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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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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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为屿有点结巴:“不是那个意思,呃,我是说……那个……”
  杨小空捏着把汗,用胳膊肘捅捅陈诚实:“这个情况不太对啊。”
  陈诚实的下巴搭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皱起眉头:“是不太对,每年都会砍掉一两个论文,我是逃过一劫了,别砍到为屿头上啊……”
  柏为屿深吸一口气,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踌躇着说:“对于雕塑方面的理论我确实研究不深……”
  还没等他说完,雕塑系教研室主任抓住了他的话柄:“据我所知,妳本科学的是雕塑,当年还是因为一个雕塑‘习作’获奖而加分保研的。学了四年的东西,基本理论都忘记了,不太说的过去。”
  柏为屿脑门上渐渐冒出虚汗:“主任教训的是,学生会潜心研究。”
  魏南河咬牙,心下大骂:妳猪啊!怎么说话的妳?
  果然,院长开口说:“既然妳也知道自己的不足,这个论文硬伤严重,妳的观点有很大出入……”
  魏南河知道院长后面的话十有八九就是驳回柏为屿的论文叫他回去重修一年,忙插嘴:“容我说几句话。”
  院长笑盈盈的:“魏教授请讲。”
  “我觉得美术院校的学生,尤其是一个纯艺的学生,完全能以作品说话,柏为屿作为此届毕业生中作品最为突出的学生,多次获奖,给学院带来不少荣誉,至于他理论中的一点偏颇也是瑕不遮瑜的。”魏南河硬着头皮发表完这番避重就轻的言论,心里没有底。
  柏为屿之所以会被人鸡蛋里挑骨头,正是因为他的各项荣誉来的太显耀,将同届其他专业的毕业生的光彩都抢走了,很多人抱着文人相轻的心态,都认为他是仰仗着曹老的光环,名不副实。
  崔教授附和道:“魏教授说的是,人无完人嘛。”
  接着,答辩会场上一阵死寂,一边是雕塑整个泱泱大系,人多理足,一边是以装饰为主的崔教授和魏教授希望雕塑系让步,两边似乎是较上劲了,都不肯再发言,院长两边都不想得罪,也保持沉默。
  柏为屿站在发言席上,冷汗雨下,不敢再多嘴,生怕又被人抓住话柄。
  杨小空有些心慌,掏出手机给白左寒发条短信:白教授,拜托妳帮他说句话!
  白左寒看完短信,侧过脸匆匆扫一眼杨小空,十分为难。寻思良久,他打破沉默:“我说几句吧,其实关于基本功的观点有一定分歧,我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发现欧洲许多艺术家不是一个职业,而是副业。他们平时可能是小职工,农场主,甚至是管道修理工,他们中很多连基础泥塑都不会,闲暇的时候创作一些现代艺术品,以奇形怪状的创作表达他们的思想,说真的很多我都看不懂。比如我在英国的一个展上看到一坨黑焦焦的东西,下面的标牌写:鸡蛋的幻想。”
  场下有人开始笑。
  白左寒正色道:“不要笑,这个鸡蛋的幻想标价十万英镑,我当时想:这个狗屁玩意儿能卖十万英镑?我批量做岂不是赚死了?不止鸡蛋能幻想,鸭蛋也能。”
  场下的笑声更大了。
  “但,这是那个艺术家的思想,也只有这个能卖钱,再有第二个,就是抄袭。”白左寒在众人的笑声中面不改色的道:“好吧,再说说国内的一些偏写实的雕塑作品,某大学里的里有个雕塑,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女的拿一本书,男的高高举起一个地球,那就是远近闻名的‘读书顶个球’。”
  主席上的各个教授面上的表情都缓和了一些,魏南河莞尔,感激地看了眼白左寒。
  白左寒成功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缓缓说:“在艺术方面,不管写实还是抽象,风格创新还是传统承袭,对于不同的艺术家而言有不同的意义,侧重点也不一样,当然,我和我们的主任一样,支持基础的决定性作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以晚辈谦虚的姿态,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味望向系主任,给足那位老头儿的面子后,继续说:“但对于不同于我们的思想和观点持保留意见。院长您是国画系的,您对于吴冠中老先生所提出的‘笔墨等于零’不也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赞同?艺术是自由的,不应该以学生的一句话或者一个观点就将他一棒子打死,魏教授说的对,柏为屿的创作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他去年获得最佳青年艺术家称号,就是圈内对这种风格的肯定。”
  杨小空心脏砰砰乱跳,比台上的柏为屿还要感动。
  陈诚实咂舌道:“天,我未来的导师嘴巴真厉害,死的都说活了,完全不是崔教授能比的嘛!”再一想,缩缩脖子:“上午他要是真的想把我打回去重修简直是轻而易举,崔老头哪里说得过他?”
  杨小空微笑:“妳这才发现?白教授人很好的。”
  陈诚实丧眉耷眼的说:“我还是喜欢我们的崔老头。”
  杨小空心说:妳不喜欢白教授,他还不喜欢妳呢。
  
