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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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 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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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呵呵大人。”

史大人还是“呵呵”一声,让苏木好生没趣。

苏木口风紧,史大人为人木讷,乡绅们一无所获自然不肯甘心。

到晚间,酒宴移到城墙上面。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等席一散,两个大宗师一进贡院,大门一关,不到考试结束是不会出来。

因此,来的人更多。

满城墙都是灯笼,凉风习习,叫人身上一爽。

一连吃了五场酒席,苏木肚子胀得厉害,连出气都带着酸味,自然不肯再动筷子,再饮一杯酒。

就说身体不适,和巡抚一道在城墙上散起步来。

后面,几十个士绅跟在后面。

夏夜西安,灯火万千,深邃阔大。好风长吟,卷起灯光,竟有一丝盛唐的气象,叫苏木胸中猛地激荡起来。

巡抚说早就听说苏主考是诗坛圣手,你的诗词早已经在西安城中传唱一时。难得你来陕西一趟,无论如何得留下诗词,也好成就一段佳话。

说着话,就不听地吟诗作赋。

苏木心中雪亮,巡抚这是故意在套今科试帖诗的题目。

他也不搭理,索性学起史大人“呵呵”个不停。

两大主考同时呵呵,叫巡抚大人好生没趣。

正笑着,突然有一轮明月从南面升起来。

苏木呆,心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话,“人月两圆”。自己来陕西已经大半年,按照计划,一年之内能回京城就算是早的了。

走的时候,吴夫人和胡莹怀有身孕,如今一对儿女已经来到世上。等我回京,只怕已经能够走路了。

也不知道她们还好了。

一缕思绪从心底冒起,不可断绝。

苏木本就醉了,忍不住吟道:“一片终南月,那从岭外看。昔尝临北树,今独照南冠……”

可接下来该接什么,苏木却死活也作不出来。他本就不擅诗词,这次有感而发,全靠自己的这一缕诗思,灵感一去,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作。

大宗师做诗了,城墙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地等着。

可等了半天,却没有后话。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万里天难问,三更影易寒。梦中儿女路,莫忆旧长安。”

这诗却是如此的好,苏木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忍不住惊喜地叫道:“原来是君服。”

没错,接下半阕的正是谢自然谢君服。

“好!”这个时候,众人才高声地喝彩起来。

“上下片五言诗句,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好诗,好诗啊!”

……

谢自然忙上前拜在地上:“学生凤翔府扶风县考生谢自然,拜见宗师大老爷!”

苏木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扶起来,也管不了那么许多,道:“君服,你我从宁夏结伴回西安,本就是缘分。大家相交莫逆,不需行如此虚礼的。”

众人听到他们这么说,心中都是一凛,却没想到这个姓谢的秀才和大宗师之间竟然是旧识,都树起耳朵听过去,惟恐漏了一字一句。

“多谢大宗师。”谢自然也不矫情,直起了身子。

苏木问:“君服,你也来参加乡试了?”

“回大宗师的话,小生正好参加这期考试。”

“好好好,好好考,成全咱们这一场师生缘分。”苏木大笑,同他又说了半天话,实在支撑不住,这才在长随的搀扶下回贡院去了。

到了地头,巡抚、就何景明和各大内、外帘官都到了。

贡院大门缓缓关上,从现在开始,不到考试结束,西安贡院再不许出去一个人。

……

与此同时,苏木和谢自然在城墙上所作的那首五言诗飞快地在士绅门中间流传开来。

几乎只要有考生的世家大族,今夜都是无眠。

无数书生都在灯火下捧着新录的诗稿仔细推敲。

这可是苏木来陕西后做作的唯一一首诗词,如果其中留有关节,必定就在其中。

一片终南月,那从岭外看。昔尝临北树,今独照南冠。

万里天难问,三更影易寒。梦中儿女路,莫忆旧长安。

……

恩,这诗中,所用的意相不外是月、夜和影子。三平音,今科试帖诗的韵脚定然是其中之一。

名门望族本不缺人才,很快,就有人作住题目,叫考生细细地背熟了。

可怜苏木倒是没这个想法,第二日醒过来,同史主考商量了一下,各自随便在书中选了题目,叫匠人将题目纸印妥,只等考生进场。

第713章 斯文败类,滚蛋!

至于谢自然为什么出现在西安的城墙上,说起来也是巧了。

按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在陕西士林中也没有什么名气,像这种场合,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的。

不过,他的牛羊生意做得大,其中和西安一个士绅有业务往来。

那个士绅本有举人功名,祖上还做过一任礼部的官员,在西安也算是头面人物。对于谢自然这人也很看好,就说,谢君服本就是难得的人才,如果再中个举人功名,未来当不可限量。今日正是巡抚设宴请本期乡试大宗师吃酒,不如一道去,没准是个大机缘。就算将来中不了举,也能结识许多奢遮人物。

谢自然听他说得有理,又敬慕苏木,就想过去在见上一面,这就随那人一道去了。

本以为可以顺利拜见苏木,却不想来的人实在太多,而苏木根本就没有同大家吃酒说话的迹象,谢自然也没办法挨上前去。

心中有些失望,然后又是一笑。我谢自然今天来这里,不过是想拜见苏学士而已。又不想探口风,打听考试题目。

如果真有这个想法,路上那半月,有的是机会,还用等到今日?

