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宠共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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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荣宠共华年-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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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演的过头了呀。书衡心中叹息,慢慢的挪到卫玉琴对面的蒲团上坐下,一个素果仁团子咽下肚,让蜜糖引了卫家的丫鬟一起玩,她捉摸着用词小心翼翼开了口:“姐姐,夫家日子还好么?”
  卫玉琴微微一怔,却又笑了,伸出手指按书衡的唇:“我晓得你是自己想汉子了,别来打听我的,你早晚自己有如意相公。”书衡勉强笑了笑,握住她的指头:“姐姐回家里坐坐,寻亲朋好友一处说说话,岂不比一个人凄风冷雨的烧香要好些。”
  卫玉琴这才不笑了,半晌才开口,声音中的气恼显而易见:“我爹爹娘亲自然护着我,但有些事情抱怨多了也没意思。我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爹爹娘亲平白操了闲心,也让外人看笑话。”
  书衡想了一想,问道:“那申家婆婆很难伺候不成?二品大员的女儿,忠义伯府的亲孙女,寿昌侯府的外孙女,难道那婆婆还敢给你脸色?”
  卫玉琴勉强笑了笑,神态中带点无可奈何的轻蔑:“若是个聪明点的婆婆自然是不会,可我这婆婆是小地方出身,连个乡绅都算不上,所以瞧不到厉害,倒会拿孝来压我。看我不顺眼,三天两头要寻个话题儿拿捏我,请个安故意要我在门口等着。吃菜的时候,菜色好些,便说金贵地儿出身,不晓得柴米价,那我下餐略减了些花销,她又道你家里娘亲怎么花用的?如今又怎么给我花用的?当了申家的媳妇却低看申家的长辈。更可恶无中生有,编派我自己躲在屋里吃好的。”
  书衡只觉得可笑又笑不出来:“世界上竟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她是存心生事呢!”
  卫玉琴苦笑着点点头:“可不?我当初常跟申姐姐………辅国公府四少夫人一起玩,那时这婆母瞧起来还好,就是一般的长辈罢了,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书衡心道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你的婆婆呀,这天底下的婆媳不生嫌隙的实在太少。
  “想想我那小姑也是不容易,我当初与她一起相处,就本能的想亲近她,那是只觉得这女孩柔弱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刚强,心思通透的很。现在想想,在这么个娘手下还能有那般模样气度,那真是不聪明才怪。”卫玉琴的语气中不无羡慕:“我家那阁老偏疼,自幼亲自教养呢。”
  “申姐姐是聪明的,便是你与婆母生了龌龊,她明晰事理又清楚利害,也自然帮你。”书衡对这点倒很肯定,敢忤逆父母姑母为自己终身谋路子的申藏香绝不是个愚孝之人。
  卫玉琴点点头:“那倒是,可惜这小姑子这么早就被辅国夫人求去了,不然有她在,我也能多少开心些。其实我到这里来也是她给我出的注意,只说来为祖父公婆相公祈福的。实在不能忍了,就出来散散心,眼不见心不烦。婆母就是心小些,眼皮子浅些,嘴巴碎些,却没什么大坏。不能惹,躲着就是了。”
  书衡也跟着她苦笑,无奈的点头,婆母是丈夫的母亲,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那姐夫呢?伯康姐夫不在家里吗?”
  卫玉琴的脸上出现一丝阴霾,慢吞吞的开口道:“我这婆母说她笨她也笨,不晓得笼络好我这个儿媳多重要。可说她聪明,她似乎又有些下等人那种卑琐的智慧。相公在的时候她倒不搅事,只顾着对儿子嘘寒问暖亲亲热热的讲话,倒像故意做给我看一样,间或夹杂两句抱怨,相公念她的恩记她的情,这个时候就会来找我谈话。”
  ……有个不晓得体谅老婆的相公,这婚姻实在算不上幸运。毕竟如今信奉孝道治天下;向着老婆不向着老娘的男人几乎不存在。
  瞧着书衡脸上的阴霾,卫玉琴忽然意识到这小表妹还未说亲,自己苦水倒的太过分,只怕吓到她了,便笑笑揉她的肩膀:“定国公这样的男人一万个里头挑不出一个,五姨母这样的好运道也是世间无一,其他人可不都是将就着过?你那姐夫也算可以了,他哪怕听了婆母谗言过来找我谈话,也是一本正经的讲道理虽然在我看来他那些道理很可笑,男人,别看他好像士林前茅琼林宴头筹,其实笨笨的啥都不懂,但跟那些不求上进,没承担,贪花好色吃酒赌钱的相比,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所以,你看看,我最多跑到这里烧烧香,回娘家搬救兵这种事还没发生过呢。可见我的日子还很不错。”
  书衡笑得有些无奈,境遇不好又暂时无力改变,那只能心态好了。

☆、第91章 秦王问梦

  后来又落一场雨;天色迅速昏暗下来;迷去东南失西北。今日恐怕回不去了,幸而她已跟红袖说过,若是晚间未归就让她提前去跟袁夫人报备。不过夫人还忙着在忠义伯府尽最后一场孝心,只怕也顾不上管她。
  书衡就在着广济寺些微用了些点心,随后亲亲热热的和卫玉琴爬上了同一张床。靛蓝色暗卍子纹的缎被,书衡往下缩的很了点,只露出半张芙蓉般脸面。卫玉琴穿姜黄|色中衣,散了一窝青丝,伸出手来把身子往上拽:“你冷吗?冷的话可以抱住我。”
  书衡昂昂头把嘴巴露出来:“我习惯了这样子睡,我睡相不大好,有时候早上醒来枕头就在地上。一开始蜜糖她们还惦记着半夜起来给我捡,我后来就让她们不必捡了,改不了。你当心,要是我半夜挤着你了,你就叫醒我,或者把我往里面推一推。”
  卫玉琴嗤的笑了:“瞧你说的可怜的。”
  然后,她就迅速发现书衡没有谦虚。这天晚上,书衡不是把胳膊撩出来抱住了她脖子就是把腿放到了她身上,再不然就蚕宝宝一样往下钻,扑到了她怀里,弄的她直痒痒。而且越睡越往人身上挤,伸出手来把你抱得紧紧的,仿佛抱着一只大布偶。卫玉琴哭笑不得,一大早就戳书衡的额头:“等你以后嫁了人,看你夫婿怎么管教你!”
