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婚姻说事,姜云浅心里就不舒服,这也太儿戏了,把她置于何地?
吃过了面,姜云浅主动结了账,崔姑娘家中虽不差那几个钱,但还是觉得姜云浅够意思,又兼之姜云浅惯会察言观色,哄的崔姑娘对她也难免更亲近一些,也说了不少晋阳这边的趣事,姜云浅都挑着有用的计在心里。
晚上姜云浅吃过饭就在床上想着白天听到的消息:王南在晋阳卖胭脂差不多卖了一年时间,大概也就是他失踪后不长时间的事,看来他失踪之后就来了西秦。而且,与他同住的还有他的阿娘。
姜云浅知道王南的亲娘在顾家一案时已经死了,听崔姑娘形容过后,姜云浅相信王南的这个‘阿娘’就是红姨,知道红姨还好好的,姜云浅也放心了。自从王南失踪后,姜云浅不敢与任何与王南相关的人见面,即使知道王南的阿婆就在那个破败的房子里住着,姜云浅也怕会给她带来灾难,最多就是从岐王那里知道阿婆还好好的。
只是红姨,连岐王都不知道下落,姜云浅真是替她担心,别看红姨年纪不小了,可因为美貌,前世觊觎她的人就很多,这辈子想来也不会少了,姜云浅最怕的就是珍珑阁被查抄后,红姨会落到什么人的手里。
就像雪茑和云莺,每每想起她们还是如前世一般进了太子府,姜云浅的心里就会不舒服,几次都想当初怎么就没早点弄死他,留他下来就是祸害人。
如今知道红姨是跟着王南一起来了西秦,即使感叹她无论到了哪里都魅力无法抵抗,却也放下一颗心。她相信以红姨的手段也不会真被那们慕容五爷占了便宜去。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与他们相认,又或者为免给他们惹来麻烦,就在暗中看顾着好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时辰一到,姜云浅又忍不住朝昨日王南卖胭脂的街上走去,还是那间面馆,还是那个位置,看王南还是被一群女人围在当中,姜云浅心里这个酸啊,尤其是看到有几个女人不顾忌地朝王南抛着一个个媚眼,还说些露骨的话,看意思只要王南点头,这几个女人都愿意跟他回家啊。
姜云浅恨的牙直痒,看被她抓着把柄过后怎么收拾王南。好在王南一直垂着头只管收钱给胭脂,完全无视了这些女人的眼神,才没给姜云浅冲出去揍人的机会。
那几个女人不甘不愿地骂着‘傻蛋’,又不甘不愿地买了胭脂挤出人群,嘴里还在唠叨,说着难怪三儿娶不着媳妇的酸话。
姜云浅见王南一直眼里只盯着胭脂和银子,不该看的一眼都没多看,心总算放下来了。
吃过了面,王南的摊子也要收了,姜云浅拿出面钱放在桌上,起身出了面馆,反正王南和红姨在这里也有些时候了,一时半会儿也完成不了任务,明日再过来接着盯人好了。
回家的路上,姜云浅去药铺买了不少用得着的药材,还有一些制药工具,闲着的时候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制药,身上的带的药已经不多了,正好趁着无事多做一些,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毕竟是在人家西秦的都城,万一真捅了马蜂窝,她多制些药粉或许还帮得上忙。
姜云浅关在屋子里一整个下午,有的药材需要煎煮,有的药材需要研磨,每一种药材都按着分量很严格地制作着,院子里熬药的味道就飘出很远,隔壁的崔姑娘正吃着街上买来的果子,闻到药味就皱起了眉。
“阿娘,云姑娘一个人住,家里怎么有这么浓的药味?可不是病了吧?要不我去瞧瞧?”
崔大娘也提鼻闻了闻,却制止了崔姑娘要过去的举动,“你过去干啥?谁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别是过了病气,要我说啊,她一个姑娘家独身来到西秦,家里是做什么的都不好说,一路上也不知沾了多少病,也就你还愿意跟她来往,听阿娘的,往后少跟她走动,知道吗?”
崔姑娘虽然显得有些不高兴,到底还是答应一声,听了崔大娘的话,她心里也有些没底,真怕姜云浅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姜云浅将药罐里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的药倒进大碗里,将药罐洗净又换了别的药来煎,小小的院子里竟放了五只小泥炉,上面同时煎了五只药罐,一边是姜云浅从屋子里搬出的桌子,此时上面摆满了各种药材和制药工具,姜云浅就在院子中忙碌地穿梭着,虽然忙碌却有条不紊。
整整一个下午,姜云浅都在磨药熬药制药,到了晚上,看着用碗装着的一颗颗药丸,或是一碗碗药粉,姜云浅很有成就感,这些药可是弥补了她最近的损失,甚至还有一些从前因没有动力和需求而没有制出的药品,这回倒是制的过了瘾。
正得意着,就听到有人敲门,姜云浅惊了一跳,这时候也不知是谁,若是房东或是崔姑娘一定要进院子的,她这些药还真不好藏。
手脚快速地将药碗都端进旁边的厢房里,药材和药罐却是来不及收了,姜云浅这才答应着过去开门。
门打开便看到崔姑娘拧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真是纠结了一下午,原本想着姜云浅就算是生病了,熬药有一个时辰也就够了,可她那药可是足足熬了一下午,她那药是熬着喝呢?还是熬来洗澡的?
