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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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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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最终没有亲去看视,本也不是要来看病人的。只是嗅着院子里各味拥来欲呕的药味,只是这么看着屋前已枯的枣树和地砖间枯颓的杂草根,一股子对小皇帝的惧怕便直直穿透了她的心间。
  这便是数月前还风光尤甚太后的先帝端顺妃吗?……
  宫里的起伏,也许永远没有理由,那些没有解释的理由便都消散在日子里随人去凭说。
  娜木钟最后回首看了看院子里那株枯死的枣树,步履蹒跚地往归途而去。
  这一辈子,也许,是该有个尾了……
  康熙十三年春,太宗懿靖大贵妃,曾经传奇般在察哈尔林丹汗过世后率部嫁于太宗皇太极的蒙古“囊囊太后”没能迎来她的又一个春日,在一个阴晦的午后消然病逝。由那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到离世,也只是七日的时间。
  人的生也许由不得自己选择,可人的死,或许多少可以由自己“主导”。
  同样的一座院落,幸福与悲弱同时在其间发生,或许只是一座院墙的隔离,却道是万种悲凉相衬一种温情。
  放不开的双手永不放开,而已然放弃的却只能消散。
  命里,可有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执迷
  图拉委在人群里,陆续有妃嫔来给娜木钟送行。她看着那白纬,不自觉发出一声鄙讽。
  娜木钟原来也不过是如此不中用的东西,得了那么大个秘密尽还守着这么去了,真是不成气的东西!
  图拉的视线在人群里搜扒着。这条贱妇不能用了,到也好,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虽手段未必有那贱妇高,却也未必不能兴风血雨。
  皇后那异常的神态很快入了她的眼。
  晴芳呆置于殿前,盯着那哀帘便是不能回神。
  前几日二人出游之时还好好的太皇太妃怎么就如此去了?
  在她已然脆弱的神经里,在她生活的这个绝然阴森的宫廷中,一个人如此迅速的消息向来便是一个阴谋的标志。
  可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阴谋?意外与必然不过都是千万人交织出来的选择。
  如果这是阴谋……
  晴芳越想越觉得恐惧,是什么事竟能把太皇太妃的命给搭进去?
  她不自觉又看了那白联一眼,为心间突现的那个不愿意思开的念头颤抖起来。
  图拉是宫里的老人,她早就看出了皇后这数月来的反常,只是那是毕竟念想不在皇后的身上。如今手里原握的线没了,总要找个人接上一接。或许——这么个反常的皇后……
  年节里便有人去了,于普通人家也是不吉利的。太皇太后一道懿旨,宫里的人便移去了西苑。虽说现时是春里了,可依水旁湖的西苑还是寒冷不减。
  朝堂虽是炸开了花,可最初的愤怒与彷徨之后,玄烨反到平静下来。双方互有强势,要想以最快时间除了对方只怕是不可能的事,那便只能往长久上谋算。如此,反道不急于一时了。
  故此,虽一日里有太半的时间被朝政占去了,可除了夜晚里颠龙倒凤之外,竟也能被我们的皇帝陛下寻了“情浓蜜意”的时候。他二人如今正是情蜜之时,除了必要的上朝见臣是恨不得整时整刻地粘在一起才好。“年青人”嘛,又敢上身心具陷于恋情,哪里还顾得上白天黑色,自然是浓意之时便行起了快活之事。他二人,一个是百般推却,一个是身身紧贴,粘摩间自是一个得了手、一个从了夫。
  玄烨最小的弟弟隆禧如今也已是虚满十五。大年二十五封世祖七子隆禧为纯亲王。
  小布点蹦达着终于赶上他五哥常宁之时,二十九日,马佳氏所出阿哥、玄烨爱重的察尔察浑不幸夭折。
  小阿哥太半是养在太皇太后身边,这一个年太皇太后既失了姐妹又失了玄孙,伤神间又敢着回冷,便易病起来。
  不出几日,皇上便使人去巴林重新请回淑慧长公主。
  玄烨对于这个小阿哥是寄予了希望的,他如今皇子稀少,纳喇氏所出保清又不为他喜,且自从他得了宁芳便已有再难得子的准备,固此,这次察尔察浑的夭折远比当年承祜、承瑞几子的离逝给他的打击要大得多。
  如今尤在的阿哥只余保清一人,而皇后未娩亦不知男女,难道大清的江山只能交于那恶妇所出之子吗?
  为此事,玄烨没少在御座之上寻思,可棋局已摆在面前,又岂是不愿便不行的?
