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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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gl)-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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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清楚为何她会提这么一个要求,我并不认为练儿会将世俗的男女之道套用在我们身上,她爱惜容貌,绝不会自诩为夫,平素更看不起所谓的夫纲。至于控制欲,练儿其实也不多,她虽好强但从不喜勉强别人,连当初山寨中的大事小情都几乎全放手交予别人去管,总不至于突然转了性情吧……思来想去,觉得大约还是一时兴致所致的突发奇想,或也有些折腾人解气的缘由在里面,便也随她去了。

“……依我看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就算当时再怎么气你那气也早该消了吧?何况那事也不能都说是一个人的错。”自从得知缘由一来,这还是铁珊瑚第一次就此事发表看法,却是一说就说得认真起来:“却到如今都说什么还在生气,想来不过是要人一直听话下去而已,练姐姐的性子竹纤姐你该清楚,她只怕是又在耍人玩哩。”

看她那神情,大约是真觉得这一个月里我太吃亏了,为人抱不平之余,眉宇间多少带了一丝当初未历大劫前的风采,令人看得忍俊不禁的同时又有点莫名伤怀,自己心情也复杂起来,先低声道:“若真是消气就好了,只怕是未必,只要这桩事一日悬而未决,就……”蓦地惊觉这心头未经求证的顾虑不该如此轻易便出口告人,赶紧中途一断,转移话题道:“罢了罢了,多想亦无用,就随它船到桥头去吧……对了珊瑚,你今夜忧心忡忡地在这里绕了半晌圈,就为了想和我说这点事?不是吧?”

话题不转还好,一转之下,铁珊瑚面上神色更沉,连刚刚泛起的小小神采都没了,取而代之得是紧锁的眉峰,她好似在为什么事为难,顿了一会儿才支吾道:“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也只能寻你讲,明日一早……明日一早你们去那个什么漳南乡的,我……就不去了,依然留在这客栈等你们回来,只是爹爹面前还得烦你和练姐姐一起做个戏,就说我不太舒服,想来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咦?不去倒无所谓,只是好端端的你这又是为什……”讶异只得一半,然后,自己就倏地住了口。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珊瑚心中最过不去的坎,无非是就那桩憾事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若说漳南乡有什么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无非也就是这些……果然,纵然有殷殷关切之心,却也未必事事都能为他人考虑周全。这一路上我与练儿俱对铁珊瑚关心有加,可偏偏谁也没有想到,那住在漳南乡的我们即将去见的红花鬼母之子,虽然他是复姓公孙,但其实,却也的的确确是那金独异一脉相承的血亲骨肉,甚至……五官和性子都有几分乃父之风……

因为某个突然跳出的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回忆,自己暂时沉默了片刻。也许是这沉默令铁珊瑚误会了什么,她自嘲一笑,道:“那个……果然连竹纤姐姐你也觉得我此举太过了么?再大的恨再深的仇,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只不过,心里仍是无法……”

“不!”当即开口打断她,我抬头回答道:“珊瑚你何错之有?祸不及家人固然是对,但你只不过是想避开不见,免得心头添堵,这难道就不是人之常情么?更何况……”最后小半句,却只在喉中嘟囔,说给自己听:“更何况,那公孙雷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啊……”

这后半句珊瑚没有听清,不过得了应承和支持,她已是松了口气,之后我们又花了一点时间对了对明日该向铁飞龙讲的说辞,这才各自回屋。踱回房前,怀揣着心思轻推开门扇,一抬首就是一幅暖帐温香卧美人图赫然映入眼帘,令人在微微一怔后,迅速……阖上了门。

“练儿你这是做什么!”回过神来,多少有些羞恼:“你明知道我出去了门没上闩,这样子……这样子躺着作甚?万一有人不当心走错了房什么的……如何是好?”

“原就是打算歇息的,不这样躺着难道还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站着?若是有人误闯那也是他命不好,挖了招子扔出去不就完了。”对面的美人眼也不抬,只是懒懒地伸芊芊玉指凭空那么一弯,不了解的人绝不会相信这动作其实是在比划挖人眼:“再说你们俩在外面嘀嘀咕咕的,有人路过会不知道?说说吧,珊瑚找我们什么事。”

……算了,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先给门落好闩,这才走到床榻边除去外衫,一边解释一边坐下,伸手就拥了个暖香满怀。练儿倒没太大抵触,反而配合的伸出手揽住脖颈,认真将前因后果听完了,最后嗤了一声,捏住人左耳垂细细把玩,道:“我还道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如此。既然珊瑚不想去,事情再简单不过,何必还要商量骗义父那么麻烦?莫忘了义父是何等老江湖,是不是真有个伤有个病什么的,能骗得了他? ”

“知道不好骗,这不是无奈之举么,老爷子本就对珊瑚为何恨得如此刻骨有些疑惑,珊瑚不想表现太多,也是为了父女俩好啊……”耳垂是自己的弱点之一,如今被捏得微痛且痒,热乎乎地烫起来,令人很有些不能专注;“听练儿的言下之意,似乎你有更好的法子?那我等洗耳恭听就是。”

