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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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兴衰演义-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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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汾阴薛举据有陇西之地,及举卒,子仁呆立,攻唐陇州降之。世民引兵至高坡,仁呆使宗罗日侯将兵拒战,世民引大兵自原北出其不意,罗日侯士卒在溃,斩首数千级。世民率二千余骑追之日:“破竹之势,不可失也。”遂进至城下,围之。
  至夜半,守城者皆降,争自投下,仁呆计穷出降。父子僭乱者二年,斩于长安市。世民平仁杲还,唐主使李密迎秦王世民于幽州。密自恃智略功名,见上犹有傲色。及见世民,不觉惊服,私谓殷开山曰:“真英主也,不如是,何以定祸乱乎?”李密耻于进食,与王伯当谋反,乃言于唐祖,曰:“山东之众,皆臣故时麾下,请收抚之,以取王世充如拾芥耳。”唐主许之。
  以王伯当为副而遣之。李密遂据桃林县,驱掠徒众,直趋南山,乘险而东,欲就故伊州刺史张善相。唐行军总管盛彦师击斩之,与伯当俱传首长安。张善相降唐。时李孰据河西称帝,唐遣张俟德至凉招抚之,轨称从弟大凉皇帝臣轨,而不受唐官爵。唐主怒,议兴师讨之。轨臣安修仁兄兴贵仕唐,表请说轨,谕以祸福,如不听,弟修仁为轨亲信,图之肘腋易矣。唐主遣之,兴贵至凉,说轨,不纳,乃与修仁阴结诸胡,起兵击轨,轨出战而败,兴贵执送长安斩之。僭乱者三年。杜伏威据历阳降唐,唐以为和州总管,封吴王,赐姓李。通据海陵,攻江都,克之,袭沈法兴于吴郡,大破之。法兴赴江水死,子通徙都余杭。唐杜伏威遣其将王雄诞击破之,子通走保杭州,雄诞又破之,执送长安。
  初,杜伏威与辅公枯友善,及伏威入朝,公祐留守丹阳。
  公祐遂背伏威,杀王雄诞造反,称宋帝。唐遣赵郡王孝恭、岭南道大使李靖讨之。孝恭将发,宴集,卮酒忽变为血,合座皆惊。孝恭举止自若曰:“此公祐授首之征也。”饮而尽之。众皆悦服。孝恭、李靖等进击公枯兵,大破之。公祐弃城东走,至武康,为野人所执,送丹阳枭首,江淮悉平。江淮起杜伏威,终辅公祐,僭乱者凡十一年。刘武周引突厥寇唐并州,陷晋阳,裴寂军溃,齐王元吉奔还长安。武周遣宋金刚攻陷晋州、龙门、浍州等地,关中大震。秦王世民引军自龙门渡河,屯柏壁,与宋金刚相持。世民屡破金刚将尉迟敬德、寻相等。金刚粮尽,北走。世民追及寻相于吕州,大破之。乘胜逐北,一昼夜行二百余里,战数十合,众请俟粮集再进,世民曰:“金刚势穷疾走,若稍缓成计,不可复攻矣。”策马而进,追及金刚于雀鼠谷,一日八战,皆破之。世民不食二日,不解甲三日矣。引兵趋介休,金刚背城复战,大败,轻骑走。尉迟敬德与寻相举介休及永安降,世民得敬德甚善,以为右一府统军,使将其旧众八千,与诸营相参。刘武周闻金刚败,大惧,弃并州走。突厥金刚亦与百余骑走突厥,并州悉平。武周僭乱,凡四年,后与金刚俱为突琢所杀。楚朱粲有众二十万,剽掠淮汉间,每破州县,若有积粟,则食粟,裸而淫其妇女,百般戏谑。将去,则焚其余粟,烹妇女婴儿啖之曰:“肉之美者,无过于人,但使他国有人,何忧于馁?”无粟则食人,税诸城堡妇女婴儿,以供军实。淮安土豪杨士林起兵攻粲,诸军皆应之。粲大败,奔菊潭。士林以汉东四郡降唐,粲亦降于唐。唐遣散骑常侍段确慰劳之。