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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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之剑-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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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赫沉吟着道:“我对毒药研究不通,但我还是知道,草木蛇虫之毒一下子投入粮草中,很快就会变质,但是这段路途太过漫长,每过一个环节投一点点,到达京师后是绝对看不出来的,而且谁又能想到粮草中有毒呢?况且京师一过,进入辽东三省,迫于前方战事,若无绝顶用毒行家,根本发觉不出这些问题。”

刘丰成道:“武兄,我现在问你,如果这批粮草没有在三眼郡遭袭,进入东北关后将会怎样?”

张赫的手心浸出了冷汗,这种后果他简直想都不敢去想。

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刘丰成要将消息出卖给联军了,他忽然发现这件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可怕。

张赫反问道:“但是粮草离开京师之后,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给皇上或是文成将军?”

刘丰成并没有回答他这问题,而是道:“你应该想到,如果这有毒的粮草若是联军所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偷袭三眼郡。”

这才是最要害的问题,君若见如果知道这粮草有毒,他断然不会派出十三少这支部队来送死。

那么这些毒是谁下的?准确的说,多个路段投毒,这得需要多少高手和势力,种种迹象表面,这又像是青衣楼的手笔。

可青衣楼现在站在联军那一边,如果是青衣楼干的,联军应该知道才对。

联军是不知道,但刘丰成知道,可他知道他也不说,他为什么要隐匿这个秘密?

退一万步说,他纵然不将这秘密告诉天子,但也不该卖给敌对的联军,最起码他应该通知郡主和嫣红,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而下毒的和策划下毒的,又是何方神圣?

张赫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复杂,越思考就越觉得可怕。

战争这个怪胎,它不但埋葬了人命与财富,也吞噬着智慧和才华。

张赫道:“但这些并不能解释你今晚为什么要专门坐在这里等我的原因?”

刘丰成这才露出赞赏之色:“武力兄果然是武力兄,果然能一语中地,我今晚专门恭候在此,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希望你不要拒绝。”

刘丰成是一介老臣,他的脸已被无情的岁月和沧桑浸蚀出一道道刀锋()般的皱纹,在他平和(。人。)恭谦的时候,你会觉得(。书。)温和而慈祥,但现在(。屋。)他的表情看上去却说不出的诡异可怖,就像是一张腐烂了的树皮在对你狞笑,令张赫都不觉后背有些发凉。

他在这一瞬间立即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刘丰成那张老脸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惊人、更可怕的秘密。

所以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天生就是为探索秘密、破解难题而生的人。

第四百九十章 真假皇帝

京郊长空苑。

这里曾盛极一时,也曾繁华似锦。

在这里,天下英雄曾经齐聚一堂;在这里,曾诞生过王朝历史上三位名震天下的武林盟主。

京华烟云、文武风流都曾在这个地方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今夜,这个地方已经人去楼空,说不出的荒凉,说不出的冷清。

积雪已经很厚,靴子踩踏在上面发出的声音,显得无比生硬难听。

但四下还是安静,安静的还有那幢没有修葺过的建筑,像是一个被遗弃了的山神庙。

庙中青灯孤火,灯下有个人面对着案几上的神像,像是在面壁沉思,又像是在忏悔祈祷。

张赫和刘丰成走进来的声音并不小,但此人却根本没有回头,仿佛人世间已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事情。

只不过,张赫还是发现这个人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通过背影望去,此人身材太过矮小,身高不足四尺,这分明就是个孩子。

难道刘丰成要自己来见一个孩童?

这是什么意思?

幸好这时孩童开口说话了:“来的可是宰相刘大人和京华楼武将军吗?”

这声音平缓、沉着而沧桑,绝不应该是一个孩童的声音。

张赫心中有数了,这人弄不好是个NPC,于是他沉声道:“请问阁下何人?”

孩童仿佛在苦笑:“我是什么人?呵呵,一个被遗弃了的人而已。”

张赫说不出话来了,这人心中仿佛有很多悲苦,不愿意言明。

他一向懂得尊重别人,所以就不再多问。

孩童又道:“武将军来到这里,想必是受当今皇上所托,查探三眼郡粮草一事?”

张赫只有承认。

孩童道:“此次四国联军大军南下,野心勃勃、气势汹汹,我中原大国想要抵挡,只怕很难,而各种势力犬牙交错、各怀机心,使之局势更乱,盛世已然过去,乱世即将到来。”

张赫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又碰到一个很难对付的人。

别看这人是个孩童,言语之间已是大人物气象,若无对天下大势的了解,断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张赫拱手道:“阁下见解精辟,却不知可赐庐山真面目一睹?”