“说那么多做甚?耍嘴皮子是你的事,我自有主意,根本没多说的必要。”更温热的什么凑到耳边,将最后一句话吹送至听觉深处:“总而言之,到时候你全听我的就是。”

“……是,小的遵命,一切全随玉罗刹您老人家马首是瞻,可好?”实在痒得人再不能不能自已,侧过头翻身压下,眼前所见,是她那近在咫尺仿佛受用无穷的粲然笑颜。

既是待原谅之身,自然要百般讨好。往日里还要担心她吃了亏是要百般讨回,可这一晚却并未纠缠太久,且是练儿主动休战的,虽说这一点颇有些令人意外,但自己既占了便宜自然乐得遵命。

所以,当睡得昏昏沉沉又被摇醒时,几疑是她报复。

“……练儿,怎么……回事?”勉强挣起身,天还是漆黑的,屋中没燃起灯,窗户倒是敞开着,皎洁的月光映在床榻前,揉了揉眼,当就着月色看清眼前立着的这位早已穿戴整齐且龙头杖在手,混沌的脑子才清醒了些:“什么时辰了?你这样是准备去哪里?”

“刚刚梆鼓敲过了,正是寅时十分。”她倒是精神奕奕得很,笑道:“说好了你听我的,那还等什么?快起来出发,来去一趟,动作快的话回来途中还能帮义父和珊瑚买些风味早点。”

话入了耳中,转了几转才算消化,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自有主意”么?倒也……是她一贯的风范。

苦笑着披衣而起收拾完毕,浑浑噩噩间多少还有些头重脚轻,跃出窗时差一点将店家放在窗架上吃露水的花盆踩破,换来练儿好一顿低声奚落。她奚落归奚落,之后就一直牵了我的手抢前半步引着路,被夜风一吹后自己也已彻底清醒,是以纵高跃低间我俩速度愈快,不消片刻就出了城,再疾行了一阵,只见月色下前面远远现出了几间土屋,隐隐约约是一个荒僻村庄的轮廓。

“如果义父没打听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这儿了。”练儿手一指,朗声道:“咱们去把人叫醒,将东西归还了话带到了,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弄得那么正式的登门造访,又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对吧?”

奔行太快风又大,所以自己并未回答她,只是含笑点点头,待要再想说点什么,夜风中忽送来了隐约的呼号之声,其中似乎还杂有兵器碰击之声,在这万物俱寂的黑夜中听得人心中就是一凛。

我俩脚下未停,相互换了个眼色,练儿早已经听音辨位向那边赶去,边赶边道:“奇怪,此地怎么会有武林中人打斗?莫非是有谁向红花鬼母和金老鬼的后人寻仇?”

她自言自语,说话间早已掠入村庄扑去,只见其中有一间青瓦砖屋还有灯火,声音正是那边而来。我俩转瞬飞身上屋,还能站稳,就听得有人骂道:“是红花鬼母的徒弟?正好!捉起来,要让她也受上一遭男人罪!也好出这口鸟气!”然后是嗤啦一声衣衫破碎声。

朝下望去,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的有一对男女正在生死厮杀,男人是个粗豪汉子,使一口锯齿勾镰刀正杀得性起,而那给迫得双目含泪步步后退,衣袖还被扯去半截,露出雪白小臂的女子,不是客娉婷还是谁?

几乎在自己刚看清的瞬间,练儿早已经怒形于色,她一声长啸,叫道:“无耻!娉婷妹妹莫要惊慌,我来了!”话未落地,长剑早呛啷出鞘,风一般就闯了下去。





☆、作孽



说时迟当时快,从我们飞身上屋,一眼瞧清院中的局势,到客娉婷吃亏,练儿怒拔宝剑闯下助阵,不过是须臾的事。须臾之间但见剑光一闪疾若惊飕,只一个照面,那粗豪汉子的手腕关节处就被刺了个血窟窿,练儿刺穴手法本就高明,此次带怒意出手更是毫不留情,那汉子一中剑,立刻痛得滚地狂号不止!

这番身手之快无法形容,待汉子哀嚎倒地,场内的人才看清来者是什么模样,客娉婷护住被扯破的衣衫,又惊又喜的失声叫道:“玉……玉罗刹姐姐!”她不知练儿真名,脱口叫出诨号,顿时惹得场中观战者面色大变。

旁边观战者共有三人,都立在院中大树的阴影之下,应该是那粗豪汉子的同伙,之前因战局明朗袖手旁观,如今见伙伴一招受制,个个面色难看,其中和尚模样的人先叫道:“好啊!原来还有绿林道上的女煞星给撑腰!以为我等会怕不成!”说罢大吼一声,手挥禅杖就杀将出来。

见又有对手送上门,练儿正是求之不得,冷冷一笑就与人厮杀起来。我在屋上见她出手游刃有余,便先将目光投向那树阴之下。仔细一观察,心中越发奇怪,打倒了个大汉,跳出来个和尚,树下观阵的还有个道士和一位年将花甲的老人,简直是三教九流,这伙人的组成未免也太杂了些,心中暗忖事情或并不简单,我们初来乍到,还是该问个清楚好。

想是这么想,但练儿正杀得性起,她生平最痛恨就是男人欺负女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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