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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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gl)-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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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琼诗试到怀中的重量,随即将大太监先前递给她的卷轴搁到一侧,而后抱着那堆绘着美人相的卷轴起身,朝着殿门慢慢的挪了几步。
    尽管是看不见,梁琼诗一个人却也走的极稳。
    待到估摸着快到了殿门,梁琼诗忽地停了下来,冲着殿外高声喝道,“圣上,您终是负了臣妾呀!”
    待到喝完这声,梁琼诗又忽地狂笑着道,“选妃!刚刚立了后,随即便选了妃!真是堪堪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呀!”
    许昭平看着梁琼诗的背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付。
    她倒是没想过,琼诗竟是在这般时候悲痛欲绝了。
    听着从琼诗口中传出的声音,许昭平一时也觉得心如刀绞,坐立难安。
    可此刻她也拿不定主意,是站出身安慰好,还是就在一旁站着,仅是做个看客。
    大太监见君王立在原地半晌没动,便很快的挪到了梁琼诗的身后,“娘娘,何苦呢?”
    “何苦?”梁琼诗依旧把背留给大太监,“公公不是宫妇,自是不知宫妇的苦楚!试想夜夜孤枕,如何不苦?”
    “不知娘娘此意为何?”大太监愈发觉得摸不透眼前这位娘娘的心思了,圣上关心则乱,看不出娘娘是在做戏。可他看得出娘娘在做戏了也没什么意思,因为他着实是猜不透娘娘此刻所为是何意。
    “自是……”梁琼诗忽地调高了嗓子,又一下沉下去,格外的神秘,“大公公,你且命这殿内除您外的公公通通退下去。”
    “是……”大太监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心腹,示意他下去后,随即冲着梁琼诗一躬身,“已是退下了。”
    “那……”梁琼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公公你且关上门。”
    “是。”大太监顺着梁琼诗的意思,把殿门合上,而后立在君王身侧。
    停到了关门的声响,梁琼诗立即对着门讥笑道,“世人皆道着宫廷甚好!帝后甚好!殊不知,这是美人冢,是蛇蝎窝!更不知圣上有疾,罪在子丑。”
    “……”
    许昭平听着梁琼诗的话,心底先是极悲,后却是大喜。
    寻常人或是听不出话中的意思,以为琼诗在辱骂皇家,其实不过是在说着她许昭平作为君王,实不是女子的良配。
    说宫中勾心斗角,虽不雅,却还算是实至名归,可最后那‘圣上有疾’着实是让许昭平开了眼界。
    那香自是不会让闻者觉得‘圣上有疾’,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琼诗是故意言之。
    至于目的,许昭平瞧着梁琼诗淡笑不语。
    大太监站在许昭平身侧半晌未敢吭声,待到瞧见君王脸上浮了几分笑意,才微微抬着袖口抹了抹额间的汗,眼前这位主子若不是依仗着圣上喜欢,刚刚那话便是够拉下去千百次了。
    “娘娘慎言呀!”大太监沉了口气,慢慢的挪到梁琼诗身后,躬了躬身。
    “公公莫慌。”梁琼诗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把怀中的卷轴随意拉出了两个抛到地上,“这两位便是本后选的妃。”
    “这……”大太监盯着滚落在地上的卷轴,半晌未有动作,这般选妃着实是太过于草率。
    “公公可知何为天命?”梁琼诗见大太监只给了个单音,便知自己此举过于大胆,却也为畏惧,反是成竹在胸。
    “老奴不知。”大太监虽是隐隐约约知晓了梁琼诗的意思却也不敢妄加评论。
    “此即是天命。”梁琼诗笑着随意的走了几步,丝毫不介意碰到些物件,“琼诗身为帝后,理应为圣上分忧,奈何身有所累,琼诗心愧之。公公深居后宫数载,定是知晓,选妃之义,除为圣上开枝散叶,重在均党羽之权,安忠良之心,惑奸贼之魄,毁乱臣之谊。”
    “是,娘娘所言皆是在理。”大太监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忽得觉得帝后愿这般为君王算计的情谊,在这深宫中也着实难能可贵。
    听着大太监道了“在理”,梁琼诗的步子便慢了几分,“公公即是知晓在理,便也知选妃之事亦是烫手山芋。而圣上那卷轴,怕也是不想本后难过,是也不是?”
    “娘娘所言极是。”选妃之事确实牵连甚广。
    “那劳烦公公待会再从那堆品相不足的女子中选出两位,一同回与圣上。而后再向圣上道出本后越矩之言,求圣上将本后打入冷宫,却存着后位。”梁琼诗浅笑着,盘算的滴水不漏。
    “为何要如是?”许昭平看着梁琼诗唇角的笑意,忽得觉得她似乎把一只桀骜的鹰看做了一只柔顺的鸽子。
    梁琼诗未听出君王的声音,以是大太监问话,便笑道,“因为只有这般本后才能守住自己的男人,才能坐山观虎斗,才能完成后的使命,做好宫妃间的制衡。”
    “呵呵呵!”许昭平听着梁琼诗道了守住自己的男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寡人倒是从未想过寡人竟是选了这般厉害的女子做了后!”
    “圣上?”梁琼诗听到君王的声音,不由得脸一红,她倒是未想过君王一直立在她身侧。
    若是君王一直在她身侧,那刚刚那些胡言乱语,不是一字不漏的全被君王听到了?
