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逞笑意。
湿婆本身就有着能够引发一场动乱的能力，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找不具有任何可控性的小丑？她可不相信小丑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湿婆的操控。而小丑和湿婆引发动乱的手法完全不同，两者的意图……等等。不老泉更趋近于控制，外星文明也未必需要两个用途一样的主使者。
澹台楚突然抬起头看着布鲁斯：“哥谭市附近有资源吗？我是指矿脉或者石油。”据她所知，哥谭市是座纯粹因贸易建立起的城市。
布鲁斯摇了摇头。
“我之前错了。相比起在控制哥谭后缓慢而费力地改变这个城市，还不如在彻底毁灭的基础上重建。”澹台楚语速依旧不急不缓，但指尖敲打的频率明显高了，“哥谭市附近没有任何资源，这是座建立在商业基础上的城市。换言之，重建它会是个相对简单的工程。”
澹台楚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如同大型猫科动物在对猎物发起进攻前那有韵律的、流水般绷起的肌肉一样，昭示着她的危险性：“除此之外，假设哥谭毁灭……湿婆的属下将会跟随着难民，被分配到美国的各个州，享受着福利待遇。”
她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吸了口气再吐出，克制住每次即将开始抓捕行动前的紧张和它所带来的兴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位置。”
能够通过爆破对地面上的建筑造成毁灭性打击、但又能保证一定程度上的人员安全，每座城市里都会有的、四通八达的下水道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澹台楚回到酒店时已近凌晨，她的同伴们在她进入小型会议室的时候纷纷抬头看向她：“Osiris有紧急消息。”
“我迫不得已调低了警报的声音。”莫里亚蒂侧了侧头，“但它仍需要你的指纹、虹膜和声纹才能取消。”
澹台楚脸色一白。
下一秒她就听见了尖锐的警报声。
那是电脑里Osiris的专用软件在接到阿尔法级别的精神病态者越狱的消息后才会自动发出的、除非读取消息不然不能解除的警报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越写越心疼老爷QAQ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将哥谭重新变回一个人间的法律能够伸张正义的城市，但他本身就是介于正义和违法间的黑暗骑士。也就是说哥谭恢复到法律能够制裁罪恶的那一刻，也就是不再需要蝙蝠侠、甚至蝙蝠侠会死于自己改变的哥谭的法律之下的那一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孤愤》里有一段和老爷微妙地契合了……“以反主意与同好争，其数不胜也；以轻贱与贵重争，其数不胜也；以一口与一国争，其数不胜也……是明法术而逆主上者，不戮于吏诛，必死于私剑。”
TUT虽说背景和环境都不同，但老爷的确是在以一人之力和一座城市的黑暗面抗衡……
嗯，下一章终于能稍微揭一点澹台楚的黑历史（哪里不对）了。
☆、梵天（1）
澹台楚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脑前输入密码。录入指纹和虹膜，澹台楚对着声纹辨识系统说出密码：“Osiris。”
下一秒脸色惨白、头发散乱的白兰度就出现在了屏幕上，声音干涩：“Doctor，安东尼…安东尼·谢顿·苏尔越狱了。”
澹台楚身体一晃，细长手指赶紧握住桌沿：“原因？”
“因为已经有两年没有调整至四级戒备，Osiris中B级人员不足，所以临时启用了几位升入B级不到三个月的人员看守安东尼。其中一位枪杀了同一批的监管人员并放走了安东尼。”白兰度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艰涩地说道。
澹台楚难以抑制自己嘴角微微一抽：“已经脱离了Osiris的控制区域？”
白兰度点点头：“十分钟前正式脱离Osiris控制区。”
澹台楚深吸一口气，五指捏紧了桌沿：“白兰度，我现在定最近一班回Osiris的机票。”
旁听的玛格努森推了推眼镜。
Osiris究竟对塞西莉亚有多重要？以至于她会抛下这个任务。
他们并不清楚政府为塞西莉亚开出了怎样的条件，但单就莫里亚蒂、汉尼拔和他而言，不仅是他们之前所做的触犯法律的行为会被一笔勾销，在任务完成的基础上，他们此后的行为只要不太出格都不会引起国家层面的警戒和攻击。
塞西莉亚得到的报酬只会多于他们。
在塞西莉亚再次开口之前，白兰度就坚决地回绝了她：“Doctor，您不能回来。”
他的神态坚定而又果断，澹台楚第一次发觉她的学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长，足以统辖Osiris。
“您的任务一定比Osiris重要得多，不然您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白兰度沉静下来。他的头发依旧散乱，但海蓝色的瞳仁里已无惊慌之色：“目前政府没有撤销Osiris的意图，但只有您的任务完成，才能保证Osiris在未来继续存在。”
澹台楚明白他的意思：“两个月内停止一切心理医师造访Osiris的计划。”
白兰度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是。我会在三天内向政府提交报告。”
