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芳不自赏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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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7-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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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楚北捷大怒,飞身向前护着。
  何侠扬唇微笑,剑锋又一偏,斜斜掠向楚北捷喉间。楚北捷见剑锋忽到眼前,夷然不惧,神威宝剑竟然后发先至,闪电般劈向何侠握剑的臂膀。何侠就算刺中他,也要失去一只右手。何侠怎肯如此,飞快撤剑。
  两人一来一往,虽然是眨眼的功夫,但性命相搏,都已气喘吁吁。何侠远途而来,暗忖体力定不及休息多时的楚北捷,如不想个计策,怎么能赢他。
  他知道楚北捷在意娉婷,遇险必然会不顾自身安危护着娉婷,瞅准这个致命之处,只朝娉婷下手。
  楚北捷并未经过多日的长途远行,正在最颠峰的状态,在乱军中护住娉婷,仍气势强大,稳如泰山。
  再过几招,何侠渐露疲态,楚北捷取胜心切,不觉轻轻挪了一挪,不料何侠冷笑一声,蓦然侵前,以膝碰膝和楚北捷硬撞一记,左手一翻,竟无声无息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向楚北捷身后的娉婷刺去。
  楚北捷正应付他右手宝剑,眼角一动,猛然发觉他左手有刀,已经阻挡不及,急喊:“娉婷!”
  一颗心沉了下去。
  娉婷被楚北捷护在身后,没有看清楚他和何侠过招的情势,恰好探头一看,刀刃已到眼前,她顺着刀刀,看向那手,目光直射入何侠双眸深处,竟通透清澈,毫无怨恨。
  何侠心里像被谁忽然伸手“嗤”地撕了一块,手上情不自禁一缓。脸上带起一片落寞,随后被扭曲的痛苦覆盖了。
  “少爷!”娉婷的叫声,传入耳内。
  何侠退开几步,低头看看自己,肩上胸前已是一片鲜艳的血迹,剧烈的疼痛,这个时候才蔓延开来。
  楚北捷大步追来,身边一个人影忽然扑上去,拦住他的去路,举刀就砍,楚北捷随手提剑挡了,正要一剑结果这个敌人,娉婷忽然冲过来抱住他的手道:“不!不要杀冬灼!”
  楚北捷瞧他一眼,隐约就是当日从王府里放跑的小鬼,居然也穿着将军服饰了。再看何侠,已经上马在厮杀的人群中跑出一阵了。
  何侠忍着伤痛,策马离了楚北捷,喝道:“集队,听我号令,向西边集中。”今日错在让楚北捷奇兵忽出。何侠这边兵力比较多,只要集中起来,整合一下,打垮永泰军并不难。
  一阵阵痛楚,从肩上胸上涌来。
  何侠的人马正打得难受,听了何侠号令,一个传一个道:“集中,向西,向西!”
  纷纷向西边集中。(请支持四月天)
  永泰军开始只是靠了哀军之盛,以一敌二,已经有点难以继续。
  两队人马,渐渐又摆成两阵。
  楚北捷借这个空当,把娉婷带上坐骑,抱着她问:“受伤了吗?”
  娉婷若有所失,摇了摇头,忽问:“他伤得重吗?”
  楚北捷因为何侠差点伤了娉婷,恨不得将何侠千刀万剐,但见娉婷的神色,竟有点伤心,只好含糊答道:“我不知道。希望他伤得重点吧。”
  祁田也杀得一身鲜血,见何侠人马又集结起来,情况大为不妙,从士兵中急匆匆策马过来,问楚北捷道:“镇北王,这可怎么办?我们兵少,恐怕不行。”
  楚北捷微微扬唇,还未说话,号角声忽然又传了过来,这次竟是在西边。云常七路大军,各自有不同的号角,祁田静心一听,喜上眉梢:“是永霄军!”
  何侠也听见号角声,大惊道:“永霄军?”他知道这一路大军多半是东林北漠人,用来对付楚北捷是万万不成的,所以围剿且柔,并没有去信命他们前来支援。现在不召而至,一定不是好事。
  看向西边,烟尘滚滚。
  隐隐地瞧见旌旗若隐若现,士兵们从西边茂密的林中蚂蚁般地涌出来。则尹神采飞扬,一马当先,驰了出来,遥遥喝道:“何侠,还记得我则尹我?”
  则尹二字一出,永霄军中的北漠士兵轰然爆出欢呼。
  他们心目中神一样的大将军出现了,谁还愿意当何侠的降兵?
  何侠这才知道则尹已经逃出自己掌心。
  何侠身边众将人心惶惶,都侧头看着他等着命令,何侠表情却并不惊慌,脸上平静无波地坐在马上,远远看去,似乎是一座已经石化的雕像。
  漠然策马立在则尹身旁,高声道:“将士们,今日则尹大将军在这,镇北王就在对面。不要放过何侠!”
  东林的降兵听了镇北王之名,早已欢喜若狂,拼命擂动手里的长矛。
  大地轰鸣。
  到了此时,双方兵力已经相当。永霄军永泰军从东西两面夹着何侠大军,南边是且柔城,只有北边无遮挡。敌军三名大将,东林的镇北王,北漠的则尹,云常祁田,都是有名的勇将。自己这边的主帅,小敬安王却已被楚北捷所伤。
  到了这时,就连最深信何侠的人,也不禁生出怯意。
  何侠一手牵着缰绳,虽然脸色苍白,神情却出奇地平静,手握宝剑。
  身边一位副将低声问:“我们是否冲杀出去?”
