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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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党-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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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甚妙,三三两两间的话题天南海北无所不容,就是不包括科举之事——不愧是张仪的朋友。

不过,这却也正和崔容之意,他很快就放开来,与一人聊起律法典籍。本来只是随意打发时间,没想到详谈片刻,崔容惊讶地发现此人不仅精通本朝律法,而且对历朝历代也颇有研究,可以说是一本活的法典大全。

这让崔容颇有兴趣,于是拉着他一路深入,几乎都忘了自己身旁的张仪了。

正聊至兴处,张仪忽然低叫一声,吓了崔容一跳,转头见是见他搓着手满面激动,不由疑惑:“泰安兄,你怎么了?”

“方才得知,今日老板娘竟然在店内,”张仪凑近崔容解释道:“崔小弟,我们有口福了!”

崔容要问个究竟,张仪却卖起关子,说什么“尝过便知”,然后招呼店小二来,嘱咐道:“按人数上老板娘的拿手点心。”

被他这样神秘兮兮地一弄,崔容也起了好奇心。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小二端着个大托盘进来了,上面摆了十来只小碗,一股难以形容的鲜香之气就弥漫开来,甚至盖过了满室的酒气。

待拿到手中再看,原来是一碗小馄饨。

细瓷小碗里,盛了七分暖黄色的清汤,浮着六七只拇指大小的馄饨。馄饨皮薄如纸,粉色的内陷隐约可见,雪白的皮如仕女裙摆一般,随着晃动的清汤来回荡漾。数枚嫣红的枸杞更如画龙点睛一般,提亮了整碗的颜色。

看上去很并无太多出彩之处,但崔容知道,能得张仪这般推崇的,一定不是凡物。

他端起小碗,舀出一枚细看,然后咬开。顿时,醇香浓厚的汁液充满崔容的口中。

山菌之鲜,鱼虾之美,竟这般恰如其分地交融在一起,带出一种远胜任何食物的鲜香。

而那看似简单的汤底,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熬出来的,滋味百转千回,层层不休,却偏偏清澈透亮地仿佛是上好山泉烹出的鲜茶。

“确实难得,”崔容赞道,“是我平生所食之最。”

在座其余人也纷纷称赞不已,有位甚至当场作赋一篇,来赞美这碗鲜美的馄饨。张仪拿起一根筷子敲击碗碟,在这种简单的韵律里,那人高声吟诵自己新作的馄饨赋。

那样子,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一碗馄饨,而是高山流水的琴曲。

食色,性也。

然而时人多伪,崔容在侯府也习惯了谨小慎微,戴惯了各种模样的面具。此时这般毫不矫饰地抒发心中所感的洒脱,令他心中微微发热,一时受了感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崔容不是善饮之人,两三杯下肚,身上便有些燥热,不得已告了一声罪,起身打算去庭院中醒醒酒,却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崔世卓!他来这里做什么?!

崔容正想着,却见崔世卓一撩帘子,进了一个雅间。

在那一瞬间,崔容从缝隙中瞧见雅间的主位上坐着一名二十五六的贵公子,赫然是二皇子殿下!

崔容心中一动。

崔家与二皇子走得速来比较近,尤其是崔世卓,既是嫡子,又与二殿下年纪相仿,交情自然非比一般。

这两人在此,是寻常聚会,还是有事相商?崔容见四下无人,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

雅间内,崔世卓替杨时斟满酒,开口道:“殿下,秋猎在即,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杨时端起酒杯浅啜一口,冷哼出声:“段临海是老三的人,六弟万万不能和他们扯上关系。”

“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崔世卓道。

杨时像突然想到了,便问:“宜修,舅父到底打算派谁去?”

“殿下也知道,我那两个弟弟没什么出息,大概指望不上。”崔世卓说完,见二殿下脸色微变,他又赶紧补上一句:“不过,我二叔家的人,估计这几日就到长安了。”

杨时眉头微皱:“中用吗?”

崔世卓道:“听父亲说,我这位堂弟倒是颇有文武双全的名声。最关键的是,还很听话。”

闻言,杨时脸色终于舒展了些,又低头啜饮杯中美酒。

外面崔容听得一头雾水。

段林海是礼部尚书,皇家秋猎和他有什么关系?听那两人的意思,似乎和崔府、六皇子也都有牵连。

崔容不禁想到父亲这几日的反常举动,直觉的,他认为这两者之间必有什么联系。

一时想不透,崔容姑且放置脑后,继续往下听。

雅间内两人又聊了些朝堂时局,二皇子说起进来米价大涨之事。

“虽有蝗灾跟旱情,但此次米价涨势过于凶猛,连父皇也觉察出异处,似乎准备派遣黑衣骑彻查此事。”杨时对崔世卓说。

听二皇子提起“黑衣骑”,崔容脑海中浮现出那晚和他对视过的,如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神,心中没来由地跳了一下,经顾不得再听,慌忙抽身离去。