  二月中,皇上亲旨了四位大嬷嬷与一位太傅于五阿哥保清,并命了小阿哥三日面圣一次。也可都是连皇后曾出的承祜阿哥都没有的待遇。
  后宫里的事,宁芳并不关心,也没什么时间去关心。皇上已有的几次见保清的时间也都是选的她午睡的空隙。所以虽内苑对于五阿哥的“高望”已是满城风雨,宁芳这只“白羊”可什么也不清楚。
  可内苑与朝堂之上可就不是那么闭塞了。
  索额图已便了二次人来寻问皇后皇帝此举的意味,
  “依奴婢所见,此举可能不过是皇上对于四阿哥逝去,宫里阿哥稀缺的一种正常知度,不见得就如大人所感的那般极度。”鱼嬷嬷的一番话,听进半年前正常皇后的耳里,那是再正确不过的推理了。
  可如今皇后这般草木皆冰的病态,反倒觉得鱼嬷嬷是真的老了,连皇上这么明显地挤压赫舍里氏都看不明白。
  鱼嬷嬷虽早就发现了皇后的异常,可宫里没有一名太医能诊出些什么,她除了担心也真的行不出什么好法子,何况皇后在人前亦是有说有笑,思维也不见怎么不通呢。
  晴芳打发了不中用的鱼嬷嬷,独自坐在凤椅上琢磨。
  皇上不会行没有理由的举动。一直不受喜的五阿哥又怎么会突然间蹦达了出来?更何况还是在她不几日便要生孕的时候,明显得如此偏袒于他。想他不过是个普通庶妃所出,可现今所受隆宠却胜过我的皇儿承祜,这岂能是正常的知度?
  说不定,便是某人言语上的挑拨……
  人陷入偏执,便如掉入了一眼之井,明明天空就在头顶,却只睁着双瞳在黑暗里执迷。不是没有双眸,不是没有光明,不是所有人遮住了他的希望,只是他不愿真实地去感觉——希望来自于上方,而不是绝对目视的前方。
  三月飞花,西苑里嫩绿的芽朵已挂上了枝头。
  太皇太后的病已是泰好,而长公主阿图进京也已半月。
  晴芳的身体越发的沉重,这日也受了空气中清新生息的影响,到苑中一游。
  湖光闪闪,绿意新生,这阴瞒的冬日已然过去。再不好的心情见了此等水色,亦能生出几许愉悦来。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与小阿哥安康。”
  晴芳回首寻声,对那已然过六旬的老嬷子到有些印象,再一费神到真记得此人:“可是康惠太皇太妃身边的图拉嬷嬷?”
  那嬷嬷缓缓进前,一脸子安祥:“娘娘好记性,竟还记得老奴,真是老奴的福份。”说话间便接了绿哥的手搀扶起皇后。
  若是普通的老嬷嬷自然是挤不去皇后身边大宫女的手,可这图拉不同,算是太皇太后等主子一辈身边的亲奴,多是盛京里便早随的奴婢,在紫禁城里虽也是个奴才,却总是要看主辈的面儿相让三番的,纵是宫妃如皇后,寻不出她们的错处亦要给足了脸面。
  “图拉嬷嬷近来身体可好?”
  “呵呵,劳皇后娘娘记挂,老奴这个身骨风里来雨里去的,到还生硬。”图拉浅浅打量了一番皇后,“到是皇后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怀着小阿哥,身子又这般重,走了那么几步是好生些的。”
  晴芳以手揉着腹间,听她如此说,到生出七分的亲善来:“还是嬷嬷有些阅力,本宫是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图拉看了看前方:“不如就去瀛台的蓬莱阁东的“溪光树色”,离此处近,风景又好,最重要的是离水远些却能看到水景,那里的桃花也正好开。”
  蓬莱阁之东有室北向,额曰:“溪光树色”。 由蓬莱阁两侧缘梯而降,方知阁为上下两层楼,东西奇石古木,幽径深洞,太湖山石垒就成奇峰峭壁,在玲珑剔透、雍容华贵的殿阁之外,又加上了天然山林的景致。于阁内正好看尽瀛台风光,图拉嬷嬷的眼光不可谓不好。
  图拉领了皇后一行进了“溪光树色”,到真把春日的水色春情尽收眼底,晴芳见了,更是满意上七分,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痛畅了许多。
  鱼嬷嬷瞅着皇后舒心,便使唤了绿哥取些吃食来,自己则随在皇后身边把室内打理了一番。
  这三人聊语间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却由不远处传来放肆的轻笑。
  晴芳正坐在窗边,下望间到见那水岸边迎薰亭内立了几抹彩影。
  “回娘娘,像是太后与长公主。”图拉嘴间虽说着可能,心内却料定了正是她引皇后要见的二人。
  耿精忠这几日随吴三桂反了,朝堂之上自然是紧了不少,玄烨能陪宁芳的时间自然也是少了。
  这日晴好,宁芳便随了阿图来游园,一通子能玩的玩够了,便取了钓具坐在亭边钓鱼,还别说,平日里钓不上几个人的宁某人与阿图这日却一条接一条的往盆里收,自是乐坏了二人,直说这南海的鱼傻气。
  图拉小心瞥了眼皇后的眼色,见其果然冷了面,自个儿却祥喜地假装未见:“太后娘娘真是个有福气的,康惠淑妃主子在世时便说,这宫里怕是再找不出一个比太后主子更有福之人了。太皇太后老人家里出的自不必说,对上对下都和气着,最重要是极得皇上的孝顺。皇后娘娘怕是不知道,慈和皇太后在那会,也是比不得太后在皇上心间的份量呢。瞅一瞅,天下间哪有如此亲厚的嫡母子,到真是人间一段因缘了。”
  这“因缘”二字说者状是“无意”,听者却能生出岐意来,直脱脱的“姻缘”便迸入皇后的脑海,足足令她抖上一抖。
  图拉见了,心下很是欢喜,可偏偏不回身直视皇后,接着说道:“娘娘可能还不知道,皇上小时候那是没少爬太后主子的床,常常是半夜遛进永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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