《七星结之孔明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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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 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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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起阳的脑中正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手肘就被简白撞了撞,他转过头去,正好对上简白挤眉弄眼地对他说:

“怎么着?来一把?”

徐起阳条件反射地拒绝:

“不了。”

不过看简白的样子,他对这项违法的运动还是蛮热衷的,现在他的劲头也被全然调动了起来,他极力劝说徐起阳:

“就赌一局……赌最后一局。我出钱,你的那份儿我也出了,赢了的话钱就归你,怎么样?”

徐起阳撇了撇嘴,说:

“得了吧,我还缺这点儿钱?”

说着,他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象征性地抽了1000块钱,塞到简白手里,无奈地摆手道:

“这钱给你吧,反正得了多少钱我也不要,这不是什么干净钱,拿了还嫌手脏。”

简白笑眯眯地也从自己的钱包里拿了1000块钱,说:

“那就说好啦,我们纯赌,赌一把最后一局谁会赢,赢了之后也不拿钱,好不好?”

看到简白狡黠的笑脸,徐起阳抬手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心,无奈地苦笑起来。

自己真是瞎操心,陪久久不见的朋友玩一把,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等到最后一个人出场的时候,饶是刚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徐起阳,也愣住了。

那个叫做“帝王”的人,明明还是个小少年啊。

按照正常孩子的年纪推算,他现在顶多是个初三学生。

注意到这点后,徐起阳越发感觉十分不自在,好像是在做什么罪恶的事情一样,可当他把视线转开的时候,居然发现观众中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是带着小孩来的。

那个小孩顶多也就七八岁左右,对于这场比赛的性质大概也处于半懂不懂的阶段,但是,显然,他看得很兴奋,一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在膝盖上,另一只小拳头则兴奋地扭着旁边的中年男人的衣襟,嘴也张得大大的,像是看愣了。

徐起阳的心里不由得升上了一股怒火:

带孩子来看这种比赛,大人是怎么想的!

但是徐起阳还没来得及作出后续的反应,他的衣袖就被去下注回来的简白扯住了,他随着简白的动作站起来,被他带到了赛场的一边。

徐起阳这才发现,人群分成了两个鲜明的层次,一边是乌压压的人群,另一边,也就是自己这边。

自己这一边支持人数稀少,只有自己、简白、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外加他的孩子,一个中年贵妇,外加一个穿着墨绿裙子的少女。

注意到这点后。徐起阳又掏出了手机,打下了一行字,问简白:

“你选的谁?”

简白的笑容轻松异常:

“嗯……那个小孩子啊。”

难怪自己这方人这么少了,那个孩子……

徐起阳在心底里暗叹一口气,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比赛本身。

但是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徐起阳惊愕地发觉,这个少年居然比那个看起来粗鲁而五大三粗的人还要强悍,下手稳准狠。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

惊讶之余,徐起阳也不免在心中慨叹:

这孩子,彻底被那些人培养成一个杀人机器了。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徐起阳的心情能好得起来才怪,在比赛结束,那个瘦弱的叫做“帝王”的少年完胜的时候。他就扯着意犹未尽的简白离开了赛场。

走出许久后,徐起阳心口的憋闷感还是没有消失,他转过头来。对跟在他身旁笑嘻嘻的简白说:

“简白,下次别叫我,我不来了。”

简白倒像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轻松地笑着问:

“怎么了,看不下去?”

徐起阳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摇了摇头,说:

“没有,打得倒是不错,在低级黑市拳赛里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那孩子,已经扭曲了。完全是一个杀人机器。”

简白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地笑道:

“得了吧,你看不出来他最后拿膝盖顶了黑蜘蛛一下的意思?那小家伙争强好胜着呢。背摔的那下没把黑蜘蛛拿下,他面上不显出来,心里肯定不爽得很,最后他占据绝对优势后,再来那么一下就是纯报复加发泄了。你见过哪个机器这么人性化?”

简白的话里满是调侃的轻松,这叫徐起阳更加不爽。他从刚开始就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违法的,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别搀和这样的事情,要是万一闹开了,我都帮不了你。我刚刚从警官学院毕业,我能做到视而不见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拜托你别给我惹这样的麻烦行吗?”

简白倒是不置可否:

“都是为了谋生而已,老想着黑暗面多没意思。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别计较这个了,带你来也是想让你开心点儿,你板着个脸算怎么回事?”