  “冲杀?”何侠听了,眼珠略转了转,淡淡笑了起来:“你看北边。”
  那副将向北集中目力,远远的地方,竟有不同寻常的动静。士兵们现在已是草木皆兵,骤然看见又有旌旗,顿时吓得不轻。靠近后,渐渐看清楚最大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亭军”两字。
  原来若韩藏在北漠,比楚北捷等早一点接到何侠领兵回国的消息,知道大事不妙,匆忙领着这几千人的亭军来救,几天几夜不歇,终在此刻赶到了。
  这样一来,何侠大军顿时四面无路可逃。
  人人瞻怯。
  副将急道:“请小敬安王快下命令,迟了恐怕不妙!”
  何侠却似乎没有听见,看着北方招展的大旗,喃喃道:“亭军……亭军……原来叫亭军。”他聪明绝顶,一猜就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又是从何而来,想到对着娉婷那一刀终没下手,嘴角逸出一丝无比欢畅的笑容,心里被撕开的口子似乎成了真伤,带着钻心的痛。楚北捷一剑造成的伤势,终于再也无法强行压制。何侠迟缓地举手捂着左胸的伤口,一股热流从指尖潺潺涌出。
  砰!
  踏平四国,正如日中天的小敬安王,摔下了马背。
  “少爷!少爷!”冬灼从人群里猛扑过来,跪在何侠身边。
  他一直在旁担心着何侠,害怕自己又惹何侠生气,反而激发他的伤势,所以不敢靠近。
  一看何侠,浑身鲜血,竟都是他自己的,已经气若游丝。冬灼虽然近来常常对何侠生了陌生之感,但从来没有想过会看着何侠这般模样。
  “少爷?少爷!”唤了几声,不见何侠回答,冬灼放声痛哭。
  他这一哭,众人知道大势已去。(请支持四月天)
  背后是且柔城,三面被围,领兵的又是楚北捷,哪里还有胜算?
  一个人扔下手里的剑,第二人就接着照做了。
  兵刀落地声此起彼伏,不一会,何侠大军中人统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能够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楚北捷带着娉婷策马缓缓过来,后面跟着祁田众将及士兵们,投降的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路,像一条长而宽的船划开了水面。
  娉婷见了何侠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眼前摇晃了一下,挣扎着下马,轻轻走了向前。楚北捷唯恐何侠未死,又出手加害她,形影不离跟在后面。
  冬灼正在痛哭,见眼前出现一对沾满了尘土的绣花鞋,满眶眼泪地抬头。
  娉婷轻声问:“让我看看,好吗?”
  冬灼迟疑了很久,终于让到了一边。
  娉婷在何侠身边缓缓跪下。
  残阳如血下,一切真实得如此残忍。
  她熟悉的脸、耳、鼻、唇,她熟悉的善舞敬安剑法的手,她熟悉的人,正在悄然离去。
  “你别动,就站在那儿。我帮你画画儿,可好看呢。”
  那是何侠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么美的笔,为什么写出的故事,如此凄苍?
  名闻天下的小敬安王,几乎就成为四国之主的小敬安王,你真的一点也不曾后悔?
  像我一样,后悔无辜生命的消逝,后悔热血的白白流淌,后悔没有抓牢手中一点一滴难能可贵的幸福。
  “少爷?少爷?”娉婷用手抚摸何侠的脸。
  俊美的脸庞,被鲜血浸染了,却仍如此苍白。
  何侠嘴唇微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毫无焦距。他仿彿感觉到娉婷轻柔的手抚在自己脸上,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来了?”
  只二个字,已教娉婷泪如雨下,哽咽应道:“我来了,少爷。”
  何侠似已不能视物,睁着没有神采的眼睛,微微喘了几下,又轻轻问:“你怎么叫我少爷?”声音分外温柔。
  娉婷微怔。
  何侠笑得更开怀,宛如用他所有的生命在欢笑般,忽然又道:“公主,公主,你看,我答应你的后冠,我带来了……”
  后冠,我答应你的后冠,我用天下最好的工匠,最美的宝石,打造给我妻子的后冠。
  看,我已经得到了四国,才知道它最大的用处,不过是博得你一个浅浅的矜持的笑容,就像当日我落魄地走进云常,你掀开珠帘,赐予我的那个一般。
  我会为你舞剑,为你在髻上插花。
  我记得你瀑布般的如云乌发,摸上去似丝绸光滑。
  我记得你喜欢我赞你的五指,纤纤如温玉,秀美无瑕。
  我的妻,你将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我不会再让你,在那漆黑的小屋内无助地哭泣。
  “后冠,后冠……”何侠低低地呻吟。
  他颤动着沾满鲜血的手,想从怀里掏出那顶并不存在的后冠,拼命颤抖了多时,仍无力将手探入衣襟。
  娉婷跪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仿彿只要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他快被风带走的生命。
  何侠空洞的眼中却闪烁着喜悦。(请支持四月天)
  唇依旧有着优美的形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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