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试。”
风晴雪听完百里屠苏的话后更加接不上话了。
“……”百里屠苏也觉得干晾着人家姑娘也不好，继续说，“该如何行事，明日可见分晓。”
“那就先祝苏苏和少恭马到功成！=V=”
“多谢。”百里屠苏道，“……你仍是要去寻你的兄长？”
“嗯！”风晴雪点头，丝毫不给百里少侠一点接话的机会。
“那……勿要心急，我们会帮你一起找的。”百里屠苏很诚恳。
“苏苏果然很温柔！”
“……”
“夜里寒凉勿要多呆我先回客栈休息了！”百里屠苏迈着蛋定的步伐落荒而逃，说自己温柔什么的吓死人了！
风晴雪笑。
“虫子的食物……”风晴雪揉揉眼睛，站起来，“回去睡觉！”
风晴雪拐过一个弯，就看见欧阳少恭站在亭子里。她本不想打扰，谁知欧阳少恭倒是也看见了她。
“晴雪也还没睡？”欧阳先生作为一个医生很有职业道德的提醒。
“嗯哪~”风晴雪点头，“出来找食物！正准备回去睡了！”
欧阳少恭眼角有些抽搐，“……在草丛里找食物？”
风晴雪刚想点头，却发现欧阳少恭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不对！我是出来找虫子的食物的！”
“晴雪心善。”欧阳少恭含笑点头。
风晴雪不好意思的笑着，“对了，少恭，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欧阳少恭：“？”
“就是……”风晴雪不大好意思问，“少恭……苏苏说，你帮他炼制起死回生药。”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情。
“啊……是。”欧阳少恭没想到风晴雪会问这个问题。
“世界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药么？”
欧阳少恭摇头，“少恭不懂。既然屠苏向我求了药，也确实有这么一张丹方，少恭也只好依循古法。最后炼制出来的，少恭也不敢保证是否就能起死回生。”
“诶……”风晴雪有些失望，她刚刚还安慰过百里屠苏，现在居然在欧阳少恭这里得到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
“那……少恭是个大夫，你觉得起死回生这事情……可能吗？”风晴雪还不死心。
欧阳少恭道，“人死灯灭，死后自然会去投胎轮回，起死回生……若未曾投胎，再借尸还魂只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魂魄一事，终究还是太过玄妙。”
风晴雪：“……”
“……不信？”
“不是……”风晴雪道，“我只是想起了爹和娘死的时候。那时候还小，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等到大了，才慢慢的觉得难过。”
“我问婆婆，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爹娘活过来。”
“婆婆却说，有死便有生，轮回转世才是天道常理。”
“天道？”欧阳少恭的脸色渐渐冷下，“天道是什么？轮回又能怎样？”
“少恭？”风晴雪疑惑，少恭怎么了？
“何况有些人连轮回都无法进入，更别说死生。”欧阳少恭的眼中带有一丝嘲意。“三魂中一魂名为‘命魂’，待人耗尽命魂之力，其他二魂七魄便尽数化为荒魂，游荡天地间。”
风晴雪不说话，因为她觉得少恭一定很需要倾诉——要不然就不会出现这么一张晚娘脸了好么！
“……就这么消失了……”欧阳少恭轻声说道。
风晴雪伸出手，“少恭，那什么……是不在了么？”
“不在了……也永远都不会在存在了。”
风晴雪有些小忧伤，“所有人都会如此……爹、娘、苏苏、还有少恭……”
“不仅如此，”欧阳少恭补充道，“就连九天之上，凌驾于凡人之上的仙神都会陨落，化为荒魂。”
风晴雪不说话。
“至少，在这一点上，天道还是很公平的。所有的生灵，终究会有迈向死亡的一天。”欧阳少恭道。就连……伏羲也是一样。
多好啊。
“……魂魄上所存在的记忆情感，终成执念。这便就是天理轮回……”
“少恭说了好多，我都……不怎么听得懂呢。”风晴雪羞涩笑着。
欧阳少恭仰头望月，“无妨，本就是少恭多话了。晴雪不听也无碍。”
“没有，少恭说的东西虽然不太听得懂，但是很有趣。”
“生死执念，只在一瞬。”欧阳少恭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少恭呢？”风晴雪问，“少恭又怎么看生死？”
欧阳少恭一怔，低头，面上神色温和，“死就死，生便生。顺应天理，然后……消失就好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崩溃。
“啊？”风晴雪觉得好像答得不太对吧。
欧阳少恭笑起，“天色已晚，晴雪还是早些休息。”
月白色的光辉洒在俊秀男子身上，更衬得人温润如玉。
风晴雪看得有些呆，但还是下意识说道：“那少恭……”
“在下十分喜爱这晚风月色，过会儿再回客栈。”欧阳少恭含笑答道。
“那少恭也要早点休息啊。”风晴雪挥挥手，一溜小跑离开了。
欧阳少恭目送风晴雪离开。
“……琴……虺……”
“……永生永世……”
“……化为荒魂……”
“呵呵……”
“……雷严说的到底是谁啊？”欧阳少恭自言自语着，“……怎么感觉……和晴雪好像……”
“……不过没关系……”欧阳少恭道，“……至多还有两年……我就可以不再受这些束缚……荒魂……”
