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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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了她-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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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的自杀已经让她心灵受伤,而且她也隐约感觉到些甚么,所以我才鼓起勇气把真相告诉她。”

“然后叫她不许透露真相吗?”

“不是这样的……”润一含糊地说。

“好吧。下一个问题。佳世子小姐的录音带中,说她在离开之前,在周历后面留话给园子小姐。这一点呢?”

“就像她所说的,只不过写的人其实是我。”润一答道。“我想留句话向园子道歉,便撕下小猫周历,写在后面。内容是希望她早日忘记我这个卑鄙的男人。”

“用甚么写的?钢笔?原子笔?”

“因为没看到笔,所以我就翻了她的包包,抽出记事本的铅笔来写。”

“答对了。我也记得桌上有记事本的铅笔,但是没有字条。这是为甚么?”

“不可能的,请你查清楚。也许是园子在自杀之前丢去哪了。”

“垃圾筒里的东西我们都仔细查过了,没找到类似的东西。只不过,”说着,加贺转向康正,“也可能是比我们早进屋的人偷偷处理掉了。”

康正左手放开开关,伸进身旁的包包里,很快抓出一个塑料袋,朝加贺丢过去。然后又握住开关。

“东西就放在这个餐桌上,用一个小碟子装着。”

“烧掉了是吗?”加贺看了塑料袋里的东西说。“这两片看来象是彩色照片,然后这片黑白印刷的纸就是周历了。”

“应该是园子烧的。”润一说。“彩色照片拍的会不会就是我送她的画?”

“在自杀之前处理掉这类充满回忆的东西是吗?”

“我认为应该是。”

“这倒是说得通。”加贺拿园子被揉烂的信纸搧着。

“开甚么玩笑,这种鬼话谁相信!”康正大叫。“谁能保证烧掉这些东西不是这家伙故布疑阵!”

“可是这故布疑阵却是没有意义的。”加贺与他形成对照,以冷冷的语气说。“如果这是故布疑阵,能够对自杀这个说法有甚么帮助吗?不知道烧了些甚么,只会造成警方判断上的困难。”

康正无法反驳。加贺说得一点也没错。眼前康正就无法针对这些烧剩的碎片做出任何推理。

“还有一个问题。”加贺对润一说。“你说你在园子小姐的酒杯里加了安眠药,加了多少量?”

“量……”

“我问的是一包、两包,或者更多。”

“哦……当然是一包。佳世子在录音带里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一包啊。”加贺与康正对望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又再次面向润一。“但是桌上有两个空药包。”

“如果是这样,那不正是告诉我们园子小姐是自杀的吗?”

“怎么说?”

“就是园子醒了后,为了自杀,必须再吃一次安眠药。在那之前我已经在桌上放了一个空药包了,加上她自己吃的,当然就会有两个药包。”

“确实是理所当然。”加贺略略耸肩。

“还有,”润一说,“发现遗体的时候,外面有两个酒杯吧?”

“好像是,虽然不是我亲眼看到的。”

“如果我要把事情布置成自杀,才不会这么乌龙,一定会把自己用过的酒杯收起来。”

“原来如此,这也很合理。”说完,加贺朝康正瞥了一眼。

康正不断摇头。到头来园子是自杀?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遗漏了甚么线索——

正当康正的信心开始动摇时——

“但是,”加贺平静地说,“即使如此,园子小姐仍是他杀的。”

第六章




 

“为甚么?”

沉默笼罩室内后,最先开口的是佃润一。

“你有证据能证明我说谎吗?”

“我有证据证明园子小姐不是自杀。”

“甚么证据?”康正对加贺说。

“在这之前,可以请您解除这些装置吗?”加贺指着康正手中的开关说。“我绝不会阻挠和泉先生追查真相,所以想请您不要用这种危险的东西。”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话?”

“希望您能相信我。”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人格,而是警察本来就不能相信。这种事我太了解了。要是我放手的那一刻你朝我扑过来,我可没有打赢你的把握。”

听到这些话,加贺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对自己的臂力也不是那么有自信了,但既然您不肯相信也罢。那么,和泉先生,请您答应我一件事,千万不要在冲动之下打开那些开关。要是您这么做,就永远无法知道令妹死去的真相了。”

“这我知道。我也认为如果不知道真相,就算报了仇也没有意义。”

“那好。”加贺的手伸进上衣,取出记事本。“和泉先生,您还记得发现令妹遗体时,屋里的照明是甚么情况?”

