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清泉奇案之城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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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清泉奇案之城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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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哪个为真。”
  “真的除了细看,别无它法?”
  “别无它法。”
  乾清见厢泉如此回答,早就气极,他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也该死心了。
  “我也知,你对我的做法不放心,可是这如何去偷?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把两根筷子完全正确的挑出来,实属难事;随后在一群优秀守卫监视下,把东西顺利带走;还要在城里几天躲过搜查,最后想办法出城。”
  乾清哑口无言。
  青衣奇盗不可能把犀骨偷走,除非他把全衙门的人都杀光。
  “那么,细看分辨,需要多少个时辰?”
  厢泉算了一下:“一万根……三、四个时辰。”
  乾清想了一下,从戌时开始偷窃来算,就算青衣奇盗躲在房间里一根根细看,全部看完,天都亮了。
  想到此,乾清舒了一口气。
  厢泉提灯取罩,看了一眼其中的灯油,有些忧心。
  “火怕是要燃尽,是我疏忽了未多取些灯油。只是路还未走完,我回去取,随后再巡。”
  乾清道:“直走向正北是去下一街,不过如果你要灯油,向西走不远,上星先生的医馆也可取。”
  “医馆夜半可开门?”
  “开。上星先生整夜候诊,可借灯笼。如今,你可以吹熄了它。下个转角没有街灯,更加黑暗,到时候再点燃。”
  厢泉的白衣在夜晚是那么明显,衣袂在风中舞动飘动,如同仙人入世,颇具出尘之味。乾清想到此,不由得偷笑。若真有他这样行事怪异的仙人,定然又是天庭奇景。
  赫然间,远处传来一身野猫的叫声。
  乾清吓得一哆嗦。
  那猛然一嗓子,叫声异常的响。猫叫的古怪,明明早已过了发情的时节。
  此时,厢泉为了省些灯油,熄了灯火,一缕青烟迅速升起,诡异却又美丽,似乎即将舒展它美丽的形体,形状奇异,而又一阵大风来袭,顿时消散。
  风吹动着街边的青黄|色银杏树,风,只有吹在叶子上才是有声音的,沙沙的声音总会引发人的无尽联想,似人低语。
  乾清觉得脊背发凉,想回家,又没灯,不由得抱怨起来。
  “你连灯火都忘了!对于守卫就这么有自信,不出差错?”
  “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休息太少,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乾清这才觉察,厢泉的面色异常糟糕,眼眶下微微泛着乌青。
  厢泉叹气道:“昨夜我刚入睡,吹雪半夜大叫,还抓伤了我。”
  他扬了扬手臂,上有三个挺深的血痕。乾清看了一眼那三道血痕,伤疤已经结痂,心想吹雪下爪未免太狠。
  乾清嘲笑:“你养猫到底有何用?那东西不知回家,还抓伤你。”
  “猫的视觉、听觉、嗅觉都比人强上千倍。如果加以驯化,岂不是比人强上很多,”厢泉轻蔑的看了乾清一眼,“吹雪比你强多了。”
  乾清不想争辩,只想回家。
  “谷雨那丫头今早看黄历,说不益出门。”
  厢泉冷笑一下,心里知道乾清胆小:“你害怕了?”
  “呸!”
  乾清骂了一声,有些生气,欲甩袖离开。与其在这受易厢泉讽刺,不如直接摸黑回去!
  “你去巡你的鬼街——”
  乾清话音未落,却看见厢泉突然僵住。
  “你、你怎么了!”
  厢泉不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
  是金色的铃铛。
  他拎起红绳,铃铛随风摇摆,叮呤一声,声音清脆而长远。
  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悠长,却令人汗毛竖起。
  乾清不知是冻得;吓得,还是气得,一味浑身发抖。
  “别装神弄——”
  乾清话说了一半,便咽了下去。
  只见,厢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章节为毛被吞了晋江真抽啊 我能说……算了
  可是上一章没有任何的不和谐内容!我就纳闷了,易厢泉就看了赵大人几眼,就给我封了…………………………
  晋江这文没人看就算了,还给我封了……………………………………………………

  ☆、这章怎么删……

  厢泉此时才抬头看了赵大人一眼,只是那一眼,从头到脚扫过,不曾遗漏任何细节。厢泉先看了赵大人的头发和官帽,似乎吃了一惊。紧接着把目光挪到赵大人腰间的精良玉佩上,衣襟、内衫、扳指,全被厢泉一一扫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暗眼

