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后门,慕容五也不晓得门上的锁是表示家中无人,还是将前门锁上,进出都走后门。若要挖通后门还要费不少力气,慕容五干脆就让人将大锁砸了,不然待会儿清雪也费事。
好不容易进到院中,因大门是朝里开的,里面的雪又堵住大门,只能先清出一小块地儿,才将门打开。
接下来清理院子里的雪,直到天擦黑了才算是将院子里的雪清干净,将屋子挨个都找了一遍,也没见着那对母子,而此时慕容五也冻的够呛,干脆就进屋让人点了火盆取暖。
虽然有人也提出屋顶的雪没有清扫,会不会压塌房屋,但瞧了眼还算结实的屋梁,慕容五还没来得及说‘清’!只听‘嘎巴’‘嘎巴’几声,屋里人还没等往外跑,在慕容五看来轻易不会塌掉的屋梁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塌了,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逃出去。
而前日见雪势小了出门一趟,却被雪给挡在外面没回来的王南和红姨刚好趁着雪稍停时赶回来,就看到自家的房屋不过才一日多没收拾就塌掉了。
而院里院外的雪竟被扫的挺干净,还有被砸开锁的大门,无一不说明家里有人闯入了。再听邻里说起见到慕容府的五爷带人扫的雪,这人估摸着才进屋子不久,屋子就塌了,还真是会背的了。
王南和红姨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过了年会下这场大雪,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但胭脂成功地引起慕容府的注意总是好事,但愿慕容五不要被砸死啊,比起跟慕容老三打交道,慕容五倒是好糊弄一些。
不管是死是活还是先进去救人再说,一声吆喝,得知里面埋的是慕容家的五爷,邻里们都热情地过来帮忙挖人,毕竟慕容家在西秦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救了他们家的人好处总是会有的。
人多力量大,这时也顾不上雪不雪的了,先将塌掉的木头和砖头瓦块搬开,不然这雪也不好清掉,好在屋子只塌了一间,不然真不知道先挖哪里,只是就塌一间屋子就把慕容五等人埋在底下,他们这运气也真是逆天了。
有人小声嘀咕:“都说慕容家坏事做尽,难道这就是报应?”
立马有人捅了他一把,“慎言!”
那人便噤了声,若想在西秦好好地过日子,慕容家的是非还是少说为妙。
待把慕容五等人挖出来时,这些人都已经被积雪闷的险些没命,好在挖的及时,只是憋的背过气,缓了一会儿也就醒过来,再看旁边蹲着,一脸关切的‘三儿’母子,想到自己为了找他们差点命都没了,慕容五眼圈一红,脑袋别到一边,完全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王南嘿嘿笑道:“爷,你是来买胭脂的?”
慕容五想想出来之前慕容三跟他说的话,‘哼’了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还打着晃,却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对王南道:“五爷看你那胭脂不错,这么着吧,你把胭脂的制作方法卖给五爷,五爷给你一百两!”
王南听了以后扳着手指着算了半天,才鄙夷地对慕容五道:“你当我傻吗?一百两你就能买四十盒胭脂,就想买我家胭脂的配方了?再说我这胭脂的秘方往后是要给我媳妇的,卖给你,我怎么跟我媳妇交待?”
慕容五听了嘴角抽抽,合着这傻小子是打算往后卖他的胭脂都是十倍价儿了?
随即不屑地道:“你不傻吗?一百两能买好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到时你手里握着她们的卖身契,不但有媳妇了,连妾都有了,还不用怕她们会跑掉,总比把胭脂的制作方法给你媳妇,还要担心媳妇会不会跑强吧?”
王南不乐意了,“你咋知道我娶了媳妇就一定会跑?哦,我明白了,你就是眼红我家胭脂卖的好,想要来讹诈不是?实话告诉你吧,我家的制作方法就我和我娘知道,往后也都是要交给我媳妇,你想都别想。”
慕容五被点出目的,脸也不红,对王南道:“要不这样吧,五爷给你娶房媳妇,你把秘方给五爷,这个买卖不亏吧?”
王南望天,许久后摇头,“你就是坑人,我才不上当,我自个儿娶了媳妇,配方给媳妇还是我们家的东西,可你给我娶的媳妇,娶回来配方就要给你,你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响。”
慕容五也没想到王南这个账便是算的明白,一时有些愣神,不知接下来还怎么说,若对方是个脑子正常的,他还能谈谈价,但王南咬准就是要拿配方娶媳妇,又不肯要他给娶的女人,他倒不知怎么好。
而且,上午在街上站了一上午,下午又过来清了半天雪,好不容易雪清好了,没等喝口热水,又被埋在雪底下,他也是又累又怕又冷,想着左右人就在这里,也不怕他们跑掉,干脆先回家暖暖再说。
于是,对王南道:“我是生意人,也就是想跟你合作,你也好好想想,回头我再来找你,至于多少银子买你家配方,你也可以想想,只要不太过分,我们慕容家也是好说话的。”
王南掏了掏耳朵,也不答言,好似压根就没听到一般,慕容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临走之时朝红姨挤了挤眉眼,这个女人让人见之不忘,周身有一种柔媚到了极点的气质,却又没有半点的风尘味,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慕容五却对红姨大有好感,若是可以,他除了想要胭脂的配方,也想把美人带回家。
☆、第264章 跳上跳下的多险
雪一直下个不停,除了隔段时间要到屋顶和院子里清下雪,大多时候姜云浅与怀萱公主都围坐在小泥炉旁边取暖。
烤了会儿火,怀萱公主拿了扫帚出去扫雪,过了初十之后雪就下的不那么大了,虽然天还灰蒙蒙的,雪花却不大,一天扫一次雪也就够了,可大雪将路都封上了,她们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往西北走呢?
