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长风迫降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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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同人)长风迫降之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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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的画具不见了。
  怀着疑惑的心情,我走进房间,我是感觉少爷回了自己的房间,应该没有错的……
  于是我把头探出窗户,少爷房间的窗户外面是底下一层的青色瓦顶。因为大宅的第一层是后来为了宴会专门扩建过的,所以从少爷的窗户往外,有一大片坡度平缓的青瓦。
  今天正是月圆,少爷搬着他的画具坐在稍远些的地方,因为我刚才在外面的等待,他都已经摆好画具。藏青色绸缎的和服被圆月的白色光辉柔化了整个轮廓,高瘦的少爷盘膝而坐,背有点驼。
  他似乎在自嘲地摇头,看也不看身后就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喜春雨?”
  “是我,少爷。”
  我站在窗边应声道。
  “你先过来吧,出来坐坐。”他已经开始低头调色了。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却并不很激动,这与我以前认知里十分情绪化的少爷不一样。他坐在月下,就和高空中迢远的明月一样安静。
  “少爷。”当我小心地走到他身边,请示他的时候,他挥手让我坐下。
  “我不是很看上去很懦弱?”
  少爷拿着纤细的笔刷,能灵活操纵它的洁白剔透的手指似乎格外美好。
  我只能试探着回答道:“那只是高杉先生不高兴才说的话罢了,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啊,我确实不敢上战场。”少爷仿佛谈论着别人的事情,语气格外轻快地否定着我的安慰。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我觉得他和小姐相似。
  他们都能在与别人交谈的时候画出极好的作品,像是完全不受外界干扰。我还记得有一次,小姐一边最后修饰着一位绅士的画像,一面交代我,去找人暗杀这位风度翩翩的画中人。温柔的语言,其中的杀意比她精心咬着的红唇还要鲜艳。
  月光下侧脸分明的少爷就像是古老神话里的俊美人物。他继续说着:“我总记得我比高杉晋助要大几岁,那一年他都要上战场了,我却还在画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幽闭的画室里,坐在自己的梦境里,不停地拿着这支细得瞬间可以折断的画笔。”
  “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去画什么。那是高杉第一次上战场,姐姐为他取出了御赐的金甲,送别宴的月光很好,也是今天这样的月亮。”
  少爷自顾自地陈说着,也不再需要我的应和,他自己不断地说着。
  “等他走了之后,我就很多次想,高杉晋助这种人会不会也质疑自己挥刀的意义呢?就像我有时候明明绘画了一样东西,但笔却是完全无意义的,我也许给它赋予了一个无意的灵魂,它无法让画作变得如鉴赏家所说的变成‘是有生命的’。但这时,看着这张画,你又不能否认它确实的存在。意义嘛……这种东西本来就难说得很。”
  “面对杀戮,使用刀,无论是溅出鲜血还是斩杀生命,这双手能明白意义么,用这双手的人在哭泣么?”
  “这个被外族人践踏的星球,早就在万人嚎哭了。无论战争与否。”
  我看着少爷,他的笔动得飞快,几乎是不用思考雕琢就可以下笔,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需要意义,更不需要为了迎接意义而特意做停顿。
  “我永远记得高杉走之前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办了酒宴,其实我的房间里也准备好了行囊,只是我最后选择了退缩。”
  “那也许是我最不讨厌高杉晋助的一天。我们喝了酒,于是说了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高杉讲了很多,包括富国强兵的梦想,驱逐在这个国家的天人。以武士的名义,贯彻自己的正义。”
  “多可笑,那家伙现在怎么可能再说那种话……恐怕战争还没结束,和设乐大哥那一次就够让他疯狂的了。”
  这时候少爷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我,黑眸认真而澄净。
  “我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立刻忘掉。”
  我其实完全没反应过来,少爷似乎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总之我点点头。
  “此世即我世,如月满无缺。”少爷忽然摇头,然后就吟了这句话。然后他声音有点小地说着:“我们那个时候根本什么都不懂吧?才会对战争这种事情充满了希望,认为通过那种途径就能改变一切。”
  画布上的场景渐渐清晰了。青空家的正厅里,少爷、小姐、高杉,三人席地而坐,酒意方兴,菜肴已经用了过半。无论是盛装的小姐还是已经披上白色战衣的少爷和高杉都有着很年轻的面孔,在少爷笔下,他们似乎就是当年送别宴上的人。
  高杉举着酒杯,他那时还有一双完整的漂亮眼睛,就连我透过画纸,都能感觉少年挥斥方遒的那种味道。年轻而削瘦的脸。
  厅间的窗户大开着,正对外面的一轮圆月。深沉的夜空,也正如少爷现在迷茫地环视着的一样。
  头顶的月光在少爷黑发之上打下明亮的光弧。
  少爷捡起画具箱里的狼毫,点了墨色。笔走龙蛇,也就是十个字。
  “此世即我世,如月满无缺。”
  画里的高杉高举着酒杯,年轻的脸上有坚决,也有希望。我注视着画里的高杉,就好像他站在我面前,用格外骄傲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十二、这遍体鳞伤的漂亮驱壳

  你知道么?光是这份思念,已经足够让我在沉浸甜蜜的时刻,变得遍体鳞伤。即使如此,这幅身体应该是很漂亮的吧?