    想着君王听到了自己所言的有疾,梁琼诗连忙冲着君王的方向躬了躬身,“圣上,臣妾知罪……”
    
    第六十章
    
    “爱妃何罪之有?”许昭平闻梁琼诗道了知罪,随即轻笑着吩咐道,“明权,依着帝后的意思,从另一堆卷轴中取出两卷,跟着寡人走。”
    见大太监手中已有四个卷轴后,许昭平朝着梁琼诗歌近了几步,凑近她的耳朵,“琼诗,你可知打点明权的人,便是寡人!”
    言罢,轻笑着朝着殿外走,大太监见君王已经移驾了,连忙抱着四个卷轴从殿内跟在许昭平身后。
    梁琼诗听着大殿门被缓缓关上,念着君王刚刚于她耳边所言的打点‘明权的人,便是寡人’,不由得也轻笑了出声。
    隋朝时,杨坚之后独孤氏选妃,便是自己选了自己,没让后宫多出一个妃嫔。
    君王的意思怕也是想着让她梁琼诗将自己选作妃。
    至于那卷轴,怕是君王替自己另寻的身份。
    君王竟是为她盘算到这般精细,着实也令她吃了一惊。
    梁琼诗迎着透过窗棂的阳光,往前走了几步,直至移到殿门口。
    伸手摸了摸已被合上的殿门,梁琼诗知晓君王已是弃了先前想的后妃皆为一人的遐想。
    接下来,君王应是依着自己的意思纳妃了吧!
    因着眼疾,她若是坐在帝后的位置上等着那群新妃来面见,难免失仪。
    不若以退为进,自行因出言不逊,闭门思过。
    原想着君王不在,大公公也不会以实言一字不漏的告知君王,故放肆的逞逞口舌之快。
    谁曾想,君王竟是以还站在殿内呢?
    君王站在殿内,应是忧心于她,担心选妃扰了她的心绪吧!
    梁琼诗笑着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她的榻,应该就在附近。
    大太监跟在许昭平的身后出了殿门,便觉浑身一轻。
    选妃一事,帝后未像君王设想那般歇斯底里,反而是进退有度。
    看了看怀中的卷轴,大太监对新封的后愈是满意。
    这怀中的四份卷轴,恰恰应得是选妃最低的额度。而‘随意扔’这举动,便是把她从选妃的漩涡之中剥离出来。
    因是随意,谁家的女儿被选上,皆是天命所归,与皇室无关,与帝后亦无关。而这卷上的女子也便是说不得容貌,说不得出身,更遑论才学。
    选妃若是出了岔子,只能说是备名册之时,验册的人有眼无珠,唬弄的皇室。
    至于废后,无异是等着坐收渔利罢了。
    毕竟,一个废后才能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给那些居心叵测的臣子一个时机。
    想到朝堂中余下的向着靖太子的老臣,大太监试了试君王的口风,“圣上,这卷轴?”
    “自是寡人要封的妃。”许昭平坐在偏殿中,想了想何人之女可封。她原是想着要么后妃皆是一人,要么寻些心有所属的,过些年月再假死以嫁之,都无碍她大计。
    但若是这般,便是辜负了琼诗的一番心血。如此妙的四份卷轴,如何能让她不好好发挥发挥?
    毕竟,依着这四分卷轴选出的妃,无论是谁家的女儿,都由不得她爹爹不应。若是不愿让女儿为妃,何必送来卷轴?
    许昭平轻笑着叹言琼诗七窍玲珑,又念及若是早些日子,她未一时心动,迎了琼诗,那这些谋划日后怕是尽落到昭靖身上,不由哑然失笑,或是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
    听着君王定了真选妃的念头,大太监微微的躬了躬身,“那帝后娘娘?”
    “面壁思过三月,不许任何人觐见。”许昭平反手把封妃的名册翻开,发觉甚难便是,索性从屉中,选了一张记着与昭靖交往甚密的大臣的密保,寻着几个带头的名字勾上,“依着这些名字,在册中女子中,挑些易怒易躁,飞扬跋扈,又未受过什么委屈的。”
    “是。”
    梁琼诗接到闭门思过三个月的口谕时,正从梦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恰是一身冷汗。
    在那梦里,新妃一入宫,她便失宠了。
    因为那群新妃皆是绕在君王身侧形影不离,唯有她只能远远的听着她们的嘲弄。
    梁琼诗自嘲的笑笑,新妃还未入宫,自己的心怎是已经乱了?选妃时的大度,许是她走过的最烂的一步棋?
    选妃这法子原是为昭靖备的。当时不过是念着自己待他无情,却无碍于助他巩固势力。用这个法子选妃,最大的妙处便是暗箱操作,愿意选谁便选谁,可以不看任何人脸色。
    看着梁琼诗在榻上愁眉不展,大太监便给梁琼诗斟了一杯茶,“娘娘莫要忧心,圣上的心底皆是娘娘。”
    饮着大太监递来的茶,听着大太监在一侧不停的宽慰,梁琼诗隐隐的有些想念君王,她忽地有些懂了‘一日不见,思之若狂’的意思,“不知圣上何时会来?”
    “这……”大太监想着他离偏殿时,君王正批着奏折,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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