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笑了笑,没再驳她,只搂紧她的腰,低下头,径直去吻她。
她一惊,又想挣扎,却怕如前几次一样越挣扎越厉害,只好先顺着他,任他纠缠了一会,等他稍稍离开,才小声道:“王爷,现在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亲一下都不行吗?”宋琛抵着她的额头,沙哑的问。
他虽然喝了酒,头脑还是清楚的,手头还有一大推事要处理,他也不想在车上乱来,只是一时情动,想怜惜一下他的美人罢了。
看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褚雪稍稍放了下心,忙转移话题道:“王爷渴了吗?刚才妾身让人做了醒酒汤,您要不要喝?”
说着便装模作样的去寻那汤盅。
宋琛却追上去,贴在她耳边道:“不要这么紧张,真的只是想亲一亲。”
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拂过耳垂,她有些痒,又听他这样温柔,只好脸红的低头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却听他又在耳边添了一句,“等晚上,再好好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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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恒王,褚府这边的宾客们也都纷纷撤了。
秦家的马车里,秦远看着父亲,终于忍不住道:“爹……”
秦穆抬手止住他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府。”
秦远敛眉点了点头。
等回到自己家,父子俩简单跟秦夫人打了招呼,就一前一后的进了书房。
“爹,你早知道了是不是?雯雯还活着?她为何变成褚家的小姐?她为何,为何嫁给了恒王?还有,你说我们要支持恒王,难道也是为了雯雯?”
秦远一股脑将心中的疑问不解全都倒了出来,就等着秦穆为他解惑。
秦穆面色深沉,叹了口气,终于把他知道的真相告知了儿子。
秦远听完,惊讶又沉默。
他不知道雯雯死里逃生经历了这么多,他不知道她隐藏在褚家的八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能想象到当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在面对家人的惨死时心中的绝望惊惧,他错过了太多。
他们同在京城,两处府邸相隔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但是整整八年,居然没有见上一面,他曾无数次路过褚府门外的大街,却从来没有想过,就在那处深深的宅院里,住着他魂牵梦绕的人……
见他半天不说话,秦穆劝道:“念修,错过就是错过了,雯雯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你从今往后要敛起心思,她现在的身份,不容你再想了。”
她现在的身份……
秦远闭上眼,苦笑一声,“就算天要我们错过,可她,也不该嫁给恒王做妾,雯雯她,怎么能做妾呢?”
这何尝不是秦穆的痛处,秦穆再度叹息一声,道:“褚家从前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以褚大人的风骨,怎么愿意让女儿做妾?不过话说回来,今后一旦恒王登基,雯雯必是尊贵的皇妃,到时候的地位便是少有人能及的了。”
秦穆看向秦远,续道:“还有,今日也不难看出,坊间的传闻皆是真的,恒王的确很宠雯雯……”
“那又怎样?”秦远生平第一次打断父亲的话,他心痛道:“他将是君王,有哪个君王,会专情一世?”
他小心翼翼安放于心中的雯雯,不该承受被冷落移情的命运。
命运就是这样不公,有些人垂手可得的东西,却是他人永远的仰望。
☆、第44章 传位
由于中午去褚府耽搁了一会,宋琛为了处理完当天的公事,晚间便没有同褚雪一起用饭。如月不在,褚雪也没什么好胃口,简单吃了一些就命人撤了。
晚间的时辰比较好打发,她最近在跟雁翎学刺绣,雁翎虽然小时习武,但手很巧,做出的女红编织很拿的出手,她拿出花撑摆弄了一阵,戌时就过了一半,差不多该就寝了,她起身去沐浴。
刚刚沐浴完回到内室,却见宋琛已经过来了,正翻着闲书等她。床褥都已铺好,丫鬟们自觉出了房门。
她浅笑着行了礼,宋琛拉过她的手,他也沐浴过了,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她打趣道:“王爷酒醒了?”
“原也没喝多少。”他把她拉进怀,低声道:“酒劲虽然下去了,但中午的话还记得。”
中午的话……
她猛然想起马车上他都说过什么,不由得脸红起来。
他最爱看她羞涩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去怜惜,温柔的吻过一会,察觉她身上有些燥热,便贴心的去解她衣服。
她被他的温柔迷住,头脑一片浑噩,等惊觉周身一片凉意时,为时已晚,方才沐浴后新换的睡衣重新落地,她竟然如此直白的呈现在他面前。
“王爷……”
她羞极,想躲进帷帐,却被他却一把拉住,紧搂进怀。感受着怀中人如游鱼一般的滑腻挣扎,他低下头去,尽情欣赏。
怀中的美人是倾倒众生的殊绝尤物,该丰盈处丰盈,该纤细处纤细,饱满如秋日蜜果,轻巧若翩跹惊鸿,他又醉了,眼眸里全是她,为她而醉。
“礼尚往来,我帮了你,你怎能不管我?快为夫君宽衣。”他哑声吩咐,硬将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不容她抗拒。
她自知已逃不掉,只好顺从,垂眸去解他的腰带。
锦袍落地,男人蓬勃的血性张扬而出,她脸色绯红,紧闭起双眼,他唇角一勾,将美人抱进帷帐。
如前仆后继的浪潮,他让她应接不暇,只好咬唇蹙眉,勉力承受。
“告诉我,还能怎么爱你?”
