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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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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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再多作迟疑,我咬着牙,一字字便如从牙缝中迸出来一般。“我可能生病了……”
    她明显地怔住了,掰过我的脸迫使我不得不和她对视着,她莹黑的眼底是满满的不敢置信与不解。“你说什么?”
    “HIV,”我笑得一脸惨然。“我救的那个小女孩,她有HIV,而她……咬了我一口。”
    倘若现在我是言情的八点档女主,我便可以虚弱地微笑,然后告诉她,我的恋人,我可能得了绝症,所以请让我消失吧,就此消失对你对我都好。或者像武侠片里的飒爽女主一样,因为受了重伤就恶声恶气地赶走自己的恋人,然后独自一人在寂寂的深夜中跳下深不可测的悬崖。可现实却是,我两者都不是,我只是我,即墨思归,一个胆怯又执拗的傻瓜。想推开却发现自己那对她骨子里的臣服与忠诚随处不在,更遑论恶声恶气——哪怕是演戏,我也是注定演不下去的。
    也许未来的某天我会因为受到了无法弥补的创伤而勇敢地将她推开,可至少在今时今日的当下,我做不到。在她灼烫的眼神侵略下,一颗心掰不成两瓣,一份情更加禁不起摧残,我无路可退,所以,只能注定臣服。
    我说完始末便怔在了当地,一动不动,连苏曼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都记不得太清了,只依稀记得她的手袋掉在了地上,车钥匙摔了出来,她弯身去捡,指尖却滑了好几次才将钥匙捡回了手里。
    “走吧。”她说。见我迟疑不动,忽然探出手臂将我抱入怀中。“跟我回去。”
    “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给我好好待着,不准到处乱跑。”
    “如果是真的——”
    我的话被她硬生生逼回了喉咙里,她瞪着我,眼中星火跳跃,淡红的嘴唇几乎抿成一线,好半晌才蹦出一句:“那也给我好好待着!”
    我紧绷着的心弦蓦地一松,再不想压抑情绪,埋首她颈间便大哭起来。六周的倒计时现在也才过去两周,还有近一个月的折磨在等待着度过。无数次设想倘若这噩梦成真我该怎么办,是坦然地告诉苏曼,还是一言不发就此离开,可再多的设想都抵不过她真真实实地在我面前,一脸震惊悲恸地听我说完所有的始末,然后伸出手来将茫然无措的我紧紧抱入怀中,任凭我提泪横流地全抹在她精致得体的衣裙上。
    离开酒店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我办好退房手续,拉着箱子,耷拉着脑袋跟着一脸冷凝的苏曼走出酒店大门。
    纪予臻大概早都离开了吧。想到她,我蓦地怔住。“你吃饭了吗?”苏曼说她一从公司出来就直接来酒店找我了,这么赶,肯定是没时间吃饭吧。
    果然,她淡淡地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看得我心脏一阵绞痛。她上了车,侧脸看我将箱子扔进后备箱,又蔫头耷脑地坐上了副驾位。
    “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求你了苏曼,点点头吧,别再这样一脸疲惫忧伤地看着我!我的手指蜷缩成一团紧紧按在自己腿上,生怕下一秒便控制不住扑上去抱住她,紧紧地,毫无距离地抱住她。无论如何,怎样都好,只要她能够开心起来,只要她不要再流露出这种让我心如刀割的神情——就算让我立刻去死都是心甘情愿啊!
    下一秒,脸颊一热,却是苏曼蓦地解开了绑好的安全带,猛地倾身过来便将我压进了怀中。“思归……”我听到她的低喊,仿佛是从喉咙深处被层层压榨之后辗转逃离出来的魔咒,喑哑得不像话。“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教训!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因为别人而让我难过……”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到任何一句话能够表达我内心的难过与愧疚。不说我可能感染HIV这么晴天霹雳的消息,就说我说了谎,却让别人甩到了苏曼脸上,无论是情感上还是自尊心都难以接受吧,尤其是她在得到消息之前还给了我一次机会坦白,可任性妄为的我那一刻竟然鬼迷了心窍,仍是对她说了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苏曼没有告诉我照片是谁给她的;她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信任我与纪予臻并无苟且;看到照片更多的只是愤怒而非嫉恨;再亲眼看到我坐了纪予臻的车回去酒店……没有当场爆发;已经是极大的忍耐,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恐怕早已内心翻天覆地地折腾个遍;结果都等不到就哭晕在她裙下了。她的信任令我窝心之余又忍不住愈加的羞惭;为自己逃避现实的做法;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谎言。对苏曼更是添了几分沉沉的心疼,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直面这么揪心的事啊;纪予臻可以关心地说一句不要胡思乱想,可苏曼呢?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要怎么承受一旦噩梦成真所带来的毁灭性后果?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恋人,是我发愿要一生共度,白首偕老的至爱啊……
    我又回去了和苏曼共住的家中,一切都仍如我刚离去时的模样,倒是来打扫屋子的阿姨见到我在家有些吃惊,吃惊过后又是明眼的欢喜。“即墨小姐,你回来啦!”
