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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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悬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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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法。明代玉蝉,器形呈扁圆形,双翼及腹部运用深勾深压雕琢技法,尤其蝉衣,不光有脉纹,还有无数的小圆点,好似透明的一般。清代玉蝉,雕琢以写真手法与仿古纹饰同用,用料讲究,纹饰分布稀疏明朗,线条多用阳纹线来雕刻。清代后期,开始造假,民国时,更为盛行。”
  猴渣边说,边摸着脑门上那颗小疤眼,话语里竟带上了几分颤音:“你再看这只蝉,高额、突眼、宽颈、翅翼都是以汉八刀勾勒,刀刀挺劲见锋。这种玉蝉造型规整,变化较少,是盛行于西汉晚期至东汉,用作敛葬中,放在死人嘴中的琀蝉。有句看老玉的行话叫:有眼看眼,无眼看工。这东西,靠得上标准,要是不够年份,不是汉代的,我把自己俩眼珠子抠出来,给你当泡儿踩。”
  萧错盯着猴渣,没想到这小子的脑子,还有这么灵光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捶了猴渣胸口一拳,笑骂:“行啊,你小子这张嘴可真是出自名门正派,堪比少林武当啊。我爸常说:玉蝉虽小,却为汉代玉器之经典而名重天下。这东西,我一打眼,就知道是生坑,这没争议,一眼货,开门到代的东西。关于价格,我姑且这么一说,你姑且也那么一听。若有人在1000后面多加三个零,你都甭搭理他。你小子亏了心眼多,到我这溜一圈,不来这一朝,开市时,你若十万块钱出了手,我看你到哪买后悔药去。”
  猴渣听到萧错这么一说,简直是心花怒放:“看,我就知道,这不是个俗物,咱这脑袋,也不是白往上门框上撞的。想我祖上也是皇室贵族,都他娘的在民间憋屈了大半个世纪了,如今总算要翻身做贝勒爷了,萧错……你说……我……我容易吗我?”
  猴渣说完话,表情僵住,一屁股座沙发上,呼哧呼哧的喘,过了半天,气喘匀了,又觉得自己老这么端着挺没劲的,“嗷”的一声就开始哭,眼泪漏得还很有个性,顺着腮帮子一直滑到下巴,然后,他用胳膊一胡噜,没了。然后,又接着往外漏。
  “是什么稀罕老件,能不能让我摸摸宝?”格格一手端着茶,一手牵着虎尔赤,在虎尔赤的引导下,她把茶放在猴渣手上,又转身到萧错身边。虎尔赤见格格停下脚步,便钻进书桌下侯着,恰好趴在猴渣那块驼皮上,它叼起驼皮,含在嘴里,玩来弄去。
  萧错把手里的琀蝉,轻轻放在格格手心里,请她摸宝。
  摸宝,这门辨别古玩的技术,起源于盗墓。盗者侵墓时,讲究望、闻、问、切,就像在的医生一样。望,通过看风水,来判断墓地。问,要了解情况,他们要访问当地百姓,当地百姓传说中,常常会反映出来周围的文物埋藏的情况。
  盲人摸宝,主要是借鉴于闻和切,闻,是辨别老件身上附带的泥土味道,有经验者,不仅能够判断出古玩是出自哪朝哪代的墓|穴,还能判断出是高仿,还是老件新工。切,也是来源于盗墓,当盗贼进入坟墓后,里面是一片漆黑,根本没办法用眼睛去辨别陪葬品,他们只能用手来抚摸这个葬品,凭感觉来判断哪个东西值钱。
  格格是个盲人,手指触觉非常敏感,摸宝是萧家只传给盲人的鉴宝技术,也只有盲人,才能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盲人有些时候,是能感觉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当年,猴瞎子就因为在萧家学到这门摸宝技术,才弄火了鬼街口。
  格格用手指按在蝉上,一点一点仔细摸着:“这线条一上手,就知道是老工,线条速度慢,边缘像刀切一样,没有崩裂和毛刀出现。尾部的尖锋有扎手的感觉,这应该是一只蝉王。宋代、明代的尖锋因翼端稍稍圆形,都没有扎手的感觉。这只蝉的线条以直线为多,有的虽呈弧形线,但都是有两线交锋而成,最精致的地方就是推磨。玉蝉颈下呈小弧形,光整平涌,不起波状,蝉呈圆头形,眼珠跳出廓外,如果我摸的不错,这东西应该是西汉中晚期的。”
  格格说到这时,突然停下,她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将玉蝉又重新摸了一遍,在摸到翅尖时,她的手指一颤,竟冒出一注血来。
  萧错见了,心下惊疑起来,这琀蝉怎会有这般凶煞?竟嗜起人血。赶紧把格格手指放进嘴里吸吮,格格慌忙推开他,叫他接过琀蝉,说:“哥,这玉蝉有问题……”
  第九章 身怀绝技
  更新时间2009…5…14 14:12:53  字数:2204
  谭彪和那个女人见猴渣连夜赶往葬狗坡,心下的石头方才落地。谭彪深知葬狗坡路险,早被传为坟茔之地,而萧错驯养的野生动物,又多又奇,谭彪怕冒然摸黑跟进坡里,会打草惊蛇。
  谭彪将车停在太平街珍珠花园小区外,车上的女人黑纱蒙面,仅露出两只大眼,看不出年纪大小,听声音,大约二十出头,她问:“彪哥,你说萧错能发现玉蝉有问题吗?”
