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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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有恙-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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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愿意?
  林鸾织忽然就有种想哭的冲动。自从宋归珣死后,她内疚和自责,把自己用坚硬的外壳狠狠地伪装起来。
  她埋怨顾杞城,也曾恨顾杞城,但事实上,她更恨的是自己。若是当年自己再懂事些,处事可以更稳重,也许就不会酿成宋归珣的悲剧。
  她也曾天真浪漫,眼里心里都只有顾杞城,没有很好地去顾及宋归珣的感觉,安抚好人家的满心满意。
  所以现在,她很能理解顾杞城的困惑和矛盾。
  因为自己就是钟芮曦,很多性情和习惯是没办法变的。
  但至少可以肯定,顾杞城心里有钟芮曦。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为什么都要等到灵魂互换后才看得清楚,自己才愿意去靠近顾杞城呢。
  这条路山重水复,根本不知道哪里有路可以走。
  为什么要丢这样的一个难题给她呢。
  顾杞城得不到林鸾织的回答,却见她的星眸里水雾迷漫,隐隐有了泪意,竟觉得心头一窒。
  为了转移她的情绪,顾杞城故意扬声道:“爱妃是不是太感动了?在想着如何回报朕?朕也不贪心,你只要把衣服脱了,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泉就可以了。”
  林鸾织闻言,心思回转,忙双手环胸,一副戒备的模样:“皇上,臣妾刚刚还觉得你挺温情的。原来都是装的啊?事实上你就是一头活脱脱的狼啊。”
  顾杞城心情愈发愉悦起来,斜斜地睨了她一眼,笑道:“爱妃先是说朕是不长眼的东西,现在又说朕是狼。看来是朕教的不到位,咱们继续。”
  这回,顾杞城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到林鸾织的纤腿上,霸道又不失温柔地磨娑着。
  林鸾织哪里肯就范,左闪右躲,在温泉池里上演了你抓我逃的戏码。
  

  ☆、有种伤悲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林鸾织只觉得全身酸痛,昨晚在温泉里躲闪,竟比侍寝还要累上千倍万倍。
  林鸾织呆呆看着窗外,樱花零零星星开了半树,想到顾杞城,心头微甜微酸。
  很久没有看到顾杞城那般模样了,从前他们之间只有水火难容和相敬如冰。但昨晚她真切地感觉到后来顾杞城的心情是愉悦的,哪怕自己一再拒绝侍寝。
  只是她和顾杞城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正想着,新桐进来说道:“主子,钟霆大人来了。”
  林鸾织这才想起来,今日约了钟霆要细说花雀之事,忙起身走出房间,步入庭院。
  樱花树下,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淡黄|色的丝线在袖口处勾勒着几朵半绽的凌霄花,颀长纤细的身影如琼树倚世,自成一番矜贵。
  林鸾织一时竟眼眶发酸,眼睛泪忍不住就要流出来,这可是她的亲哥,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啊。
  母亲虽然去得早,自己还小也没什么印象。但上有长姐、二哥和表哥宋归珣,她这做三妹的从小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
  父亲后来也没有续弦,虽有姨娘,莫不是宠着自己,才养成从前调皮伶俐的品性。
  可是眼下全变了,自己变得沉稳冷静不说,亲生哥哥就在眼前却不能唤上一声,更别提像从前那样耍赖撒娇。
  林鸾织只觉得喉咙哽咽,好半响才稳住心绪,微微行礼道:“钟,钟大人。”
  钟霆年纪轻轻就已经官拜大理寺卿,哪怕是至亲,也无法告知灵魂互换这种诡异之事,如今也只能唤一声大人了。
  钟霆浓眉微皱,心下有些迷茫,初次见林贵人,为何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最不喜女子柔弱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曦儿有事,断不可能贸然来见后宫女子。
  想到曦儿,钟霆忙问道:“贵妃娘娘有何事非要我来见你?”
  虽然这些年曦儿因宋归珣的死性情大变,连带着自己也甚少能见她一面。但若她想见自己,只要吩咐便可,为何会让自己来见这小小的贵人。
  林鸾织心知不是伤心的时候,也不可拖太久时间,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说道:“娘娘想让钟大人查一查这信封上的花雀到底是什么回事?”
  钟霆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画着一只朱雀,它的脚并不是爪子,而是两朵石榴花。
  他觉得很是眼熟,似乎从前在宋归珣的书房里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一副画。后来宋归珣死后,自己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下去陪宋归珣。
  如今为何会再出现?
  钟霆一惊,脱口而出:“这不是宋归珣的东西?”
  “正是。”
  林鸾织点点头,从百子莲到这封信再到贵妃围场遇惊,大致地说了一番。
  钟霆越听越是心惊,但眼下有个更大疑问,他审视着林鸾织,眼里充满了置疑和戒备:“这种事情,娘娘为何会让你来告诉我?”
  林鸾织迎着他的目光,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其他情绪,尽量自然地说道:“钟大人难道忘记了,宋归珣这个名字,在皇宫里是个禁忌?”
  钟霆一怔,没想到林鸾织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心下更是疑惑,曦儿何时会把这种事情对一个外人说得如此明白。
  他慢慢踱了几步,再细细打量着林鸾织,明艳若海棠的娇脸,却有种似乎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听说之前林鸾织和曦儿似乎并不和睦,为何如今亲近到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钟霆想了想,还是不客气地问道:“那为何是你?宫里这么多人,贵妃娘娘自有她的亲近之人。”
  林鸾织早知二哥是个多疑的,掌管刑狱必是心思缜密之人。
  “我若说是什么姐妹情谊,想必钟大人自不会相信。我和娘娘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的小命可捏在娘娘手里呢,为娘娘效劳自是应该。除非钟大人希望因为这未知的花雀之事在后宫里再掀起腥风血雨。”林鸾织回答道。
  钟霆便说不出话来,他自然再清楚不过。因为宋归珣的死,曦儿动了胎气,孩子活生生流产。皇上大怒,当年连累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死的死,发配的发配,赶出宫的赶出宫,整整三个月,后宫雾霾成片。
  “那娘娘的意思,若我能打探到花雀的消息,先告知于你,是吗?”钟霆现下已信了大半。
  他私心里也希望曦儿能忘记过去,不要太自责和愧疚。若是能和皇上重新回到过去的相亲相爱,也能让他们少操点心。
  林鸾织点点头,说道:“钟大人费心些,宫内宫外打探的时候定要慎之又慎。若旁人问起来,就说我想讨娘娘欢心,烦请钟大人帮忙捎一些娘娘爱吃的西坡酥。”
  钟霆听到这话,越发深信不疑了。西坡酥是母亲故里江南邯州的有名特产,每次去外祖父家里,曦儿最喜欢吃这个。
  但京城离邯州路途遥远,平常很难捎到。若用这个借口,旁人自会认为林贵人刻意巴结,倒也能掩人耳目。
  钟霆思虑妥当,眼神却瞬间刀锋迎面,没有半丝笑意:“有些话,我必须说在前头。虽然不知你和贵妃娘娘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既然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不希望有什么闲言碎语从你这里流出。要不然,我定不会放过你。”
  林鸾织心下更难受,自家二哥向来温润如玉,如今为了自己,居然也能板着脸警诫人,忙低下头,省得眼睛露了情绪,轻声道:“自当如此。”
  钟霆这才露出一个俊雅温和的微笑,告辞离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角的时候,钟霆忍不住回头,那女子抬头看花的背影竟有种说不出来淡淡的伤感。
  林鸾织望着粉嫩的花瓣,风一吹,便碾落成泥,愁绪便添了万千。
  有种伤悲,是至亲就近在眼前,却不得不装成陌路人。
  正想着,新桐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嚷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林鸾织仍然抬着头,花艳芳浓,波澜不惊地说道:“这又是怎么了?”
  

