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姜云浅却神色凝重了。
难道才两日不在家,姜老太就做主把黄芪给卖了?
推门进去,见到好好的麻袋一只都没少,姜云浅这才放心下来,只是大门就这样敞着,却不见张氏等人就觉得透着古怪。
姜方虽然不太理解姜云浅执意要留着黄芪到上了秋再卖,可一想到姜云浅说过可能会有的瘟疫,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这些他都不懂,家里的好日子都是姜云浅带来的,她想做什么就做好了,再说救人性命也是大功德,他也不会阻止。
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就见张氏等人从姜老太屋子里跑出来,甚至还能听到姜老太在屋子里的骂声:“一个个都是白眼狼,有本事离家就别回来。”
都习惯姜老太不讲道理,也没人会接这个话,只是瞧着张氏等人神色有异,夏氏便带着她们到了前厅。
姜方本来是要回屋读书的,可瞧着张氏等人的神色也奇怪,想要跟过去问问,刚迈步就被姜老太喊住:“老大,你过来阿娘屋子一趟,阿娘有话要与你说。”
姜方瞧了眼夏氏等人的背影,心里叹了声,随着姜老太进屋。
夏氏到了前厅,坐下后,张氏立即给端了茶水上来,虽然是坐车,可走了一路口也渴了,夏氏喝了茶水后,望着张氏,“有话就直说吧!”
张氏斟酌一下言语,想着尽量不要让夏氏上火,可一想到姜老太办的事,换了谁能不上火?半晌才道:“夫人,昨日老夫人出了趟门,回来时还带了位客人……”
“什么样的客人?”夏氏就有种不好的感觉,若是一般客人,至于让张氏说的如此小心?
张氏瞧着夏氏的脸色,索性直言道:“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如今就在老夫人的房里。”
夏氏一拍桌子从椅子里站起来,她可是听着姜老太要姜方到屋里说话了,之前不知道那屋子里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她还能坐得住吗?
气急败坏地出了前厅,姜云浅和姜云娘让张氏等着看着几个弟弟妹妹,也随后追了上去。
若是阿奶打了不该打的主意,她们说什么也不能让阿娘吃亏,不该出现的女人,就是打也要打出门!
夏氏进到后院,情绪也不似刚听到时那样激动,放轻脚步后来到姜老太的门前,想要听听里面都在说些什么。
毕竟这事还得取决于姜方的态度,若是他动了心思,她说什么都不管用,若他还念着一场夫妻,这件事夏氏还想看他怎么解决。
屋里姜老太还在劝说:“老大,阿娘也是为了你好,看你如今也家大业大,身边总是要有个人知冷知热。”
姜方闷声闷气地道:“夏氏做的很好,有她在绝不会让儿子冷着热着。”
夏氏脸上就带了些笑意,看来她选男人的眼光还不差,姜方没有被年轻貌美给迷的晕头。
姜老太又劝:“那你也得为姜家想想,多个女人在身边,不就更能为姜家开枝散叶了,你担心夏氏那个妒妇,阿娘去跟她说,若是她不肯应下,阿娘就做主休了她。”
姜方语气里带着疑惑,“阿娘,夏氏生了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在姜家这些年也任劳任怨,无论功劳还是苦劳都有,你要编出什么理由休她?”
姜老太恨铁不成钢地道:“女人最忌妒忌,若她不肯让雪烟进门,我就能用嫉妒这条将她扫地出门。这件事你也别跟阿娘拧着,阿娘还能害你不成?”
姜方听了突然发笑,直笑的姜老太有些发毛才道:“阿娘会不会害我,还真不好说。”
姜老太气急,“你说的这是啥话?合着我做阿娘的还能害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你被夏氏灌了多少迷汤,这样不贤的媳妇姜家也留不得她了,今儿我就做主休她出去!”
姜方冷声道:“当初分家的时候说好了,阿娘主动要求跟着二弟,我和夏氏带着孩子们什么都没拿姜家的,已经分家,我们这房也不敢劳阿娘烦心,既然当初说好阿娘跟着二弟过,明日一早阿娘还是回去吧。”
说完,姜方一甩袖子从里面出来,瞧见门外站着的夏氏叹了口气,却拉起夏氏的手奔屋子走去。
走了一半想到什么,对姜老太的屋子说道:“既然阿娘明日就回二弟那里,之前托阿娘买的地,还是把地契留下吧。”
门被姜方重重地关上,姜云浅和姜云娘互相看看,忍不住都笑了出来,终于可以摆脱阿奶了。
姜老太有些傻眼,她无法想像儿子见着如此美貌的女子还能不动心思,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姜老太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人都买来了,也不能再送出去,本来她还想赖在这里姜方也不能把她怎样,可一想到姜方说让她交出地契,心里就不踏实,若是她真交出地契,姜方或许真不会赶她走了,可那地契真交出去不跟挖她心上的肉似的?姜老太哪里舍得。
怕明日一早姜方就过来讨要地契,姜老太也不想再这待下去了。
把地契翻出来往怀里一塞,瞧着坐在床边上正低头抹眼泪的雪烟,劝道:“雪烟,你也先莫哭,婆婆认下你这媳妇,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你只要记着你是婆婆我带进门的,俗话说的好,‘长者赐不可辞’,只要你在姜家一直住下去,就不信我那傻儿子不对你动心。”
☆、第145章 二叔要纳妾
雪烟也不哭了,直直地望着收拾了东西打算走人的姜老太,心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都被赶走了,还顾得上我吗?