“照明……”

康正回想当时的情况。由于他曾再三回想过当时的情景,已经能够像电影般鲜明地重现现场。

“灯是关着的。对。因为是白天,屋里不会很暗。”

“是这样没错吧,当时您也是这么说的。换句话说,如果园子小姐是自杀的,她就是关了灯才上床入睡的,而且还要先以定时器设定好通电的机关。”

“这有甚么好奇怪的?”润一一脸不解地问。“睡前关灯不是再自然也不过了吗?就算是为了赴死而入睡。”

年轻人的问题令刑警苦笑。

“好文学的说法啊,为了赴死而入睡……”

“请别说笑。”

“我并不是在说笑。这一点很重要。”加贺恢复严肃的神情,看着记事本。“其实是有目击者。”

“目击者?”康正睁大了眼睛。

“虽说是目击者,却不是目击凶手或行凶过程的那种。住在这间公寓正上方的酒店小姐,当晚下班回来时看到这间公寓的窗户亮着灯。因为这里很少那么晚还亮着灯,所以她就记住了。后来看到报上报导房客自杀的消息,她非常吃惊。”

“那个酒店小姐是甚么时候回来的?”康正问。

“不知道正确的时刻,但确定是凌晨一点之后。”

“凌晨一点之后……”

“我真不懂,这件事怎么会得到园子小姐是他杀的结论?只不过是指出了那个时间她还活着而已啊?”润一有些歇斯底里地说。一定是无法动弹助长了他的焦躁。

“指不出来的。”

“为甚么?”

“因为定时器设定在一点。若园子小姐是自杀而死,凌晨一点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换句话说,灯必须是关掉的。”加贺清亮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回响。

“那是……”说了这两个字,润一就不作声了。想必是想不出如何反驳。

康正咬住嘴唇,抬头看加贺,点点头。

“这确实是很有力的证词。”

“一点也没错。只是有力归有力,要是和泉先生不肯供述链条锁没有锁上,这个证词也就很难被采用了。”

加贺说得讽刺,但康正不予理会。

“凌晨一点过后灯还亮着,就表示当时凶手还在这里……”

“那么,至少两位能了解我不是凶手了吧。那个时间我在自己的公寓里,这一点和泉先生已经做过充分调查了。”

润一的说法令康正难以驳斥。要推翻润一在半夜一点前的不在场证明是可能的,但只要住在同一栋公寓的佐藤幸广没有说谎,他在一点到两点之间的不在场证明就是完美的。

这么一来,还是——康正看向仍在睡梦中的弓场佳世子。

“不,就算灯亮着,凶手当时也不见得在这里。”这时加贺却唱反调。“也许当时园子小姐还活着,行凶是更晚以后的事。”

“我在半夜两点之前都在自己的公寓里。”

“只要搭出租车,两点半就到得了吧。其他人就算了,但既然是你,就算是在那个时间,园子小姐也会毫不怀疑地让你进屋吧。”

“我来这里是十一点的时候。”

“你能证明吗?”

“我怎么可能提得出证明!我为了证明没有来这里,甚至连不在场证明都准备好了。”

“那还真讽刺。”

“但是,”康正开口了,“这家伙来这里的时间,应该就像他本人说的,是十一点左右吧。”

“这时候您却转而为他辩护了?您为甚么会这么想?”加贺问。

“因为住在楼上的酒店小姐的证词,她说只有当晚一点多房间还亮着灯,所以当时应该已经出事了。还有行李也是。”

“行李?”

“如果没有遇害,园子本来预定隔天要回名古屋的。她当然会为了远行有所准备。可是屋里却没有那样的形迹。所以推测她在收行李之前有人来了,才比较符合事实。”

“所以那就是我。”润一扭动身体,一副死命力争的模样。

“如果是这样,那么为甚么一点过后房间的灯还亮着?”加贺问。

“那是因为房间一直是我走的时候的样子……”

“你是说园子小姐还活着?那定时器的矛盾呢?”

和刚才那段对话的结果一样,润一再度沉默。但这次他不久后又开口了。

“那个酒店小姐的证词错了。一点多灯还亮着,是她的错觉。”

加贺举起手,做出投降姿势,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玩笑的模样。

康正构思当时的情景。假如润一没有说谎,那么他就是在中止杀人后,于十二点多离开这里,否则他无法在一点之前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时门是锁上的,园子还在沉睡。这个状态持续了一阵子。酒店小姐一点多目击房间的灯亮着也是说得通的。

然而后来园子死了,房间的灯也关了,而定时器是设定在一点。

康正抬头看加贺。

“只有一个可能。”

“是啊,”加贺似乎也已经想到同样的情况,立即表示同意,“但是能证明吗?”

“不需要证明,因为我没有审犯人的意思,但是……”康正朝仍在睡梦中的佳世子看。

“看来有必要叫醒睡美人了。”

加贺语带揶揄,想来是怀疑在这种状况之下要如何叫醒弓场佳世子。佳世子睡得很熟,看样子光是出声是叫不醒的。

“你出去。”康正对加贺说。“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只靠您是找不出真相的。”

“我可以。”

“您不知道最重要的关键。您以为我能提供的情报只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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