  答辩完,柏为屿脚底虚浮地飘出来撒了个尿,心有余悸地直抹冷汗。手机开机便跳出两条短信,一条是夏威发来的:答辩得怎样了?重修了没留级了没死了没?
  柏为屿骂了句:“乌鸦嘴!”快速给他回四个字:险象环生!
  另一条短信是段杀发来的:答辩完给我个电话。
  柏为屿撇撇嘴,先给曹老挂个电话,通报一下自己的答辩很顺利,将其间的意外都隐瞒掉了。
  曹老笑骂:“兔崽子,妳总算能毕业了!”
  柏为屿想说些感谢的话,话到嘴边觉得太煽情,便又吞回去,带着鼻音说:“曹老,我毕业妳高兴个什么劲啊?以后就小空陪妳了。”
  曹老唾弃道:“妳有地方去码?等妳找到工作再说吧,没用的东西!”
  柏为屿讲完电话后,合上手机,忽然百感交集,正一个人蹲在厕所里伤感呢,段杀的电话来了。
  “答辩完了?”那声音冷冰冰的呦!
  柏为屿没好气:“完了,怎样?”
  段杀问:“没收到我短信?”
  “收到了,怎样?”
  “怎么不给我电话?”
  “懒得,怎样?”
  “在哪?”
  “厕所,怎样?”
  “可以走了吗?”
  “可以,怎样?”
  段杀喝一口矿泉水,不耐烦道:“我在妳们系楼下,走不走?”
  柏为屿拉长声调:“妳跟踪?”
  “怎样?”
  “妳学我说话!”
  “怎样?”
  “去哪?”柏为屿脑袋里浮现粉红的浪漫幻想:难不成是接我去哪庆祝毕业? 
  “回家。”语调波澜不惊的。
  “回家吃什么?”柏为屿的幻想还没有破灭:难不成是做了好吃的?
  “打包拉面吧。”
  柏为屿暴怒:“我天马流星靠!每次回去都是吃外卖,我说,妳每天都是吃外卖吗?”
  “没,上班的时候吃食堂。”
  “妳就不行做点东西给我吃吗?”
  “妳不行做点东西给我吃吗?”段杀反驳。
  柏为屿气歪了鼻子:“我不回去了,我在工作室吃的倍儿好。”
  段杀哑了三秒,问:“妳想吃什么?”
  柏为屿忍笑说:“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的诚意。”
  “神经病。”
  “谢谢夸奖。”柏为屿把脑袋伸出窗外,看到了段杀的车,“我要求也不多,给我做一份盖浇饭吧。”
  “不会。”
  “妳会什么?”
  “方便面加荷包蛋。”
  “狗都不愿吃!”
  
  柏为屿为赶论文,有半个月没理会段杀了。
  楼上的答辩会还在进行中,楼下很安静,天色还早,两个人坐在车里,不说话,也没有打招呼,柏为屿握住段杀的手,捏捏他的手掌,又捏捏他的手指。
  段杀垂眼看着柏为屿一个劲地揉捏自己的手,心里一动:这小子真会调情。
  柏为屿一点调情的意识都没有,只是高兴得不知道和段杀说什么。为了在答辩上给人留下好印象,柏为屿穿着浅蓝衬衫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剃了个清爽的毛寸,他的头发不是很黑,有点营养不良地偏黄|色,额头上的疤颜色很浅了,认真看还是看得出来,反而更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段杀把他的脑袋板过来吻了一下,轻轻的洗发水味道混着微酸的汗味,很好闻。
  柏为屿笑了,这个小动作有够甜蜜的。
  段杀爱死这样只微笑不说话的柏为屿了,他在柏为屿的鬓角上补了个吻,心里燥热难耐,又握住对方的手小小地咬一口,越发欲求不满。
  柏为屿嘲笑他:“我刚尿尿没洗手。”
  得,一说话就招人嫌!段杀撒下他的手,发动车,“我真不会做饭,想吃盖浇饭去店里吃。”
  “算了,”柏为屿系好安全带:“方便面加荷包蛋凑合着吃吧。”
  




煞风景的二皮脸

  白左寒觉得自己简直是作孽,因为杨小空明摆了的是爱惨了他,对于这样的情况白教授是始料未及的,他看到对方热烈的眼神就不由心虚,凭心而论,他对杨小空除了生理性欲望还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两个人一起吃个晚饭,开回军区大院里,杨小空拿他的咪咪虎练练车,绕着军区大院跑了好几圈,对院子里路线都熟悉了。到家后,白左寒调侃他:“考完驾照当我的专职司机好了。”
  杨小空低眉顺眼的应道:“行啊。”
  呵,挺会哄人。白左寒笑笑,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拎出来,锁好车。
  杨小空学着白左寒的样子,从花盆下摸出钥匙,打开房门。黑猪屁颠屁颠地奔出来,在杨小空脚下绕了几圈,扭着屁股跑向白左寒,亢奋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白左寒把饭菜摆在走廊,黑猪一头扎进纸盒里狂吃。白左寒蹲在它旁边看着,摸摸它的脑袋,长叹一声:“唉,妳怎么长得这么大,我想抱抱妳都抱不动。”
  杨小空弯腰在白左寒耳朵上啄了一口,两手悉悉索索地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搂着他,“白教授,这猪多大了?”
  “一岁多了吧。”白左寒挣扎着说:“别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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