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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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 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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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朝刘筠登基,温重执掌西北兵权,西北兵力骤然强盛。反观契汗国,最近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契汗老皇帝忽得重病,新近册立的太子根萧常远根基未稳,国内局势相当动荡。

    此等形势下,萧红珠自是腹背受敌。萧常远一向与之不和,此时便给自己这个彪悍的妹妹安上了一个谋逆的罪名,如今萧红珠已成丧家之犬,四处逃窜,之前是在交趾国,现下又潜入了大汉。

    势单力薄的萧红珠若想自保,便需要寻求合作对象,当初同为刘竞效力的神秘组织便是她此际唯一的退路。刘筠相信,用不了多久,萧红珠一定会潜回金陵,与这个神秘的组织进行接触。

    只要将口袋开得大一些,刘筠有极大把握将这个神秘组织一网打尽,还大汉朝一片宇内升平。

    望向殿外黑沉沉的夜色,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亮……

    ********************************

    立秋之后,秋老虎携着盛夏的余威。在金陵城又肆虐了十余日,直至八月中旬,一场突降的大雨才将暑热尽皆洗去。

    漫长的夏天终于过去了。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西风渐次卷落了黄叶,金陵城中的各府贵人们,亦一拨拨地回到了府中。

    离开温国公府多时的吴晚,亦随着这阵回城大潮一并回来了。

    “……哟,瞧瞧这小脸儿,可真是有红似白的,可见养得极好呢。”素心馆中,裴氏拉着吴晚的手上下端详着。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

    “媳妇也是这么觉着的呢。”吴氏笑道。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过傅珺,笑意便又深了两分,“这孩子说是去养病,却养出了十分的好颜色。真真叫人看了挪不开眼去。可惜选秀报了病。若不然定会雀屏中选、一步登天。”

    吴晚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含羞垂首不语。

    裴氏的笑容却淡了一些,松开了拉着吴晚的手,转而去端桌上的茶盏。

    选秀的事情她并不愿人提及。吴氏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吴氏却根本没见注意到裴氏的脸色,兀自对吴晚笑道:“如今你身子也大好了,天气又凉了下来,我瞧你还是在我们这儿住着吧,旁的事待天暖了再说。”

    她一面说着,一面便向裴氏那里扫了一眼。

    裴氏的眼神微微一闪。

    过了片刻,她便搁下了茶盏,面上的笑容又变得十分欢喜:“这便好,你且住着就是,我们府里别的没有,空屋子倒有两间,且我素常也想找人说说话儿,你只管住着,过两年我再替你寻一门好亲事。”

    这话说得吴晚越发抬不起头来,红着脸坐在那里十分无措。吴氏笑着上前凑趣儿,孟湄也跟着笑了几声,素心馆里难得地笑语欢然。唯冯氏与傅珺皆淡笑不语,并没去凑那个热闹。

    得了裴氏这句话,吴晚便安心地在温国公府住了下来,她为人十分温柔圆融,一个月未到,便在下人们那里得了个“善姑娘”的名号。

    平素无事时,吴晚或与几个姑娘做针线、读诗文,或便待在自己房里,十分贞静,便是偶尔去长房或三房小坐,亦皆挑着爷们儿不在的时候,坐也不过小半个时辰,行事十分妥贴。

    应该说,这位晚姑娘比起她那个不着调儿的堂姐吴氏可要强多了,也更像世家出来的姑娘,连宫里两位嬷嬷亦道吴晚“识趣知礼、温柔有度”。

    傅珺对此不置可否。

    自回京后,她的精力便被几件事牵扯了去,头一件便是外祖母宋夫人的病。因受不得金陵城的酷热,前不久宋夫人便回了姑苏,最近天气凉了,听说她又有些咳嗽,于是傅珺便将涉江遣去姑苏探病,随行的还有一位太医署的医正。

    此外,金陵女校工坊事宜亦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不日便要开门营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色盲患者的斟别工作。

    需要说明的是,在去贺固家查案当天,她便将凶手乃是色盲一事告知了傅庚与王襄。不过她并未直言“色盲”一语,而是以迂回方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又假说曾在街头见过有人分不清颜色的等等,理由十分充分。

    色盲这个词还是王襄想出来的,而在之后在告知孟渊时,傅珺便顺理成章地以色盲称呼凶手的病症。

    王襄、傅庚与孟渊是傅珺最信任的人,这其中,傅庚更是能将色盲患者的斟别工作推行下去、且还不引人注意的唯一人选。

    御史这个行当,就是专为官吏而生的,此事由傅庚来做十分合适,而他与吏部左侍郎解骏私交极好,行事更是如臂使指。

    近段时间以来,吏部对七品及以下底层官员的考核便多了一项内容:笔试。

    笔试共有两张卷子,卷头分别以红色与墨绿色作了记号,答卷者考完试后,需得按颜色将卷子分别放进两个不同颜色的卷格儿里。

    因考试为一对一模式,故不虞有人作弊,也不会打草惊蛇。用这种方法,傅庚已经标记了近四十位患有色盲的各地官吏,并陆续拿到了他们这十二年来升迁、调任的记录。孟渊则从联调司搞来情报,提供了连环杀手作案的大致时间线,而这些资料最后全都汇总到了傅珺这里,由她一个个加以排除。

