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此时才看到,那群士兵竟然是押了一个俊美少年进来。而他也立即认出此人是谁。金钱帮少帮主--上官飞!
原来如此!这白发三千丈,是为了给自己的爱郎报杀父之仇来的!
上官飞看着那凄婉地看向他的白发女子,脸上除了害怕竟然还有些厌恶,若非为了得到本来该属于他的一切,谁愿意与这老女人周旋?没想到这老女人竟然这么傻,他说要报杀父之仇,她竟然真的来找连家堡的麻烦!他不过是想利用他从荆无命手中夺走属于他的金钱帮而已!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爱郎……妾身……”白发三千丈口喷鲜血,眼睛却是痴痴地看着上官飞:“我……”
“哼!你这个女人,真是够傻的!”上官飞‘呸’了一声,白发三千丈的目光顿时呆住。
“爱郎……”
“谁是你的爱郎?”上官飞斥道:“你这个老妖精,谁会喜欢你?”
“爱郎……你在说什么……”白发女子完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嘴角的鲜血和一头的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叫人恶心!”上官飞的最后一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发三千丈呆愣了一瞬,忽的仰天长啸:“啊!!!!!!”
喷薄而出的内力,饶是杨一等人也坚持不住,更不要说本就体弱的杨艳了!
“艳儿!”连城璧顾不得自己,猛地一声惊呼,就见怀中的女子已经口吐鲜血,那溢出的鲜红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衫!她苍凉一笑,目光却是看着朱白水的方向。
纤手一指,却是还来不及抬起,就已经无力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白发三千丈,身份一:云王爱妃。身份二:名妓江南月。身份三:某驸马的红颜知己……
传说中长生不老的女人,原剧中是死在李寻欢手里,好像是因为上官飞而走神了,被小李飞刀也射杀。
上官飞……上官金虹的儿子,白发三千丈的……爱郎?咳咳,扮演者,泉哥,公孙先生。
83萧十一郎+小李飞刀39
“杨四!白杨!”连城璧惊恐地大喊;杨四连忙替小师妹把脉。
“快送回房间!”
连城璧慌忙抱着妻子回房;甚至顾不得理会身后的那些人与事;只留下贾信应付。
“没想到,王兄的爱妃,竟然就是白发三千丈。”忽然从人群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音,士兵们井然有序地为他让出一道路来,并齐齐跪下:“属下见过诚王!”
竟然是刚才与朱白水一道的中年男子!
朱公子何时与皇亲国戚扯上关系的?贾信压下眼中疑惑,面上却是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诚王出手相救!贾信代表连家堡;感激不尽!”
中年男子只微微颔首;道:“举手之劳而已。”金钱帮财大气粗,朝廷早就打算收归囊中,此举不过是借花献佛;更是要他顺势接近连家堡;探明连家堡的势力与财力。
毕竟是连家堡的恩人,贾信不得不请诚王住下,表示感激之情,暗中却是吩咐手下,密切注意其行动。
而其后,贾信也终于弄明白这位诚王爷的身份,他竟然是朱白水的亲生父亲!连城璧从贾信处得知此事时,也难免震惊。难怪初见时,便觉二人有些神似!只不过一者淡然,一者清贵而已!
只是连城璧如今也无多余心思去管这些,经过白发三千丈最后内力的喷发,杨艳体内被压制的毒开始扩散,杨四和白杨绿柳绞尽脑汁,竟然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吗?”连城璧颓然地坐着,手中的茶盏已经露出裂痕。
“如果四哥也没有办法……这天下,应该就没有别人……”杨九红着眼,咬唇说道。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谁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不能够再次换血吗?把毒都转移到我的身上?”连城璧睁开眼,眼中闪着迫切的希望。
“你体内的血,本来就已经有毒,就算换血,也毫无作用。而在换血之前我就与你说过,此生你们只能拥有彼此,艳儿怎么可能再去接受别人的血液?”“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连城璧暴跳如雷,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看着她在遭受蚀心的痛之后对他露出虚弱的笑容,他恨不得自己去死!那简直比剜了他的心还要痛得多!
“连兄……”朱白水说不出安慰的话,他的心里何尝不想要以身替她?只是不能,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啊!
八角亭中,坐着一品茗赏荷的男子。
“没想到这江湖中人,倒也有那些个痴情的。”
朱白水只作未闻。
“这连夫人也算是有福的了,得连堡主这样痴情的人对她。”中年男子抿了口茶,些微叹气:“这世上,有情人,难成眷属。”
朱白水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口中已经问出:“那你与我娘……”
中年男子微微一叹:“我与你娘本就是个错误。”当年不过是因为她的长相与梦中之人有六七分相似才一时迷乱,醒悟之后却越发空虚,而犯下的错误,却已经没法弥补。
朱白水再不说话,目光远远地看着那落日,暖阳照在他的脸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朱公子!快!夫人想见您!”正此时,贾信忽然疾步而来,看他脸上神情,朱白水直觉不安,猛地起身,掠身而去。
中年男子见状,犹豫了下,最后也跟着去了。
“艳儿!”朱白水一走进屋子,看到的便是榻上那女子苍白的笑容。虚弱的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走,哪里还有往日肆意张扬的明媚?