  “你……可曾听到什么?
  厢泉声音低沉,似是突然见了鬼怪一般,言语中带着一丝慌张。乾清将他这一副神态尽收眼底,顿时比他还要惊慌。
  “我?听到什么?你别在这吓唬人!”
  乾清用余光扫了一眼周遭景物,却见周围一切如常。
  厢泉一向镇定,即便这个世界变成万物皆焚的熔炉,易厢泉,也会是唯一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又冷又硬,但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如此冷静的人,徒然变了脸色,当然是大事将临。
  厢泉没说话,只是继续抬手轻摇铃铛。
  铃声突兀无比,轻轻在夜幕中浮动,衬得寒夜格外渗人。风声、灯火及胡乱摇动的树影,构成一副诡异的画。
  此情此景,乾清觉得脑后一凉,似有鬼祟触摸一般。他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屏息听着。
  寂静,仍是寂静。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乾清被吓的不轻,无比恼怒低声喝道:“你杵在这儿跟木头似的,还摇什么鬼铃铛,又在变什么戏法?”
  厢泉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快速的收起铃铛,答了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你方才说到弱点,真是说对了。人都有弱点,这个铃铛就是几年前一位姑娘送的,最难消受美人恩。”
  厢泉此话是对着乾清说的,视线却有所转移。
  厢泉在小心的看向周围。
  但是他在看什么?
  乾清一愣,刚想从口中蹦出“你瞎胡扯什么”,厢泉丝毫不给他说话的余地,急匆匆道:“罢了,改日再说,你快回家去。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母亲怕会着急。我巡视完下一个街口,就回客栈。回见。”
  说罢,厢泉似乎迟疑一下,望了乾清一眼。
  就凭着一眼,乾清居然打了个寒颤——这不是普通的一瞟,而是有深意的对视。眼神中是探寻,是恳求,是凌厉的决断,是无穷无尽的话语。
  厢泉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匆匆离开,一言不发。他没有点灯,好在这条长街上有微弱的灯光,厢泉漆黑的影子被拖的很长很长。金色的铃铛被他悬挂腰间,叮铛作响,在寂静的街道里回荡。
  乾清先是愣在那里,满腹狐疑的转身离去。他行动极缓,长街孤寂,独留他一人思索。
  这一系列的转变太快了。
  乾清清楚,厢泉本应左转去借灯油,或是直走巡街,但是……厢泉右转了。
  右转,会绕回原地。
  还有那个铃铛,这么新的东西,精致却是便宜货,八成是昨日从集市买的唤猫铃。
  什么姑娘送的,纯属胡扯。
  唤猫铃,声音细而清脆,猫却听得清楚。若是训练有素,听到就会乖乖跑来。
  乾清突然灵光一现,莫不是因为吹雪?厢泉唤猫,猫不应……吹雪出事了?
  但是厢泉那表情太过古怪,好似见了鬼魅。
  只听此时,巷子里静悄悄的,厢泉的嗒嗒脚步声远了,铃铛声也不可闻。乾清转弯,步入下一街道。
  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易厢泉是特意将吹雪放到附近放哨的。吹雪灵敏,巡街时带着它绝对不是坏事。
  厢泉为什么没说实话?乾清琢磨,倘若一个人若想说假话,除了欺瞒,还有种可能,那就是当事人迫于某种环境压力不得不说谎。
  环境压力……可是今夜到底哪里不对?
  前方的路漆黑一片,寒风瑟瑟,好不渗人。
  怎么没人?守卫呢?
  乾清一下子清醒了——走了这近几条街,一个守卫都没见到。
  他在转角一闪,摸黑躲进了街边的小棚,麻利的蹲了下来。他本来应该穿过小树林抄近路回家,如今躲在这里,黑暗无比,想是没有人发觉。
  万籁俱寂。乾清就这么浑身发凉的窝在角落里,双眼瞪得鸡蛋大。
  方才,乌云胧月,似一层浓重的巨大黑纱。而今乌云赫然褪去,露出皎皎月亮。狂风映月,令人冷的彻骨,月光如水,倾泻下来却浇的人透心凉。
  月光照在乾清脸上,显得苍白异常。
  乾清的视力极好,纵使街边微弱的灯光似要吹熄,不住的摇曳,但也能借着月光,使得他大致看清整个街道。
  乾清为何蹲在这里?
  他此时已经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今夜种种诡事,绝非偶然。
  吹雪的视觉、听觉异常灵敏,厢泉将它放在四周,有可疑之人,立即叫出声来。然厢泉唤吹雪,它不应,定是遭遇了歹人。
  有人调开了守卫,有人放倒了吹雪,有人一直跟踪他们,且跟踪了一路。
  到底是谁?
  厢泉不想让乾清涉险,扯了谎让乾清回去,自己杀个回马枪,看看是谁跟踪他们。
  乾清在这里等——等着厢泉从街道转回来。
  乾清想着,觉得喉咙发紧。他想知道事实,也许厢泉需要他帮忙。
  到时候来个前后夹击,那龟孙子休想逃掉。
  乾清觉得手脚发麻,全身僵硬,大气不敢出,紧紧地盯着周围。四下无人,刚刚那狂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停了,徒留一丝寒意。
  周围连蝉鸣都没有,乾清连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
  这一带都是用木板搭的小铺子,结实的很,且整条街皆是。白日里小贩会在这里卖些瓜果吃食,夜半也不会收起来。乾清的旁边有几个大竹篓,作遮蔽之用,他自以为躲在这里很安全。
  夜很静,就在此时,他却突然听到了呼吸声,微弱却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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