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老九门]择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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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同人)[老九门]择日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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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眼人都知道刚刚唱戏的时候张启山分明不在,只是正好赶上那人闹事的一幕。虽然不知道佛爷出手解围意欲何为,但是把“闹场子”的罪名之上再加个“坏了佛爷的兴致”,同时惹了二爷与佛爷,闹事的家伙以后估计是没法在长沙混下去了。
  张启山又说:“我看这戏也唱不下去了,都散了吧。”
  说散就散,在长沙张启山就是一尊谁都不敢惹的大佛,在场的人没有谁会活得不耐烦了去违背佛爷的意思,哪怕知道他这赶人的要求极无礼,却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敢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只半盏茶的时间,场子就清了个彻底,干净得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管家与一干小厮都退下了,偌大的场子里只剩下安离与佛爷副官三人。安离妆还未卸,戏服也还没脱,就那么站在台上,手脚僵硬。半晌,安离捡起台上安静躺着的戒指,冰冷的温度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它不久前还戴在他人的手指上。
  刚才就是这突然飞来的戒指打中了他的手臂,这一手必定出自救场的佛爷。
  安离恭敬地把戒指交到张副官的手中,后退几步保持着距离:“谢佛爷出手解围,妾身感激不尽。”
  张启山瞅着她:“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远比刚才要来得低沉悦耳,嗓音几乎就此烙进安离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小女安离,见过佛爷。”安离盈盈下拜。
  张启山把擦干净了的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随意地问道:“梨花的梨?”
  身处梨园,让人容易联想到“梨”这个字。
  安离淡淡地说:“离别的离。”
  大抵是有些意外,张启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这才稳当地落在了安离的身上:“为何不是梨花的梨?”
  安离没料到张启山问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话题就这样沉寂下来,张启山面对沉默的安离,倒也没怎么在意,悠悠地喝着茶,看起来很享受这安静的氛围。
  “名字只是称呼,若是佛爷愿意,也可认为是‘梨花’的‘梨’。”
  “离姑娘似乎话里有话,”张启山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我虽管理长沙,但他人姓氏名谁向来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安离也是聪明人,见好就收:“是安离失礼了。”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救你。”
  “佛爷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无用。”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启山轻笑一声,“你倒是不似他人对我畏首畏尾点头哈腰。”
  安离低头:“自是怕的,但是安离愚钝,只会唱戏,不懂如何取悦人心。”
  这一句毫无畏惧的话,让张启山眉眼都舒展开来,俊朗的面容添了一丝柔和的味道。抿起的嘴角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少年时遇挚友似的欣赏,朗声说:“离姑娘聪明过人,张某是粗人,及不上姑娘半分,但是我欣赏姑娘的不卑不亢。”
  从始至终,安离都平静得过分:“佛爷抬爱了。”
  

☆、003。容我择日疯

  003。容我择日疯
  晴空朗朗,温度是难得的舒心,暖暖的晨光把人的筋骨都晒得舒展开来。不知鸟雀是否也因此而兴奋地站在枝头放声高歌,把凝固在安静的后院的沉寂给尽数打破。远处隐约露出小亭子的屋檐一角,二月红与张启山面对面坐着,桌上是架在炉子上的一壶清茶。
  张启山静默地看着二月红将烧开的水倒入杯中,姿态优雅得不似平常男子那般粗犷随意,考究得让人挑不出一处错误,如同表演了千百遍似的熟稔而赏心悦目。骨节分明的手,碧绿通透的茶杯,不管怎么看都美得惊人。
  烫完杯后,二月红才将茶水注入茶杯,推到张启山面前。
  “佛爷请。”
  张启山也不言语,接过后沿着杯壁摩挲着,温润的触感莫名地让他想起了那个名叫安离的女子那双不温不火的眸子,忽然就低低地笑了一声。
  说实话,张启山走南闯北也混过不少地方,见过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嫉恶如仇的、怨天怨地的、心怀仁慈的、事不关己的……多到记都记不清,但是从未有一人给张启山这样的感觉——那种面对一切都淡然处之几乎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性子,确实让张启山觉得特别。
  初见时,张启山便在想,这姑娘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是经历太多抑或是性格使然?