确乘醉侮粲曰:“闻卿好啖人,人作何味?”粲曰:“啖醉人,正如糟猪肉。”确怒骂,粲烹食人,遂屠菊潭,奔降王世充。时世充已篡隋称帝,唐遣秦王世民督诸军击郑以取东都,郑河南州县多相继降唐,唐刘武周降将寻相等亦多叛去,诸将疑尉迟敬德,囚之军中。屈突通、殷开山言于世民曰:“敬德骁勇绝伦,留之必遗后患,不如杀之。”世民曰:“敬德若反,岂在寻相后乎?”遽命释之,引入卧内,赐之金曰:“丈夫意气相期,勿以小嫌介意,吾终不信谗言,以害忠良。必欲去者,以此金相资,表一时共事之情而已。”已而世民以五百骑行战地,王世充率骑万余猝至,围之,单雄信引槊直趋世民,敬德跃马大呼,横刺雄信坠马。屈突通引大军继至,世充兵大败。世民谓敬德曰:“公何相报之速也。”赐敬德金银一箧,自是宠遇日隆。
  初,王世充侵夏黎阳,夏窦建德破郑殷州以报之,自是二国交恶,信使不通。至是,唐兵逼洛阳,世充遣使求救于建德,夏中书侍郎刘彬曰:“天下大乱,唐得关西,郑得河南,夏得河北,共成鼎足之势。今唐举兵临郑,郑地日蹙,郑亡则夏不能独立,不如解仇发兵救之,夏击其外,郑攻其内,破唐必矣。
  唐师既退,举观其变,若郑可取则取之,并二国之兵,乘唐之惫,天下可取也。“建德从之。时唐兵围洛阳,城中乏食,建德救至,乃遗世民书,请退军潼关,复修前好。世民集将佐议之,皆请避其锋。郭孝恪曰:”王世充穷蹙,垂将面缚,窦建德运粮远来助之,此天意欲两亡之也,不过二旬,两主就缚矣。“世民善之,将骁骑出武牢东。建德迫于武牢不得进,数战皆不利。凌敬言于建德曰:”大王宜悉兵济河,攻取怀州、河阳,使重将守之,遂建旗鼓,逾太行,入上党,犭旬汾晋,趋蒲津,入无人之境,拓地收兵,则关中震恐,郑围自解矣。“
  建德将从之,而世充遣使告急,阴以金玉赂建德诸将,诸将皆曰:“凌敬书生,安知战事?”建德乃谢敬。敬固争之。建德怒,令扶出,其妻曹氏曰:“祭酒之言,不可违也。”建德曰:“此非女子所知。”夏王建德悉众出牛口峪,置阵亘二十里。
  世民命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率之西驰而南上。世民戒之曰:“贼若不动,尔宜引归,动则引兵东出。”士及至阵前,阵果动。
  世民曰:“可击矣。”自率轻骑先进,大军继之,于是大战,尘埃障天,世民帅史大奈、程知节、秦叔宝、宇文歆等,卷旆而入,出其阵后,张唐旗帜。淮南王道元陷阵,进出其后,复突阵而回,建德坠马,武威军大溃。建德中槊,杨武威逐之,建德坠马,下擒之。世民囚建德等至洛阳城下,以示世充。世充谓诸将曰:“吾所恃者夏王,今已为所擒,虽得出,必无成。”
  世充乃素服,帅太子群臣诣军门降,郑地悉定。世充僭乱,凡三年。世民入宫,见隋宫殿叹曰:“逞侈心,穷人欲,虽欲无亡得乎?”命彻毁其壮丽者。建德妻曹氏,帅众奉传国玺降唐,夏地悉定。建德僭位五年。世民至长安,献俘太庙,赦王世充,斩窦建德,又斩朱粲于市。朱粲乱,凡四年。唐以天下粗定,大赦百姓,给复一年。
  初,建德尝发邺中墓,开棺见一妇人,颜色美丽,其衣制非近代所有,候之似有气息,乃收军还养之。三日而能言,云是三国魏文帝宫人,随甄皇后死,葬于此。说甄后见害事,了了分明。建德甚宠爱之。至是建德灭。帝将纳之,乃具以事白。
  且曰:“妾闭泉壤已三百年,非窦公何以得见天日,妾不可有负窦公。”乃自杀,帝甚伤之。时梁萧铣据江南称帝,胜兵四十万,诸将多恃功恣横,铣患之,乃分兵于各处屯田,以夺诸将权。唐李靖说赵郡王孝恭,以取萧铣十策。孝恭上之,帝发巴蜀兵,以孝恭、李靖统之,自夔州顺流东下。萧铣仓卒征兵,不能遽集,乃悉见兵数千出战。李靖纵兵奋击,大破之,乘胜直抵江陵。入其外郭,又攻破其水城,大获舟橹,李靖使尽散之江中。诸将皆曰:“破敌所获,当借其用,奈何弃以资敌?”