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已经浑浊,嘴角却惯性地勾着浅笑,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红晕,曾经粉嫩的唇此刻呈现出死气沉沉的紫黑。
连城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丝毫顾不得自己毒发时的疼痛,那个不可一世的连家堡堡主,此刻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咬着牙关才没叫自己哭出声来。
“毒已经扩散至全身了。”杨四的声音好像从天边传来,朱白水不敢置信地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早上的时候,她还笑着说自己马上就能好起来的,要他这个做舅舅的带着原儿去玩,怎么这会儿,毒性一下子就扩散至全身了?
“艳儿,听得到我说话吗?”连城璧轻轻抚摸着她汗湿的鬓发,双唇颤抖着,眼底是一片绝望。
“孩子……”连城璧将耳朵贴着她的唇,才听到她模糊的两个字,慌忙叫人去把孩子抱来:
“快!把小少爷抱过来!”
“艳儿……孩子在这里……”连城璧小心地抱着哭闹的儿子,轻轻放到她的怀里。看到她眼中渐渐绽放出的神采,他心中又喜又悲,等到看到她黑紫的唇色,一颗心又慢慢坠入谷底。
回光返照!!!
“城壁啊。”榻上的女子柔柔一笑:“你要好好的。”
连城璧如同雕塑般怔愣,猛地抬头看向她:“艳儿……”
“听我说。”杨艳道:“原来什么都不记得,也是一种幸福。”她淡淡地笑着,嘴角凉薄的笑意,看的连城璧心惊胆战。
她……想起来了?“艳儿……你……”连城璧惶然道。
杨艳勉强笑道:“其实,我早就想起来了。”早在成婚之初,她就已经想起了一部分事情。只是,直到怀上原儿,她才想起了一切。
前世,今生,烟消云散的过去,和温暖幸福的现在。
他的爱,那样牢牢地将她包围,也许也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吧,有这样一个男人,爱她如斯。
带着前世的负累,纵然她可以活得潇洒,心灵却始终无法得到解脱---她无法抛开一切地去爱一个人,只能懦弱地选择什么都不记得,问心有愧地享受着他给予的温暖和安然。
“城壁,谢谢你。”她的嘴角牵扯起微弱的笑,眼中的光芒渐渐散去。谢谢你让我无拘无束地过了这四年,只是……她恐怕又要做罪人了,他还这么年轻,原儿还这么小……而她,却又要做那狠心之人。
只愿来世,再也不要记得前世今生。
“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她吃力地说着话,纤手慢慢抬起,抚摸着他沧桑了许多的面颊。
连城璧傻傻地盯着她,她脸上并没有他最害怕的怨恨或者后悔,她只是无力地看着哭啼的孩子,勉强扯出微笑:“原儿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不要让他受委屈……”
听到这句话,连城璧猛地回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怕自己一开口答应,她便毫不留恋地去了。
“艳儿……”朱白水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却见她的眼神已经涣散,杨四等人皆是背过身,堂堂男子汉,却无法阻止亲近之人的离去,学了一身了不得的武艺又如何?
“白水……”意识已经模糊的女子看着慢慢走近的朱白水,缓缓地伸手,她的瞳仁慢慢放大,口中所言完全是出于本能:“瑞儿……”
没有人知道瑞儿是谁。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糊涂了,唯独站在窗边的中年男子却好似被雷劈到了一样。
他僵硬地转过身,看着那女子嘴角绽开的笑颜,看到她抚上朱白水的脸颊,口中轻轻絮道:“瑞儿……娘亲对不起你……”
梦里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现实,病床上的女子忽然就变成了梦中那张熟悉的脸,她整日整宿地昏睡,唯独醒来之时,才会那样强笑着看着他和儿子!
“宝儿……”一切都像不受控制一般,跌跌撞撞的男人一把推开跪在榻前的朱白水,丝毫没有顾及众人诧异的眼神。
朱白水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狼狈,他好似木头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泪流满面地握着艳儿已然跌落的手。
一切都晚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直到最后一刻都将笑容凝固在脸上的女子,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前世今生,谁也留不住她。
“你究竟是何人?”连城璧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场的人都以为他痛失所爱,定然是悲痛欲绝,但是他没有。
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是他再也不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那是只属于她的特殊。
他冷冷地看着那个颓坐在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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