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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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挂东南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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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徵微微一怔,却又道:“那你有没有替我谢谢他?”

“当然有!”南宫雅点头如捣蒜,“廖伯伯对我们如此好,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得好好报答他才是!”

“嗯。”流徵转眸扫了一眼,“乖。”

乖……?

这是什么哄小孩的语气……

南宫雅还在发愣,流徵却已走到水盆边。只见她伸手将那一方权作手巾的白布扔在盆中浸湿,便开始褪衣。一如在灵邪村之时一般,大大方方毫无顾忌,似乎这房中根本就没有另一个人存在一般。而这一回,却不只是一件外衣那么简单。外衣之内是一件白色中衣,中衣褪去,是……

一片莹白如玉。

黑发已被拨至身前,纤细的脖颈上系着淡色细带,一头稍长,落在弧度漂亮的蝴蝶骨上,再往下是盈盈纤腰,同样系着两根软布细带。

南宫雅瞪大眼睛,被眼前美色惊得完全忘了呼吸。

然而还有更美更妙的。

——那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从前方探来,摸到那细带结处,轻轻两下拉扯,便解开了,接着便随手便将那件淡竹青色的亵衣扔在一边。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响,拧手巾的动静,触碰到铜盆时嗡嗡低鸣……甚至轻轻擦拭肌肤也有一种静谧之声涌入南宫雅的耳中。

“过来。”

就连流徵的声音停在南宫雅耳中也变成了一种诱惑般的低吟。

南宫雅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朝那一片细腻白皙的背走过去,她的手心出汗,面颊发烫,心里痒痒的,还有点莫名的……期待?

“帮我擦背。”

手巾递了过来,人却没有回头。

南宫雅轻轻应了一声,接过那手巾,轻轻地抚了上去,呼吸之间都是流徵身上那种淡淡香气。她小心翼翼不敢用力,更不敢动作太快或者太慢,结果挠痒痒一般在流徵的背上轻蹭了几下,反倒让流徵觉得很不舒服。

酥酥麻麻,很别扭。

流徵眉头紧皱,斥了一声:“用点力气!”

“啊……是!”南宫雅慌张无措,用力胡乱擦了几把,也不敢乱看,低着头转身将手中手巾扔进盆里,逃命一般窜到了毛毡那边坐下了。

哎,真是要人命……

若流徵再喊她过去,她死也不要过去了!

好在流徵并没有再要求南宫雅做什么,而且很快便收拾妥当,穿上了一旁的干净衣服。那套男装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太长,只是有些宽松,反倒是显出几分寻常男人没有的秀美风姿。

待流徵再走过来的时候,南宫雅的呼吸心跳还有点没恢复正常,所以只好低着头看地,假装镇定。

然而流徵却停在她的面前。

“抬头。”

抬……抬头?抬头就……抬头!

南宫雅咬着唇,慢慢抬起头来。然而这一抬头,却看见面前的那人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脸。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了……不就是有那么点烫……

南宫雅心下忿忿,直觉那笑隐含了那么点嘲笑的意味,正当她打算张口怒斥,却被流徵接下来的动作吓呆了!

她……

她竟然伸出手来。

——用她那纤长冰冷的手,贴上了南宫雅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

当然【不可能】是推倒!流徵怎么会做这么没有气质(……)的事呢!

虽然知道卡在这种地方很不人道……

但是好不容易活过来的作者表示,接下来的周六和周日依然……无更。

下周一恢复正常更新。

很感谢大家的关心!会好好保重身体认真写稿的,泪流满面TUT

☆、017。起身

流徵觉得南宫雅似乎与以往相比有点不太一样。

也不知南宫雅方才忙了什么,此时发髻有些散乱,面孔微微发红,双眼晶亮亮的闪着耀目的光彩。她跪坐在地上毛毡之上,有些呆愣愣地看着流徵,实在是有些傻气。

此时流徵身上寒毒未清干净,身子发冷,指尖冰凉。

她眼一抬,正好看见脸红红的南宫雅。

应该……

会很暖和。

这么一想,她便伸出手去贴在南宫雅发红的面颊上。而一贴上之后,流徵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的确如她所料,甚至比她所料还要暖还要软,十分舒服。

干脆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这么一来,她们之间的姿势便有些怪异了。一个跪坐在地上呆呆地伸着脑袋,另一个则双手捧抱着那一个的脸。

南宫雅颇有些不自在。

然而罪魁祸首的流徵却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地将自己的脸凑近了一些,弯了弯嘴角,表示她很满意:“很暖。”

暖?暖她个头!

南宫雅反应过来,又气又羞,啪啪的两声将那两只黏在她脸上的爪子给拍打掉了:“你……你当是在烤火吗!我……我又不是火炉子!”