  书衡有些不好意思,敞着衣领,伸出白藕般一段手臂无可奈何的摸摸鼻子:“哎,我提醒了你的。表姐太仁慈,舍不得叫醒我。不过嘛,这叫提前锻炼,你以后有了儿子还不是要夜里操心照顾?又要喂奶又要换尿布,一夜里不知道要醒来多少回,那个时候才辛苦呢。你现在这点烦恼完全不算啥。”
  “好啊你,小丫头,我好心疼你,你还编派我。”说着便扑过来挠她的痒。
  书衡被折腾的笑岔了气,直躲到被子里:“好姐姐,求放过,我去菩萨前祈祷,请他保佑你生一对双胞胎大胖小子出来。”
  昨夜两人在这里睡得迷迷糊糊,广济寺的明修主持却高烧红烛,连夜招待另一位客人。
  大夏秦王刘旸就在方丈室闲坐,飘逸出尘看不出年龄的明修大师依然慈眉善目,微微笑着眼睛带着堪破尘世谜题的睿智。
  一身暗金色织锦长袍,华贵非凡,眉宇间的张扬和凌厉却淡化了雍容的贵族气质,彰显出不同一般的威势。不管怎么看这都是龙章凤姿阔达雄烈的一个伟丈夫。明修轻轻撩起僧袍的袖子,在袅袅茶香里捧出一个玉貔貅。
  刘旸看了看,眼睛微微一翻,一歪身在蒲团上坐下,曲着左腿,右腿却随意的伸了出去,身子微微前倾,颠倒形状,迸出了背部流畅健美的线条,方才威严的气质却一扫而空反而有些泼赖相。
  “我说和尚,我从十年前来问你事情,你就喜欢拿东西搪塞我。”刘旸拿过那只貔貅,随意在手里抛掷:“我只是做梦,奇怪的乱梦,又不是撞了鬼,遇了邪。”他拿着晶莹剔透的白玉貔貅顶到明修眼皮下:“獬豸,金犼,鲲鹏,乃至天竺圣象,恶兽穷奇,你再给下去,我就能开个珍禽异兽坑了。或者,你给我个梦魔?直接吃了我的梦。”
  明修笑的很好脾气:“殿下莫恼,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七岁那年,你就是这么讲的。”刘旸双眼超上一翻,似乎对他的敷衍十分不满:“但我从未想过那人那物。那些东西从未有过记载,我又何处得来入梦?”
  “殿下总是会做这样奇怪的梦,那这些怪异的梦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或者规律呢?”在这个尊贵老练而性情阔达的皇子面前,明修还是一如既往地的镇定,他的脸上也依旧是宽容慈悲的笑容。这笑容似乎有着奇特的安定人心的效果,刘旸便积聚了诸多不耐也没有当面倾泄出来。
  刘旸凝眸想了一想:“这有什么关系吗?”
  明修笑道:“殿下垂髫之前并无此异状,那可以回忆一下七岁那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东西或者人诱发了这一系列梦境。”
  刘旸霍地站起身来,来回走动几步,像头被蜜蜂蛰了鼻子的狮子。半晌又回身,直起腰背慨然凝视明修:“你晓得本王为何来找你这个和尚吗?”
  “贫僧不知。”
  “我感受到了轮回。”站姿如标枪,气势如宝剑,他又变回了那副威严冷肃的模样,前后差异之大,从痞气到正气的切换,让人几乎难以相信是同一个人。“那些梦一开始只有零星的点,后来是断续的章节,再后来就像一部戏剧。戏剧的内容,却是一个人的一生。很有趣吧?黄粱米熟,车旅蚁|穴。往日看当是传奇,如今却发生在自个儿身上。”
  “那是个我看不懂的世界。”他伸出手来,微微探向虚空:“此中必有个缘故。”
  明修慢慢转动着手指中的佛珠,佛目微闭,仿佛参禅沉思,半晌轻轻笑道:“八部天龙,六道轮回,前世今生,水月镜花。殿下大可把这当成常人难得一见的机缘,既然冥冥安排了这际遇,那自然会有一个果。”
  刘旸嗤的笑了:“你倒是会安慰人。你的意思是那是本王的上辈子?”
  “一叶障目,无来去处。”
  “哈哈哈,本王上辈子被人从楼上推下去了。”刘旸大袖一挥负手身后:“这辈子倒要看看哪个来推我。”他脸上又带上了痞痞的笑容,凑近了明修:“你现在不安抚我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更别说是前世恩怨。”
  明修飒然一笑:“老衲坚信天命不可违。”
  刘旸又回身在蒲团上坐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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