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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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性研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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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riapism是急症,荫茎充血必要予以疏畅使损害减轻到最低;无能加以控制,缺氧引起之现象必在荫茎发生。
  治疗方法常以局部冰敷、镇静剂使用或回流外科手术为之。抗凝剂静脉注射以免引起凝结有时亦有效用。局部麻醉剂神经阻断、注射筒抽出血,或低分子量“菌葡萄聚醣”(Dextran)也有人使用。无论如何,无一十全十美的效治法。
  我很感谢林医生的扼要解说。
  “荫茎异常勃起”也叫“荫茎反常勃起”、“持久勃起”。这种病症,在中国古典中,甚为少见。《薛己医按》说:一男子荫茎或肿、或作痛、或挺纵不收。一男子茎中作痛,筋急缩,或作痒,白物如精随溺而下,此筋疝也。并用龙胆泻肝汤治之,皆愈。
  所谓“挺纵不收”,就显然是“荫茎异常勃起”了。
  《薛己医按)中的“挺纵不收”,就是陈士铎《石室秘录》所谓的“强阳不倒”《石室秘录》说:强阳不倒,此虚火炎上,而肺金之气不能下行故尔。若用黄蘖知母二味,煎汤饮之,立时消散。然而自倒之后,终岁经年不能重振,亦自苦也。方用元参麦冬各三两、肉桂三分、水煎服,即倒。此方妙在元参以泻肾中浮游之火,尤妙肉桂三分引其入宅,而招致其沸越之火,同气相求,大自回合。况麦冬又助肺金之气清肃下行,以生肾水,水足,火自息矣。
  这些鬼话,都是五行迷信中相生相克的鬼话、或是相乘相侮的鬼话,不值一驳。不过它描写“强阳不倒”的硬生殖器,一旦“自倒之后,终岁经年不能重振”的现象,倒是观察入微的正确描述。陈显荣在“priapism荫茎异常勃起”(《中正科技大辞典》医科“外科分科”)条下说:如勃起在几小时内不消失,用冰水灌肠可能得到解决,如无效,则用针筒及针头排出海绵体之沉积血,随后用抗凝剂冲流或控制低血压及全身抗凝剂应加以尝试。如这些方法皆失败,则应做隐静脉至同侧海绵体吻合或海绵体——海绵体分流,且愈早做愈好。纵使上述方法使勃起缓解,以后不能达成勃起为一常见之事。
  “以后不能达成勃起为一常见之事”,就正是“终岁经年不能重振”的现代学理说明。
  易被误会成“强阳不倒”的一种病症,是“强中”。“强中”不是“荫茎异常勃起”,而是“荫茎坚长而精自出也”。在中医解释,这叫“常发虚阳,不交精出”,是生殖器一硬就自动She精的。但“强阳不倒”并不自动She精。“强阳不倒”只是一种乱挺,不来真的的。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Swingle杂志有一则漫画,画一位老公躺在未盖的棺中,他的老相好对另外一位女士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硬的时候。”(“It's the first time I ever saw him without an erection。”)若把笑料当医理断之,此公生前,或属“荫茎异常勃起”者矣!
  一九八六年七月八日夜
  从犀牛看屌
  犀牛不论“单角犀”(包括印度犀、爪哇犀)或“双角犀”(包括非洲犀、白犀、苏门答腊犀),都有犀角(Rhinoceri Cornu),犀角也叫犀牛角或香犀角。GENESIS杂志说,好的犀牛角磨成粉,每公分高达美金五万元;完好带角的犀牛头,一颗高达美金一百万元(The current price on a cornplete rhino head(withh orn) is nearing a millionbucks,we're told。And powdered rhino horn is fetching $50,000 per gram。〕。令人难以置信,但按单位重量算,说它是全世界最贵的东西,庶几近之。
  为什么贵?因为中国文化支持它贵。中国文化相信犀牛角可以壮阳,虽然表面上的中医书却掩饰了这点,只说它强心、解热、解毒、止血、治伤寒狂热、麻疹、痘疮、斑疹、丹毒、痈疽、疗脓、血毒病及其他传染性病等,并治脑出血、衄血等。
  中国文化把犀牛角入药,因为“犀取尖,其精锐之力,尽在是也。”用以引喻男人生殖器,极使人顿生集中、有力、强壮等感觉。因此,人为屌壮、犀牛为角亡矣!
  中国文化虽然这么邪门儿,可是,中国人所能得到的真犀牛角,却很可怜。大家买来卖去的,事实上,多是云南、贵州山中的野中角野羊角、或是印度的兕角(天马角)、蚊巅角。能够弄到点犀牛脚蹄或犀牛皮,就很不错。
  今年二月二十二日的南非《周日时报》(Sunday Times)上,就登有台湾的侨选监察委员严诺涉嫌走私贩卖犀牛角的消息。犀牛在南非是受保护的稀有动物,岂容国民党国会议员在那儿走私犀牛角?东窗事发,当然是天大的丑闻。到了六月五日,国民党同路人吴三连的《自立晚报》开始为严诺遮丑,说什么严诺极力台认涉及此案。令人不解的是,你不在台湾监察院行使监察权,却跑到南非大丛林去玩犀牛角,这种行为,来免人屌了吧?你不给人破坏当局形象的属行为,谁又破坏得了呢?