  *
  我看着对面栗色头发的男人,虽然仍然能保持恭敬地微笑着,却难得感到紧张。对方的脸上是我见惯了的优雅笑容,我还是在流汗。
  这是我第一次背着小姐,偷偷出来见她不愿意扯上关系的人。
  西装革履的设乐芳作。
  我们约定见面的地点是他现在工作的高档写字楼,硬要说起来的话,应该是属于他个人的公司运营的一幢地处中心区域的大厦。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下方江户复杂的交通网络,各色的车辆重复着一天一天没变过的拥堵状态。
  室内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在十九层的位置,这间陈设简单却典雅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室内空调保持着舒适的恒温。
  设乐先生坐在我的对面,背却不贴着他坐着的沙发椅的靠背。我看着那黑色的、有柔和反光的真皮,知道靠上去一定很舒服。
  英俊的男人就和他办公的地方的恒温一样,让人从头到脚都感觉舒服。
  “喜春雨先生,好久不见了。”
  设乐先生把这句例行公事的问候当作开场白,但作为主动邀请方的他,显然是有什么目的才会私下找我来的。
  有此心理准备,我从容不迫,只等着他的话。事实上,看上去很绅士的设乐先生,根本不给人任何有威胁的感觉。
  “前段时间一直很忙,”设乐先生如是说,“我其实也是刚刚回到江户,对这里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完全适应。说来惭愧,我还是土生土长的江户人呢。”
  “我知道您。”多亏这几天的恶补,我好歹知道了一些有关设乐家的事情,至少能够让我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战争结束后听说设乐家举家搬去国外了,那段时间,我家少爷也多亏了您的照顾呢。”
  这只是我听说的事情,很久以前听说的事情。是因为最近认识了设乐先生才能回想起来。少爷刚去外国那一阵,确实是在老爷的一位世交家里住着。但是昨天少爷说“和设乐大哥也断交了”,这显然说明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我一开始想的那样。不过,作为一个外表忠厚的仆人,我不需要管那么多弯弯道道,装作不知道就是我的最好武器。
  “啊,不……”
  果不其然,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头一次表现得有点尴尬。只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自如的风度,并且能用沉稳动听的声音接起这个话题:“设乐家以前和青空家的关系就很好,小时候我们就经常来往。惊风刚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现在不光是沉子,连惊风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设乐先生说着,原本就柔和的眉眼更是染上追忆中的温情,“我们两家却在战争后断了来往,这真的很可惜。”
  他又叹息一声,明显经历过沧桑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知道现在是我适时接一句话的时候,“那您找我来的意思是?”
  “现在无论是沉子,还是惊风,他们都对我有些误解。”设乐先生顿了顿,忧郁的琥珀色眼睛望着我,“虽然这是有点无礼的要求,但是我请求你,偶尔让我知道一点他们的近况吧,只要一点点就好。”
  把自己主人家的事情,报告给其他人?
  “这……”
  “不必那么急着拒绝。”设乐先生又宽和地笑了,他的手腕一晃,那做工考究的手表上就闪出引人注目的贵金属光泽。这样好像正能衬得他的笑容成竹在胸。
  “当年青空家遭遇那样的变故我们也很难过,世伯临终前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他们姐弟我也没有完全做到。”
  他十指交叉,“现在我一个人回江户,也是想弥补这些年亏欠他们的。尽管,沉子好像已经没有可能嫁给我了……”
  所以,这位出身高贵的设乐少爷,也是小姐的裙下臣?还是世交的家族……说起来,他认识高杉?应该说,从昨天少爷和高杉的争吵中,我隐约可以判断,设乐先生是和高杉认识的。
  “嘟——嘟……”
  眼前办公桌上的红色的电话响了。显然我们此时不得不暂停谈话,设乐先生已经对我露出了歉然的笑容,他却站起身。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电话感到有些意外。
  “请坐在这里,稍候片刻就好。”设乐先生说,“我去隔壁的房间接这个电话,过一会就回来,”他又特意强调,“不会耽误很久。”
  一身手工西装的高大男人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剩下我一个人,温度适宜。我注意到实木的桌子旁边还有个运行中的加湿器,不得不说,坐在这样的空间里真是一种享受。办公室的门锁着,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红色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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