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妻 by 壹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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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妻 by 壹贰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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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仁和巴图达(籁)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年岁相近,又是同一个|乳母哺育长大,所以较之其他皇室子弟更为亲近。而且在匈奴语中,牧仁者,江河也,巴图达(籁)则是常海之义,两人的名字同属水性,在萨满教义中,江河入海,〃牧仁〃和〃巴图达(籁)〃的羁绊总要比他人更加深刻。 

        〃燕寒。〃 
        正出神,牧仁忽然这般唤道,吓了燕寒一大跳!他目前的身份除了牧仁,还没有第三人知晓,而今次牧仁居然大喇喇地在巴图达(籁)面前叫他的真名,这。。。。。。 

        〃不要担心,在老三面前,不需要藏著秘密。〃牧人含笑道:〃你也不必怕,瞧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比谁都要热情──嗯嗯。。。。。。通常可以管这种人叫‘闷骚',对吧?〃 

        〃你在说自己吗?〃巴图达(籁)反唇相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是对燕寒的秘密早就了然于胸。 
        〃三、三王爷。。。。。。〃燕寒怯怯地唤了一声,听闻,巴图达(籁)终于正眼瞧了他一下,冰蓝的眸子,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刺得燕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咿呀,小寒儿,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扭扭捏捏?再这样下去真要变成姑娘家啦──来来来,过来我这边,别怕这头纸老虎。〃 
        燕寒依言走到牧人跟前,谁知牧仁竟牵起他的一只手,不由分说按在了巴图达(籁)的掌心。 
        他的手掌好冰,根本就不像人类改有的体温──燕寒心头一怵,努力定了定神,疑惑地转向牧仁。 
        〃何意?〃巴图达(籁)蹙眉问道,同样的不解。 
        〃我这是把他托付给你啊,好兄弟,〃牧仁嬉皮笑脸道,〃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要代我好好照顾他,小寒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或许是黄泉吧。〃牧仁摸了摸鼻子,悠然道:〃地狱十八层,我这样的闲人,能住哪层呢?〃 
        〃哼。〃似乎是牧仁的话惹得巴图达(籁)不悦,他的眉头锁得更紧,把燕寒往牧仁怀里一推,道:〃自己的人自己顾,不要连累我。〃 
        〃咿呀,真要这般绝情吗,三弟?〃牧仁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做哥哥的真是伤心呢。〃 
        〃罗嗦!等你真的下了地狱,我再照顾他。〃 
        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巴图达(籁)不再多话,提起酒壶便往喉中灌去。收到〃承诺〃,牧仁也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夺过他的酒壶,牛饮一通。 
        被晒在一边的燕寒,望著自己的保护者,心怀踌躇。虽然牧仁的态度半真半假,可说的话还是教他忧心,而且燕寒不懂,为什么好端端的,牧仁要把自己托付给巴图达(籁)?这其中。。。。。。到底透露著怎样的玄机? 

        第二十七章 暗涛 
        十月下旬,沙暴席卷迦罗城。漫天的黄沙遮盖了天幕,同时也让燕寒的心也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霾。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牧仁口中的〃那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侍子,您如果还想安然留在迦罗城,牧仁便留不得!〃 
        〃为何?〃 
        〃他既是匈奴贵胄,迟早是天朝必除的目标,缘由您也无须深究。〃 
        〃可是王爷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加害于他?〃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况且,是您自己的性命重要还是这个匈奴人的性命重要?下官言尽于此,望侍子好生权衡,生死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可是。。。。。。〃 
        〃这剂药名唤‘黄泉',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您那么聪明,相信一定明白该如何做。。。。。。而且侍子也不必担心,此药遇上酒水才会发作,所以只要看准时机便无后顾之忧。。。。。。〃 

        同巴图达(籁)会晤没过几天,接头的天朝细作就将致命的毒物交予燕寒,要他见机行事。就这样,怀揣著〃黄泉〃,燕寒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每每看到牧仁像个大哥哥般嘘寒问暖,他总于心不忍,但一想到自己那生死未卜的未来,又惶惶不知所以。。。。。。燕寒很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牧仁,但是又担心这样做太过冒险:牧仁疼他宠他,可这并不意味著能容忍他的〃背叛〃,所以,事到如今,他惟有将所有难言的苦衷独自吞咽。 