一向冷漠又傲娇的流徵竟然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咳嗽了一声才道:“冷。”

此时正值初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冷的。

流徵因何而冷,南宫雅心里当然很是清楚,她心中隐隐有些愧疚,可面上却还有点咽不下去那口气,粗声粗气地丢了一句:“冷就去被子里躺着!”

从来都是流徵对南宫雅凶巴巴的,可这回南宫雅羞愤之下竟然丢出这种命令的口气来。而流徵却也只是点点头,当真十分听话地躺了下去。

南宫雅心下稍软,扯了薄被过来替她盖好。

天色已晚。

前一夜因为恶斗老怪物她们谁也没睡成,这一天又忙了大半天,南宫雅这么一松懈下来,便觉得浑身疲软,累得眼皮都撑不开了。

她起身拾掇了一下自己,解了发髻,就着流徵擦洗的水胡乱擦了一把脸,外衣一扯,昏头昏脑地躺在了流徵身侧。

这一躺下,她差点就舒服得呻/吟出声。

头重脚轻,腰酸腿软,累惨了。

南宫雅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神思游离,很快就要沉入睡梦,然而却感觉身边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挨了过来,冻得她一个冷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什……什么东西!

南宫雅侧了侧头,这才发现原本缩在墙角被子里的流徵竟然凑到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两人之间鼻息可闻。不知是否睡得有些迷糊了,只见她双眼紧闭,身体有些瑟缩,紧接着动了动唇,仿佛极其认真地强调着什么似的。

“冷……”

分明还是那张冷淡漠然的脸,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在其中。

南宫雅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那个冰凉凉的是流徵的手。此时流徵那冰冷的手正摸到了她暖暖肉肉的肚子上。

当然,这摸索毫无什么别的意思。

因为……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一只巨大的手炉!

南宫雅彻底无奈了。

手炉就手炉吧,她已经困得不能自拔了。南宫雅认命地侧过了身体,伸出手抱住了躺在她身侧的流徵。这一抱却又让她差点惊呼出声,此时的流徵犹如一大块寒冰一般,冻得南宫雅忍不住有些哆嗦。

原来她是真的很冷,若换成自己中了寒毒,只怕早就哭喊撒泼就地打滚了。

南宫雅心内愈加愧疚,又咬着牙将“大冰块”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再伸手将被子四处都仔细掖好,确认没有漏风的地方之后,才安心地躺好。

呜……真的好冷。

流徵……真的好可怜。

然而这念头并没有在南宫雅的脑海里停留太久,因为她……

——头一歪就睡着了。

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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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觉竟然睡得无比酣甜,一夜无梦。等南宫雅慢慢有了点神识之后,她感觉浑身都舒适至极,四肢百骸都是暖洋洋的。南宫雅舒服地哼唧了两声,下意识扭动身体用力舒展了一番,好久好久都没有睡得如此满足了!

但是……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南宫雅的大脑渐渐开始运转,前一夜所发生的细节一点一滴地从脑海里涌现出来。

她昨天好像不是一个人睡的,旁边还……

还有一个大冰块!

啊,不对,不是冰块,是流徵!

这一惊非同小可,南宫雅双眼瞪大,猛然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她扭头看看身侧,咦,空的?没人?难道那是……在做梦?

“所有人都在等你起身。”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散了南宫雅一脑袋的浆糊。

循声回头,流徵万事齐备,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盯着她看。许是见她仍是一副未清醒的糊涂样子,流徵又皱着眉补了一句:“巳时了。”

“巳时?”南宫雅好像这才反应过来。

“嗯。”

流徵这回竟然没嫌弃她的废话,而是认真点了点头。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南宫雅揉了揉脑袋,慌手慌脚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流徵刚才似乎还说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等她?

对,此时她们与隆兴镖局呆在一处,若是她没有起身,隆兴镖局也就不方便开路。昨日她们本来已经多番麻烦,今日又耽搁了这么久,南宫雅心内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这么想着,便一边穿衣一边有些埋怨流徵:“你怎么不早点喊醒我……”

流徵怔了怔,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替她伸手拨了拨鬓边调皮的乱发。

“昨日……”

“嗯?”南宫雅全无所觉,十分自然地又问了一句,“有没有水?”

流徵指了指一旁的铜盆,顿了顿又补一句。

“今日打的水。”

南宫雅唔了一声,跑去铜盆边上呼啦啦地洗了两把脸。擦了擦脸才又想起之前的问题,扭过头来又问:“你刚才说昨日怎么?”

她刚起身不久,面上还有些红扑扑的,虽然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但那一双明眸灿然灵动,说话间眨巴了一下又一下,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流徵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所以嘴里也就不自觉地说了实话:“见你昨日太累,所以……”

昨日……

自小便不喜被人触碰的自己,竟然会与她同榻而眠,最重要的是,她竟然……

“所以舍不得喊醒我,想让我多睡一会儿?”南宫雅笑嘻嘻地接了话头。她这设想完全来自她的二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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