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都龙王同人)[狄尉]万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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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神都龙王同人)[狄尉]万佛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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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香,叩拜,前额触地,石板冰凉。

狄仁杰吊唁完毕,径直走到棺椁旁披麻戴孝的一青年人身旁,他拱手行礼:“下官大理寺正狄仁杰,见过尉迟循俨大人。太夫人死因未明,大理寺办案,还请大人配合。”

那人微微一怔,继而伸手引路指向后堂:“狄大人还请这边来谈。”

后堂香烛之气未散,便依旧裹了些灵堂上的寒凉。尉迟循俨颇是通情达理,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温润和傲气:“我似乎与大人从未见过,大人怎知,我就是尉迟循俨。”

 “灵堂之中戴孝一旁,必是血亲。尉迟循寂大人在雁门关任轻车都尉,此刻应是回朝述职之时,当不在府中。大人为尉迟府嫡长孙,再无不守孝之礼。”狄仁杰捻着山羊胡:“敢问大人,鄂国公何在?”

 “家叔因丧母之悲,卧病在床。”尉迟循俨虽如此说着,脸色却有些奇怪。

狄仁杰心下了然,八成还有个原因……被他家大人给气着了。狄仁杰又问:“鸣鸿刀何在。”

尉迟循俨似是不解:“狄大人问此作甚?”

狄仁杰紧紧盯着尉迟循俨的眼睛,却发现他不躲不闪,坦荡的很:“鸣鸿刀先皇赐予鄂国公,此刀削铁如泥天下无双,在下怀疑此刀与一桩失窃案有牵连。”

 “怎么可能。”尉迟循俨立刻否定。

 “在下还请一观。”狄仁杰又要伸手去摸挂在身后亢龙锏。那玩意儿沉是沉了些,拿来唬人却比大理寺卿还要好用。

尉迟循俨早就看到了狄仁杰身后的亢龙锏,也对着河曲明珠早有耳闻,他眯了眯眼睛:“先皇所赐之物,岂可随意让人观看。”

呦呵,亢龙锏不管用了。

狄仁杰一笑:“大人莫不是怕鸣鸿刀已不在此处,被狄某发现吧?”

 “激将法?这计策用的不高明啊。”尉迟循俨也跟着笑。

忽然一个跟着狄仁杰来的司直闯了进来:“禀大人,鸣鸿刀没了!”

 “你说什么?”尉迟循俨霍然而起:“你又是什么人?我尉迟府鸣鸿刃在或不在你又怎么知晓?是不是大理寺的人胆子都这么大,以为我这尉迟府是任凭你们放肆的地方?”

 “不瞒大人,昨日我等已见过鸣鸿刀,早知其存于何处。”狄仁杰装模作样一叹气:“如此看来……鸣鸿刀恐怕……”

 “你!”尉迟循俨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直奔供放鸣鸿刀的栖凤筑。当怒气冲冲的尉迟循俨推开门时,小筑内的供台果然空无一物。他大惊失色,呆愣当场。

狄仁杰也是一惊,所谓司直所见不过是他用来诈尉迟循俨的手段,这栖凤筑周围府兵看守甚是严密,几个司直若真要闯进必是大费周折。然而他本意不过想在搜集线索,竟未料到这鸣鸿刀真的丢了。

 “不好!”狄仁杰细细一想又是一惊,扭头便往外奔:“快随我去龙门山!”




第7章 番外  经年
番外经年

狄仁杰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稀是他还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常常骑着鲲神驹不紧不慢的晃荡着,顺便眺望一下他家大人鲜衣怒马的背影。

梦中醒,醒还梦。他几乎分不清是梦是醒。只有那抹艳烈的红,醒也罢梦也罢,总盘桓在他的眼前。也不知是何时灼伤了他的心。

他狄仁杰要一个天下法度,要一个公理正义,但他是不是在想,是不是他要的太多太沉重,那些东西他几乎难以负起。举步维艰,好像背上扛着一座山,偏偏还在流沙上行走。一不小心,黄沙漫顶。

后来有人和他并肩而立。

总算……可以喘息。

天授元年,世人还记得那一年武后称帝。然而除了那些旧人,鲜少有人记得,那一年曾惊艳整个洛阳的大理寺卿,殁于深宫。

这个消息,还是狄仁杰被从死牢里放出来的时候,沙陀讲给他听的。那个时候总是一脸天然的沙陀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他说邝照差点拆了大理寺。

狄仁杰听得一乐,邝少卿皮痒了么,那大理寺只有尉迟拆的得,旁人要拆,怕是要被揍的。

沙陀低着头揉着衣角,不是邝少卿,是邝寺卿。

狄仁杰抬头望了望天……怎么……摇摇欲坠的。

沙陀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嗨……我……没救的回来……

什么叫……没救的回来?狄仁杰愣愣的看着沙陀,似乎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天后赐的毒,太烈。沙陀讲着讲着,眼泪滴了下来。

你不在了么,尉迟?