徐起阳轻舒了一口气,耳畔还回荡着刚才的爆炸一般的电子音乐的回音,弄得他的耳膜阵阵发痒发痛。他抬手掏了掏耳朵,无奈道:

“开心点儿?你明明是说带我看艺术展吧?”

没想到,简白很快地接了一句:

“死亡也是门艺术啊。”

这句话一出口,徐起阳就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从下午和简白见面开始,这个家伙就自始至终地挂着温柔和煦的笑容,带着几丝轻松和俏皮。

而徐起阳却陡然联想起了几年前,郭品骥比手画脚地对自己说出自己对简白的“调教目标”时,所说出来的那些话:

“他会是一个随时随地挂着轻松笑容的人,礼节合拍,比较讨人喜欢,但有的时候又有点儿古怪的人……”

想到这儿,徐起阳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郭品骥说得一点儿都没错,现在的简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切都在按照郭品骥所说的在推进着,简白也的确被培养成了这么一个人……

等等,被培养成?

徐起阳把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了简白,简白也毫不畏惧地看回来,笑眯眯地问:

“起阳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咱们俩什么关系,你用不着和我拐弯抹角的。”

徐起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简,你实话告诉我,你的那个病……到底治好了没有?”

说完这句话后,徐起阳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在自己问出这句话之后,简白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一刹那间褪去了。

不,不应该说是一刹那间褪去了,而是他上扬的嘴角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微眯着的眼睛恢复到了原状,脸颊上小小的酒窝也很快地消失。

所有的表情,从他的脸上,就像是退潮一样地消失了。

但是顷刻间,那些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面对着目瞪口呆的徐起阳,简白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脸:

“呃……你觉得呢?”

 第八节 Greek?Greece?

徐起阳的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面前的茶都已经凉了,但谁都没有叫服务员来。

木梨子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打破了包厢中的沉默:

“你在怀疑什么?”

徐起阳无奈地喝了一口已经冷掉了的茶,说:

“我没有在怀疑什么,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东西而已,当然,这是我的主观叙述,你会怀疑什么,和我无关。”

木梨子扬起脸,注视着徐起阳,说:

“不对。我和你联系,是因为我想知道有关于简叔叔的情感淡漠症的问题,你似乎……把重点放到了那场停车场杀人案和郭品骥这个人身上了?”

徐起阳却不动声色,他也看向木梨子,说:

“这些都是老简跟我讲的事情,也是和老郭有关的事。假如没有老郭,我和老简当初根本不会认识,老简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说句比较不合适的话,如果没有老郭在的话,我们也许从来都不会认识。”

木梨子没说话,她看出徐起阳眉宇间的纠结,她在等着他抛出那句转折。

果然,徐起阳补了一句:

“但是,我想了很长时间,总觉得老郭是个……挺可怕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

木梨子在听到徐起阳讲述郭品骥是如何对简白进行改造的时候,后背就已经起了冷汗。

她自认为对郭品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但是在徐起阳描述中的那个郭品骥,和她现实生活中认识的郭品骥,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胡吹乱侃没有变。爱好女色没有变,但是总觉得透着一股莫名的可怖。

他太耐心了。

对,没错,就是耐心。

木梨子完全无法想象到,要把一个之前完全不能理解所谓“礼节”和“待人接物之道”的情感淡漠症患者调教成现在的简白,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事情。

饶是简白的智商再高,要让他操控自己的表情,甚至操纵自己每一寸的面部肌肉。让所有的表情都看起来如此自然,实在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需要反复地枯燥地练习,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木梨子可以理解简白想要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心情,但是对于郭品骥的动机。她就领会不了了。

郭品骥到底想要做什么?

单纯是为了朋友?但是对着一个你不管对他如何付出,他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感动的人,真的能成为朋友吗?

和患有情感淡漠症的人做朋友。就必须得无条件无节制地付出,并且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报。

木梨子敢打包票,就算是现在对自己的情绪自如转换的简白,内心深处,对郭品骥当年对自己的帮助,也是麻木的,他感受不到任何感激或是感动,更别说什么友谊珍贵了。

像郭品骥这么一个人,会有这份耐心吗?

那么,郭品骥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兴趣爱好?

可是郭品骥既不是心理专业毕业的学生。也没看到他平时钻研过什么深奥的心理学问题。

如果说泡妞需要情商的话, 郭品骥的情商算得上是很高的了。但偏偏有的时候他又表现得像个无知的白痴……

木梨子突然打了个激灵。

表现得像个白痴,代表他真的就是个白痴么?

就像是简白,他表现得像是个平易近人的叔叔,但事实上,他是患有情感淡漠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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