见姜云浅过了这许久才来开门,崔姑娘有些不悦地道:“云姑娘,你院子里飘了一下午的药味,莫不是一直在熬药?”
姜云浅这才意识到,晋阳不比她曾经在乡下的家,也不比她在大周京城的府邸,这里不但地方窄小,邻居也住的极近,熬药的味道顺着风就能飘出好多家去,还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正不知如何解释,崔姑娘却露出一个似了然的笑,拍了拍姜云浅的肩头,“你别担心,我又不跟你抢药方,就是听人说起有一种能让人每日泡一泡就能肤白貌美的药浴,我就是过来问问你熬的药可是用来泡药浴的?”
姜云浅正不知如何解释,见她连理由都替自己想好了,便愣愣地点头,“崔姑娘真是见多识广,我下午熬的正是这种药浴,只是药浴的方子难寻,是以崔姑娘问起我有些为难。”
崔姑娘听了欣喜道:“云姑娘,我也不要你的方子,要不你往后每日熬药时替我也熬上一份,我拿银子跟你买成不成?”
姜云浅便有些为难,她哪里是熬什么药浴?虽然她有几十种能让人变美的方子,但那个药浴熬起来是真心费时费力,她难道每天什么都不做就熬这个药水了?
崔姑娘见姜云浅面有难色,脸变有些沉了下来,“云姑娘,我当你是姐妹,难道这点小忙你都不愿帮吗?再说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你做这为难的神色是给谁看的?”
姜云浅虽然心里也不大乐意,却知道不是跟崔姑娘翻脸的时候,而且这崔姑娘别看是个姑娘家,却最是喜欢传些闲话,从她那里这些日子可是知道不少,在她不方便出去打听的时候,崔姑娘倒是很好利用的,所以也不是翻脸的时候。何况这次帮了她,女人最是爱美,往后再有什么事用到她也好说话。
姜云浅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不愿帮,只是熬制这药浴很费时费力,我也不能每日就在家里熬这个,要不这样吧,我把熬药的方法都告诉你,明儿教你熬一次,往后我给你把药配好,你自己在家里熬着可好?”
☆、第313章 点个头有那么难吗?
崔姑娘听了便笑了,她整日在家里也没事做,而且,家里也有两个丫鬟,本来让她们闲着她看着就不舒服,刚好下午没事的时候就让她们熬药水,若是她能把药方子弄到手,将来跟那些小姐妹们显摆显摆说不定还能换些零花钱。
崔姑娘也不等明儿了,见天色虽然不早,倒也没有黑下来,在晋阳即使到了夜间也很热闹,便拉着姜云浅要去街上配药,姜云浅无奈只好由着她拉着上街,对于药浴的方子姜云浅知道很多种,除了能嫩白肌肤之外,配上辅助的汤药喝下去,还能由里到外地改善,使人能够容光焕发。
既然想要利用崔姑娘,姜云浅也没心疼一个方子,哄着崔姑娘给她探了脉,姜云浅便知道她身体的大致情况。
虽说没有大的毛病,但因为西北这边缺少水果丰盈的水果,又常年风沙大,气候干燥,她的皮肤就不似大周女子那般细腻。但好在她年轻,底子好,只要好好调理了倒也能保养出来。
姜云浅就在药铺一样一样地药材指着名地买了不少,分成十小包,告诉崔姑娘这是十次的量,而且药浴也不用每日一次,像这样的季节五日一次正好,却一定要泡到时候,又给抓了些药茶,让崔姑娘每日当茶饮,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能喝出一个气色好的美姑娘,把崔姑娘高兴的嘴也合不拢了,好似已经看到她美哒哒的模样了。
要说她之前就一直羡慕姜云浅的好肤质,虽然黄了些,但仔细看那肌肤嫩的都几乎看不到毛孔,想必就是喝药茶喝的,只可惜皮肤是嫩了却没有变白,不然她可能就不只是个清秀小佳人,也会成为一个小美人了。
回到家里,崔姑娘就迫不及待地让丫鬟去给熬药,她今晚就想要泡个美美的药浴,或许明早起来就能变得肌肤细嫩。
姜云浅闻着从隔壁院子里飘来的药香,或许在别人闻来会鼻子不舒服,但常年浸在药香之中,这样的药香更能让姜云浅安心,这一觉睡的也是无比安心。
再起床,天还没有大亮,姜云浅去做了顿简单又美味的早饭,刚吃过饭要出门,崔姑娘就兴冲冲地过来,抚着自己几乎没有多少变化的脸对姜云浅道:“云姑娘,你摸我的脸,是不是嫩了不少?还有身上的皮哦,你是没看到,那真叫光滑。”
说着崔姑娘就将袖子挽了起来给姜云浅看,姜云浅看了半天还真看出一些差别,虽然崔姑娘的脸没自己的细嫩,却是比从前滑了不少,只是因为用了一阵子王南卖的胭脂,她的脸比一般西秦的姑娘要嫩很多,不仔细看差别不大。
但身上因为没有胭脂的滋润,泡药浴时又着重泡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