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楚再次调节了耳机：“夏洛克。至少三位狙击手归属于阿尔伯特口中的前雇主。其中两位还留在纽约并且死亡。真正的主使者会选择哪个时间段离开？”
她的目光停留在鹰眼身上。刚结束和托尼的通话的鹰眼正用手语告诉她这位狙击手也同样服用了氰化物自杀。
她的假设并未出错。
阿尔伯特的三位同谋者对雇主的背叛都被发现了。
亨利·温德森没有移除他的金属腰椎，因而雇主——不老泉抑或外星文明同样是它的名字——简单地引发了他的金属腰椎的某种机制，导致了他的猝死。
而班杰明·布朗、莱斯·格瑞德·兰登和琼尼·贺拉斯都动过脊椎切除手术，这就导致了雇主无法通过金属腰椎来让他们猝死。
在纽约这样一个超级英雄众多的城市里，毫无特殊能力的狙击手对于雇主而言无疑是处死这些叛徒的最好人选。
狙击手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会是重中之重。普通士兵需要几百颗子弹才能达成的任务，对于狙击手而言只需要最多三颗子弹。这两位狙击手冒着被抓捕的风险继续滞留在纽约、甚至在一位同伴自杀以防泄密后依旧以自身为代价转移着他们的注意力的行为，无异于在暗示澹台楚他们需要掩护一位或多位重要人物离开纽约。
但问题就在于澹台楚无法判断主使者究竟是在班杰明和琼尼死后离开纽约，还是昨天才离开纽约。
——还有一种可能，是主使者仍然身处纽约，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主使者傲慢、有强烈的支。配欲和破。坏欲。他或她不愿意让计划的任何一部分脱离他的控制，因而他离开纽约的时间不会早于三天。”夏洛克很快给了她他的推理，“但他离开纽约的行为想必非常匆忙，不然主使者无需浪费两位狙击手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的匆忙是基于我们的行动破坏了他的计划。我们最大的进展是在今天上午。换言之，二十四小时之内。”
身处酒店的夏洛克推开玛格努森的房门：“二十四小时内去往哪一个在名单之上的城市的航班最多？”
他没有断开和塞西莉亚的联系。当玛格努森说出答案的时候，澹台楚同样清晰地听到了。
“哥谭。”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窝去考SAT，所以更新可能会晚一点QAQ
这章写得有点混乱，因为写得更清楚的话大概会引起剧透……
总之要挥别纽约啦，下一卷是DC主场，老爷戏份很多……吧？【。
☆、猫头鹰（1）
在那张名单上，哥谭其下对应着的是湿婆。
印度教中的毁灭之神，掌握着世界的轮回。他既预示着死亡，也同时孕育着重生——和哥谭这座城市意外地相符。
澹台楚没有去过哥谭市。为了追捕安东尼而辗转于多国、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安东尼从没有来过这座城市。至于那座伊丽莎白·阿卡姆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还算爱惜生命的澹台楚在坐拥Osiris后就很少有去拜访那里的想法了。
小丑、毒藤女、哈莉·奎因、急冻人……这些犯罪者里没有多少人真的能算作是精神病态者，他们更像是有特殊能力的高智商犯罪者。
而阿卡姆疯人院多年前就有着蝙蝠侠在暗中关注，澹台楚并不想在拜访那里后被他列入观察名单之中。
收回自己的思维，澹台楚将注意力移回眼前的电脑屏幕上。
在和搭档们一起与托尼交涉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离开了纽约，前往哥谭。神盾局的总部就在纽约，一旦纽约发生什么他们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情报、甚至远程指导神盾局的特工们找到幕后主使。
哥谭不同。哥谭的超级英雄——这么说不太确切，尽管澹台楚对他了解不多，但在她的认知里他更像是孤身一人行走于黑暗、以一人的意志来裁决人间法律无法干涉的罪恶的骑士——是蝙蝠侠。
蝙蝠侠就如同美国队长，是她会崇敬和下意识帮助的类型。只不过相比起以道德驾驭力量的美国队长，澹台楚更有可能成为如蝙蝠侠一样很难分清黑白的执法者。
当然，重点在于蝙蝠侠对哥谭的守护已经开始向病态转变。他很难允许任何一个人插手哥谭的事务。
“蝙蝠侠甚至不会让正义联盟里他的同伴插手哥谭市。”鹰眼补充道，“对于蝙蝠侠来说，哥谭是他的城市。”
他一个人的城市。
澹台楚在心里补全了这句话。她的电脑里正在存入复仇者联盟里关于蝙蝠侠和正义联盟的资料。她在此前没有太深入了解过正义联盟——相较于复仇者联盟，美国政府和正义联盟的联系没有那么紧密。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正义联盟更加地理想主义。
为正义、真理和自由而成立的正义联盟，和为了抗击入侵者而诞生的复仇者联盟，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存在。
在存入蝙蝠侠资料的同时澹台楚也得不到进入睡眠的机会。
在二十四小时内飞往、经停或是在哥谭转机的旅客多达数万人。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八人一一筛选出可能的人选——尤其是在对方将自己隐蔽得很好的情况下。
