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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对于我和母神，哈迪斯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他的段数太高，不是那些妖精和冥神比得上的，他对我们母子的厌烦、不屑、对我们占了冥后与长子之位的憎恶我都还没那个能力读出来，但我知道这的的确确有！
母神什么都没说，眼泪流得更是厉害，她抓着我就往冥王神殿外跑，在出了神殿后，我们一路跑到了哭河边缘的那颗明塔所变的薄荷草边。这里没有神，也没有其他生物，直到这个时候母神才抱着我开始痛苦，一边哭，还一边说着“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我也有好多个为什么，可现在的我只能回抱住母神。
“呕。。。。。。”母神忽然捂住了嘴，脸色变得堪比在冥王神殿时的那般苍白，她一张嘴把大量的污物吐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衣服和头发上沾满了她的呕吐物，而她则在吐完后，捂着自己的腹部慢慢地蹲了下去，“卡诺恩，我、我好像。。。。。。”
“我好像怀上了。。。。。。的孩子。。。。。。。”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神没有避孕和打胎的意识，一旦怀了就会把孩子生下来，而且我根本无法用人类女子十月怀胎来推测女神生育的方式。我们的神殿没有外人会来，其他人也巴不得我们永远不出来，待在神殿里的母神在四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孩子——相貌几乎如宙斯如出一辙的匝格瑞俄斯，和我不一样，他天生就和其他神祇一样拥有神格和神力。
母神因为刚刚生下匝格瑞俄斯所以在修养，我看着这个孩子，心里的感觉十分复杂：他是我的弟弟，同母异父的弟弟，即使知道他的无辜，但我对他却十分复杂。。。。。。这个还不会走路的新生神祇在床上朝我慢慢地爬来，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字眼，但我知道他在叫“哥哥”。
哥哥。。。。。。想到这个词，我就想到了撒加。我来到神话时代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是过得却比之前还要痛苦，在圣域时我至少还有那个能力保护珀耳——可能是转世后的母神——但在这里我只是个废物罢了，什么都保护不了，遇到了麻烦还得靠母神和赫卡忒来帮忙。。。。。。
在我的思绪游离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衣摆被轻轻拉住，低下头对上的是一双干净的蓝色眼睛。匝格瑞俄斯，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谁也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母神即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怀上了他却也喜欢着这个她生下的孩子。。。。。。就像对我一样，我没有错过母亲在睡过去之前看向他的眼睛，带着温柔溺爱与无怨无悔。
“是‘哥哥’，你叫错了。。。。。。”看着小小的匝格瑞俄斯将小脑袋往我的腹部撞，我把他抱了起来，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停顿教他如何准确地说“哥哥”这个称呼。我触摸着他细腻的皮肤，他露出了笑容，嘴边的口水滴落到我的手上，让我忍不住又捏了他的脸蛋几下。。。。。。很温和与干净的眼神啊，除了母神和赫卡忒，三界里还有谁会给我这样的眼神？
反正哈迪斯也不会来，如果就这样生活下去，也。。。。。。
“殿下！殿下！”赫卡忒焦急的声音忽然从房间外传来，我让匝格瑞俄斯把小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抱着他转过身，本来我在转身的那一刻还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大惊小怪，但在看到浑身是血的赫卡忒时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住了，原本美丽的长发被血液所染透，狼狈不堪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曾是一位那么美丽的女神。。。。。。
发生了。。。。。。什么事？
“赫卡忒？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的不安让我抱紧了匝格瑞俄斯来到了赫卡忒身边，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去碰她那冰冷到慑人的脸孔。母神可能是被赫卡忒过来时所爆发的神力惊醒了，我看到她穿着宽松的长裙从一旁的房间里冲了进来，在看到赫卡忒的时候她也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接着立刻来到她的身边为她治疗伤痕，但那大大小小的淌血伤口无论母神怎么努力都没有愈合，这是神器所造成的伤。。。。。。
“是谁？赫卡忒，是谁伤害了你？！”
“冥后陛下，小心，天后陛下发现了。。。。。。”赫卡忒抓住了母神的手腕，在她的手腕处留下了血淋淋的手印，瞪大的眼眸里闪烁着泪花和痛苦，神器造成的伤能让神都痛不欲生。。。。。。她是用最后的力气跑进来并用神力唤醒母神的，在向母神说完这句话，她就那么瞪大着眼睛死去了，无论母神和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赫卡忒死了。。。。。。对我如姐姐、如老师一样的赫卡忒。。。。。。。死了。。。。。。
