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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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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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曾钊拦住他,“都睡下了,再叫起来多不人道。走吧走吧,难得就咱俩。”拖着人往门外走。 
“可是,宝宝盼着放鞭炮盼好久了。” 
“危险物品,小孩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可是……” 
“别可是了!”曾钊真想把他敲晕了带走。 
曾钊从后备箱里拿了大捆的烟花爆竹下来,和傅守瑜一起抱着往操场走,这校园虽然平时冷清,此时却颇有人气,都是附近的居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家人,也有情侣,再远了,就看不清了。 
曾钊挑了一个大礼花在地上安好,把腕表摘下来让傅守瑜负责计时,自己拿着引香时刻准备着。 
操场附近的居民楼里传来春晚节目主持人齐声倒计时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起倒数,曾钊却只听见傅守瑜一人的声音,他专注地看着他的手表,神情严肃而紧张,以至声音有些涩。 
“砰!”一朵硕大无朋的礼花在天幕正中绚丽绽放,新年钟声同时敲响,附近欢呼声、鞭炮声、烟花此起彼伏,空气中很快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您早了。”傅守瑜把表还给曾钊。 
“刚刚好才对。”曾钊拒不承认自己一时晃神导致提前点燃了礼花。 
还有大堆的危险物品没有解决,曾钊却不再动了,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仰望天空,谁的礼花都没有刚才那一朵大、没有刚才那一朵艳丽、没有刚才那一朵升腾得高。 
傅守瑜自己玩了一会儿,跑过来问:“您在想什么?” 
曾钊笑:“我在想,有个问题你还一直没给我答案。” 
傅守瑜把脸扭向一边,不看他。 
曾钊捉着他冰凉的手一起放进衣襟中,逼着傅守瑜看他,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坚定、不容置疑又令人安心。 
“冷。”傅守瑜想把手抽过去。 
曾钊不放,从胸前挪到领口,颈动脉的搏动与心跳一样急促强烈:“我都不觉得冷,你还怕烫?” 
玩笑的语气,蛊惑的眼神。 
傅守瑜咬咬嘴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镇定:“太晚了,回去吧。” 
大手绕到耳后,扶住那人的后脑勺,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光裸的后颈,一下,又一下,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搔刮在心尖,体温激升,两个人都好像要化掉了。 
曾钊稍微用力,把人揽进怀中,唇在耳廓摩擦:“回哪边?” 

沈阅下了飞机就给方云深打电话:“喂,你在哪儿?” 
方云深躲到外面去,睁眼说瞎话:“我在第三出口。” 
“那行,见面再说。”沈阅绕过行李转盘往第三出口走去,走着走着猛地停住了脚步,揉了揉眼睛,排除幻觉认错人等等主观因素,一秒钟后,扭身往另一个出口跑。 
两人此时的距离并不远,沈恒又比他高上十厘米左右,迈开长腿,三步两步追上去,先扣住一只手腕,把人拉住,胳膊往后一扭,另一只手顺势横到胸前,几乎把人抱起来。 
沈阅受制,拼命扑腾,嘴上骂骂咧咧:“放开我!王八蛋,放手!” 
沈恒本来准备就这么抱着走,可是无奈沈阅实在是太不配合,只好改为拖着走。 
沈阅受刺激过度,一句王八蛋翻来覆去地骂。 
沈恒把他丢上车后座,沈阅翻身爬起来就要逃,沈恒已经迅捷地坐上驾驶座锁了车门,沈恒玩命拍打车门车窗,指望机场附近的警察同志能来解决不幸落入魔爪的无辜少年。 
大魔头却在第一时间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王八蛋!”沈阅精疲力竭,背靠车窗蜷在座位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骂人。 
“我是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沈恒云淡风轻地说着随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又揉了揉眉心。 
对烟草敏感的沈阅被呛了一下,沈恒立即摇下前面的车窗,冷风灌进来,烟味直往沈阅的面前冲,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沈恒立即把烟头按灭了。 
“王八蛋。”沈阅缓过劲来,扑上去掐沈恒的脖子。 
车子差点冲上隔离带,幸亏年三十晚上交警不多车也不多。 
沈恒急踩刹车,两个人都往前冲了一下,沈阅的脑门直接撞上了沈恒的后脑勺,痛苦地哼了一声,温热润湿的鼻息喷拂在沈恒的衣领里。 
沈恒瞬间坐得笔直,与身后人拉开距离,口气严厉:“让你别闹!” 

