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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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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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侍已除下银面具,半躺下盖了被子,静静听着阿斗的话。 
  “你说,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算我是他亲手救出来的,又把我养大……”阿斗低声道,“孙权说的话是真的么?”他蹙眉望向哑侍,伸指轻轻触了触沉戟脸上伤疤。 
  “你觉得呢?”阿斗凝视哑侍双眼。 
  哑侍不点头,亦不摇头,指了指阿斗,又指自己胸口。意思是凭你自己心内所想,旁人无权评判。 
  阿斗道:“按道理,他该忠于大耳朵才对,为啥会向我效忠?” 
  “他像我爸……大乔在院子里也这么想,这到底是计谋,还是真的?” 
  阿斗道:“哑巴,说你的判断,我会是师父儿子吗?” 
  房外,赵云只穿着贴身单衣短裤,却在侧耳偷听,听到这话时,表情极其古怪,一手扶着木门,直是想大笑,又苦忍着。他终于知道阿斗心里装着什么烦恼了。 
  在他身旁,于吉早已笑得满地打滚。 
  赵云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摇头无奈正要走,于吉忙把他拉住。 
  阿斗怔怔看着地上白月光,浑不知门外有两人正在偷听,过了片刻,又道:“我他妈……真的喜欢师父,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他怎么会是我爸……” 
  赵云止住笑,沉默了。 
  阿斗把头朝哑侍身前一杵,伏在被子上道:“怎么小爷谈个恋爱就这么多波折,见鬼了这贼老天……靠!哑巴!你硬了!” 
  哑侍略有点尴尬,伸出一手,在阿斗头上摸了摸,身子朝里挪开些许。 
  阿斗道:“当然你对我也好。” 
  说完他打了个喷嚏,悻悻回自己床上去睡了。 
  赵云方扳着于吉肩膀,让他转了个向,食指竖于唇前,轻手轻脚地赶着小神棍回房。 
   
   
   