人死了，可以转世，可是神死了。。。。。。又会去哪里？
对了，匝格瑞俄斯可是宙斯的儿子。。。。。。善妒的天后赫拉，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才刚刚出生，没有厉害的母神，没有厉害的兄弟姐妹，又是哈迪斯被戴绿帽子后的产物。。。。。。没有谁保护得了他。。。。。。那个天后赫拉，怎么可能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卡诺恩——卡诺恩，快逃！带着匝格瑞俄斯快逃！”母神的叫唤让我回过了神，但是巨大的破坏声让她的声音几乎被吞没。我们所在的房间的天花板突然崩塌碎裂，落下的建筑物碎块朝着我们压过来。我感觉我和怀里的匝格瑞俄斯被母神迅速压在了身下，身体上更是附上了一层母神的神力作为保护，而所有朝我们落下的废墟全部砸在了母神的后背上，产后虚弱的她咳出了血，落在了我的脸上。。。。。。
崩塌渐渐停止，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母神从我的身上起身，原本温柔的眼里透露出一股疯狂和绝望，她那双刮出血痕的手疯了一般在我的脸上抚摸着：“卡诺恩，卡诺恩，没事吧？你有没有被砸到，你有没有伤到？快告诉母神！啊——”
一双手粗鲁地揪住了母神的头发，把她从我的身上拉了下来，她的腹部遭到重重一踢，立刻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再也没有爬起。。。。。。我看到几个我完全陌生的神站在我的眼前，脸上的嘲讽让我熟悉和心寒，他们的神力我全然陌生，但是他们的恶意我却感觉得到，我看到其中几个手上还拿着武器，上面染着鲜艳的血红。。。。。。是他们！是他们杀了赫卡忒，是他们毁了我的家，是他们伤害了我的母神！！！
他们仿佛无视了我一样，直接来抓我怀里的匝格瑞俄斯：“这就是天后陛下所说的那个孩子？长得的确和神王陛下很像，但也更留不得了。。。。。。”
匝格瑞俄斯仿佛知道了他要遭遇什么，把脑袋往我的怀里靠，我感觉到他的眼泪已经浸透了我的衣服。我死死地抱住了他，抬起头来怒视着对方，但在下一秒，我却感到肩膀处传来剧痛，锐利的牙齿刺入了那里并朝着外侧用力的拉，湿热的属于魔兽的气息从我的背后传来。。。。。。
“唔啊——！！！！！！！”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惨叫，大片的血红在我眼前炸开，费力地转过了头，我看到本属于我肩上的肉被魔兽恶狠狠地扯了下来，它叼着本属于我的肉，开始一下接一下的咀嚼，接着吞咽。。。。。。那样的声音那样的清晰，我只觉得肩膀上的痛都可以被凉意减轻了，而它眼里是贪婪的光芒。。。。。。它还想要更多！
在它朝我扑过来的那一刻，我立刻跪在地面上蜷起了身体，把浑身发抖的匝格瑞俄斯藏在我的身下，我要保护他！我要保护我的弟弟！
魔兽的脚踩在我的后背上，我感到它的脚爪刺入我的后背。。。。。。
我感到背部的肉被咬住然后撕扯下来。。。。。。
我感到化不开的的浓郁血味将我包裹着。。。。。。
我感到自己的骨头被“咔哒咔哒”地啃咬着。。。。。。
我感到的脑袋也被咬住，血液和白色脑浆落了下来。。。。。。
我感到，我正在被吃掉。。。。。。当着母神和弟弟的面。。。。。。
“卡诺恩——！！！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哈迪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恍惚间，我听到了母神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她醒了。。。。。。不！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那么残忍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亲眼看到那么残忍的事情！！！！！
“冥王？春神，你以后如果不是他允许，我们进得了冥界？”
哈迪斯，哈迪斯。。。。。。宙斯！赫拉！哈迪斯！！！！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不用受这样的罪！！！
我的腹部下一轻，匝格瑞俄斯被抓走了。。。。。。我听到他大声的哭喊和母神凄厉的尖叫，我抬起了头，但脑袋却被一只脚狠狠地踩住、按下、碾压。。。。。。我的鼻梁骨和不少牙齿断了，脸部的骨头在被一点点地碾碎。。。。。。
“你想要你弟弟吗？那还给你好了。”脑袋上的重感消失，我抬起头来。。。。。。视线已经变得一片血红，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扭曲。。。。。。但我还是看清了，他们用剑刺入了匝格瑞俄斯的嘴，把他串在了剑上摇晃着，像是对待一件玩具。。。。。。接着把他整个一剖为二。。。。。。
他的血，他的骨头，他的内脏。。。。。。全部都落在了我的脸上。。。。。。一颗蓝色眼球在我眼前转动了几下然后停止，恐怖狰狞。。。。。。预示着。。。。。。我的没用。。。。。。
到头来，我最终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卡诺恩。。。。。。”
“卡诺恩。。。。。。醒醒啊，别吓我啊。。。。。。”
“匝格瑞俄斯转世了，我只有你了啊，你不要丢下我。。。。。。”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人在呼唤我。
这是。。。。。。母神的声音？
虽然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