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瓶邪]老宅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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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瓶邪]老宅诡事-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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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确定是幻觉的关系,我的焦躁变得很不想控制,我几乎是听到的瞬间就揪住了张海客的领子。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开始发抖:“怎么回事,这里到底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张海客没有任何反抗,一点不像是他该有的样子。
    我的幻觉出了问题,我开始怀疑,能不能听到想知道的事情。
    张海客掰开我的手,我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手被掰开了。
    我们对视着,我的焦躁被压制住,转而变成徒劳的担忧。
    张海客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这是他跟我最大的不同。
    “你来仔细看。”张海客转身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兵们指去,“他们是什么。”
    我看向那些阴兵,蓝色的薄雾渐渐散开一些,我看到了一支浩大的队伍,但不是阴兵。
    他们不穿铠甲,穿着暗色的长袍,不是马脸,而是戴着像是壁画里的那种面具。
    他们浩浩荡荡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向他们的脚下看去,只有模糊的雾气。
    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们已经快要走到我们面前。
    张海客说:“他们看不见我们。”
    我心说看不见你是正常的,你是幻觉。那我呢,我自己难道也是幻觉吗,还是他们才是幻觉。
    我的身体疲惫至极,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麻木,我看向自己的脚,也和他们一样。
    我动不了了,也不想动,全身的感官只剩下眼睛可以看。
    我看到他们走到了我的面前。
    走在最前边的一个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袍子颜色要特别一些,面具上的花纹也更加繁复。他手里握着一张弓,背上背着几支箭,箭羽是长长的鸟类羽毛。他的腰间系着一圈红色的丝线,很细,不像是绳子,但红色很清晰,很艳丽。丝线从他的腰间伸展出去,到后面人的手中,他们之间靠着这些丝线相连。
    领头的这个人率先走过来,他穿过了张海客。
    两个人一瞬间都像是变成透明的,彼此分不清楚,然后又瞬间分离,就这么错开。
    我看着他走向了我,我还是下意识地让了让。
    他从我的身边走过,我看到他的袍子上,细密的刻着和女粽子敛服上一样的字符。他的脸完全藏在面具下面,我连侧面也没看到,我们也擦肩而过。
    我看着他走远,莫名地感到头皮发麻。
    我再转过头,后边队伍中的一个面具脸就扑到了我的面前。
    张海客说的对,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也感受不到他们,我只感到眼前暗了一秒钟,就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幻象相互穿了过去。
    张海客示意我跟他向琉璃转台的边缘走,我跟上他,然后和他一起,看着这支队伍渐渐走向琉璃砖台的中央。
    领头的那个人,拔出了背上背着的箭,搭在弓上一支,然后向着一个方向射了出去。
    那支箭只在我的视线里停留了一瞬,就不见了,坠入远处的光芒或者黑暗里。
    他又接连射出后两支箭,然后放下弓继续走。
    “那是亡者的引魂箭。”张海客忽然说,“他们在进行一个送葬的仪式。”
    “送葬?”我很意外,“我还以为是祭祀。”
    张海客继续道:“也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送葬是最终目的,但是之前,也就是他们现在做的,的确是祭祀。”
    这样的对话很有趣,因为张海客是我的幻觉,可我却猜不出他说什么。
    我继续问:“壁画到底怎么回事,上边画的是什么,他们吗?”
    张海客转头看了看壁画,中间的部分已经不见了,只剩一片岩壁。
    原来他们是从壁画里走出来的,这可能是聊斋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张海客道:“看到的,不一定真实。”
    “我知道。”我冷冷地看着他,“比如你。”
    张海客摇了摇头,他指着祭祀的队伍:“我不重要,你来看他们。”
    张海客的声音还在继续,他连嗓音都是和我一样的,我分不清是他在说,还是我自己在说。
    
    第57章 起灵
    
    几年前,我开始用鼻子读取黑毛蛇的费洛蒙,得到了很多信息。这些信息上下跨越了三千年,信息量庞大到我读过了它们,仿佛自己也活过了三千年。
    它的副作用是非常可怕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分不清幻境和现实。在幻境中,还有我自己加入的幻觉,在现实里更是常出现幻境中的恍惚感。