  洞房机关 
   
  翌日,阿斗把梁上偷听所得朝赵云仔细说了,见赵云沉吟不答,忍不住道:“要真像他们说的这样,曹彰代表洛阳,来与孙权结成同盟,老爸就危险了。” 
  赵云想了想,道:“现告诉你也不妨,系师张鲁与孔明先生原有同门之谊,此次主公去汉中,孔明修书一封,本是打的招降旗,刀兵之事能避则避。你父本是仁主,又有庞军师与马将军,张将军随行,当无恙才是。” 
  阿斗道:“要是张鲁已经降了曹操,乘机把我爹困住呢?再说,万一我爹死了呢?” 
  赵云沉默良久,答道:“你道张鲁是容易受摆布的人?”虽是如此判断,却亦觉得有几分不妥,片刻后道:“无论如何,你有一点是判断对了,我们须得尽力瓦解孙曹联盟,孙权早已与曹操达成交换条件,关凤不能再嫁,否则便无异于亲手把人质交到孙权手里。” 
  赵云道:“说,你想怎么做。” 
  阿斗想了想,道:“我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呆了,我和关凤、于吉去准备船,事成以后马上就跑路,二舅输的黄金我也不要了。今晚我老妹就得跟孙亮成亲对吧,师父你去看看孙亮躲在哪,捉了就走;哑巴呢,你拿个大麻袋去把姨娘套了,抗肩上,来码头跟我们会合。” 
  赵云斥道:“胡闹!” 
  阿斗反道:“你不是说关凤不能与孙亮成亲么?他想让关凤当人质,我们就把孙亮抓去,孙权总不能把自己儿子杀了。” 
  赵云看了阿斗许久,目中隐有笑意,道:“这样……” 
  待得赵云说完,阿斗几乎便要掀桌,抓狂道:“你这不是更胡闹么?!” 
  赵云笑道:“你既胡闹,师父便只有陪你一起胡闹了,只是你独自一人行事……师父实在放心不下。” 
  阿斗眉毛一挑,正要寻话来驳,赵云却道:“除了方才所说,还有何事?” 
  说毕看了哑侍一眼。 
  一时间房内静得只余三人呼吸声,许久后阿斗道:“没别的事了。” 
  赵云一笑置之,阿斗从怀中摸出那金匣,交到哑侍手中,哑侍摆弄片刻,便寻到发动机括,无声无息的射出一根毒箭。 
  “喂你干嘛!”阿斗吓了一跳。毒箭擦过赵云脸畔,钉在门上。 
  赵云笑道:“好利害!”那话也不知是说哑侍,还是说罗喉箭,旋即起身道:“现便去罢,阿斗,若被捉了……” 
  阿斗无奈道:“等师父来救……” 
  赵云笑道:“正是如此。”旋叩指敲了敲阿斗的头,三人便散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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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正值孙亮与关凤婚期,建业府中张灯结彩,群臣到贺。 
  东吴魏、虞、陆、顾四大士族,陆族与太子孙和交好,自不会站在孙亮这一阵营,余者数臣,俱是心怀鬼胎。 
  阿斗作为关凤娘家人,拢袖立于一旁,只朝不住上前道贺的大臣们行礼,所说无非便是吴蜀百岁交好,终年兵戎不犯之话,也不知鞠了多少晚辈躬。 
  终于稍得喘息之时,再认真看这喜气洋洋之景,不由得大有人算不如天算之意,谁能料到最后竟是孙亮当了皇帝,而陆逊因为卷入嫡幼之争被孙权流放? 
  想到此处,瞥向主位上孙权,见其乐呵呵地与臣属劝酒。孙权似有所察觉,朝他望来,阿斗心中打了个突,见其目光凌厉,只是一闪,便又恢复了那老实可亲的神色。 
  孙权撇下道贺的部下,端着酒杯,朝阿斗走来,道:“公嗣……二舅,敬、敬你……” 
  阿斗谦道:“公嗣敬二舅才对。”忙取过酒杯与孙权对着喝了,孙权又道:“子龙……” 
  阿斗忙道:“师父刚与子布世叔喝酒,现不知去哪了。” 
  厅内厅外摆了数席,大臣们走来走去,原是寻常,孙权虽疑却终究无计,阿斗正寻思要如何脱身时,甘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手搭在阿斗肩上,笑道:“来来,大哥与你喝酒。” 
  甘宁每次出现都是在最巧的时候,阿斗不由得大叹天助我也,笑着与甘宁离了厅,回头望时,却见孙权拉过陆逊,吩咐几句,陆逊点了点头,想是寻赵云去了。 
  这下事情要糟,阿斗忙转过身来,却瞥见甘宁眼中一抹狡猾的笑意。 
  走了许久,只觉酒气上涌,冲得脑子昏昏沉沉,阿斗随意找了个亭子,坐在栏杆上,吁了口气,眼望甘宁,笑道: 
  “酒酣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甘宁道:“酸溜溜的,老子是粗人,听不懂。”旋欺上前来,两腿跨坐着石栏,道:“你要做啥子?赵子龙呢?” 
  阿斗从肩后望去,见树后有人转出,忙“嘘”了一声,小声道:“陆逊在找我师父,你想个办法把他晃点走……” 
  甘宁“嗯”了一声,骑在栏杆上,两手环过阿斗的腰,搭在亭中的红漆柱子上。紧紧抱着他,便作势要吻,在他耳旁蹭了片刻,甘宁小声在道:“你动一下,让陆伯言看清楚,老子有计较……” 
  阿斗哭笑不得,只得揽着甘宁脖颈;甘宁亲吻,挑逗俱是落在少年人最易受撩拨之处,两人灼热呼吸交错,亲热正酣,陆伯言走到亭侧池塘对岸,冷冷道: 
  “兴霸兄,你不惧赵子龙?” 
  阿斗一惊,装作才发现陆逊到来,忙朝后退去,反被甘宁揽住,甘宁骂道:“滚!莫来坏老子好事。” 
  “乔姐早就……”甘宁像是意识到说错话,道:“快滚!” 
  陆逊听甘宁那话,料想甘宁定是撺掇着大乔把子龙支开,好把阿斗勾到手,再看阿斗满脸通红,遂嘲道:“兴霸兄自求多福。”便转身离去。 
  俩人看着陆逊走远,阿斗推了推甘宁,甘宁转过头来,嘲道:“自作聪明要不得,懂?” 
  阿斗忍不住亦笑了,甘宁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调侃道:“你的诗比周公瑾写得好。”方不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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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绸,红布,四处俱是刺眼的大红,阿斗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头公牛,体内奔腾的热血在这喜庆的洞房里蠢蠢欲动。 
  “哥,别看了。”关凤小声道:“快躲起来!你下太多了!待会他喝出酒里有味儿……” 
  阿斗毛手毛脚地在那交杯酒里下了一把蒙汗|药,又探头道:“丫鬟们呢?” 
  关凤答道:“刚被支开,马上得回来了……你快躲……” 
  阿斗去拉衣柜门,险些被倒下来的厚被砸死,咬牙把它扛回柜子里去,道:“躲哪?” 
  只听新房外锣鼓声渐近,阿斗去掀关凤背后被子,却被关凤掐住手臂,吃痛道:“好好,不闹了,我下去。”旋爬进床底。 
  阿斗一躲进去,房外喧闹声大作,宾客拥着孙亮到了。 
  关凤容貌本就倩丽,穿了大红嫁衣,烛灯映照下,更显美艳不可方物,然而此时却浑无半点新娘子的心情,宾客纷纷出言调笑,关凤只随手扯了凤霞,道:“我哥呢?怎没来?” 
  这台词亦是赵云设计的,既打了掩护,又显关凤忐忑之心,果然一听之下,来宾纷纷起哄,陆逊笑着接口道:“公嗣世兄与甘宁将军在一处,想必自寻快活去了。” 
  少顷闹够洞房,陆逊方笑着带上房门,关凤与孙亮俱是沉默不语。 
  孙亮除了胸前红花,解开外袍,去拉衣柜,险些也被那摞成山的厚被子砸死。 
  忙咬牙抗着柜门,道:“洞房内还设机关。” 
  关凤先是忍俊不禁,继而大笑,新婚尴尬便消去不少。 
  片刻后,阿斗看孙亮靴渐近,走到了床旁坐下,只听孙亮道:“银屏。” 
  关凤紧张无比,又觉今夜实是荒唐,“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孙亮坐到床边,道:“银屏……你……嗯。” 
  大舌头的儿子果然是个小大舌头,阿斗躲在床底,险些便要爆笑出声。 
  关凤柳眉一蹙,道:“有话就说。” 
  孙亮停了片刻,料是在笑,道:“银屏,你想家不?” 
  关凤沉默不答,孙亮又道:“你哥过几天就得回去,以后你一个人在东吴,我……我要是让你生气了,你还得多担待着些。” 
  “父亲和刘世伯那些事儿,终究是他们的恩怨,我知你不想嫁过来。但我既娶了你,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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