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工作，之后就该干嘛干嘛。”
“也别讲危险不危险了，反正要是没碰上你十多年前我就没了，总不能让我一个大男人坐在旁边嗑着瓜子等着给你收尸。”那样的话以后没准还会做噩梦。
在此之前千琅还解除了万象环佩对于戚飞尘的束缚，毕竟到时候万象环佩是要存放入祭坛的，总不能把他也扔在那。按理来说戚飞尘已经算是自由，完全可以直接走人，不过他自己说对他们说的那座山颇感兴趣，打算跟着一起去看看。而且那一堆女装还在这，短期内他似乎是没有什么走的打算。
间隔不过一周时间，就又要收拾东西出远门，温煜冉发自内心希望这种事情是最后一次发生。
奶奶已经去世很多年，温煜冉自从儿时误入了千家范围内之后就再也没去过那处山村，所以要他认路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千琅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先是坐飞机去了M市，又换长途大巴颠簸两个小时，最后打不到车走了二十分钟才终于到达印象中那个只有稀稀落落几栋平房的小山村。
在大巴上睡了不短的时间，现在终于到达目的地也不算很累，只不过这一路走得温煜冉唏嘘不已：“你当年从山上下来应该也是第一次吧，这都能让你找到城市？”这生存能力还挺强，写本自传没准还挺励志。
“还好，只不过外面和千家环境完全不一样，最初不是很适应。”
十几年过去，这里倒也盖起了楼房。虽然不高，但看起来比当年进步了不少，就不知道那座乌娄山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阴气如此之重，倒也颇为壮观。”
戚飞尘是如此评论那座山的，不过温煜冉分辨不出来怎么才算是阴气重，所以体会不到他所说的“壮观”。
现在刚刚过中午，之前从机场出来时顺手买了点面包充当午饭，刚才在大巴上已经解决了，再特意去品尝一下农家饭菜也没什么必要，温煜冉便提议：“现在直接过去？到天黑之前出来的话时间够吗？”
“目标和地点都很明确，成功的话这些时间足够了。”如果不成功的话会怎么样他并没说。
乌娄山范围较大，而千家所在的地方先要翻过挡在前面的小山坡，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才是千家的范围。住在这里的人大多认为小山坡的后面是山神居住的地方，一旦踏入就会惹怒山神，所以从不会越界。
温煜冉儿时误打误撞进入的那片人头树林算是一层边界，如果有人不小心进入就会被这些人头树杀死，从而也就不会有人进入千家真正的领地。当初他算是幸运，遇见了个不耐烦的千家人直接指路到千琅那里，虽然对方本来是想让他利索点去送死，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最后还是被千琅送下山了，一般人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小时候千琅之所以住在那里，一是避免他随意与人接触，二是地方偏僻便于教导他各种东西，三就是控制这些人头树。很幸运，即使已经过了这些年，但千琅对于这些妖树依然具有震慑力，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白天的山林看起来也没有那天晚上那么阴森，身边跟着一人一鬼一起走在这地方，还真有那么点外出郊游的感觉。
一路走着，千琅一边为温煜冉解答一些关于千家的疑问。
比如世上并非只有千家人擅长与鬼物打交道，只不过现如今还在研究这些东西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就算刻意去寻找也不容易找到。又比如千家的历史非常悠久，直到这一代还遵循着旧时的很多传统，包括他当年穿的那身白衣，以及古朴的房屋建筑。
人头树所在的范围不小，却也还不至于太广，他们走到千家人居住的地方也没有花费很久时间。
站在原地望着对面那一大片古色古香的建筑，温煜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在这些典雅的建筑物之外，还能时不时看到几具人类的骸骨。走得近了之后更是能看见许多早已干涸的血迹，显然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场屠杀，结合一下已经知道的那点事，温煜冉猜也猜得出来这都是出自千琅的手笔。
以前的事情没法去追溯，温煜冉只是不知道凭借一人之力杀了族里近百人，做出这种事之后千琅会有什么感觉？说不定还真的没什么想法，毕竟这个人的大脑结构……始终都是个谜。
“赶尽杀绝……倒是大手笔。”戚飞尘如此评价。
一路跟在千琅身后走，温煜冉尽量让自己无视一路上看到的种种尸骸，最后来到了一间从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外。
“古楼深入地下，这里是入口，存放万象环佩的祭坛就在最下面。”在这间陈旧破败的屋子外站定，千琅简单地向他们介绍，“鬼魂不能进入，所以戚飞尘只能在外等着。”
遗憾地叹了口气，戚飞尘望着入口，幽幽地道：“亏我还对那些所谓的“怪物”颇为好奇。”
这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有恃无恐了。
第64章 古楼
踏入屋内，温煜冉就被里面潮湿又满是灰尘的空气呛得咳嗽。从小屋里遍布的蛛网来看，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进入这里，而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只有正中间一条窄小的楼梯通向下方，从这里看下去十分黑暗，无法预测下面的模样。
这里通向地下，进去之后肯定是漆黑一片，所以他们先打开了手电，这才沿着这条楼梯走了下去。
