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花火 大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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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花火 大合集-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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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单珂檬。 

  或者说,珂檬在十六岁那年真的死了,现在的她,是残疾儿童学校的音乐老师阮问夏。 

  怎会记不起,那个火势疯狂蔓延的夜晚,问夏将手腕的翡玉镯套到她手上,说等到明天,苏沛辰来接珂檬的时候,作为她送给他们祝福的礼物。 

  然后她先行一步,昏沉睡去。 

  这一觉便没再醒来。穿了她睡衣的阮问夏被当成单珂檬,长眠地下。 

  而被误认为问夏的珂檬受到悉心照料,不忍看问夏父母得知真相受到打击,便没否认,没想到日久,那句简单的话更无法启口。 

  多次整容手术,终于恢复正常人生活,却在看镜子时,常常感觉陌生,像在过另一场人生。 

  兴许她真的再也做不回单珂檬。 

  多么可笑。 

   

  如此多年,她笃信会再遇到沛辰。想象过最美好的结局,却抵不过,最残酷的域差与时光。 

  他果然认不得她。 

  捂住脸,指间溢满汹涌流淌的晶莹泪水。 

   

  一直到联谊结束,沛辰的思绪恍惚游离,女友推了他好几次才回过神,“怎么?” 

  “游乐场就在附近,一会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她笑眯眯地提议。 

  “呃,好……怎么突然要坐那个?” 

  “没听说过吗?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跨越天空才存在的!” 

  喜欢的人……这世上不会再有了吧。 

  “沛辰,到底去不去呀?”对方拽紧他的袖子摇啊摇,“难得来这边一次~” 

  争执不过,男生举手投降,“知道了。”女生便兴高采烈地在嘴边圈起喇叭,“哇,沛辰万岁!”他笑,学她的样子。 

  “珂檬万岁。” 

   

  苏沛辰深深浅浅的目光里,溢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即便是相同的名字,能时时念出口,也觉得,好像就和你在一起。 

  单珂檬。 

   

  看着那道身影像一点点走出她的生命般,走过黄漆栅栏的草坪,走过白色斑马线,走过人潮熙攘的喷泉广场……直至完全走出她的视界,珂檬站在顶楼的长廊上,指尖弦动。 

  我以为我会陪你到永远,我以为我舍弃了那么多,是为了爱,可是当时光席卷、尘埃落定,我才看清,原来我们早已各自疏离。 

  再见,再见,苏沛辰。 

  如今,只剩下我,在你身后轻轻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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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第一部分 语笑嫣然:彼岸没有灯塔(1)

    作者感言:

    天越来越凉了。手指上的冻疮又在隐隐作祟。人家说,长冻疮,是年复一年永远都不会康复的了。它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它似乎比爱人还忠诚。

    我喜欢这篇文章里的每一个小孩。他们都很忠诚。是忠于爱情。忠于自己的心。而不是狭义的仅仅忠于某人。

    但是,到最尾,我想,怀着美好的憧憬和心态的你们,可能不会喜欢云妆了。但是谁不是曾迷失过呢?她走了岔路,及时醒悟,她依然是彷徨的无助的孩子,流光会爱惜她,苏缜也会爱惜她。她跟你们一样,在错误里长大。

    只是,我将她的错误放大了。

    时光是不能重复的。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爱,那么,好好爱。

    ﹛我是沈云妆。习惯了隐忍和冷漠的时光。有生之年我遇见你,还以为是命运的牵引。却原来是花开后的废墟,是一盘未知的残局。﹜

    流光: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感觉很奇妙。几个月之前我们还在同一间教室里,电风扇呼啦啦的转,日光灯照亮了飞蛾的翅膀。地理老师的啤酒肚很糟糕,好像衬衫的纽扣就快要胀破。兔牙的老头发型越来越像三毛,他的儿子就坐在隔壁班靠窗的位置,小眼睛大鼻子是标准的蓝精灵模样。

    后来。

    高考。流火的盛夏。

    我们分开了。有了新的前程似锦绣繁花。

    重庆这座城市很嘈杂。忽上忽下。像一团凌乱的线。不变的是它灰蒙蒙的天,跟家乡一样。我很想念我们的高中。

    流光,你有没有试过,明明喜欢一个人,而对方也向你表白,但你却模糊的拒绝了他。你很难过,很彷徨,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唉。你肯定能看出来,我就是在说我自己。说我跟苏缜。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他很喜欢我。

    我也喜欢他。

    但我拒绝了他。因为我们隔了很远。我在长江的中上游。他在长江的尾巴。我很难想象分隔异地如何维系两个人的恋情。我觉得有太多的未可知。最重要的是,我们是朋友,六年的朋友。我不想一旦恋爱失败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所以,我很自私的对苏缜说,我们,退回到好朋友吧。