        〃你最近都不太说话了,〃愣神的时候,牧仁从旁凑近,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记他幼秀的鼻尖,〃小寒儿是有什么心事吗?〃 
        〃多谢王爷关怀,燕寒无事。。。。。。〃 
        〃咿呀,每次你说‘无事'就肯定有事,别像女人那样口是心非嘛!不然再这样下去我说不定会移情别恋哦。〃 
        〃呵,王爷又在说笑,燕寒怎会是您的心上人?〃 
        〃我心心念念都是你这个小东西,谁说你不是?〃 
        〃可是燕寒不配。。。。。。〃燕寒喃喃了一句,又念及天朝交代之事,神色黯然;牧仁沈默了一会儿,将大手按上燕寒的脑袋,道: 
        〃我会想办法的。。。。。。〃 
        〃啊?〃 
        〃你的‘肚子'少说也有五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牧仁收敛了神色,〃我会想办法送你出迦罗的,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王爷,这又是何苦?要是您遭遇不测,燕寒就算侥幸活命,也会负疚一生。。。。。。〃 
        〃呵。〃揪了一把燕寒的脸蛋,牧仁舒展笑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样的衰人命长得紧呢,你不必担心我,顾好自己就行。〃 
        如果你知道我要害你的话,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听著牧仁的言语,燕寒心酸不已。都到这个节骨眼了,牧仁还惦念著他,这著实教他羞愧──而且燕寒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能让牧仁那么温柔地对待?难道就为了当年那个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一面之缘?就算如此,也是不值啊。。。。。。 

        燕寒无奈地感叹,很快。。。。。。在心中作出了抉择。 
        于是稍晚,牧仁要去找巴图达(籁)饮酒,待将他送出府之后,燕寒掏出了怀中的〃黄泉〃。 
        盯著那小巧的瓷瓶看了半天,他终于还是手一松:瓶子坠落,〃啪〃得一声摔得粉碎。 
        虽然我的〃性命〃已是〃身不由己〃,可我的〃良心〃还在,要杀牧仁?我做不到。。。。。。 
        又过了几日,沙暴暂息,无双宫的仕女带来一卷书信给燕寒。 
        燕寒展开被蜡封好的简牍:匈奴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上面写的都是他熟悉的法卢文,每个字都刻画得歪歪扭扭,看得出写信之人不擅笔墨。 
        〃如冰,我已经到鄯善了,起了沙暴所以耽搁了行程,过几日才能重新出发。〃 
        〃本来庆格尔泰准备了一首中原人寄相思的词,可我觉得很恶心,就没抄下来。〃 
        〃尼雅真远,我不知道站在白龙堆的尖尖上能否望得到迦罗城?过几天你能再上一次城堞吗?我想看你挥舞的茜纱。〃 
        〃还有,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落款是那珈,那个不可一世的匈奴小王爷。 
        燕寒很难想象那珈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亲自操笔写信,所以言辞那么笨拙,毫无章法,但是每个字都透露著真挚,如果不是因为立场和处境的关系,或许自己真的会被感动也说不定。 

        〃呵呵。。。。。。阏氏,小王爷人还在半路上,便迫不及待地捎信回来,〃递信的仕女在一旁看罢忍俊不禁,道:〃不光是二王爷,就连小王爷对您也是一往情深,阏氏真是好福气呢。〃 

        福气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阏氏要给小王爷回信吗?〃 
        燕寒想了想,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忽闻外廷一片嘈杂,他遣走仕女外出探看,却见牧仁携著满面怒容归来。 
        〃王爷?〃看到牧仁神情不悦,燕寒正欲上前关怀,对方却绕过他径直走进内室。 
        〃发生何事?〃燕寒不解,忙拉过一个内侍武官问询,来人答: 
        〃王爷在三王爷处饮酒,原本还好好的,席间却不知发生何事,激烈地吵起来。属下赶到的时候,两人正大打出手。。。。。。属下好不容易才将王爷拉开。。。。。。〃 

        〃他们因何争吵?可有听到什么?〃 
        〃这。。。。。。〃 
        〃但说无妨。〃 
        〃属下听到王爷说什么‘天朝'云云,还骂三王爷。。。。。。骂三王爷是。。。。。。〃 
        〃是什么?〃 
        〃是。。。。。。卖国贼。。。。。。〃 
        〃卖国贼〃?! 
        一听这个词,燕寒胸中一撼!联想到天朝的诡计多端,心想: 
        莫非,巴图达(籁)他。。。。。。 
        念及此,急急收敛心神,回头对那武官说: 
        〃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属下明白。〃 
        第二十八章 陨落 
        燕寒再度进入内室的时候,只见牧仁正捧著樽子大口饮酒,看到燕寒,便招手唤他过去。 
        〃对不住,方才失态了。没吓坏你吧?〃此时牧仁已经恢复常态,和颜悦色地说,把酒樽递予他,道: 
        〃来,陪我饮酒。〃 
        〃王爷,您和三王爷是怎么。。。。。。〃 
        〃咿呀,这种时候不要提那个煞风景的男人,〃牧仁道,一把将燕寒拉到近旁,〃你只要想著我就好啦。〃 
        〃可是。。。。。。〃 
        〃没什么大事,兄弟就像夫妻──我和他从小吵到大,过两天自然就能和好,你不必担心。〃 
        接下来,牧仁对巴图达(籁)的事只字不提,只是问些日常的琐碎闲事,期间夹杂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这似乎和平时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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