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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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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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郊区,而曹老的工作室选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旮旯里,离大学城好几公里之外一个村子的边缘地带,连村民都叫那块儿“山里”,要不是还能通网络,基本就与现代社会隔绝了。
  工作室名曰妆碧堂,是个五百平米青砖瓦房,柏为屿两年前第一次到这里来,指着头顶上那三个鎏金大字笑得差点气绝身亡,别人问他笑什么,他揉着肚子说:“装逼堂!!哇哈哈哈……”
  结果他挨了曹老第一顿打,直打得鸡飞狗跳惨叫连连——开玩笑,这三个大字是美协主席提的,妳小子想造反啊?
  妆碧堂门前大片花园,打开栅栏横过石子小道,对面住着一户姓魏的人家,是柏为屿唯一可以串门的地方。魏老头是个瞎子,同时也是曹老的同门师弟,魏家的儿子叫魏南河,三十出头,在美院里挂了个副教授的头衔,教师是副业,主业是做高仿瓷器。柏为屿叫魏南河师兄,因为这家伙曾经是曹老的开门大弟子,不过曹老晓得他就是混文凭的,基本没有多大管他。
  这片山旮旯角本是很宁静的,只有一处废弃许久的苍老柴窑,但自从招来魏南河这户实质上是搞假冒商品的伪艺术家就逐渐喧杂起来。魏南河将柴窑占为己有,重新修建一番,做个仪式请来窑神,点火烧起瓷器。紧接着,一排用作拉坯修坯绘图的平房盖起来,屋前推开晾坯场,屋后几间大仓库,依山而建一栋三层楼别墅,魏南河懒得给自己的工作室取什么优雅诗意的名字,直接叫“工瓷坊”,别墅则称木楼。再接着,魏南河估计是觉得过于冷寂,便怂恿曹老来这看看风水,游说着把老人家骗到这也盖起工作室,两户人家乐陶陶做起邻居,每天陶工窑工漆工忙里忙外也就罢了,工瓷坊那户进出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曹老想起妆碧堂的起居室原本只有一间,用青砖隔成三间,都只有柒八平米,摆张床和衣柜正好将空间挤满,两个漆工和柏为屿各拿了一间,没有杨小空的屋子了。
  柏为屿装懂事:“曹老,我倒不介意和师弟挤一张床……”
  曹老欣慰道:“好孩子,既然如此,妳们就挤吧。”
  柏为屿一听哭了:“曹老,我那是单人床啊,挤一天两天可以,妳要我和我师弟挤一辈子吗?那我干脆和他结婚生仔好了!!”
  “滚妳的一辈子,妳毕业了就给我滚蛋!!”曹老四下打转:“我的柳棍呢?”
  “嗷嗷~~”柏为屿一跳三跳地躲开:“别打啊!!救命——”
  “还没打呢,妳鬼嚎什么?”曹老欲哭无泪:“死孩子,我警告妳,妳师弟来了妳可别教坏!!”
  没辙,曹老寻思片刻,拎上柏为屿抬脚出门,找他的开门弟子来解决关门弟子的问题。
  
  妆碧堂和工瓷坊共用一个保姆,是村子里雇来的一位姓吴的阿姨,对人特别和气,坏小子们个个都和她亲厚,一到吃饭时间就跑厨房里打转偷吃。
  吴阿姨给曹老上了壶铁观音,回身去叫魏老。曹老摩梭着手里的朱砂如意壶,给柏为屿使个眼色,柏为屿会意点头。
  不一会儿魏老拄根拐杖嗑噔嗑噔出来了,老远便嚷嚷:“铜鹤,不许拿我的如意壶!!”
  “我没有啊!!”曹老将如意壶放在桌面上,上前扶住他,“枕溪,妳小心走,别摔了。”
  魏老顿着拐杖走过来,坐在厅堂左侧的官帽椅上,气哼哼的道:“妳每次都会顺手牵羊带走我家什么东西,以后有事到工瓷坊去找南河,别到木楼来!!”
  曹老讪笑着坐到另一侧椅子上,不想再做辨白,开门见山的说:“师弟,我今年收了个学生,我那没地方住了,妳这有空房间吧?”
  魏老立时警惕起来,“怎么,妳要在我家安插个奸细,把我家的宝贝偷到妳家去?”
  曹老呵呵笑,“师弟,妳这麽说我就不对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我那真没地方住了,总不能叫新来的孩子和为屿睡一张床上!!”
  “睡一张床?”魏老忽然激动起来,“为屿是我家的媳妇儿,怎么能和别人睡一张床?!!!!”
  曹老迎合道:“就是说啊!!”
  柏为屿冷汗簌簌地:曹老,妳不用这么出卖我吧?
  “为屿呢?”魏老瞪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四处搜索:“为屿来了吗?”
  柏为屿蹭过去,委委屈屈的说:“师叔,我在这。”
  魏老拉着他的手,“为屿,妳赶紧和我们家南河结婚,把屋子空出来给新来的孩子住。”
  柏为屿皮笑肉不笑,“魏老,人生大事不宜操之过急啊,新来的师弟……不,师妹很可爱的,还是让她先住您这,和您熟悉熟悉,也和师兄熟悉熟悉……”
  魏老欣喜道:“哦,也好也好,让南河熟悉熟悉!!”
  柏为屿见缝插针地卖乖起来:“魏老,您这如意壶做工可真漂亮!!”
  魏老脸上的皱纹绽开一朵花儿,“漂亮吧?我是看不到,不过都摸得出来,来来,为屿,送给妳了……”
  曹老忙阻止:“师弟,别这么惯着孩子!!”
  魏老脸色一肃:“我给我儿媳妇的!!不关妳的事!!”
  柏为屿收下,满脸堆笑。
  魏老嘱咐道:“为屿啊,好好养着,千万别用差的茶泡,这可是小柒……”顿了顿,一拍脑袋,“小柒,小柒呢?我的儿媳妇……”
  柏为屿随着曹老退出木楼,从怀里掏出那个如意壶,一脸鄙夷的道:“曹老,妳别再教唆我做这种龌龊的事了。”
  曹老接过如意壶,宝贝似的用掌心摩擦摩擦,兴高采烈的抬起头:“咦,为屿,妳刚才说什么?”
  