  一九八六年七月十六日
  政治与生殖器
  小如兄:
  我“隐而不退”以后,一位浩劫余生的好朋友胡虚一写了三封信给我,说我至少不该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见,我回信说:“看了老兄三封信,很感动。只是既然发愿一隐,也就不近人情了。我总觉得在国民党高压下,个人已无友情之可言,好像被装在一个椭圆形的棺材里面,除了扭成一团,也别无他法。我觉得我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所以也就干脆做山林之隐了。此举对老朋友实在做得太绝了一点,有时想来,不无黯然。”这次你在一别十二年后,来台一行,远托异国,今人所喜,于情于理,你我都该畅叙别情离绪一次,大谈敦煌旧事、山东大姑娘“俺不来啦”及其他,只不巧我已于八月二十八日遁入有四座警察局(入山前漏算了一个)一所宪兵队的阳明山里,重晤老友,诸多未便(此四字颇有官味,可恶),所以黯然良久以后,决定还是演出苏曼殊的“我再来时人已去”,使你见不到我了。好在我一切都没变,一切都“音容宛在”,十二年来,人稍老稍胖自然难免,但因为养生有道,除挖苦国民党外无不良嗜好,所以“望之如三十许人”,虽无道骨仙风干山上,也无盗汗鲜事于床上,人生至此,又安得不乐?天公毕竟疼的是受难之人,竞将坐牢期间,一概扣除不算,故我仍是狼虎之年,做狼虎之事,股市坚挺,形势大好,人生至此,又何必竞选什么国会议员、做什么大官!
  写到这里,想到一个故事:兄弟二人,入京赶考,兄中状元,弟弟落第。弟弟先返乡,弟媳不乐。人夜,弟弟语其妻曰:“别以为考上状元有什么好吧!考上后,那话儿就没有了!”弟媳信以为真,破涕为笑,反倒庆幸自己丈夫落第。第二天,偷偷告诉嫂嫂,说哥哥中了状元,可是那话儿却没了,嫂嫂闻讯大惊,惨然不乐。过几天哥哥衣锦荣归,人人笑脸相迎,惟独嫂嫂愁容满面。入夜,哥哥怪而问之,嫂嫂具以实告,哥哥听了,说:“胡说八道!那话儿好好的在此,谁说没有!”于是解开裤子,大势所趋一番,嫂嫂消受之下,破涕为笑。哥哥乃感慨道:“我做了这么大的官,竞赶不上一根鸡芭?”
  如今那个党的大官们,不管是黑官白宫,都不是好官,都赶不上一恨鸡芭耳!而他们却一个个扬扬得意,鸟(《水浒》发音)得要死。对他们而言,该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对我而言,该是“鸟鸣山更幽”,小如兄,你说对不对?小如兄,在这种到处鸟粪的岛上,孟胡子居然还要在体制内做他们的国会议员,你说孟胡子该不该打?所以对孟胡子,我真“爱恨交并”,一方面未尝不盼他做体制内改革(因为改革得好,总比不改革好一点),一方面又盼他根本不承认这种体制(一切先改革了体制再说!)至少我个人,我是属于后者的,所以我说过在国民党当道时候,我就要甘心做无政府主义者,做“安那其”(an-arch,这个字。h发k的音,三十年代以前的文人却把它发出其的音),我是不屑于同国民党做任何形式的合作的。承认它的体制,即使反对它,也会有余憾的。所以古代的不合作主义者,第一条就是不奉他所厌恶的政权,只有这样,才算彻底。这点意思,在这岛上,了解的人恐怕不多了,此国民党三十三年大力宣传之功也,三十三年的外压力,足以使匹夫匹妇产生内屈服了。所以大家都习惯性的不疑有他了,习惯性的承认国民党的体制了,老百姓是混蛋,由此可证。
  因为看不破这种体制,所以大家每每视体制比鸡芭重要。抢得头破血流、力竭声嘶,实在好笑。郭国基说“国民党把鸡吃了,剩下鸡骨头给我们来抢、来竟选”,真是一针见血之论。虽然郭国基仍不免于抢骨头,但他真的能警觉到这一点,不是洋洋自得,而是满怀悲愤,在国民党体制下抢骨头,抢到了该是志哀,不该是庆祝,肉都给人吃了,他妈的啃着骨头庆祝什么?要知道在这种体制下,“日理万机”实在赶不上“日理一鸡(鸡芭的鸡)”,不理鸡而去理鸡骨头,真是傻不鸡鸡也!
  ……(略——编者)
  不过,话说回来,孟胡子如当选上“立法委员”,倒是一大鲜事:他会把那些老混蛋们气死一半。孟胡子的戏路极多,前途不可限量。基于一点理由,基于玩世、讽世这一方面的理由,孟胡子倒应该当选,因为他会使“敌人叫,我们笑”。
  在鄙视政治以后,“安那其”大可变为“安娜骑”,俯首甘为美人牛矣。信陵君、龚定盫等都走温柔乡路线,我却不如此堕落。美人只在跟我同一战线的才被我肯定,否则的话,她们是落花飞絮而已,我不会理任何不识货的女人。
  昨晚山上甚凉,颇有高处不胜寒味道。想当年你在阳明山,我在台北;如今我在阳明山,你又在海外了。你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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