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瓣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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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瓣莲-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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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体是在读医学院的最后两年,搬到那一家三口隔壁的房间里的,一直住到事发。那家的两个大人进城之前是渔民,还保留着质朴的性格,在楼道里见到邻居的时候,总是热情地打招呼,偶尔也会送些吃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知那家人和自己一样,也都很喜欢喝茶,便时不时的在买茶叶的时候多称一点,送到隔壁,算是回礼,隔壁家的孩子有什么不懂的题目,也会过来问他。这样一来二去,渐渐的,两家就熟悉了。
出事前三天的早上,他醒过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既不能发出声音,五感也失了三感,只剩下视觉和听觉。
他尽管非常害,却还是冷静下来,拼命回忆前一天发生的事,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从而可以想到能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办法。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不管怎么努力,身体还是自说自话地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它花了一天时间,在离住不远的地方,租到一间底楼的房间,和房东谈妥只租半个月,但是,给一个月的租金。
第二天,它再出去,买了两把手术刀。
之后,就一直伏在家里,没吃过东西,只喝点水。
出事当天上午,身体又:去了,到茶叶店买了一包高档茶叶和一套茶具,接着还是待在家里,直到晚上。
七点多,身拿了茶叶和茶具,打开门,捡起地上丢着的一个小纸包和一把钥匙后,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那家的丈夫看是他,显得非常开心。
“这是病人送的,我没什么时间坐下来慢慢喝茶,就拿过来了。”身体坐下后,把茶具放到茶几上,这样说。
丈夫自然是客气地推脱,但身体不由分说地,就拆开了所有的包装,一件件摆开,说要一起喝。
丈夫见状也没办法,只好叫妻子拿来开水,泡好了三杯茶。
三个人喝着茶,聊了一会儿,厨房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那两个人急忙跑去查看,连在房间做作业的儿子也被惊动,跟在父母身后跑了过去。
趁此机会,身体拆开之前捡到的那个纸包,将里面的粉末迅速撒到茶水里,粉末很细,很快就溶化得无影无踪。
一家三口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丈夫说没事,只是有个暖瓶爆了,说着,拿起杯子,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儿子没了做作业的心思,蹭在客厅不肯回房,说口渴,问父母讨水喝。
“讨债鬼,拿去!”妻子将自己刚喝一口的茶递过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三个人便相继倒下,灵体这才意识到,那一小包东西,应该是迷|药。
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却对自己的身体毫无办法。
接下来,身体拿着钥匙,开了停在楼下的一辆小面包车,将三个人搬到车上,带到出租屋里,又将他们面朝下绑在床上。
说到这里,灵体忽然停了下来,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足以使一个普通人精神崩溃。
“后来,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灵体说,“身体把他们的肾脏活活挖了出来,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
姚队的战友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挖出来的肾脏呢?到哪去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灵体摇着头,“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处理,只是**裸地摊在那儿,身体就离开了。”
玄麒一时没了声音,不知道应该怎么转述。
“肾脏呢?”姚队的战友见他不说话,又问一声。
“不知道。”玄麒只能如实说,“他说,挖出来以后,是留在那个出租屋里的。”
“会不会有猫进去过?或是,被老鼠什么的拖走了?”姚队猜测着。
“不会。”他的战友皱紧眉头,揉着太阳**,“房间里并没有留下任何动物进出的痕迹,门窗也是紧闭的。”
想了想,又说:“再问问他,前几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凶案,是不是他干的?”
灵体一点头:“是的,是我的身体干的。它在街上溜达,看到那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用一直带在身上的手术刀,把那人的颈动脉刺破了。只是这次,挖出来的肾脏被人拿走了。”

第八章 傀儡香

是谁?”我顿时紧张起来。
“其实,也不知是不是人,没有看清,速度太快了。”得到的回答又令我相当失望,“不过看样子,矮矮小小的,感觉上,像只猴子。”
猴子?怎么会是只猴子?
“是不是他?肾脏在哪?”姚队的战友见又是许久没得到答案,便加重语气再问一遍。
玄麒听说像只猴子,也是不解,和我对看一眼,只能说:“是他干的,但肾脏在哪,也不知道。”
姚队的战友“啧”声,小声嘀咕:“怎么都不知道,难道还真的是被吃了不成?”
灵体笑笑:“真的被什么东吃了,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说到这,麒又想起一件事,“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我们家?”
“你们家?”灵体仔细看着的脸,“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些眼熟,那是你们家?”