澹台楚沉默着点头，以示同意。
他们之间的通话很快切断。
汉尼拔突然站起身，走到站在原地低头不语的塞西莉亚身旁，难得粗。暴地扳过她的身体，食指滑过她的嘴唇，沾上一片鲜血。
塞西莉亚咬破了她的嘴唇。
汉尼拔叹了口气，接过莫里亚蒂顺手递来的纸巾，将塞西莉亚嘴唇上的血液尽可能轻柔地拭去。
她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澹台楚回过神，在看见对方号码时手指紧紧抵住了桌面。那是她留在Osiris的手机的号码。
做了个手势，澹台楚示意她的同伴们做好追踪信号的准备，随即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免提。
开了免提的电话彼端传来的是低沉而有些暗哑、带着股圆润的甜蜜，却始终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的男声：“我亲爱的茜茜，好久不见。”
澹台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如雪，柔润嘴唇血色尽褪：“安东尼……我记得我离开Osiris不过两个月。”
“茜茜，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我来到Osiris前。我是多么地想念六年前你眼中只有我一人的时光啊，以至于连你吝啬地遗留给我的书页也成了聊作寄托的对象。”安东尼的叹息声从电话彼端传来。
“当我触碰书页、近距离地闻它们时，我嗅到了你身体的气息，茜茜。你的指尖该是何等轻柔地拂过它们的边际、你的发丝该是何等漫不经心地洒落在那些漂亮的图画上……”那端的男声轻柔得如同在空中盘旋飞舞的羽毛，饱含着恶意的声音却像是在描述着暧。昧至极的糜。烂场景，“我亲爱的茜茜，这可真是让我嫉妒……”
旁听着安东尼和塞西莉亚的对话的众人面部都难以抑制地扭曲了一会儿。能将普通的事实用特殊的手法扭曲成最暧。昧的说法，安东尼这方面的才能也真是登峰造极。
电话那头的安东尼舒展了一下身体，惬意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茜茜，我知道你一定开了免提。这让我好奇起了，你是否在你现在的搭档的身上寻找我的影子？”
澹台楚眨眼的速度略微快了一些：“你进入了我的办公室？”
安东尼低低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茜茜，茜茜，我亲爱的茜茜，这个世界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吗？你的一切皆有我参与其中，你觉得你的密码能够隐瞒得了我吗，茜茜？”
“除了你的□□，你还取走了什么？”
汉尼拔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停留在塞西莉亚身上。她的声音一向有种晶莹剔透的美感，和她本人相同。但现在她的声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逐渐变得圆润华美，完美地遮掩了她起初声音里的颤抖。这也让塞西莉亚的声音更加趋近于电话彼端安东尼的音调。两者交相响起，如同互相辉映的明月和星辰。
“你的一张素描。”安东尼小心翼翼地从衬衫的贴身暗袋里将那张折叠整齐的素描抽了出来，逆着光从折叠的缝隙中看着其中勾勒细致的人体素描，“从它的署名和纸张的出处来看……茜茜，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的大学生涯如此有趣。”
澹台楚眉毛一挑，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我相信那和我们之间的经历相差无几。”
她在Osiris办公室里的素描有四张，而和她本人相关的素描只有一张。那是在她大学时期抵不过室友的央求，为她当了一次人体模特。最终稿当然是添加上了维多利亚时期服饰的版本，但室友出于好玩的心态留下了一张草稿，还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了她。
当然，安东尼同样为她画过素描，并且不止一张。
“No； no； no……我一直以为我才是你的第一次。”安东尼摇了摇头，重新将那张素描放回了衣袋里。
尽管已经理解了安东尼有多善于且乐于扭曲既定事实来动摇塞西莉亚的意志，他们还是忍不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塞西莉亚很显然没有和安东尼就这件事继续纠缠下去的意图：“你还取走了我亲笔书写的文件？”
“你的字迹改变了不少，茜茜。”安东尼没有否认，“这让我开始期待起了与你重逢的那一刻。”
他的声音柔和而又甜腻，带着笑意：“我亲爱的茜茜，现在请为我念首诗吧。请记住它要在一分钟之内……毕竟，这也是你的手机能够不被追踪到的最后时限。虽然我不介意那一分钟后切断与你的通话，但受到打扰会让我心情烦躁。”
澹台楚捏着手机的细长手指用力到了骨节泛白的地步。她迟疑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做出了选择：“可怜的灵魂，我这有罪身躯的中心。你被浓妆艳服、这些你所嫌恶的力量所包裹；你为何暗中憔悴，忍受着饥馑，却把外壁妆得如此耀眼堂皇？这住所租期极短，又临近颓败倾坍，难道还值得你这样铺张阔绰？是否要让蛆虫来享受这丰美的筵席，把它吃个精光？这才算是肉体应有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