楼梯是木质的，因为时间也已经非常久了，踩上去时发出的“嘎吱”声很刺耳，让人担心自己会不会再一步踩下去就把楼梯踩断。
事实证明，这个说是楼其实根本就是地窖的建筑并非豆腐渣工程，至少他们安全走到楼梯末端的门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面前的红木大门上交叉贴着两道像是封条一样的符纸，千琅将其摘掉，抬手推开这两扇厚重的木门，空中扬起些许尘埃。
随着木门被推动时发出的摩擦声，温煜冉借着手电光看到了门后的模样。
就如想象中那样充斥着古朴的气息，大门两侧伫立着两根石柱，而大门前的地面上却是斑驳的血迹，包括石柱上似乎也有已经变成黑色的痕迹，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像是利爪抓挠过的痕迹。
“作为家主工具的人如果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就会将其扔到这里，门外的符纸是警告家族中的人不要进入，而这整个楼内都被设成阵法，那些东西自己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你们把它们关在这里，那你们族里人如果要去下面的祭坛怎么办？硬撑着打下去？”温煜冉感到不可思议，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给自己找麻烦吧。
笑着拍拍温煜冉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来，千琅一边走一边轻声回答：“建造最初这里是用来祭祀并存放万象环佩的，但是实际上没有哪一代家主会主动放弃所有权把玉佩放回原处，所以这里实际上与废弃没有什么区别。”
“那样的怪物如果发狂的话很难处理，所以攻击并杀死它们的危险性很大。而万象环佩的气息多少对那些变成怪物的人有压制，所以才会选择关在这里。”
从大门进来，左右两边都是类似长廊的走道，他们选择了右边。而这长廊也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一定弧度，也许两侧的走廊最后会交汇成一个圆形。在这个圆形走廊的内侧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扇门，千琅说这些门有的通向内室，有的通向中央的大厅。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最下层的祭坛，所以中间这些房间他们并没有打算进去。
值得一提的是走在这长廊里，经常能在墙上或地上看到抓痕、咬痕以及零星血迹，通向中央的那些门也很多都被毁坏，从痕迹来看应该都是直接撞倒的。
一直走了不短的距离，温煜冉都没看到有向下的楼梯，加上脚下的地面似乎一直都有着往下倾斜的角度，所以他猜测也许这里根本没有楼梯，而这走廊也许是一直通往最底端。
正当他这么想着，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岔路。
或许也不能说是岔路，只不过是和入口处另一侧的长廊连接了起来，而两边又各自继续向下延伸，导致乍一看像是面对着三条岔路，实际上倒是类似两个倾斜圆环的对接处。
由于高度的关系无法刚好衔接，所以下层圆环形走廊要比上层的大上一圈，这种上窄下宽的结构有点像是一些佛塔。
然而才刚刚进入下层的走廊不久，手电的光束就扫到了一个匍匐在地的影子。
猛地驻足，温煜冉就这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前方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怪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惊吓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那怪物像是野兽那样四肢着地，头发长得很长，散乱得像是一团乱麻，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样。明显能看出它的骨骼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下肢的关节已经扭曲，而胸腔里的肋骨也变得长而尖锐，甚至刺破了胸前的皮肉露在外面，嘴里的牙齿也全都变成了獠牙，突出在外甚至看不到嘴唇在哪，发黄的指甲看上去也十分锐利。
怪物的眼睛几乎突出眼眶，充斥着血丝，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口中流着涎水，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如果说没有选择来到这里的话，那么这就是千琅最后会变成的模样。
想到这里，温煜冉感到心情有些复杂，但千琅却并没有任何感想，仅仅是不为所动地看着对面的怪物，抬起手轻触温煜冉胸口挂着的玉佩。
看见他的动作，怪物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叫声，转身快速地跑走了。
“不用担心，至少在把玉佩放回去之前，它们不敢靠近我们。”握住温煜冉的手，千琅继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去，声音平静，“要是您对中间的房间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我们不赶时间。”
“还是快点走吧，在这地方除了蜘蛛网和怪物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宁愿早点回家睡觉。”想想他们回程的路上说不定会想唐僧取经一样多灾多难，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