  谭彪不动生色,本无回答之意,但又不想冷了那女人的颜面,只好对她说出一番别有新意的话来:“应该会的,萧错虽然不是奇才,但也不是什么俗人,再说他身边还有会摸宝的瞎子,二人齐心,其利断金。龙叔说过,能揭开驼皮之谜,必是非常非常之人,具备非常非常之奇术。揭秘需要懂得奇门数术,消息机关埋伏。否则,造秘者,费尽心思造出个谜局,一出来就被人三下五除二给解了,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女人嗤之以鼻:“可他只是个掌眼,而我们只是些盗贼。”
  谭彪默然半晌,仰天长叹:“可我们都是具备非常之能耐的人,为善,为恶,全在一念之间。只可惜,他为了个瞎子,宁愿在大草原上晒太阳放羊,也不愿意出来,展露手脚。”
  女人冷冷问了句:“瞎子,很漂亮吗?”谭彪避开话题,不做回答,很深情地转头望着她,似乎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
  女人也盯着谭彪看,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她的眼光很冷,很直接,透着不守规则的野性,然后,她慢慢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悬在空中:“彪哥……龙叔给你买的房子,这是钥匙……在十八栋,二十二层……”
  谭彪接过钥匙,两人一起下了帕萨特,谭彪突然伸手朝天一扬,只听啪一声,钥匙落进水里:“我什么时候用过钥匙?你是知道的,没有一把锁能拴住我,包括监狱。我之所以能在里面呆五年,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龙叔待我们如亲生父亲,别说替他坐五年牢,就算……”
  “不说了,让我看看你这五年来,有什么进步吗?”
  谭彪望着带着钢筋栅栏的高墙,伸手拉过那个女人,两人看着高墙,同时提气起跑,几步冲到墙前,两米多高的墙,脚一蹬就上去了,人以老鹰展翅的姿态站立墙上。随后,他们双手迅速抓住墙上的钢管,腰一拧,人侧身起飞,翻过钢筋栅栏后,两手一撒,干净利落地翻进墙内。好一个芦花公鸡飞过墙,漂亮!
  两人刚刚翻滚落地,又一个鹞子翻身,一路疾奔,再抬头去看,两人凌空翻转,“噌”的一下,同时飞身上墙,脚蹬墙壁,横走跨步,顺着墙壁管道与阳台天窗,已经爬到第三层,像两只蝙蝠,悬挂在楼壁上……
  萧家老宅,依然沉静。
  萧错听格格说有问题,一时不得其解,只是隐约觉得不妙,便举起玉蝉,在灯下照看。难道是琀蝉的翅尖过于锋利?他仔细又看,问道:“你是不是摸着这蝉的刻痕,一只翅膀深,一只翅膀浅?”格格点点头:“不仅有深浅之别,而且翅翼是一边薄,一边厚。”
  萧错听后,微微有些诧异,暗自惊叹格格的摸宝技术,果然不浅。他在高倍镜下,也只能看出刻痕深浅有微妙的变化,但很难发现蝉翼薄厚问题。想到这一点,萧错不免又发出疑问:“难道这只玉蝉被人动过手?是个仿品?老玉新工?”
  好久没说话的猴渣,这时也忽然激动地反问:“动过手?”
  萧错低头想了想,答道:“我想动过手的可能性不大,没有仿到位,只有研究不到位。这只玉蝉,从刻痕上看,应该是出自同一个玉作人之手。现代电动陀机具精度高、速度快、切削力强,时常会显出刀痕粗大、崩茬,所以,若想各项都仿到位,是不可能的。再说,汉八刀是中国玉雕技法中十分有特色的技法,也是葬玉文化遗留下来的产物。随着葬玉文化的衰落,这种技法后来也不再采用。后世有些造假玉的刻意模仿,虽有汉八刀的遗风,但终因脱离了那个时代,缺少神韵,加上作伪者的功力不够,琢不出那种气势,也就没有了翅翼底部的挺劲和翼端的尖锐,以及线条的深浅和弯度生硬。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差异。可有一点,我不明白,这个玉作人,为什么把翅膀刻成不对称的?是失手?还是刻意?”
  格格笑了笑,说:“猴渣,叫哥把蝉给我,我再摸摸,行吗?”
  萧错没等猴渣回话,往后一闪身,说:“不行,你的手指已经流血,不能摸宝。”格格一点点摸到萧错的手,说:“没事,不疼的。这摸宝的技术,是你亲传给我的,如果我不摸出故事来,岂不是叫你笑话?”萧错拿起格格的手指,在嘴里吸吮掉血迹,又把玉蝉放在她手心里。
  格格又要上手摸宝,猴渣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端过椅子,让格格坐着摸宝。格格边摸,边皱眉思索。盲人摸宝,虽然神秘,但技术并不复杂,基本功就是对古玩知识的熟知,凭感觉辨别工艺和材质。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每个历史时期的玉器,都有其雕琢特点。半小时后,格格额头开始冒汗,玉蝉已经被她摸得浑身是血。
  萧错陪在一边,心里甚是心疼,脑中开始不停地猜想:这蝉中除了蝉翼不对称外,还有哪些地方与众不同呢?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只听格格突然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哥,这只蝉腹部肥大,我摸着底下那几道阴线也有问题……你快拿张宣纸来。”
  萧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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