  靖曰:“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拒小洞庭,吾派军深入,若攻城未拔,援兵四集,虽有舟楫,将安用之?今弃舟橹,使塞江而下,援兵见之,必谓江陵已破,未敢轻发,往来战司,动淹旬月,吾取之必矣。”铣援兵见舟舰,果疑不进。铣内外阻绝,乃谓群下曰:“天不祚梁,若必待力屈,则百姓蒙患。”
  因下令开门出降。孝恭送铣于长安,斩于都市,南方悉定。萧铣僭位凡五年。
  时窦建德虽灭,其诸将在山东者,虽家居,每横暴为民患,唐官吏以法绳之,皆惊惧思乱,会有诏,悉征建德旧将,于是范愿、高雅贤等,谓入长安,必无生理,遂谋作乱。卜之曰:“以刘氏为主,吉。”乃推建德旧部将刘黑闼为主,起兵漳南,设坛以祭建德,告以复仇之义。攻陷冀州,破淮安王神通、李艺及徐世责力等兵,遂拔相州,唐兵多败,半岁之间,尽复建德故地。初,鲁郡贼帅徐圆郎降唐,唐以为兖州总管,至是举兵应黑闼。黑闼北通突厥,兵势大震,自称汉东王,都洛州,凡建德时文武,悉复本位,其设法行政,悉师建德,而攻战勇决过之。帝使秦王世民、齐王元吉讨黑闼。世民复取相州,进军肥乡,列营于洛水,黑闼数挑战,世民坚壁不应,别遣将绝其粮道。相持六十余日,世民度黑闼粮尽,必来决战,使人堰洛水上流,戒守吏于战时决之。黑闼果帅步骑渡洛水,压唐营而阵。世民自将精骑击之,守吏决堰,水大至,黑闼众遂大溃。
  黑闼与范愿等奔突厥,山东悉平。世民班师回长安,黑闼复引突厥寇山东,唐遣齐王元吉与淮阳王道玄击黑闼。道玄将兵三万,与副将史万宝不协,道玄率轻骑先出犯,史万宝拥兵不进,由是败没,时年十九。秦王世民闻而深惜之,曰:“道玄常从吾征伐,见吾深入贼阵。必慕效之,以至于此。”为之流涕。
  世民自起兵以来,前后数十战,常身先士卒,轻骑深入,虽屡危殆,而未尝为矢刃所伤。太子中允王圭、洗马魏征说太子建成曰:“秦王功盖天下,中外归心,殿下但以年长,位居东宫,今黑闼散亡之余,众不满万,资粮匮乏,殿下宜自击之,以取功名,庶可自安。”太子乃请行,高祖许之,乃与齐王元吉将兵同击黑闼。黑闼食尽,众多亡散,遂遁去。黑闼所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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