但神色上却没带出半点,用她独有的我见犹怜的神态对姜老太软声道:“雪烟晓得婆婆对雪烟的好,可老爷他不肯接受雪烟,雪烟留在家里也是碍着别人的眼,还不如跟着婆婆离开了。”
姜老太不干了,“我买你回来就是想让你拢络住老大的心,你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好,我留下你又有何用?”
见雪烟又要哭,姜老太声音放柔,“你且放心,你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不交出去,夏氏也拿你没有办法,你只要在这里安心住着,凭你这如花似玉的小模样还怕我那傻儿子不动手?他呀,就是一时犯了犟劲,等气消了,准保被你迷住,等往后再把夏氏一休,你就是当家主母了。”
雪烟也被姜老太画的大饼给说动心了,左右姜老太也不会带她走,不如就安心留下来,真得了姜方的心,又有姜老太做主,她再吹一吹枕头风,以她的心机还怕做不成姜家的主母?
姜老太瞧外面天色还早,也不跟姜方道别,揣上地契和剩下的银子便出了门。
姜云冬几个也听说阿奶要被阿爹赶回姜王村,一个个都顾不上玩,想要过来看热闹,一进后院就看到急匆匆出门的姜老太,还有站在门前依依不舍的雪烟。
姜云秋和双生子或许还不明白张氏话里的意思,姜云冬却都懂了,见阿奶走了,却把那狐媚子给留下来,瞧她那弱不禁风、好似风一吹都能被吹跑的模样,还有眼泪要掉不掉,随时都像要勾人魂的水汪汪在眼,心里就来气。
见姜老太跑的急,经过他们身前时还不忘瞪了他们几眼,脚步却没停地出了门,姜云冬才走向雪烟。
背着小手将雪烟上上下下打量许多遍,看的雪烟浑身不自在,也不知这小丫头想要做什么。
雪烟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心眼,被盯了几眼后翻了个白眼就进屋了。
她如今只要得到姜方的心,在别人面前根本就没必要去装和善。
而被关在门外的姜云冬也没在意,带着身后的弟弟妹妹们又回了前院,人都在家里了还怕她跑了不成?就是收拾也不急于一时。
姜云浅和姜云娘在窗前也看到姜老太偷溜了,但谁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不就是几张地契,只要能把老太太赶出去,他们也认了。
就是想到被老太太留下的女人心里膈应,但愿阿爹能禁受得了考验,不然她们说不定真会连着阿爹一同赶出去!
晚饭时,谁也没提起雪烟,没有姜老太的家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姜方不时给夏氏夹些菜到碗里,夏氏再红着脸给姜方夹些过去,看的几个小的直捂眼,“阿爹阿娘好腻歪!”
姜方闹了个大红脸,这才记起家规,拿筷子敲了敲碗边,几个孩子们记起阿爹定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傻笑,说不出的温馨。
雪烟也不期望会有人来喊她吃饭,肚子饿时闻着饭菜香就找了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家人合乐融融的样子,说不嫉妒真是骗人的。
看夏氏年过三十,虽然模样秀丽,可怎么也没法跟她的青春靓丽相比,真不明白姜方那是什么眼光。
径直走过来,朝姜方弯身施礼,“雪烟见过老爷。”
看姜方皱眉,又赶紧给夏氏也施一礼,“见过夫人!”
夏氏扫了她一眼,也不叫她起,接着吃饭,雪烟尴尬地维持着膝盖半弯的姿势,没多久就累的浑身打颤,可无论是姜方还是夏氏都没让她起,她也不敢擅作主张。
想着如今姜方是念着夏氏的好,不敢当着夏氏的面对她表现什么,她就先受着,等过些日子笼络住姜方的心,看不给夏氏颜色瞧瞧。
大户人家都忌讳宠妾灭妻,但像这样的小户人家谁会管那些?自古就是年轻貌美的吃香,她还斗不过徐娘半老的夏氏?
心里恨着,身上累着,表情难免就纠结了一下,正好被盯着她就饭吃的姜云冬看在眼里,“哎,你那是什么表情?莫不是心里琢磨好主意呢?”
虽然姜云冬的话不好听,总算是有人搭理她了,雪烟刚想借着喊冤与姜方搭上言语,却不想夏氏柔声道:“食不言,冬儿你忘了?”
姜云冬伸了伸舌头,埋头吃饭。夏氏眼光一转,瞧了雪烟一眼,雪烟便趁机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夏氏看向姜方的眼神哭笑不得,意思很明显,我没把她怎样。
姜方在桌子下面拉了夏氏手一下,看向地上的雪烟时却不带任何感情,“无关紧要的人理她作甚?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