而她为数不多的希望也在和他们一同前往哥谭的阿尔伯特的回答里消失了： “我对哥谭一无所知。这么说好像不太恰当，但据说湿婆将哥谭控制得非常好，没有任何来自于哥谭的人加入我们。”
“我个人偏向于湿婆杀死了所有有背叛意图的人。”澹台楚一边思考着阿尔伯特提供的消息，一边处理着终于全部转存到她的电脑上的资料。
来自于美国政府、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三方提供的蝙蝠侠情报从某种意义上说堆积如山——当鹰眼把这些资料拷贝给她时，她差点以为鹰眼给了她十分之一个神盾局情报系统。
阿尔伯特耸了耸肩：“我只知道我的前雇主很少拜访哥谭。”
澹台楚的手指停了一下：“你的前雇主和湿婆是间接联系还是直接联系？”
“直接联系。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指令——除了接受他指令的人。”阿尔伯特从飞机的酒柜里翻出了一瓶法国红酒，“虽然他和湿婆的联系很多，但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湿婆。”
澹台楚点了点头。换言之，湿婆的性格可能和阿尔伯特的前雇主的性格相反……不，也有可能是前雇主和湿婆在外星文明里的地位相同，而两人一直在针锋相对。由此看来，外星文明也未必不可从内部攻破。
数十个计划在澹台楚脑内成形，随即被她存储进大脑之中。在没能找出所有外星文明安插的人员的真实身份前，这些计划只能被束之高阁。
将美国政府提供的应对方案统统打包扔进废纸篓——曾经应招过美国政府的调用的澹台楚很清楚这些分析几乎没什么用，顺带重点将有关蝙蝠侠的数十个长度在二十分钟以上的视频和文字档案拖了出来。
澹台楚点开文字档案，在看到第一页的时候忍不住挑了挑眉：“第四个猜测的准确率有多高？”
鹰眼一怔，随即明白塞西莉亚是在问他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猜测的可信度：“百分之六十左右。”
将布鲁斯·韦恩的个人经历调了出来，澹台楚与之和蝙蝠侠的简略介绍一一对照。将这些内容匆匆扫过一遍，澹台楚打开了一段视频，目光集中在蝙蝠侠的动作和肌肉的运动上。
蝙蝠侠的确有意地更改了自己的身高，他的盔甲也的确掩护了他身上肌肉的分布，但他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相似程度依旧很高。除此之外，尽管布鲁斯·韦恩的行为方式和蝙蝠侠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韦恩的个人经历极易催生出蝙蝠侠的人格模式。
澹台楚下意识地屈起手指轻轻敲击着座位扶手。第二个托尼·斯塔克？
纽约和哥谭市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他们在晚上六点抵达了哥谭市。
玛格努森、汉尼拔、邦德和夏洛克依旧在和第一张纸及第二张纸上的内容纠缠不清，因而待在小型会议室里的人只剩下澹台楚、鹰眼和死侍——自称刚拿到一份很有趣的资料的莫里亚蒂去找阿尔伯特了。
“我的个人建议是从哥谭市警察局局长詹姆斯·瓦辛顿·戈登入手。”澹台楚将打开了投影装置，将一张蝙蝠灯的图片投影在了墙上，“他的警察局楼顶安装了蝙蝠灯，每当灯光开启，蝙蝠侠就会和他联络。我们需要和蝙蝠侠谈谈。”
死侍举起一只手：“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晚上七点半敲开他的家门，把他从他的餐桌上拖出来，然后让他联系黑蝙蝠吗？”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塞西莉亚：“或者让我来开车，我保证可以在六点十五分抵达。”
澹台楚沉默了一小会儿：“不需要。”她语速加快了一点，转移了这个不受她欢迎的话题：“戈登局长最近一周都在加班。他通常在九点前不会离开警察局。而他开启蝙蝠灯的时间基本上是在十一点以后。”
“你想一个人去见蝙蝠侠？”鹰眼问道。
“是的。”澹台楚点点头，“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和戈登局长联系。”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最适合和蝙蝠侠打交道的人。
死侍、玛格努森和汉尼拔姑且不论——毕竟按照蝙蝠侠的观点来看，他们都得被关入阿卡姆疯人院，夏洛克和邦德是英国籍，鹰眼隶属复仇者联盟和神盾局，只有她和任何一方势力都无牵扯。
午夜十二点，戈登打开了蝙蝠灯。
笼罩在一片白光里的黑色蝙蝠在哥谭市上方极为显眼。
澹台楚站在戈登身旁，交握的双手中左手手指不着痕迹地搭在自己的脉搏上，计算着蝙蝠侠到来所需要的时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借助滑翔翼在空中飞行的蝙蝠侠降落在了警察局的楼顶。
戈登上前一步，在塞西莉亚开口前解释道：“政府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员侵入了哥谭市。她是塞西莉亚·澹台，政府指定的调查者之一。”
澹台楚等到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