“是。”玄麒朝我一指,“你的身体和她打过一架。”
灵体闻言。转过看我:“哦。对。是你。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去找你。只是不断听到有人在说‘眼睛。眼睛’。”
“之前呢?有没有听到声音?”记得在刚才地叙述里。并没有提到耳边地声音。
他想了想。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把你从我家院子里带走地?”玄麒又问。
灵体还是摇头:“身体地眼睛闭上了。我看不到。”
至此。线索又断了。
姚队的战友将自己记下的东西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几遍,仍然愁眉不展,合上本子,说要送我们回去。姚队摆摆手连说不用也就没有再坚持。
走出病房前,那灵体对我们说:“谢谢你们相信我。身体只是个傀儡,背后操纵的人觉得它没用了,就想销毁,可是,六楼显然还不够高,而我非常有幸能遇到你们,得以说出一切,不然,一定又是个枉死鬼。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告诉这个警察,请他把这些机器都撤了,让我走吧。”
我将这些话告诉了姚队的战友,他沉默半晌,终于点点头。
回家路上,姚队一句话都没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车里的气氛相当沉闷,直到把我们送到大门口,他才开口,郑重其事地道谢后,又目送我们进门。
走进屋里秦龙已经回去了,妙妙在空调出风口下打盹,沈天晖和巫炀显然是等了很久,一看到我们就连声问怎么样。
玄麒把灵体说的事又复述了一遍,沈天晖听得唏嘘不已。
巫炀则一边听,一边在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难道傀儡香?”
“什么香?”玄麒没听清。
“傀儡香。”巫炀说,“和离魂香类似是一种特殊的香,点燃以后是没有气味的入的人,在十个小时后,身体会被点香的人控制、操纵,就像被附体一样,五感中,只能保留视觉和听觉。若是操纵的人做好事也就罢了,如果像这次,是用来杀人,甚至挖心挖肺,被操纵的人,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哇,这么可怕。”玄麒缩了缩脖子。
巫炀看他一眼:“因为制作工艺复杂,原料稀有,这种香比离魂香更少,基本上已经绝迹,记得上一次看到,还是在青丘国的时候,也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块。”
“这香是谁的?”我想,拥有这东西的人,很可能就是幕后操纵者。
巫炀明白我的意思,摇了摇头:“不可能,香已经易主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何以如此肯定。
巫炀顿了顿,说:“那时香的主人,就是流霞。”
我一愣,完全没有想到。
“这是她的宝贝,也因为用途特殊,一直是藏在神农居里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巫炀又说。
“也许,她被驱逐出来的时候,也一并**来了呢?”沈天晖猜测着。
巫炀再次摇头:“她一回青丘国便被赤狐王囚禁,随即被驱逐,应该是根本没时间回去取的。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先前要答应帮我拖延时间?难道,是利用我,想在狼王之前拿到莲花和遗天珠?可是,既然是抢时间,她又为什么不直接对青鸾用,而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挖几个人的肾呢?”
他这边想不明白,我们更是如坠五里云雾。
“是不是要进补?”玄麒完全是在瞎猜。
“不可能。”巫炀一口否定,“以她的修为,已经过了要吃内脏和魂魄来进补的时候了。”
“与其在这里想,不如直接去问。”玄麒撇撇嘴角,“明天上学的时候我就去找她。”
巫炀
然道:“她如果真的是利用我,难道还会告诉你?”
玄麒一听这话,张口结舌的,没了声音。
这时,沈天晖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个医生有没有说院子里的黑影是什么?”
“没有。”我说,“他也说没有看清,只是觉得矮小小的,像只猴子。”
“猴子?”这次,巫炀和沈天晖同时发出问,两人对看一眼,都是一脸诧异。
“如果是猴子……不可能会用傀儡香吧?”沈天晖抚着下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而且,猴子要肾脏干什么?真的是用来吃的?”
“也未必是猴子。”巫炀说,“只看起来像而已。”
之后,我们讨来讨论去,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课,了该起床的时候,天色仍然没有放亮,看看窗外,发现是个雨天。
玄在被窝里赖到最后一分钟,才急急忙忙地起来,等他穿戴整齐,我已经走出大门。
外面雨不大,但十分细密,被风一吹,飘了满身满脸。
“早。”秦龙刚好背着书包走出来,看来颇为神清气爽,“昨晚玩得开心吗?”
“嗯,还好。”我随口敷衍了句。
他笑笑:“我正想找你呢。妈妈拿到两张电影票,不过她自己没空,是这个星期天的,你要不要去看?”
“好啊,也给我一张吧。”身后,蓦地响起巫炀的声音。
秦龙“哟”一声,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这片子我也想看,给你的话,我就没有了。怎么样,青鸾,去不去?”
“去吧。”这次,巫炀说的话,是在脑中响起的,“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秦龙,也给了巫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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