既然同苏学士说不上话,等考试结束再去拜会不迟。

正在这个时候,苏木突然吟起诗来。

可念了上半阕,接下来却停住了。

谢自然心中一乐,立即明白苏木这是卡了文。

诗词这种东西讲究的是灵感,灵感不到,就算是你一代词宗,也是毫无办法。

突然间,他心中一动,突然有了感觉,索性就张口将下半阕念了出来。

感觉自己这诗作得是如此之好,这样的诗句,只怕自己这一辈子再也写不出来了。

和苏学士见上了一面,谢自然心中也是高兴。

回家之后,竟小小地失眠了一把。

第二日刚一起床,就听到一个伙计来禀告,说是黄东黄秀才来拜见东家。

谢自然心中甚是奇怪,这个黄东嫉妒年家小姐对自己青眼有加,心中嫉妒。上次人贩子一案,这家伙一心要陷害自己。

两人现在可说是已经翻脸了,却不想他竟然还厚着脸皮过来拜访。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估计也没什么好事。

谢自然是个恩怨分明之人,早就有心要给这鸟人一点厉害瞧瞧。

就冷笑道:“他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呢,请!”他也做好了同黄秀才翻脸的准备,却不想,一到了客厅,就看到地上放了一大堆礼物。虽然都不过是一些普通货色,谢自然被就豪富,也不放在心上。可他知道,黄东很穷,为人有吝啬,这次却是下了血本,真叫人有些意外。

更叫谢自然意外的时候,黄东一见谢自然,就是满面堆笑:“君服,君服老弟,你这次是出大名了。”

“什么出大名了,你的话小弟怎么听不明白了。”

“好你个谢君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瞒着我。咱们一起在年师座下读书多年,同窗同学,这关系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你昨夜那首诗做得可真是不错,今天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安。真没想到,君服竟然和大宗师苏木关系如此密切,你瞒得我们好苦。”

“咱们的关系,自然是不用多说。黄兄弟的好,谢自然是不会忘记的。”谢自然语含讽刺。

黄东老脸一红,又道:“看来,大宗师对君服是非常看重的,故意用一诗哥替你扬名。君服的运气,真叫人羡慕啊!快快交代,你和苏学士是什么关系?”

“我和苏学士是什么关系,又有必要对人说吗?”谢自然很不客气。

黄东更是尴尬,讷讷几句,然后道:“我听人说,你曾经护送大宗师从宁夏回关中,一路服侍得殷勤,想必是得了关节的。这次乡试,别人中不中不敢说,但黄某却可以肯定,君服必定能中举人。为兄在这里,提前为君服贺。”

谢自然忍无可忍,喝道:“黄东,苏学士乃是正人君子,他的道德文章,谢某佩服到五体投地。你休要心口胡柴,坏了学士的清名,来人,送客!”

对于这种小人,多说一句话也是浪费口水。

谢自然少年气盛,就命伙计将他赶出家门。

黄东也急了,忙道:“君服,本期陕西乡试,朝廷给下的举人名额是七十九名。你谢自然提前得了题目,人就一个,难不成还将七十九个名额都占完了。大家乡里乡亲,又是同学一场。你自己要得举人功名,那是你的造化。可怎么说来,都是一地的人,你也该便宜一下我们吧?”

“少胡说,谁得题目,少血口污人!”谢自然面色铁青起来。

“你少哄鬼,这事须瞒不了我。谢自然,你不就是看不不上我这点礼物而已。没错,如今乡试的题目怎么着也值得上好几百两银子,你别见钱眼开。我黄东就这点家底子,你问我要钱,我也拿不出来。”

黄东索性将脸撕破了:“你要钱,我是没有的。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没什么不可以商量的。谢自然,你是不是想娶年教授家的小姐。要不这样,你将题目给我,我就退出这场争夺,不再请人去年家提亲,如何?”

“提亲……年家小姐……”谢自然气得几乎将一口血吐了出来:“年教授是我谢自然的恩师,是我最尊敬之人。你这小人,竟然坏年小姐名节,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话,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跃起来,一把将黄东提起来扔出屋去:“斯文败类,滚!”

可怜黄东落到谢自然手头,就如同三岁小儿一般,任人摆布。

他一个仰八叉倒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

“谢自然,好,好得很,咱们等着瞧,别以为你傍上了苏大学士,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谢自然,咱们的梁子架上了,山水有相逢,等着,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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