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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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作者:南山有台-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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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地内会有宫廷乐舞,以防人等得乏味,景昭帝还带了几个宠妃出来,她们更是在群宴上一展才绝,争奇斗艳。何湛看得兴致勃勃,没有丝毫的疲倦。
    景昭帝他老人家的精神头还不错,比年轻人的精力还要好,眼眸深沉莫测,静待着密林中狩猎的消息。
    一场晚宴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在座的亲王大臣们都喝起酒来,但毕竟是行军在外,不敢喝得太醉,各边都拘束着。
    忽地,一支火焰如流星追月般划过长空,那不是求救的信号,而是凤鸣王整军回营的信号。
    不久之后,走在最前头的是一只精壮的汗血宝马,马背上还驮着一只老虎,已经死了的老虎。数支利箭穿过虎身,一支还精准地射中了它的眼睛。宝马一步一步穿过舞仕女,走到景昭帝面前,宣告着此次最重头的猎物。
    紧随其后的是立在白马上的凤鸣王,他的眸色比寒星都要冷。
    景昭帝喝声叫好,不断称赞着凤鸣王的英武。凤鸣王提了几个人名,这些人一一上前叩见皇上。这几个人在围猎中表现卓越,凤鸣王提得每一个人都跟景昭帝收到的消息符合,没有任何偏差。何湛不知该敬佩景昭帝,还是该敬佩凤鸣王,一场角逐就能辨臣忠奸。
    该封赏的封赏,该加爵的加爵,一行人谢主隆恩后,各归其位。
    第一天的狩猎在猎虎中完美落幕。
    散场的时候,何湛将剑扔到桌上,弯身揉捏着发疼发酸的双腿。何湛不知不觉就站了半天多,站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松下气来才觉得身上这儿疼那儿疼,浑身毛病都出来了。
    宁右看到何湛皱着眉,原本想过来问问,可宁左却拽着他往营帐里喝酒去。宁左只打了几只野猪,心情不怎舒畅,见宁祈得了头老虎,心里更是堵得不行。
    揉捏了一会儿也不管用,何湛扶着双腿打哆嗦,只能顺着座位坐下,缓一缓再走。御林军还有换岗的,他就一个人,宁祈果然是见他不爽。
    他怨宁祈怨得不行,这人还就偏偏来他眼前晃。宁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了?”
    “谢谢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差事,感动得我都快哭了。”
    宁祈:“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做的。”
    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着?
    宁祈见何湛半晌不吭,冷着脸盯了他一会儿。
    何湛忽地听见“恩、恩”的声音,有点像小奶狗在乱叫。他疑惑着往四周看了看,循着声音往宁祈的身上看去:“…你什么时候学会狗叫了?”
    宁祈气得踢了何湛一脚,何湛小腿吃痛,抱着腿窝在椅子里乱嚎:“宁祈,你祖宗啊!”
    宁祈眼睛发寒,脸板得更硬,从怀中掏出一只小东西来。何湛定睛一看,这下乐了:“你从哪里搞来的?”
    宁祈木着声音:“狼窝里。就这一只。”说着他就将小狼崽子扔到何湛怀中:“你帮本王处理了它。”
    何湛无法想象宁祈这么一个人揣着小狼崽奔了一路的样子,简直美得不敢看。何湛将小狼崽抱在怀中,在它身上虎摸了几把,摸得小狼崽子嗷嗷奶叫。何湛感叹了句:“怎么能肥成这样?不好下口啊。”
    宁祈:“……”
    宁祈将小狼崽拎了回来:“不用你了。”
    何湛:“…别啊,你都说要我处理了。哎,哎,不能出尔反尔啊!”
    
    第80章 挡箭
    
    秋狩进行了几天后,景昭帝亲自去密林里走了一圈。因为考虑的安全问题,他只在白天出行,虎狼自是不好遇不到,但景昭帝还是景昭帝,依旧有当年的威武之风,率军一路直奔山顶,打下好几只罕见的猞猁狲来。
    第一天的时候,宁左对成果不甚满意,拉着宁右一起进了一次。宁右的骑射的功夫不行,但胜在脑子聪明,不仅凭着蛛丝马迹寻到鹿的行踪,还部署众人将其围猎住;宁右的箭法可谓是百步穿杨,既能让鹿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又不伤及性命。
    得死物容易,活物却不容易,尤其是鹿这种极为谨慎小心的动物。
    这样的成果,让景昭帝很是欣慰,他连赏了宁左几件珍宝,以兹鼓励。宁右没得什么,却得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幼鹿,很是开心。
    狩猎到了后期,亲王臣子都略有懈怠,开始将精力转移到每晚的夜宴上。歌舞相和,沿海进贡来的海味也及时送到营地当中,加上山珍,可谓是一场盛宴。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何湛以近侍的身份坐在景昭帝一侧,手中按着剑,默然欣赏着歌舞。
    景昭帝难得喝了酒,原本看着舞仕女的眼睛不知怎的就飘到何湛身上,他给何湛夹了一块虾仁,说:“今天刚从东海运来的青虾,你尝一尝。”
    何湛低头:“臣不敢与皇上共用。”
    “无妨。你记得么?你小时候来王府,朕还抱着你吃饭。皇后夸你不挑食,是个很乖的孩子。”
    何湛颔首,拿起筷子,将青虾仁吃下:“谢皇上。”
    景昭帝满意地笑了笑,视线移到台下,像是在跟何湛话家常:“你觉得朕这几个孩子,哪个更成才?”