傅守瑜站在玄关处,有些局促。曾钊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拖鞋,让他换上,可他半天没动。后悔和决绝两种情绪在他心里交织,终于后一种占了上风。 
曾钊耐心地等他换好拖鞋,慢慢地向自己走来。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拔掉塞子,翻起两个高脚杯,每杯倒了五分之一左右,一杯推向傅守瑜。 
傅守瑜艰难地吞咽口水,紧张得手都抖了,一仰脖子一杯酒全喝了下去,伸手还要再倒,被曾钊按住了:“行了行了,一会儿又醉得醒不过来。” 
感觉到傅守瑜一直在轻轻发颤,曾钊只好又给他倒了小半杯,看着这老实孩子跟喝断头酒似的一口闷下去。 
傅守瑜打了个酒嗝,眼睛水蒙蒙,突然间豪气干云,把杯子往吧台上一顿:“我去洗澡。” 
曾钊挑挑眉毛,一点一点把杯中酒品完,收好酒瓶和酒杯,才往浴室走去。 
傅守瑜已经冲完了,正在穿衣服,见曾钊推门进来,让了让,曾钊没动,傅守瑜推了一把:“去洗。” 
曾钊张开双臂搂上去:“待会儿再洗。” 
傅守瑜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索性眼睛一闭。 
曾钊很轻柔地把他放在床上,双手撑在他的脑侧,整个人倾过去,却不曾压到他半分。 
“看着我。” 
傅守瑜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无声地邀请。 
曾钊凑得更近一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克制住疯狂吻下去的欲望,哑着声音问:“现在在想什么?” 
傅守瑜动了一动,立即被曾钊温柔地禁锢,他的手攀上他的手臂,灵巧地解开袖扣,因为做实验而剪秃指甲的手指钻进袖口,冰凉与火热碰撞,奇异而微妙的感觉在两人之间传递。 
“想回家,唔!” 
曾钊滚烫的双唇堵了上来,舌头直接撬开傅守瑜的牙关,长驱直入,纠缠,如台风过境一般在牙齿与上下颌之间辗转肆虐。 
傅守瑜觉得疼痛,觉得窒息,可是又觉得满足。太复杂了,这样的情绪根本难以言喻,因为无法理清,仿佛洪水拍击着堤岸,除了开闸宣泄以外,别无他法。 
衣服一件接一件被粗暴地脱去,上半身赤裸的傅守瑜也伸手想去解曾钊胸前的纽扣,被一把按回床上。曾钊只解了一颗领扣,剩下的一排扣子都飞了出去,衬衣半挂在臂弯处,精壮的胸膛裸露。撑着身体俯视面色殷红喘息未定地傅守瑜,如同看见猎物的豹子一般双眼眯成缝,恶意地问:“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傅守瑜出口的声音都是破碎的:“别人,别人都是怎样的?” 
曾钊猛地压下,解开他的皮带,大手从后方探进,一把握住臀部,揉捏,听傅守瑜吃痛地呻吟。 
“没有别人,只有你。”曾钊一边吻他,一边说,“既然都没有经验,那就先约定好。你是喜欢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傅守瑜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曾钊往上蹭了蹭,已经胀大的性器抵在他的双腿间。 
傅守瑜惊呼一声:“你干嘛?” 
曾钊笑:“混蛋跟你打个招呼。” 

熟悉的街景从车窗外闪过,沈阅拍着玻璃大喊:“过了!过了!” 
沈恒没做理会,下一个十字路口右转,进了学校东门。他进校晚,车位安排得很不好,停好车距离教师宿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好在沈阅已经不剩多少力气扑腾了。 
有时候很想拿根绳子把他拴在身边,免得他到处乱跑惹是生非;有时候又不得不亲手把他推开,他们的生命本该毫无交集。 
可惜他从来都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果然是从小养尊处优骄纵惯了的孩子,自以为是自我中心不说,绝对问得出来:“既然饿了为什么不喝肉粥?”这种话来。 
可是,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不管他是什么态度,他永远都是他想要疼爱想要保护的,弟弟。 
血缘关系,是一种绝对暴力的关系,它让两个人今生今世纠缠不清,却又严格地画出界限让他们不能越雷池一步。它既是枷锁,也是毒药。 
沈恒觉得头疼,不,是哪儿哪儿都疼,整个人像是被吹胀的气球。 
“为什么不让我回家?”沈阅边走边打哈欠。 
“那里不是你家。”沈恒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拉开三步远的距离。 
沈阅回头,放慢脚步,似乎是在等他赶上来,可是沈恒也随之放慢了脚步,沈阅忽然很生气:“那里也不是我家!”伸手一指,正指在属于沈恒的那扇窗户上。 
沈恒索性停下来,抱着手看他:“早跟你说把那房子退了,你这是违反学校纪律。” 
沈阅觉得他这话刺耳得很,也停住了,漂亮地转身,骄傲的下巴一抬,从鼻孔里哼气:“搬到你那儿去吗?” 
沈恒揉了揉眉心,从鼻孔里叹气:“当然不是,你应该回宿舍。” 
“七个大活人挤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公共卫生间,公共浴室。”沈少爷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 
“成天不是抽烟喝酒就是逃课打游戏,那种环境里完全没办法学习。”不知不觉间就开始诉苦。 
“那破专业那么多课,下了课根本占不到自习室,图书馆里永远人叠人,回去了也没法休息,半夜十二点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吆二喝三,跟菜市场似的。”虽然他从来没进过菜市场,但是有幸见识过超市蔬菜专柜大促销时的壮观场面。 
学生宿舍的情况沈恒是了解的,刚进校的时候被安排做过一学期的辅导员。 
“这个问题我们再讨论,现在学校里没人了,你可以搬回寝室。” 
沈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哂笑:“你让我一个人回去住那鬼屋?拜托,就算我愿意住,宿管大叔也有意见好不好。而且,现在学校食堂休息澡堂关门,大冬天的你想让我跳进河里冬泳以解决个人卫生问题吗?” 
沈恒再叹一声:“这个问题我们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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