  到底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张启山也从来没打算去细究,本来也只以为二人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而第二次见面是意外,张启山本来不过是来找二月红询问一些事情,谁料正好遇上那个闹事的家伙。张启山自认为不是热心肠之人,但也从来不会对这种事坐视不管,更何况那人闹的可是他兄弟的梨园。
  出手之后才发现台上的是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姑娘,真正的嗓音要比唱戏时低沉好听得多,淡淡的,和她这个人一样,几乎没有什么起伏。而安离话里藏话、看似恭敬却又维持着自己尊严的做法,让张启山确定了这姑娘大抵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不知为何沦落至此。
  这个问题这几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偶尔夜中闲来无事也会在脑中闪过几个可能的故事。然而瞎猜测不是张启山的风格,他素来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趁着今日有空便亲自来了梨园一趟,想问问安离的身世。
  仿佛看透了张启山所想的二月红倒是也不急,今日梨园正好休息,天气也好,他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坐下来与张启山叙旧谈天。
  茶水入口,淡淡的苦涩在舌头上蔓延开来,偏偏诱人的清香却引得人停不下口。
  二月红笑:“佛爷难得来梨园一趟,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二人相识多年,早就把对方的脾性摸清楚了,张启山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二月红再清楚不过。安离被砸场子的事情,二月红是从张启山口中知道的,他感谢张启山解围的同时,也没有错过张启山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心中了然张启山大抵是对安离有些上心,但是二月红也只是笑着,没有戳破,等着张启山忍不住自己找上门来。闲时,他总是会坐在这亭子里沏一壶茶,守株待兔似的,掐着日子计算他何时会登门拜访。
  等了五日,终于等来了这只难得的肥兔子。
  “二爷,你是了解我的,”张启山挑挑眉,“我不是没事就会跑来找你喝茶的人。”
  “所以佛爷想知道什么呢?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启山:“离姑娘怎么样了?”
  “无碍,只是那日受了点惊,这几日都在房间里静养,没有登台,”二月红勾了勾唇角,“这事怪我,若不是我临时回去陪丫头,也不至于让她受罪。还要多谢佛爷搭救,不然我梨园说不定就要少一位得力干将了。这茶先干为敬——”
  说罢,二月红抬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二爷真客气,”张启山忽然想起什么,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那人的来历我查了一番,姓王,在长沙经营着一家古董铺子,不算富甲一方,平日里进账倒也不少。这人怎么会和离姑娘结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砸安离的场子,为的就是让安离下不来台,顺带着再从她身上捞点油水——商人嘛,总不会让自己做什么赔本买卖,若是可以他自然是要连本带利拿回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拿安离开刀?竟然还会不知死活地去惹梨园的人?
  “这就要从安离初次登台时说起了,”二月红目光悠悠的,“她唱的第一曲就已经惊艳了许多人,不少人砸重金只为了在台下见安离一面。不过,安离这丫头也不问是谁,有人来见一律回绝,你说的那人就是求了几次却连一面都没和安离见上的人。”
  话说到这里张启山早就明白了,只是轻叹一声:“人心真是个难测的东西。”
  二月红看得不比张启山少,这话题不需要多谈,彼此都知道心中在想什么。二月红为张启山沏了第二杯茶,后者话锋一转:“离姑娘是极好的料子,二爷你又是从哪发现的?居然还能藏着掖着那么久不被人发现。”
  倒茶的动作戛然而止,茶水堪堪落进杯中,晕开一圈圈涟漪。
  二月红摇摇头,掩住唇角几乎要蔓延开的笑意,低下头继续沏茶,茶水碰撞的声音像是奏出来的曲子:“若是佛爷好奇,不妨亲自去安离那边问上一问?自己的事情,总归是不希望他人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尤其是安离这样的女子。”
  说罢,他往更为偏僻的后院方向做出请的动作。
  张启山也没有推辞,往着二月红所指的方向踏步而去,忽的就听见他在背后低声说道:“若是有的选择,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当戏子的罢。”
  ****
  秋季本就萧瑟,尽管今日天气好,但是张启山踏进了安离所住的院子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寒意。院前种了一株枫树,此时的枫叶正红得艳丽,只是再过不久也就要化作春泥更护花了。院里安静极了,他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军靴在地上行走时留下的声音。
  太静了,饶是他这种极喜静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张启山站在房门前,朗声道:“离姑娘,在下张启山,今日前来是有事相谈,还望姑娘给张某个面子。”
  等了一阵子,房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门开,安离身上披着一件素白的披风,长发松散地扎着,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唯有唇上也一抹淡淡的嫣红,看得出来是才上的妆。安离拢了拢自己的发,脸上难得地浮现一丝窘迫的神色:“佛爷大驾光临,安离有失远迎。”
  张启山没来得及收起自己略微吃惊的表情:“你这是……?”
  “佛爷来得巧,安离正午睡着,听见佛爷的声音慌忙起来开门,还未来得及梳洗,让佛爷见笑了,”安离欠身,将张启山迎进来,“请佛爷进来稍坐片刻,容安离先去收拾收拾再来见佛爷。”
  张启山忽然觉得有些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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