虽然屋子里烧了不少的火盆,可天儿实在是冷,离开火源三尺就冻的人发抖。之前买的银炭都烧光了,木炭都没得用,一根根柴禾棒扔进火盆里,怀萱公主倒也没嫌有烟气,看来还真是个能吃得苦的好姑娘。
又迎着风雪去廖老太那里拉了两车柴回来,为免沾上雪都堆在屋子的一角,姜云浅算着,再怎么烧也足够她们烧过正月十五,到时雪就会停了,用不了几天就会转暖,雪一化她们就能启程,今儿已是正月十四,也要不了几日了。
只是从廖老太那里买来的米粮多是粗粮,虽然还有些肉,却半点菜也没有,本来锦衣玉食的怀萱公主跟着她一起吃这些,肯定是难以下咽,好在她也没有任何不满,再吃的艰难也还是会填饱肚子。
姜云浅也会尽量将食物做的美味,可再怎么美味也架不住食材差了些,连姜云浅都吃的嘴里没味,只想着等雪稍稍化些后最先找间酒楼好好吃一顿。
如今外面消息不通,也不知这场雪后要有多少人受灾,但相信只要信能送到岐王手里,总也不会还像前世那样惨重吧?
拿了块昨日就腌上的肉,姜云浅打算做个煎肉片,配上烙饼子也不难吃。虽然是在屋子里,肉放的离火远一些都会冻上,姜云浅只能把肉放在两个火盆之间慢慢地缓着。
前几天做的贴饼子都在窗户那边冻着,想吃的时候放在火上烤烤就成,再弄碗热粥喝喝,也能暖身子。
炉子上的粥熬的已经很稠,只等怀萱公主回来就可以开吃,外面传来廖老太的呼声,这几日雪厚了,没有什么事廖老太也不会过来,尤其是这些日子听说附近又有几户人家的房子被压塌,没地方住的就都住到邻居家中,廖老太家里也住了几个人,她就更分不开身过来。
姜云浅从里面出来时,怀萱公主也扫完了雪从房顶跳下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着她利落的身手,廖老太还是忍不住惊呼,“小伙子,你可当心着些,别摔着了,我家有梯子,下回若是要用就去搬啊,这样跳上跳下的多险!”
怀萱公主与廖老太道了声谢,转身进屋,廖老太要说的话就憋在喉咙里出不来,实在是这‘小伙子’对人太冷淡了,与她人见人爱的弟弟差的太多,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跟掉进冰窟窿里似的。
姜云浅出来时正看到廖老太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在她身后还有两个身材不高大,但垂头丧气的青年。
比起怀萱公主,姜云浅人情世故上就要强上许多,又因年纪小,廖老太对她也比对怀萱公主热情的多,见姜云浅出来便笑道:“王西,你过来,大娘有话要跟你说。”
因之前被廖老太问起姓名时,怀萱公主硬要说自己叫王东,姜云浅叫王西,姜云浅也不好反驳,这就成了她们在这里的化名,虽然有点囧,姜云浅倒也不在意,就是化名而已,只要雪一化她们就走,到时谁还知道王东王西是谁?
只是廖老太这时候过来所为何事,姜云浅只一想就大概猜出廖老太的来意,几步走上前,唤了声:“廖大娘,有啥事?”
廖老太指着两个青年道:“这两个是我侄子,廖忠、廖信,就住在前面不远,这不雪下的太大了,昨儿把房子给压塌了,本来是要住在大娘家里,可大娘家里这些日子也住了不少人,就想着让他们先在你们这里住几日,只要雪一停他们就走,你看……”
说着,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姜云浅,虽然姜云浅和怀萱公主两个女人住在这里,不想与人走的太近,可她有些怀疑,若是她说不行,廖老太会不会直接就不把房子租给她们了。
瞧了瞧廖忠与廖信的模样,虽然长的瘦小枯干倒也不像坏人,就算是坏人,有怀萱公主的功夫在也不用太担心,最重要的是姜云浅也真担心廖老太会翻脸,想想,便点头道:“成,不过他们只能住在厢房里,平日没事也不能打扰我们兄弟。”
廖老太松了口气,廖忠廖信也松了口气,忙保证道:“不会不会,我们就借住在此,雪一停就走,而且,我们住在这里雪就由我们来扫。”
姜云浅将人让了进来,廖忠廖信熟门熟路地去了东厢房,姜云浅和怀萱公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