汹涌的起伏中,她只听到这句话。
漏尽更阑,帐中恢复平静,宋琛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美人,脑中思绪纷杂。
“怎么都一年多了,肚子还没动静?”他忽然问。
等听清他问的是什么,她睡意顿时消了一半,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慵懒道:“妾身也不知啊!那时候在燕州,妾身还特地问过,府医不是说妾身没什么问题吗?”
她慢慢睁开眼,试探问道:“王爷想孩子了?”
“嗯。”宋琛看着她,似笑非笑,“想让你为我生一个。”
褚雪心里一暖,轻声道:“妾身也想快些有一个。”
年岁渐长,当娘的心思就慢慢强烈起来,若是有一个孩子,平时宋琛忙起来时,她就跟孩子玩,日子想来会丰富很多。
有一个孩子,他们就密不可分了。
还有,若是有一个孩子,她就有一个血缘至亲,在这世上就再也不是一个孤女了。
所以她是真想快点要一个孩子。
听她这样说,他重又覆身上来,低头去吻她。
她一惊,小声急道:“王爷……”
她是真的累了,刚才他兴致颇高,弄得她腰酸腿疼不是一般。
“想要孩子,不勤奋点怎么行……”
他从来不听劝的,只当她在害羞,半推半就罢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身子又被他抚弄的软了下来,正打算闭眼承受时,门外却响起了人声。
是雁翎,雁翎小心翼翼唤道:“王爷,主子,你们睡了吗?”
雁翎是从来不会打扰他们的,褚雪警觉起来,提高声音回问:“怎么了?”
听有回声,雁翎马上急切接话,“回主子,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有急事来寻王爷。”
深夜宫里来人,非同小可。床榻上的两人立刻停住动作起身,褚雪先替宋琛穿好衣裳,让他出去,自己再匆忙收拾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来的是勤政殿的一位掌事,这位掌事先稳稳地行了个礼,脸色却有几分肃敛,躬身对宋琛道:“殿下,皇上一个时辰前突然身子不适,急请您进宫。”
宋琛敛眉,急忙问道:“父皇现在如何?传御医了吗?母妃怎么样?”
“殿下先别急,奴才出来前御医已经诊过了,说是皇上近来心神受创,思虑过重,需要静养,敬贵妃娘娘安好,请殿下放心。”
宋琛这才略略放松,问道:“父皇除了传召本王,可还有其他人?”
掌事低头,“有,皇上还传召了周复之太尉与苏钦大学士。”
宋琛心中有了数,点头道:“本王这就去。”语罢抬脚就要走。
“王爷,”褚雪急忙唤了一声,问道:“福宁宫那边,需不需要妾身去探望?”
他眼底有丝暖意,柔声道:“你先歇着,等天亮再去。”
“是。”褚雪点点头,目送着男人离开。
夜幕深沉,宋琛匆忙赶到勤政殿时,建和帝仍躺在榻上。
为避免君王不适,内殿中只点了几盏灯,黄晕的灯火映照着建和帝的病容,让这位九五之尊看上去竟一下老了许多。
“来了?”建和帝瞧见宋琛,简单问道。
宋琛要下跪行礼,建和帝手一摆,“行这些虚礼作甚?”
宋琛低头应了声是。
恒王府离皇宫近些,所以被传召的三人里,宋琛是第一个赶到的,时候不久,太尉周复之与大学士苏钦也都赶到,候在了殿外,听见宫人通报,建和帝欲由榻上起身,却似乎有些吃力。
宋琛见状急忙去扶。
他心内感叹,他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父皇,竟然一夜之间憔悴成这般模样,可见父皇的心里对那个不成器的废太子与瑞王还是很在意的,不然,心神怎会垮成这样?
建和帝虚坐在榻上,望着面前下跪的周复之与苏钦,沉了一会,缓缓道:“今日叫你三人过来,只一件事,朕累了,想休息一阵,前朝暂且交由恒王打理,自今日起朝中诸等要事,奏请恒王即可,你们二人要在旁协助。”
殿内众人皆是一顿,皇上这意思……难道是在传位?
瞧着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啊,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不过这位皇上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发下圣旨,宋琛并周,苏三人垂头应是。
交代完大事,建和帝又专门对宋琛道:“趁着天气好,把燕州的家眷们都叫回来吧,朕也想念那几个皇孙了,趁有精力,该享享天伦了。”
众人又是一顿,看来刚才没有领会错,把燕州恒王府的家眷都迁回京城,又命恒王监国,这还能有几个意思?
妥妥的是要传位了!
宋琛点头,“是,儿臣回去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