    黑瞎子说我能从我得到的信息中,分辨出哪怕百分之一,都可以说是奇迹。除去我记录下来的,有大量的信息隐藏在我的记忆中。我看过它们,但是却不记得。
    这也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如果我非要记得所有的部分,那我的脑子一定会被挤爆掉。
    隐藏着,却不同于完全没有,我虽然想不起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读到过跟眼前的景象有关的幻境。但张海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是我幻想出来的,他说的其实就是我那些隐藏的幻境记忆。
    它们因为眼前景象的再现,也可能加入我自己新的想象,从我的脑子里苏醒。
    一千年前,这里是辽代时期某个部族举行祭祀的祭坛。
    这个部族信奉一种宗教,他们举行祭祀仪式,主要是为了祭祀能够掌管人类灵魂的神明。
    “如果你刚才仔细了壁画,就能读懂。”张海客在我旁边说着,“那条长着人头的大蛇,是掌管人们肉身魂魄的神,肉身的魂魄和人的生命共始终,人死了,它就离开躯体消失不见了。而另一条,是掌管人们精神魂魄的神,这种魂魄不会随着肉身死去,经过特别的送葬仪式,送入死后的世界。”张海客说道。
    “你还挺能编。”我其实听不大进去,“不对,不是你,是我自己。”
    张海客看了看我:“随便你怎样想,你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这些一定是我在脑子里整理出的壁画的内容。”我说。我想知道的,明明是另一件事。
    我在意的,是张海客刚刚说的那句跟闷油瓶有关的话。
    “没关系。”张海客不屈不挠,“别忘了,你要依靠这些信息从这里出去。”
    我暗自无奈,为什么会幻想出这个人来给自己解释脑子里收藏过的信息。他是个话痨,而且说起来东拉西扯。
    可我也只能安静地听着,渐渐的,好像内心多少平静了一些。
    张海客看着那支祭祀的队伍,他们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进行仪式的一个步骤。
    张海客说:“他们是类似祭司和巫师一样的人,也有特定的称谓,汉语意思就是‘智者’、‘晓彻’。说得再通俗点,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类灵媒。他们能够和灵魂沟通,是连接我们这个世界,和亡者精神魂魄世界之间的纽带,祭祀仪式也由他们完成。”
    我听得明白,但是我想到了女粽子,它的棺叫作封魂棺,既然要引领亡魂去阴间,为什么要封起来。
    张海客似乎听到了我的疑问,道:“但是有些灵魂,那些祭司巫师认为是不详的象征,如果这样的灵魂也进入亡者的世界,那么其他亡灵就会不得安生。”
    “照你这么说,”我道,“他们凡是遇到一个这样的灵魂,就要修这么大的一座墓来封,封不封得住先不说,光是陵墓的规格,这待遇可比正常投胎的好太多。我去跟他们说,你的灵魂也不详,死了记得来找他们报道。”
    张海客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指着领头的那个人:“这一个不同,这里要封住的,是一个祭司巫师的灵魂。他自己可以通晓亡灵世界,人们认为他有很邪恶的力量,所以必须用特别的棺椁,修建特别的陵墓。”
    “原来要埋的是个自己人,对自己人才有这待遇。”
    张海客点点头,又道:“他袍子上的字符和腰上系着的红色丝线,就是为了锁住灵魂的,那些人通过仪式,将他送入棺椁,丝线会断裂,合棺,灵魂就会被永远锁在棺椁内。”
    我想到他和女粽子穿的衣服,上面有相同的字符,看来是进这里棺椁的标配。可女粽子又是怎么回事,它也是因为灵魂不详,所以被封住了吗。而如果现在走在前头的那个人,跟它是一样的情况,也要进入一具用八十一道青铜锁链封住的青铜大棺椁吗,那棺椁又在何处。
    张海客还没有回答我,我感到脚下的地面一阵震动,接着耳边响起了另一种声音,不再是鹿角号,更像是鼓声。
    这种鼓声一开始十分低沉,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的,但渐渐变强,开始回荡在上空。
    “他们要准备进行最后的仪式了。”张海客说。
    我已经失去了兴趣,现在和张海客的幻觉站在一块,像是在看热闹。
    我的脑子很乱,这些信息虽然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但是对我的目的没有太多帮助。而且也和我所关注的张家以及闷油瓶的部分没有什么关系,张家虽然留存已久,但是似乎和巫术邪教之类的,扯不上联系。
    我开始仔细回想从见到青铜棺开始的种种细节,然后想到女粽子出现的时候,一个违和的地方显露出来。
    女粽子出现时,穿着一双三寸金莲。
    这座墓是辽时期的墓,这个部族也是契丹之类的少数民族,他们的女人怎么会缠足。
    “等等。”我直觉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问道,“青铜棺里的女人是谁,和现在他们要送葬的人有什么关系。”
    张海客并不意外我的提问,他示意我朝祭台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能更好的观看接下来的仪式,然后道:“除了肉体和精神的灵魂,他们认为人还有一种转生之魂,有这种魂魄才能转生。他们认为那人的转生之魂已经与那个汉族女人的肉身魂魄融合。”张海客看了看我,“说得简单点,就像是鬼上身。他们认为这是他自保的方式之一。所以在这里的上方,修建了一个影棺,将女人活活钉在棺椁里,又在墓室的墙壁上刻下符咒,就是那些血字符,把她和祭司巫师一块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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