    比起受人瞩目的御史府与阁老府,温国公府显然更易处理此事,谁能想到,嫁为人妇的勇毅郡主会是查案的主力?此事目前仅只四人知晓,连何靖边那里傅珺也没说。便是因为手上有这些事,因此吴晚每每前来,傅珺总觉十分不便。

    可是,人家一个温柔和善的姑娘家来傅珺这里作客,她总不好摆脸将人赶出去,便只得客客气气地应酬着。

    所幸吴晚来的次数不多,否则傅珺手头的工作也要耽搁了。

    这一日晨定之后,因想着昨日发现一名官吏的调任轨迹与凶手作案路线有八成相近,傅珺心中挂记着这事儿,出来后片刻未停,带着人便直往临清阁而去。吴氏落在她身后几步,想要唤她却终是不及,人还没到廊庑下,那厢傅珺已是芳踪沓然。

    吴氏的脸当即便沉了下去,“急脚鬼似的,是躲着人还是怎地?”她低声咒骂着,眉头拧得死紧,眼中有着浓浓的怨恨。


 第676章

    吴氏原想求傅珺帮忙进宫去看看孟翡的,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傅珺总是来去匆匆,吴氏根本捞不到机会与她说话,此时见傅珺又是跑没了影儿,她心下不免恨恨,扶着丫鬟的手一用力,尖利的指甲便在那丫鬟手上掐出个血印子来。

    那丫鬟猝不及防,“嘶”了一声呼痛,吴氏立刻眉目一冷,一掌便甩开了那丫鬟,指着她怒道:“主子还在呢,你嘶什么嘶?不知道忌讳么?在主子跟前死啊活的,你又是个什么贱东西?”

    一面说着,她一面便又“啐”了一口,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那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直打颤,口中哭叫:“婢子错了,太太饶命。”

    吴晚正在不远处,见四下里仆妇皆瞧了过来,她心下哂笑,面上却擎起个柔柔的笑意来,三两步赶上前去,拉了吴氏的手细声道:“姐姐息怒,看气着了。”言罢又转向那丫鬟,眉尖微蹙:“还不快下去,竟是等着人说‘请’字儿么?”

    那丫鬟先是一怔,旋即便感激地看了吴晚一眼,起身喏喏退了下去,吴晚便又柔声对吴氏道:“这里是风口,姐姐可别着凉了,翀哥儿这几天可老咳嗽呢。”

    吴氏最心疼自家这个宝贝儿子,一听此言立刻道:“哟,你说得正是,我若是病了再过了病气给翀哥儿,那可就不好了。”说着便忙往前走,却将那丫鬟的事儿也给忘了。

    三言两语哄得吴氏离开了众目睽睽之处。吴晚暗里松了口气。

    这人还在素心馆呢,吴氏就这么当着一院子下人的面儿对个丫鬟喊打喊骂的,叫人瞧着成什么了?再者说,那挨骂的丫鬟与孟瀚怕是有些首尾,吴晚早就察觉了,可笑吴氏还蒙在鼓里。若是那丫鬟再往孟瀚那里哭几声,吴氏现就吃不了的亏。吴晚目今还用得着这个堂姐,自是要帮着她一些儿。

    “阿晚,怎么还不走?”吴氏走了几步回首看去,却见吴晚正自立在廊下出神。便出声唤道。

    吴晚忙笑道:“就来。”说着便走了过去。亲亲热热地挽了吴氏的手臂,两个人往括香居而去。

    吴晚如今也有了自己的院子,便住在宅子南边儿的“薰风馆”,挨在倚琼台边儿上。与孟湄做了一对邻居。不过她今日却是有事。便陪着吴氏一同回了括香居。

    几经思量。她最后还是决定将孟瀚与那丫鬟的事告诉吴氏。说到底,若她还想在三房那里谋一份前程,便需吴氏相帮。而她也要表现出一些诚意,方能换得吴氏为自己筹谋。

    心中计议已定,回房之后,吴晚寻了个由头遣退了满屋子的丫鬟,再斟酌着词句,慢慢地将那丫鬟与孟瀚之事说予了吴氏。

    吴氏闻言气得直抖,当即便跳将起来,直要叫那丫鬟立刻进屋回话。

    吴晚好说歹说按住她道:“姐姐糊涂,这会子闹将起来,头一个便是我的不是,旁人只当我乱嚼舌根儿,往后我在这府里可也住不得了;次一个,此事若是没过了明路,那丫鬟还知道些忌讳,也不敢如何,一旦过了明路,那丫鬟豁出去闹一场,可不叫人看了笑话儿去?”

    吴氏一听这话有理,只得将火气往下压了压,却仍是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地,拍着榻沿儿切齿道:“贱蹄子,不要脸的下作东西,往/日/我待她也不薄,竟敢背着我勾搭爷们儿。什么阿物儿,哪一日撞在我手里,定要扒了她的皮!”

    她越说越气,脸色已是铁青,眼中皆是戾气。

    “姐姐且消消气儿。”吴晚替她抚着后背顺气儿,又倒了半盅热茶递了过去,柔声道:“这人是肯定留不得的,只姐姐不能明着处置,必要寻一个法子,既叫爷怪不着姐姐,又不叫那丫鬟有时间去爷跟前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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