孩童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过身。

这一瞬间,张赫像是被一根钉子钉死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因他被深深的震惊了。

这孩童穿着很朴素,粗布青衣、破旧布鞋,通过衣衫洗得近乎发白的颜色来看,可以判断出他的生活应该是很清苦。

但是,他的脸却绝不是一张孩童的脸,这张脸虽不及刘丰成那么皱纹斑斑、老态龙钟,但依旧可以看出上面刻满了坎坷和沧桑。

古人云“相由心生”,大意就是一个人的心性决定着一个人的面相,眼界就是心界,心相就是面相。

这个人一定有过很多苦痛的经历,才会拥有这么一张脸。

可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威严而肃穆,隐隐中竟有王者气象,那是因为他跟当今天子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依稀可看出往昔的英气和俊朗。

就像当今的天子身体缩小了,年龄却增大了。

这到底是谁?他跟当今天子是什么关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的烛火“突突突”的跳动,气氛变得无比诡异,张赫忽然感觉冷,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时刘丰成终于说话了:“此刻武兄心里一定很奇怪,他和当今圣上是什么关系?”

张赫只能默认。

刘丰成叹了口气:“我来告诉武兄吧?他就是当今圣上,受命于天、奉召于先帝,如假包换的皇帝。”

这话若是在半天前让张赫听到,他一定会认为刘丰成是个疯子。

但现在他知道刘丰成绝对不是在发疯,这其中一定藏有天大的秘密,也许现在自己已经接触到了这个北国战事任务的最核心了。

“阁下莫非跟当今皇上有血缘关系?”张赫小心翼翼的问道。

“京华楼武力兄果然眼光非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孩童赞赏的答道。

他虽在赞赏,但是目光中却露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怨毒仇恨之色。

刘丰成道:“先帝文成武德,打下这大大的江山,创立这安居的盛世,中年亦有了三位爱宠红颜,分别是昔年的正宫、东宫和西宫。”

张赫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打岔。

刘丰成继续道:“三位娘娘先后诞下三位龙子,也就是正宫之子、东宫之子、西宫之子。”

他叹了口气:“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这道理张赫懂的,不管前朝皇帝也好,还是一介素民也罢,都是人,只要是人,都有人的烦恼,家庭的烦恼,儿女的烦恼。

刘丰成道:“西宫之子年事最大,他不恋庙堂之高,反爱江湖之远,喜游山玩水、爱诗词歌赋,后结识一位红颜知己远走天涯,铸造了千古悲剧。”

至少是什么悲剧,他没明说,但张赫至少明白,每个人对悲剧的理解都不相同。

刘丰成道:“正宫之子年龄次之,但却是少见的天才,文采风流、武学技艺、军事谋略、政要文化,无一不精,乃是最正统的皇家血脉,只是可惜,他是一个侏儒。”

张赫有点懂了,眼前这个孩童,只怕就是正宫之子。

但就算是正统血脉,但是帝王威严是容不得亵渎的,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哪一个是天生畸形的侏儒?这太影响大内皇室的形象了。

这就是帝王世家的悲哀,人们总是看到高处的光辉和荣耀,却不知道有光的地方,就必有你看不见的阴影。

刘丰成道:“至于东宫之子,虽也是惊才绝艳,一代奇才,却始终略逊正宫一筹。”

东宫之子,想来就是英明神武的当今天子了。

张赫道:“但是当今天子,却只有一个。”

正宫之子缓缓的点点头:“我知道,就是差遣你而来的那位天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个天子是冒牌的?”

张赫又怔住。

正宫之子的眼中又透出了那种尖锐的怨毒之意:“我本不是一个侏儒,只不过在五岁那年在跟随先帝母后等人的南巡之途,中了东宫娘娘之毒手,中了一种非常厉害的毒药与邪功,害得终身不遂,永远无法成人,待到十余岁时,先帝对我十分失望,认为我与母后有损皇家形象,将母后打入冷宫,终生不见天日,母后无处伸冤,在冷宫中忧愤自尽身亡。”

张赫沉默着,道:“但你却活了下来。”

正宫之子忽然望了一眼刘丰成。

刘丰成面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东宫此人擅权术,为人极其狠毒,其子被先帝册封为太子之后,她并没有放过正宫之子,遂派遣大内高手暗杀,老臣之子与陛下身材十分相似,所以……”

说到这里,话语断绝,口气悲戚,显然是说不下去了。

但张赫已经完全明白,一定是刘丰成的儿子替代正宫之子死于非命,正宫之子这才躲过一劫。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千百年来,无数个这样的悲剧一直在帝王世家轮回。

正宫之子又道:“我流落民间,这十多年来历经千辛万苦活了下来,虽说这是太平盛世,东宫之子倒也算治理有方,我中原看似蒸蒸日上、欣欣向荣,但这些都是空中楼阁、水中镜花。”

张赫道:“哦?”

正宫之子道:“贪官污吏、指手遮天,鱼肉百姓,令人发指,国富民贫、外强中干,纵然繁华盛极,实则金玉其外,不堪一击。”

张赫冷冷道:“只怕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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