“……多美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关于欧阳先生的突然黑化
欧阳少恭：天道是什么？轮回又能怎样？
风晴雪（抖抖）：……
欧阳少恭：……待人耗尽命魂之力，其他二魂七魄便尽数化为荒魂，游荡天地间。
风晴雪（继续抖）：……
欧阳少恭：……就这么消失了……
风晴雪：……不是说好少恭不黑化的么喂！晚娘脸吓死人了！
我觉得我传说中一万字的存稿要见底了。
周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次日。
欧阳少恭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漱，享用了一份清淡的粥品，又喝了一会儿茶，这才慢悠悠的买了一笼屉肉包飘去找百里少侠。
百里屠苏是强迫症一样的早上爬起来要去练剑，在客栈里练习会打扰到其他人。于是，好孩子百里少侠就一个人拎着剑跑到了安陆城内一处较为安静之处比划剑术。
询问过后，欧阳少恭这才知晓百里屠苏一大早就离开了客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欧阳少恭并不急着去找百里屠苏，在他看来，百里屠苏不过是晨起练习去了。
欧阳少恭移步慢行，终于在城西亭子里看着了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正在亭子里比划着剑招，额头上还沁出点点晶莹的汗水。
欧阳少恭抿唇一笑，走上前去。
“屠苏当真是好兴致！”百里屠苏收了剑势，看向欧阳少恭。
“当不得先生夸赞。”百里屠苏有点羞射，欧阳先生……第一次这么说他！XD=V=
“抱歉，昨日与屠苏约定，在下却来迟了。”欧阳少恭举起手中的包子，“想来屠苏也未曾用过早膳，吃些包子可好？不食早膳，对身体可不好。”
百里屠苏也不推辞，接过了包子，拉着欧阳少恭在亭子里坐下。
百里屠苏三口两口吃完了包子，一抬头，就看见欧阳先生含笑看他，耳朵顿时泛起绯红。“先生……”
“屠苏当真可爱。”欧阳少恭调侃道：“就像个护食的猫儿。”
百里少侠这回是真·脸红了。
欧阳少恭挥挥手，笑道：“言归正传，现今玉横也已收回，雷严亦死，青玉坛门人再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事态已平。现今想来，琴川那日屠苏向我求了起死回生药……”
“我知晓先生那日定是恼了我。”百里屠苏急急接话，“先生若是不愿，那药我也不要了！”
欧阳少恭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百里屠苏的反应会这么剧烈。
“我未曾说过拒绝你的话。”
诶？这回轮到百里少侠愣住了。
“我只说过‘那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欧阳少恭看着百里屠苏的眼瞳，“少恭对那药的了解，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少恭只是在典籍上见过此物，并未真正炼制过，就算如此，屠苏……可还信我？”
百里屠苏：“……我信先生。”
“就等屠苏这句话了。”欧阳少恭道，“我之前既已答应了屠苏，就不会不守诺言。只是此方尚缺一味药材，名为‘仙芝’。”
“先生如此说来是希望我……”
欧阳少恭点头，“正是。此去路途遥远、凶险未知，我本该与屠苏一同前往，可‘仙芝’相传生长于海外十洲三岛中的‘祖洲’，在下……”
“屠苏明白。”百里屠苏不由得想起了数月前欧阳先生在前往江都的大船上吐得昏天黑地，脑子混沌不清的情况。
欧阳少恭内心默默捂脸，怎么当初毫无形象的样子就给屠苏看见了呢！
“这本就是屠苏之事，麻烦先生本不应当。”百里屠苏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去闯一闯。”
“屠苏能够如此想那也当是人之常情。”欧阳少恭建议，“既然要出海就必定要去寻大船，寻常船只只怕还未接近祖洲就已崩离解析。这点还望屠苏记牢。”要是死了那就不好了呀。
“……若是使用腾翔之术，岂不更快？”百里屠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欧阳少恭蹙眉，“腾翔之术……不可。”
“如今尚未明祖洲所在，贸然使用此法多有不妥。”
百里屠苏：“……”那要肿么办啊摔！
欧阳少恭明显看出来了百里屠苏的意思，思付了一番，道：“我与屠苏一同去寻可好？”
“多谢先生。”百里屠苏觉得欧阳少恭真是个热心肠。
热心肠·欧阳少恭有些不好意思，“屠苏不必如此多礼。”
“少恭！！！”方兰生的声音突然间冒出来，“我们也要去！！！——”
百里少侠：“你们——”少侠暗地里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肝，什么时候方少爷这么的神出鬼没了。
“啊哈哈！木头脸！吓了一跳吧？”方兰生一脸的得意洋洋。“你这么专心的和少恭讲话，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过来~说不定啊……本少爷的功力大有长进~”得意到连尾音都翘了起来。
百里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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