  ☆、欲加之罪

  新桐的表情极为凝重,好不容易稳住气,说道:“她们说主子杀了李美人,让主子现在就去行缜堂。”
  “你说什么?”林鸾织回头,猛地睁大了眼睛,“李美人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自己还约她在烟树阁见面,后来因为顾杞城的打岔,自己有叫小宣子派人去告知一声,好好地,人怎么就死了呢?
  “昨夜死在烟树阁。”新桐快步跟上林鸾织,低声说道。
  林鸾织心下大骇,边走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伺候李美人的春轻说,昨晚李美人临出门的时候说自己要晚点回来,让她们下去歇着不用伺候。今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李美人并没有回来,四处寻找,才在烟树阁发现了尸体。”新桐忙将知道的一一说出来。
  林鸾织面色一白,又问道:“怎么死的?”
  “在池塘里淹死的。”
  林鸾织眉头微皱,又是落水?会和害自己落水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要杀了李美人呢?
  按道理来说,后宫之中,李美人是墙头草四处倒,但似乎真正结仇的也就只有林鸾织。
  难怪自己会被认为杀了李美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约她去的烟树阁。本来只是想了结彼此之间毫无意义的争斗,没想到反而害她丢了性命。
  “你去她房间里有找到‘百里流霞’吗?”想起一事,林鸾织脸色愈发难看。
  新桐点点头,道:“奴婢说是替李美人寻条帕子,她们便让奴婢进门了。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就放着装‘百里流霞’的瓶子。不过,奴婢没有带走。”
  林鸾织面色稍霁:“你果然是个伶俐的。要不然人都死了,只会说是我们栽赃。”
  “呀!糟糕。”新桐忽然就变了脸色,“只怕奴婢去过李美人房间,越发对主子不利。”
  林鸾织到底沉稳惯了,脸上已宁静无波,声音显出一分冷然来:“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是欲加之罪,也要她们有本事才行。”
  行缜堂是岐山行宫的正厅,虽不能与皇宫相提并论,但偏得威严肃穆。
  林鸾织来得行缜堂的时候,发现气氛明显得不对劲。
  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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