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城市的契约者，心中还有一点的梦想，一点坚持。而空间城市的契约者，当初选择留在空间城市，都是已经放弃了自我，随波逐流而已。
“你们，是第一次袭击自由城市的契约者么？”姜焱问。自由城市的契约者，和空间城市的契约者之间，是有巨大差别的，双方只是从装备上来看，都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不是。”五个人异口同声回答。
“为什么袭击自由城市的契约者？”
五个人，竟然沉默了。姜焱笑了，道：“这是你们的任务吗？”
“不是，就是队长感觉不服气。”一个契约者道：“凭什么，自由城市的人，获得的任务奖励，要比我们多。最危险的事情，都是我们空间城市的契约者去做！”
说到这里，他已经有些激动了。
姜焱摇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如果你们肯早点付出，也不会在今天这个时候哀怨，简直……不是男人。”
五个人羞愧欲死，他们被佛印束缚，一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只能听姜焱训斥，哪敢反驳。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把你们斩尽杀绝……”姜焱话说一半，这些人都松了口气。以前那么干，现在肯定仁慈多了吧？
“现在要看你们是不是肯听我的话。”
“听，一定听！”这五个契约者抢着谄媚，表情让姜焱看了，有点反胃。这人活着，一点尊严都没有，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说，这也是三个A级，两个B级的契约者，这样的力量，放在地球上，几百个人的军队都抵挡不住了。
“那以后，你们就跟随着我，我要做一点点的试验。放心，没什么生命危险。”姜焱淡然道，说着挥了挥手，那束缚他们五个人的佛印，立刻消失不见。
这五个人摆脱束缚之后，不约而同，分散开来，向不同的方向逃窜。
这可不在姜焱的计划之中，他只是想要抓几个人回去，试验一下改造身体。看看空间城市的契约者，能否接受身体改造，将空间规则，变成道纹。这事情要是可以的话，自己就又有了一点根本，将来可以收纳空间城市的契约者，加入永恒之城。
没想到这五个家伙，刚刚脱困，就要逃走。
这样的人，自己就是想留下，手下也不答应。姜焱只好无奈地对安娜等人道：“杀了吧，真是……”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人了，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失败的时候抛弃同伴，被捉住之后摇尾乞怜，被放开之后……
“不要杀我，我知道一个秘密！”很远的地方，鱼楠的短剑架在一个A级契约者的脖子上时，这个秋月这杀猪般的嚎叫起来：“这个秘密，换我一条狗命！”
姜焱笑了，心中对这个人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
人为了活着，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么？看来自由城市这边，空间掌控者的控制能力还真是弱啊，原来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空间城市的契约者身上。
这么说，很久以来，空间掌控者的控制能力已经出了问题。自由契约者，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也可以说，空间不能勉强契约者献出灵魂。
鱼楠的短剑翻转，剑柄一敲，将这个契约者打晕，提着腰带，丢在姜焱面前。
“队长，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姜焱一个生命有价，将这个契约者弄醒，一口蜃气也喷在了他的脸上。那契约者迷迷糊糊的，就说出了心中的秘密。
“大哥，大爷，亲爹啊你是！”
“说，你知道什么秘密！”姜焱本来是为了节省时间，才用蜃气迷惑对方心志。没想到，适得其反。
“我说，我说。空间要放弃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封印住，所有在这个世界的人，都会死。”
“胡说八道！这里聚集了空间多少精华，你知道么！”
“是真的，这个无限空间，存在了很多年了，我们不是第一批契约者，我也是偶然知道这个情报的。自由城市那边，一旦神迹之城达到九个，空间就会展开一场大屠杀，将所有神迹之城的主力摧毁，那些神迹之城，自然会被消灭掉，然后空间就会趋于稳定，重新开始轮回！”
这个人杀猪般的嚎叫着，声嘶力竭的样子，让人很想狠狠的抽他的嘴巴。
可是他说的消息，就太过震撼了，让大家都没了痛殴他的心情。
第六百九十章 普通人的勇敢
姜焱沉思，那个契约者昏昏沉沉的，在地上叩首。姜焱挥挥手，鱼楠抓住这个契约者，直接丢进了蜃龙空间，这个家伙，应该是活不成了。
蜃龙空间，除非姜焱或者鱼楠允许进入，有他们两个的力量保护。否则的话，生物进入之后，自然会被蜃气侵蚀，逐渐的同化。
姜焱可没心情保护这个家伙了，不仅没什么战斗力，也没骨头。
偏偏是这种没骨头的人，一旦有了机会，反咬一口是必然的。
姜焱看了看自己战队的队员，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契约者说出的东西，太让人震惊了。
