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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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男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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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想过去陪他喝一杯,但在了解他那么深之后萧戎歌早已没有资格陪他喝酒,“我只和值得我举杯的人喝酒!”
  萧戎歌的手便是一紧,原来不是他没有找对与他喝酒的机会,而是他跟本就不屑陪自己喝酒!他苦笑,但没有笑出声,于是斟了酒一杯又一杯的喝起来,剑潇便在旁边站着,不阻止也不说话。
  “那么,陪我坐坐,可以吗?”他突然开口,恍似请求,剑潇一时恍惚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坐了下来。
  萧戎歌终于抬头一笑,白皙的脸因喝了酒而泛出阵阵红晕,桃花眼水汪汪、殷切切地看着剑潇,美丽的令人目眩。但令剑潇目眩的,却不是因为他微醺的脸,而是那一笑,像小孩子终于得到严苛的父亲嘉许后的笑,那么纯粹的高兴,如这冰灯清透见底。
  一壶酒已饮完,他放下杯盏,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剑潇被他看得大窘,但三年来早已不是当初一个“亲热”便脸红的少年了,竟容色不变的回视着他。
  良久,萧戎歌忽然伸出手欲触摸他的脸,剑潇瞬间愣住了,但多年的警觉令他在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抬剑挡住了他的手。
  青剑是竹剑并不寒凉,那一刻萧戎歌只觉冷到骨子里,可三年的思念早已令他无火可发,语音涩涩地道:“这伤疤竟还未好。”他只是想触摸一下自己当年留下的伤疤。细细淡淡的一道从眉角划到眼睑,像一道小小的皱纹。那么细那么淡,像他们的相逢。
  他收了手,剑潇收了剑。两人又是相对无语。他于是转过身去抚琴,剑潇听着那琴声心里便是一紧,忽然想起无意中看到的一首词:莫把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词怕写得便是萧戎歌吧!琴声纠结的红梅与飘雪纷纷扬扬,全然乱了心绪,乱了方向。
  倏而只听铮得一声弦竟断了,断弦一跳,划过萧戎歌的脸庞,他竟没有躲,于是便从他眉梢划下,只划到眼睑。剑潇一愣,便见血暴流而出,殷红殷红的划过他白皙的脸庞,竟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却丝毫不在意,又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血沿着眼角一直流一直流,流到唇边,他也不擦举杯就饮,血和着酒便一起流入喉中,腥腻腻一片,萧戎歌却笑起来。桃花眼弯弯,薄唇一勾,竟是万般妖娆。
  听他笑而低吟,眉眼半瞌,幽幽魅魅,“冻醪削病骨,白堕瘗风流。”
  剑潇这才发现这么寒冷的天他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春衣,那春衣颇为宽大,因此剑潇一时并没有发现他一惯颇见削瘦的身子更加瘦弱。风一吹,春衣敞敞,惟衣衫下的骨还是挺立的,像屋檐的冰凌一般脆而硬的挺立着。
  山头之上风颇大,剑潇知道就算他内力深厚也不宜在此多留,“你在此等我所谓何事?”
  他笑,笑得又是欢愉,又是凄苦,“我的剑潇三年未归,我来迎接呢!”
  剑潇冷然一嗤,“我不是谁的!”
  他似乎醉了,端着杯子踉跄起身,越笑越疏狂,只笑得肚子也痛了,弯着腰倚在梅树上还是笑,“以前是我的男奴,现在是我的剑锋,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大舅子了,怎么能说不是‘我的’呢?”
  剑潇的呼吸忽然便是一窒。令他匆匆而返的折子是一份婚贴,他与梨洁三月初二成亲。
  “你为何要娶她?”
  “因为她爱我啊!你不是说我负了太多爱我的人吗?我听从了你的劝告呢。”他似笑非笑,妖娆轻佻。
  “你为何要娶她?!”
  “我想娶她!”因为你不回来,因为她在你心中还有一些位置,我无法召你回来,只得用她来逼你回来。更因为她长得那么像你啊,我竟得不到你,便找一个与你那么像的人来代替,那样也不至于太过想念。
  剑潇,我太想念你了啊,这三年几乎要疯掉了,而你呢?你可真够绝情!
  “萧流苏的死并不是因为我要报复你们萧家!”如果他是因为要报复剑家而娶梨洁,万不可能!
  “我不是要报复!”他可以用千万种方式让他们死,却放任他折磨他这么久,不是报复他们,而是被他们报复!
  剑潇被他那么激愤的话弄得一愣,半晌才艰涩的道:“你……爱她吗?”
  “你要我不娶她,我便不娶。”剑潇知道他答非所问,可还是被他眼里殷切的目光给迷惑了。自己不想他娶,他便不娶,萧戎歌何偿将他的一生交由别人的手中?
  剑潇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长叹,“她若想嫁你,谁又说得动?”梨洁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孩子,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她的选择必然是不错的吧?他不会阻拦她。
  他蓦然抓住剑潇的肩膀,五指收紧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头,眼里倏有万千烟花绽放,“你可以说动我不娶!”剑潇,只要你一句话,我孤独一生也可,你倒说话啊!你可不可以在意我一点?一点也好!
  而他只是冷冷的一挑眉梢,“你的事,与我无关!”