    “嗯……嗯。”我有些许的尴尬,想起自己离去前和她电话里那一通详谈,事无巨细的交代让那做了十几年家政工作的老阿姨郁闷地几乎内伤,又以为我这一走至少也是三五月不得见面了似的,没想到半月不到我就回来了。
    既然选择面对,那么也就无谓再作逃避。打电话给事务所销了假,调节好情绪准备第二天上班。和苏曼的相处一如从前,只是到了晚间,她倒是若无其事,可我却到底心底有私,几次三番想往客房跑都被她半路截了,最后一次人家直接砰一声甩了门,再把钥匙当我面锁进抽屉里,然后淡定地自顾自去了床上躺着,那眼神分明就在说:有本事你去睡沙发。
    睡沙发我当然是不敢的,只好扭捏着也爬了床。
    “思归,你不要这么自己吓自己。”对于我的避忌苏曼除了皱眉也只能叹气了。她侧着脸看我,身子微微前倾,手臂一带便将我揽入了怀中。
    我纠结地揉着被角,睡在一起是不会传染的,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是身旁睡着的是自己至爱的女人,又总穿着那么软那么透的睡裙,我二十六岁可不是六十二岁,一两晚也罢了,一个月的时间都要眼看手勿动怎么可能嘛!
    苏曼那么聪明,又哪里会看不出我心中所想呢,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立刻明白我跑路的原因了,也真真是应了她先前说的那句话:“即墨思归,能把我气成这样,你真的很好!”我从未见到过情绪失控成这样的苏曼,被她吓坏了,可心底又终究是暖着的,蓄意的隐瞒,几次三番的说谎,如果不是有着那样坚定而真挚的爱,很容易就会被嫉恨冲昏头脑……无法想象那时候如果苏曼根本连解释都不要就扭头离开我该有多么痛心绝望,想到此,心底阵阵揪着,忍不住便拉了她的衣角。“我以后再也不说谎了……”
    “你以为你还有下次?”那张温柔动人的脸,那双明亮温暖的眼睛,纤长柔软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像弹奏钢琴般轻轻触碰了几下。“怎么弄的?”
    “那些人来抢人的时候,不小心被打到的。”我不敢隐瞒,话一出口便察觉到那只手触碰我的力道逐渐的变大。“对不起……”
    “你是很对不起我。”苏曼淡淡地笑了,“对所有人都那样克尽心力,为此,不惜令自己陷入险境,不惜令我难过,令我伤心。”
    “对不起……”至此时才惊觉言语的贫乏与无力。
    苏曼轻轻地摇了摇头。“思归,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坚强,我已经习惯了晚归的时候家里有人掌灯相候,就算再忙再累,只要看到那个人,那张脸,我就会安心,就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长长的停顿,她眨了眨眼,透亮的眼瞳深处倒映着我苍白忧伤的脸庞。“我一直以为,这世上谁都可能骗我,只有你不会,可是,真是讽刺呵,别人骗我,不过是智械机巧,我若手段不到也只能认栽,可你的谎言拙劣得堪比三岁孩童,最可笑是我明明手握证据却仍会选择相信。”
    苏曼的话令我愧疚地根本抬不起头来,只能拼命咬着嘴唇克制着从心而至的颤意与痛楚。仿佛是意识到我的不对劲,苏曼没再说下去,她轻叹了口气,忽然抽回手去转而抱住了我的肩膀。
    一室沉寂,她缓缓俯□来,温热的唇瓣在我紧闭的眼皮上流连,再至鼻尖。“苏曼……”我睁开眼,正对上她忽然放大的清颜。“别、不行……”
    紧张地转过脸,又被她掰了回来,她静静地凝望着我,那双眸子亮得直如瞬间花火的流星。浓浓的关爱,深深的不安,微微的埋怨,沉沉的伤痛。我清楚地听到胸腔深处什么物事崩裂的声音。
    终究,她仍是覆了上来。鼻息间充盈着她好闻的玫瑰花香,我终于放弃了无谓的言语挣扎,静静闭上眼。
    莫道不消魂,暗香早已萦怀。
    不敢回应又不忍拒绝,这一个甜蜜中透着酸涩的亲吻便只能由她发起又由她结束。我闭上眼,也阖了心,脑海里却是走马灯般掠过与她这些时候以来的种种甜蜜,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知的将来,我想,我是注定走不出她的方寸间了,莫说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就算天地不仁,当真令我染上那样的恶症,就算生命就只剩下最后的几年光阴,就算是死……
    我也想要死在她的身边。
    “苏曼,我,我今天下午可以去看看哑哑吗?”我也不想一大清早就说出注定会惹苏曼不爽的话来,可,昨天已经答应了纪予臻一起去看望哑哑,总得问一下,行不行的,我得有个安排。
    “嗯,早去早回。”没想到苏曼却没多想,直接应了。
    我呆呆地看她缓慢从容地吃着早餐,生怕她是没理解清楚,忙又补充了一点:“纪予臻也一起去的。”
    “思归,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不会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苏曼放下了水果叉,看着我。“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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