    何湛慢慢挺直背:“臣看着太子、安王长大,又在雍州辅佐过睿王,自是对他们了解更深一些。不过这几年,后宫的娘娘们给皇上添了不少龙子,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想必他们个个都不输皇上当年风采。”一番话推心置腹,无丝毫遮掩斡旋,倒让人找不出错来。
    景昭帝笑得更开。
    舞乐未止,何湛低头死死握住剑柄,眸色深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渐渐地,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
    此时,林中惊鸟飞起。
    何湛听不到,闻不到,胸闷气短。他咬着牙地扯开衣领,露出的脖子上全是红疹。
    凤鸣王执剑跃出来,挡在皇上面前,臣子侍女被吓得作鸟兽散。何湛在轰鸣声中听到尖叫声,从扭曲的黑夜中看到无数的黑衣人从营地口涌进来,与御林军缠斗为一团一团,一团黑影。全是血,溅出的血如同泼出的热油一样灼热,却将黑夜推入寒窟。
    是余党!
    余党!
    他从厮杀声中听到人这样乱喊。
    他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死死盯着夜空上方,身子前倾,侧身将景昭帝护在身后。
    一支暗箭!
    如星逐光,带着最满的杀气,所有的余党都愿为这一箭付出生命。由弓弩射出,劈风斩月,直冲景昭帝而来。
    景昭帝连那支暗箭都没有说清楚,黑影猛地扑过来,锋锐的铁箭头离景昭帝的肩处只有一寸距离,寒芒已卸,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到景昭帝的龙袍上。
    那一根箭穿透何湛的肩胛骨,血流不止。
    “爱卿!”
    何湛用右手抽出剑,借着剑身站起身,挡在景昭帝面前。何湛俊美的眉眼卷上狠色,嘶声喊道:“护驾…!护驾!”
    对方的弓弩手已被凤鸣王斩杀。何湛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身子缓缓栽向地面。
    何湛半睁着眼,看见景昭帝震惊的表情,终于圆满地昏了过去。
    很好。不负他挺着打哆嗦的腿站了那么多天。
    景元二年,秋狩。余党反扑,趁不备刺杀景昭帝。帝中流箭,未及要害,即令睿王、凤鸣王剿杀余党,一场狂风恶浪席卷而来,满城的风雨足足持续三月之久。
    玄机子第三次接手何湛。
    何湛全身发热发烫起红疹,两指粗的铁箭头穿烂他的肩膀。玄机子觉得,何湛可是能祖师爷派给他的考验,不然不会一次比一次棘手。
    小小的道房内跪着一圈人,唯有景昭帝立在中央,定眸看向床边的人。
    宁晋扶着何湛,小心避开长箭。玄机子给何湛口中塞上锦布,防止他咬了舌头,等他去掉箭头,玄机子看了一眼宁晋:“要拔了。”
    他紧紧抿着唇,眼眸微垂,将何湛里侧的手暗暗握住,冲他点了点头。
    景昭帝走到床边身侧,竟微微屈膝,握住何湛冰凉的手:“爱卿,别怕。”
    玄机子出手狠而快,何湛从剧痛中恢复意识,瞪着的眼中全是血丝,嘶声痛嚎。宁晋握着何湛的手颤得厉害,他甚至能听见铁箭磨过肉骨的声音。玄机子洒上药,何湛疼得不断抽搐,宁晋环过何湛的肩膀,将他死死勒住。
    何湛受过那么多伤,唯这一次疼到了骨头里。
    何湛觉得如果能重来,他肯定不会再用苦肉计。太他娘的苦了!
    等到何湛的嘶声力竭转为低低呜咽时,宁晋将他口中的锦布拿出来。何湛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嘶声不断低吼着疼,景昭帝的眉头越皱越深。
    何湛挥泪,暗暗为自己竖起大拇指。很好,演得很棒。可眼泪是假,疼是真。
    何湛真恨不得直接疼晕过去,可他疼得非常清醒。
    待缝好伤口,玄机子从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接过弟子递来的湿布巾,擦了擦全是血的手。他叹口气说:“没伤及要害,不过可能会落下病根儿,先留在道观中养伤吧。”
    景昭帝问了句:“爱卿,你感觉如何?”
    何湛的唇已褪尽颜色,可还是笑着虚声说:“挺疼的,不过…幸亏疼得是臣。”
    “你护了朕,朕不会亏待你。朕一定要拿了余党的脑袋来,慰你今日所受之苦!”
    门外的士兵来报说凤鸣王已经斩杀来偷袭的头目,即刻前来复命。
    宁晋说:“儿臣愿辅佐凤鸣王,搜查在京余党!”
    景昭帝看了宁晋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宁晋将何湛缓缓放到床榻上,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叔受得痛,本王让他十倍还回来。”说罢,宁晋转身走出道房。
    玄机子去为何湛配消红疹的药,屋中只剩景昭帝和何湛两人。景昭帝坐在床边,良久不言,到最后只说了一句:“爱卿好好休息。”
    景昭帝站起身,刚走出一步,宁左宁右走进来,齐声唤:“三叔!”
    两人身上的骑装上都染着鲜血,显然经历过一番厮杀。
    见景昭帝,两人解剑跪下行礼:“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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