  冷意直透骨髓,萧戎歌却笑了起来,脚下全然无由的往后退,血已停了,下鄂唇角全是凝固的血渍,因而他这一笑比背后的红梅还要绚丽,还要冷铮。冰封怕也不过如此吧?他一句话将他冰封起来。
  他倚着梅树,身子弯成月芽儿的弧度,雪白的衣披披搭搭的在风中飘荡,剑潇忽然觉得他那么挺立的骨忽然便成了一棵细弱的小树,连一件衣服都足以将他压垮!
  “好。很好。与你无关。”身姿溃散,声音溃散。
  似有什么忽然撕裂了他的心,剑潇忍不住便捂住了胸口。不对!有什么不对!可是什么地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胭脂惊黯红尘色(3)

  萧戎歌回去便病了,卧床不起。剑潇听梨洁说才知道这三年来他时常病,却从来不肯爱惜自己的身子,大冬天里半夜三更在湖水里浸泡,时常患风寒,也不治疗,扛得过去便扛,有时咳得肺里出血也不找大夫,眉舒偷偷找大夫煎了药,他也从来不喝,好几次都病得昏过去了。
  剑潇眉头便是一蹙:他又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这一次直病到快过年也未见好转,阁中弟子急了,南韵、北谛也不顾萧戎歌的寝居不得乱入的规定,拉着剑潇去探病。他本不欲去,终究拗不过南韵。
  到了白楼剑潇才知道萧戎歌住得地方变了,寝居的布置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他如今住在白楼顶间。窗户是关的,可剑潇知道打开窗户,首先入眼的是自己在红楼的寝居,心里一时异样。
  屋里有淡淡的药味,眉舒端着药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阁主,喝药了。”
  “端出去。”萧戎歌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凌厉冰冷。
  “阁主……”眉舒再次开口,未完帘幕内忽然流光一闪,眉舒只觉手腕一痛,药盏便翻了过去,半晌却没听到摔碎的声音,然后便看到剑潇正站在身边,手里端着药盏,满盏药一滴也未洒。
  眉舒于是识趣的退下,其它侍女也跟着退去,到门口时她向南韵、北谛使了个眼色,二人也识趣的退下,房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来做什么?”隔着帘幕萧戎歌声音冷厉依旧,只是眼里的期许与高兴却似能穿透帘幕。
  “药凉了,阁主请喝。”剑潇恭敬有礼的奉上药。
  萧戎歌不接,声音转厉,“你来做什么?”
  剑潇退一步,“探病。”
  萧戎歌心里忽然便是一阵自嘲,感觉到他来了,自己还那般期许的以为他是来让自己不要娶剑梨洁的,没想到竟只是探病,还是被南韵、北谛拉着才来!“哼,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他纵没死,也被他呕死!
  他是病人剑潇决定不跟他发火,“身体是你自己的……”
  萧戎歌勃然大怒,“我的事情何曾与你相干了?用不着你来管!滚!”既然已经说了与他无关,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探什么病?
  剑潇脸色一白,竟真的放下碗便走了。萧戎歌听到门关上了猛然掀被而起,拨开帘幕便要摔碗,却蓦然看见剑潇站在门口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皆是愣神。
  原来方才北谛出去时并没有将门关紧,有风进来剑潇怕他受了寒病更严重,起身去关门。
  萧戎歌欲摔碗的手便僵住了,见剑潇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不禁泛起一阵红晕,而剑潇心里却是一怜。几日不见,他已病得两眼深陷,更显得眼眸黑亮无助,颧骨突出,下鄂比女子的还要尖俏,长满了青青的胡茬,头发零乱蓬松,像一丛乱蓬蓬的杂草。起来的急了睡衫滑落,原本宽厚的胸膛已削瘦可见肌骨。
  这就是萧戎歌啊?难怪会弄个帘幕遮着。
  剑潇心里浮出一句话:原来他也只是个凡人!
  见惯了他或是衣衫楚楚、自信骄傲,或是轻裘缓带、慵懒悠闲,听他的神话听多了,蓦然见到这样零乱狼藉、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别开生面。
  他在萧戎歌惊愣中走到床前,端起桌几上的药,“你让我滚,等我长成球了再说吧。”说完之后剑潇才疑惑,这样的话他从来只有在师父面前才说,怎么竟……?
  萧戎歌也没有想到剑潇会说这样的话,愣了半晌之后才蓦然笑出声来,“下辈子投胎成猪吧!”那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笑得全然欢欣,全然由心。
  剑潇见他把药喝完了便要离去,萧戎歌十二分不舍,他只要在自己身边坐着再多的病痛都无关紧要了,“这三年你都没有事要向我禀报吗?”
  剑潇讶然,“事无大小信件都有说明,阁主已了如指掌。”便算信件没有说清楚,他派在他身边的亲信也对他说得清清楚楚啊。
  可是他关心的却不是那些,“可我并不知道你受了怎样的伤。”
  剑潇一时便愣住了,萧戎歌已坐起身,“让我看看你的伤。”他那眼神是像云舸一般关怀慈爱的,静静的看着他,剑潇一时便被迷惑了,竟真的就脱下了上衣,任他查看自己的伤。
  看到他衣衫下的身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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