不过,这消息也着实令崔容为难。

如果真如二皇子所说,那崔容必须得赶在朝廷插手之前将手里压得米粮全部清货。

不然扰乱行市的帽子扣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崔容的力量还太弱小,只能十二分谨慎,才能在惊涛骇浪中小心翼翼地活下去。

这么一算,也就只有月余时日,怕是等不到年后了。

打定主意,崔容压下心中思虑,作若无其事状返回席间。好在众人忙着吃酒作乐,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

几日后,崔怀德果然对崔家几兄弟说,二房次子崔世青来京城准备科举之事,要在府上借住一段时日。

“世青小时候还常来府上玩耍,你们兄弟该多亲近亲近。”崔怀德说罢,叮嘱崔世卓:“你带人尽快把客房收拾出来,务必安置妥当。”

崔世卓心知肚明,自然连声应了,又道:“爹,我看不如将堂弟安排到小容的院子里。他们二人自小亲厚,小容那边空闲的房间又多,岂不正好。”

“也好,”崔怀德想着如此一来,崔世青也能言传身教,教崔容礼仪规矩。

崔容在心里骂了一句崔世卓的娘。

崔世卓白长了一张俊脸,干得都不是人事!想他那么多隐秘,多了个崔世青,岂不是要处处缩手缩脚,何其不便!

偏偏这种苦楚还不能明说,崔容暗自掐着大腿,挤出一个欢喜的表情,兴高采烈地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困史了,去睡……

9、堂兄弟

第九章、 堂兄弟

三日之后,崔府得了信儿,说二房次子崔世青今日就要到了。

陈氏身为崔府女主人,自然少不了四处张罗准备。

到午后未初,在城门处候着的小厮跑回来报信,说是见着世青少爷了,全府上下立时忙碌起来,崔世卓也带着崔家几兄弟候在前厅。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便见一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在小厮们的簇拥下进了门。

那人细眉凤目,身着一袭深青色长衫,头发梳成整齐的发髻,用白玉冠束起,一副普通世家公子的打扮。

人群后的崔容一看见那张透着几分熟悉的脸孔,心里便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小时候,这位好脾气的堂兄是府里唯一肯亲近崔容的人,因此后来他的不告而别,便被崔容视为背叛一般。

前世一直到死,崔容也没再见过崔世青,未能解开这个心结;此生再见,崔容竟然觉得没有那么恨他了。

人情冷暖,本就是世间常情,何况彼时崔世青也不过十岁上下。再退一步想,那时发生了什么还未可知,是他自己太过认真了。

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崔容正想着,崔世青已经走到众人近前,身后只带了一名婢女和一位老仆。

他目光略略一扫,对站在前方的崔世卓行礼:“这位想必就是大堂兄了。” 说完,又看向崔世卓身后几人。

崔世青离开长安返回江南已是八…九年前的事。多年未见,堂兄弟们的样貌均有了不小的变化,因此他一时也分辨不出。

见状,崔世卓十分自然地向他做了介绍,崔世青顺势与其他几个兄弟一一见礼。

说到崔容,崔世青的目光中带上自然的亲昵,打量着崔容,又笑道:“几年不见,容弟怎么不言语,是和我生分了?”

“怎么会。”崔容心不在焉,闻言连忙露出一个笑容。

崔世青眼下这番作态令崔容心中十分疑惑。难道他已经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了?还是说,这家伙是另一个崔世卓——惯会演戏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崔容哀叹。一个惺惺作态的兄弟已经够了,再来一个,他不知道自己的胃能不能应付得了。

****

兄弟几人寒暄一阵,崔世卓便摆出亲切大哥的架势说:“世青一路跋涉,想来也累了,不如先随我去见过父亲母亲,我们兄弟有话稍后再叙。”

崔世青自然称是,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主厅去。

一见崔怀德和陈氏,崔世青立刻快步上前,拜:“侄儿见过伯父、伯母。”

崔怀德扶着他起来:“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快坐。”

众人坐定,机灵的婢女上了茶,崔怀德端起茶杯,目光却看着崔世青。见他年不过十六七,举止却从容有度,便称赞道:“玉树临风,风姿俊秀,不愧是我崔家的好儿郎!”

崔世青落落大方起身行礼:“伯父谬赞了。”

“老夫人带你宝姿妹妹在鸣业寺礼佛,已派人送了信儿去,估摸着过阵子才能回来。”崔宝珍与崔世青见过礼后,陈氏对后者道:“待她老人家见了你,不知该有多高兴,总不枉时常叨念。”

崔世青回道:“侄儿也甚是想念祖母,虽听说她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但总想着见一见才安心。”

见他如此谦逊知礼,崔怀德更是高兴,估摸着如有崔世青在,秋猎之日六皇子伴读的位子,崔家应该有了□分把握。

陈氏将崔怀德的表情瞧在眼内,暗暗给崔世卓递了一个眼色。后者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心下有了计较。

江南至长安几千里,崔世青虽不至风尘仆仆,但面上也难掩倦色。崔怀德本着爱护小辈的意思,只略略说了几句话,就让他先去休息。

陈氏在一旁笑盈盈地补充:“且先用些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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