乐正柒

  新生报道第一天,杨小空背着个斜挎行李包在报到处按了指纹,刚出大门,迎面上来一个男青年截住他,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持着张照片,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问:“杨小空?”
  杨小空往后退一步,诚惶诚恐地摇摇头,“我不是!!”
  男青年——长的十分出色,剑眉皓目,唇红齿白,皮肤白里泛着些许病态的青黄,笑起来人畜无害,却莫名的透露出一股子痞相,胳膊上还有几道吓人的淤青痕。杨小空认得他,院里打群架总有这位师兄蹦跶的身影。只见他朝旁边一个戴墨镜的刀疤脸汉子一扬下巴,“胜哥,就是他!!”
  杨小空就这么强制性地被绑进山旮旯里,一路上柏为屿将山旮旯里的情况都介绍一遍,杨小空听得一头雾水,直至柏为屿伪装慈爱地拍拍他的肩,问:“师弟,妳都听明白了?”
  “明白。”杨小空稀里糊涂地应了声,眼睛一瞥柏为屿胳膊上的淤青,问:“妳被谁打了?”
  柏为屿压低声音:“曹老打的,他可会打人了,妳要有心理准备。”
  杨小空惊愕:“啊?不会吧?”
  柏为屿笑笑:“妳别害怕,曹老就是火爆脾气,其实心眼特别好,是恨铁不成钢才揍我的,他如果打妳的话,妳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杨小空也笑了:“嗯。”
  
  工瓷坊这天开窑,一整个窑的元青花缠枝牡丹罐端出来摆在院子里,魏南河点起一支烟叼在嘴巴上,问身边的人:“小柒,妳看这批货怎么样?”
  魏南河喊的“小柒”,全名乐正柒,是个十六、柒岁的少年,他走过去拎起一个罐子,看看底板,对着阳光看看釉料画工,然后扬手丢到旁边,罐子一声脆响碎成几瓣。魏南河幽幽吐出烟雾,看着乐正柒将这一整个窑的罐子全打碎,眉毛一皱不皱。
  乐正柒将罐子摔个精光后,拍拍手,反倒比魏南河还生气,“南河,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魏南河一摊手,嘿嘿笑,“骗骗小日本而已,随便一个都能骗得过去,何必这么较真呢?”
  乐正柒一步跨过来逼视着魏南河:“真东西是我掏出来的!!叫妳做个仿的妳还给我敷衍了事,这买卖妳到底做还是不做?别把自己的招牌砸了!!”
  魏南河一口将剩下的烟抽完,烟头随手一丢,“我本来就不想和杜佑山做生意。”
  乐正柒推他一把,气坏了:“原来妳是故意的!!我吃了人家的饭,说好卖给他了!!妳把真东西还我!!还我!!”
  “还妳,让妳卖给小日本?”魏南河敲敲乐正柒的脑袋,转身就走。
  乐正柒不依不饶地扯住他:“妳怎么这样!!我也是有信用的!!”
  魏南河大笑三声:“小孩子有什么信用?”
  “魏南河!!”乐正柒啪地点起打火机:“我现在就去妳的地下室放火!!”
  “啧,妳这孩子,都叫妳不要玩火了。”魏南河伸手:“打火机还我。”
  “罐子还我!!”
  魏南河一把将小孩扯过来,低下头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好了,妳给我消停点!!上个月在老周那买了块底板,开门货,就用那玩意儿接一个,我亲自做,行不?保管小日本用碳十四都鉴定不出来!!”
  乐正柒脸上有了点笑模样,“早怎么不把底板拿出来?妳真小气!!”
  魏南河叹道:“底板也要钱呢!!十万啊,小朋友妳知道吗?”
  “妳就抠门吧,人家四百多万买妳一个假货,真东西也在妳的地下室里锁着,妳还计较那十万块!!”乐正柒白了他一眼。
  “人家人家!!妳和杜佑山很熟吗?”魏南河脸色一肃:“我告诉妳,给我离他远点!!还有,下次再和外人说咱们家的东西,看我不揍妳!!”
  “哦,”乐正柒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知道啦!!”
  正说着呢,柏为屿带着杨小空到了,乐正柒听到车子的声音,跑到围栏上伸长脖子往妆碧堂挥手:“为屿——”
  “那谁家的小孩?好可爱。”杨小空远远地看到了乐正柒,觉得对方的笑容让工瓷坊那一片都阳光明媚起来。
  柏为屿大拇指往乐正柒一戳,对杨小空说:“他?可爱个屁!!就是我和妳说的柒仔,妳可别叫他小孩,他会打妳的。”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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