空间竟然是打算将所有契约者，都坑杀在这里，将这个世界摧毁。而且这种事情，空间不是第一次做了。
而在坑杀这些契约者之前，空间还大量出售封魔珠，捞了一笔。
“要不要和殷墟的人说一声？”姜焱问。
朱雀战队的人，也都沉默了。如果不和殷墟的人说，那大家逃回去之后，九座神迹之城，主力只剩下朝歌，灭掉其余的八座神迹之城再简单不过了。
“队长，殷墟对我们有恩，如果不帮这个忙，我回去之后，天天喷你。”小丑第一个表态了。让大家都很诧异。
“也是，医生，要是不管殷墟了，回去之后，我们怎么面对枯楼？”安娜也同意小丑的看法。
“我听你的。”鱼楠无所谓的态度，对于她来说，殷墟也好，整个无限空间也罢，都没有什么意义。
朱雀战队的人纷纷表态，除了鱼楠无所谓外，大家都认为，应该通知殷墟。
姜焱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只是我担心消息走漏，这事情，要让枯楼去做。我们回去吧。”
北方的天空之中，聚集着更多的虚空生物，姜焱这次出来，本来是要再进行一次捕捉的。虚空生物本身被封魔珠杀死之后，身上的骨甲都会消失，不存在什么当做原始材料的意义。
这些东西，就是给姜焱提供生存点和属性点的。
不过出了这个事情，姜焱不想再等了，空间掌控者想要将大家都杀死，这个事情的动作肯定不会太快，也许要持续几年的时间。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空间掌控者要是突然获得力量，可以提前行动怎么办？
姜焱不能以身犯险，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回转了自己的基地之中，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将这个世界的人，也带回朝歌去。
自己在这个世界有根基，只要去了京城的位置，就能找到固定的坐标点，回归朝歌，带走多少人都行。
但是带着大队人马去京城的话，一路上的战斗，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让那些忠诚的军人舍弃近两百万平民？
就算自己说出实情来，恐怕也没人相信吧。要是带着近两百万平民走，这上千公里的路，要消耗多少天的时间？
自己和安娜的手段，带走几万人还不是问题，带走上百万，就不现实了。
姜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过至少让自己的人先安全离开再说。姜焱叫来枯楼，布下阵法，秘密和她说了关于空间要灭杀所有契约者的消息。
枯楼也是相当震惊，脸上的面具，表情古怪。
“你去见一下乙，把这事情和他说了。如果他无法回殷墟……你可以选择留下来陪他，或者，我会等你三天时间。”姜焱说完，让安娜给了枯楼一架飞行器。
“如果乙没有办法回归殷墟，我会回来的，我的战队，现在属于朝歌。”枯楼的面具，重新变的冰冷，她独自跳上飞行器，从地下的发射孔被喷射出去，瞬息数十里远。
走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是不知道什么滋味。
答应了乙的事情，她一定做到，哪怕是抛弃殷墟城的所有人。这种承诺，更加难以执行。尤其是姜焱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的时候，放弃殷墟的人，更像是一种背叛。
只是乙这个人，顶天立地，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让自己留下来，陪着他死的。
只希望，这个男人，有办法离开血之复仇的世界。
放走枯楼，姜焱又找来老张，和老张说了这次的事情。八卦门在这个世界之中，恐怕已经消亡。当然，会有不少八卦门弟子，和京城的军队，高官，一路逃往南方，但是更多的人，会死守京城。
老张道：“若是回去，我自然可以召集在京城的八卦门弟子，但是，恐怕也没多少活下来的了。”
说到这里，这武道宗师也是长叹一声，从此之后，这个世界，算是和他彻底断绝了一切关系。
没有了门派，他就算留下来赴死，也毫无意义。
姜焱最担心的是老张，这个老头子，脾气是比较倔强的，如果他不肯回去，执意要拯救这个世界的话，姜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童中将听说姜焱要走，心中惊讶，姜焱也不隐瞒，和他隐约的说了，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守住，注定要灭亡的事情。
童中将呆住了，楞了几分钟的时间，他才勉强开口道：“真人，就是神仙，也没办法解救这个世界么？”
“没错，这是一个至高规则的掌控者，要灭亡这个世界，我能带走的人有限，而且之前，必须去一趟京城，否则走不成。”
童中将道：“不能带走平民百姓么？”
他这话一出口，姜焱也有些感动。只是他依然摇头，道：“我们的力量，在地下自保绰绰有余，但是这里距离京城，直线距离也有六七百公里吧？走公路的话，要上千公里的样子。很多地段，都不能通行普通汽车了。”
“让机器人背着人赶路呢？”
姜焱苦笑，问：“那遇到大规模的虚空生物袭击，我能保护多少？你手中的军队，又能保护多少？”
童中将长叹一声，道：“本来……算了。我不会离开基地，让我开个会议，愿意跟我留下来的军人，我们都会继续在这个基地之中，保护平民，直到世界末日。但是我请求真人，能带走一些孩子。”
童中将说到这里，眼中已经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