    ﹛我是阮流光。在俗世有红尘万丈,我也许是最寂寞的一桩。当童话被揭穿幼稚的真相,你还会不会重新爱我一场,回到最初的模样。﹜

    云妆:

    北京是一座大而空旷的城市。我,朱摇,还有映夏,就像相依为命的三脚架。朱摇和映夏不用我介绍了吧,高中同班同学,也是咱死党群的成员。

    但是,我要说明的是,毕业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因为,他们恋爱了。以前大家都是猜测,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更微妙的关系,现在,在北京,他们以公开的姿态恋爱了。映夏跟我在同一间学校,所以,朱摇经常过来,通常都会叫上我,溜街,唱K,泡网吧,下馆子。我像个不识趣的大灯泡,横在他们俩人中间。

    也许是因为寂寞吧。

    ——因为寂寞,想要摆脱这种一个人一座城的空旷的心理,所以,明知道自己的瓦数很大,却还是每次都应邀,厚着脸皮跟他们腻在一起。

    然而。

    朱摇也经常向我诉苦。尤其是最近,他说他跟映夏老是吵架,他们的感情雾里看花,他的声音抑郁低沉。恰好那阵子我们学校跟朱摇的学校进行篮球友谊赛,朱摇连着几次晃荡在我们那崭新的塑胶球场。可次次都不见映夏。我就把着朱摇的肩说没关系,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来给你打气。

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第一部分 语笑嫣然:彼岸没有灯塔(2)

    恼火的是,我后来竟然被大家当成朱摇的女朋友了。

    球赛结束之后呼啦啦的一群人在小馆子里挤着吃涮锅,男生们挤眉弄眼的要朱摇正式介绍一下我,朱摇很不自在,潦草的说,她是我的好朋友。

    席间。我旁边坐着朱摇同寝室的男生,喝得有点高了就凑在我耳边说,朱摇常在兄弟们面前夸你呢。我想,朱摇夸赞的应该是映夏吧。男生又说,朱摇形容,他喜欢的女孩有一头简单清爽的短发,高挑纤细的个子,穿着随意,粉黛不施,但五官是天生的丽质,前前后后,上下左右,就没有哪一个角度是不好看的。而且呢,笑容爽朗,落落大方。原来啊,我还以为他吹牛,现在知道了,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

    我一听,懵了。

    映夏是长直发,穿名牌,化烟熏的妆,首饰琳琅。朱摇为什么不诚实的形容她?而我呢?我的衣柜里全是宽大的T恤,牛仔裤帆布鞋,十年如一日的素面朝天,我怎么可能像朱摇说的那么美好,尤其是——天生丽质——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唉。

    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朱摇,就闷闷的憋在心里,我总觉得他看上去嬉皮笑脸凡事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掩藏了灰暗的一面在背后。看不穿。猜不透。

    球赛结束之后。有一天,朱摇突然来学校,告诉我,映夏要跟他分手。他的样子很沮丧。我绞尽脑汁的开解他,甚至还想替他去向映夏讨情。他却阻止我。他抢了我的电话,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我。他说,流光,我喜欢你,曾经,偷偷的,卑微的喜欢着。你也许不知道。

    我愣了。

    傻了。

    我只想要昏倒。或者尖叫。或者落荒而逃。但我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朱摇。朱摇说,起初,他和映夏开始,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最多再试试我的反应。因为我总是将他当作死党,哥们,称兄道弟,我总是忽略他眼底的情意。

    天哪——

    云妆,我不是有意忽略,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我多冤啊。这个朱摇的行事作风还真出人意表。他说他当时年幼无知,没有勇气向我坦诚,惟有绕弯路,绕啊绕啊,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真的爱上映夏了。他说,这个事情,谁都可以去跟映夏讨说法,惟独你不行。

    映夏知道?我问。

    嗯。朱摇点头。当初,我事先就和她挑明了。

    我的脑子里顿时冒出六个字。该死的偶像剧。或者,还有那些该死的言情小说。我们青青涩涩简简单单的少年时光啊,就是被这些玩意毒害了。我们沉浸在荒诞的情节里,自编自导自演,不亦乐乎。又说人生如戏,但很多时候这场戏是没有观众,没有对手的。是独角戏。

    朱摇说,算了,事已至此。我曾经有好多次都想跟你坦白这件事,总觉得理亏,难以启齿。直到映夏跟我分手,那种心痛,十万分的强烈,我就知道我现在更难放下的人是她。

    所以,你已经可以沉着理智的将这件事情当作笑谈来跟我讲?

    嗯。是吧。朱摇撇了撇嘴。

    那好,我想,既然你做主,要划个句点,那么,我也懒得告诉你,朱摇,在某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我也曾对你,心动过一场。

    像星光那么闪耀。像星光那么飘渺。

    ﹛我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岁月就是暗涌,变化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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