狄仁杰想,自己怕是背不动那座山了,流沙又淌回到自己的脚下,可那山却骤然轻了许多,轻到他几乎难以感知。然而他不断的下陷……下陷……直到黄沙漫顶。

他想起来那个人曾说,他要替那满天神佛庇佑世人,还世人一个太平长安。

长安。

曾经他同他在某个闲暇时节纵马长安,西京繁华不输洛阳,长安天街宽阔,可容双骑纵马。

那个时候尉迟说比起洛阳,他更喜欢长安。

他猜了猜缘由,却总也猜不着。尉迟便笑他蠢,说是无所不知的狄仁杰,也有猜不着的时候。他还说,理由明明那么简单。

因为,长安。

却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

狄仁杰混混沌沌的被推向焚字库。木然的烧着奏章,木然的记者所有有用的无用的讯息,木然的……打发着时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对不起那个人,毕竟……是那个人换下的命。

公理,正义。

其实谁留下不都一样,总归这条路上会少一个人。

还真是……寂寞啊……

他记不得过了多久,半个月?一个月?烟火气熏得他眼睛酸涩,一不小心的眨眼,都能流出泪来。然后他听到有人嗤笑。

无所不能的狄大人竟也会哭?还真是……

去,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明明是你好吗。

你。

狄仁杰僵硬了脖子向外看去,霎时间千言万语全部哽在喉间。他跌跌撞撞的扑向门口,跌跌撞撞的扑向那个人,搂住,相拥。他不住的试图验证那个人是活生生的存在的,不是他的臆想他的痴望,而是真的,站在他的面前。

是那个人。

红发成雪,身躯消瘦。可就是那个人。

呐,命大。没死成。尉迟别扭的转了转脸,似乎想掩盖面上的红晕。呐,没死成,天后说,不如来陪你好了。

沙陀忠邝照薄千张来时看着那个人哭了笑笑了哭。让狄仁杰不禁想若自己死了是否也能享受这个待遇,结果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被尉迟一顿揍。嘛,虽然武功没了,拳脚还在啊。力气有些不济,可是专挑疼的地方打啊!狄仁杰一边挨揍一边作出理性的分析。

后来沙陀忠邝照薄千张都成了焚字库的常客,沙陀还可以得到狄仁杰的原谅,毕竟他家大人身体损耗的厉害,沙陀简直小天使。那邝照薄千张实在有些讨厌,此次来就大人大人叫个不停,这两人还总带着裴东来这小鬼,那小鬼几乎是看到尉迟就往他身上扑……喂你悠着点啊小鬼,伤到哪里我要你好看。

七年。

后来狄仁杰出焚字库,破奇案,官拜凤阁鸾台平章事,匡天下社稷,还天下人,太平长安。

人倒是狄公一心为国,不曾有妻。怎知狄公回家后抚那人似雪白发,讲朝堂,讲天下。

再偶尔吃吃沙陀忠邝照薄千张裴东来等人的干醋,再被一顿揍。

每每入梦也是那人,鲜衣怒马,将煌煌洛阳抛在身后,却还会回头,等着那鲲神驹蹭啊蹭,蹭到他家照夜白身边。

真好。

至少那条寂寞的路,总不是一个人走。

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真好。



第8章 章柒  乱佛龛
章柒乱佛龛

三尺见方的佛窟,离地足有三丈,悬于奉先寺石窟左壁。

尉迟真金却并未在仔细查看石窟,而是细细打量着高出石窟一尺的一个小洞。他仅凭一手一脚于石壁上的凸起借力,底下是看似分散却相互可照应的大理寺众人。以及往来信徒。

四月初八浴佛节,香火未停。大半个洛阳城的人往来于龙门山下,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洛阳百姓鲜有不信佛的,从北朝开始燃起的香火,几百年未曾停歇。约莫是乱世也好盛世也罢,平头百姓都懂命运无常四字怎写,善男信女佛前来去,未必真心信了有那九天神明 ,不过求一个心安。

燃改燃的香,供该供的佛,鲜有人抬头望一眼石壁上的人。揣着明白当糊涂,皇城百姓的生存法则。

可尉迟真金一向不懂这些法则。

他手指间细细描摹着那个石洞,深约一尺半,四周裂纹如同五瓣莲花绽开,细密纹路四散开去,若不细看,倒像崖上的花。是很好看的伤痕。而尉迟真金很熟悉这道伤痕,因为这样的伤疤,他身上也有一个。浅的多,更像是玩闹时的一失手。

四月洛阳,其实……冷得很。

他挥手向上将镂空银球打入石壁,接力向上跃起,如此反复,片刻间已跃上了龙门山山顶。

龙门山南面垂直而下寸草不生,几百年来被用于佛窟开凿,树木繁茂,山顶也平坦。在尉迟真金跃上龙门山顶时大理寺缇骑分成三队,一队守于山下,一队邝照带领,借绳索铁钩攀岩而上,再一队薄千张所领,寻石阶而上。相互照应,亦可迅速跟上大理寺卿的步伐。

山顶有寺,掩于郁郁林间。寺庙大门紧闭,所幸大理寺卿一向不爱走门。

他随手卸下披风搭在臂间一跃而起,然而正当他飞身于半空之时自寺中射出了上百支箭!尉迟真金抽出腰后长剑挽出剑花,斩落一批飞剑,然而下一波飞箭又至,弓箭手训练之有素,除了军队,别无他想。然而尉迟不退反进,他将注有内力的披风舞在身前,那披风像极了一块钢板,听得箭尖击打在披风上的冷冽声响。他脚下自墙上一借力,跃至院中,此刻又一波飞箭袭来,他手中长剑于半空划下一道优美的弧,斩下一批箭矢,在下一波欲发未发之时,跃上了佛殿的屋顶 。

尉迟真金手中微微卸力,披风已化作一堆齑粉。

然而在他刚刚站稳之时,一人直接穿破佛殿屋顶到了尉迟真金身后,一言不发举刀便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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