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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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兴衰演义-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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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普奉朝请者累年,卢多逊益毁之,谓普初无立上意,普郁郁不得志。会晋邸旧僚柴禹锡等告秦王廷美骄恣,将有阴谋窃发。帝疑以问普,普因言愿备枢轴,以察奸变,且自陈曰:“臣忝旧臣,为权幸所沮。”遂备道预闻昭宪太后顾命,及前朝上表等事。帝发金匮,得誓书,及览普前表,因召见,谓曰:“人谁无过,朕不待五十,已知四十九年之非矣。”乃拜普为司徒,兼侍中。初,昭宪太后遗命,太祖传位于帝,帝传廷美,美传太祖子德昭。及德昭不得其死,德芳相继夭殁,廷美始不自安。柴禹锡因上变以摇之。帝意不决,召赵普谕以太后遗旨。
  普对曰:“太祖已误,陛下岂容再误。”廷美遂得罪,卢多逊得贬窜,赵普复相,廷美竟以忧卒。帝长子无佐,少聪警,貌类帝,帝钟爱之。廷美迁房州,元佐尝力救。及廷美死,遂发狂疾。会重九,召诸王宴射苑中,元佐以新瘥不预。及诸王宴归,暮过元佐,元佐恚曰:“若等侍上宴,我独不预,是弃我也。”因发愤被酒,夜纵火焚其宫。帝大怒,废为庶人。赵普免相,以吕蒙正参知政事。初入朝堂。有朝士指之曰:“此子亦参政耶?”蒙正佯为不闻而过之。同列不能平,诘其姓名,蒙正遽止之曰:“若一知其姓名,恐一时不能忘情,不若弗知之为愈。”时人服其量。夏州李继迁作乱,契丹封继迁为夏王,后鼎立为夏国。详见下回。
  帝在位日久,储贰未立,寇准自凤翔召还,入见,帝曰:“朕诸子孰可付神器者?”准对曰:“知子莫若父,惟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曰:“寿王可乎?”准曰:“圣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于是立寿王元保为太子,更名恒,以寇准参知政事,以吕端平章事。初,帝欲相端,或曰:“端为人糊涂。”帝曰:“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决意用之。帝不豫,宣政使王继恩忌太子英明,阴与参知政事李昌龄、殿前都指挥使李继勋等谋立故太子楚王元佐。宰相吕端问疾禁中,见太子不在旁,疑有变,乃以笏书大“渐”字,令亲密吏趋召太子入侍。帝在位二十三年崩,寿五十九岁。皇后令继恩召端议所立,端知有变,即绐继恩,使入书阁锁之。亟入宫,后问端曰:“宫车已晏驾,立嗣以长顺也,今将何如?”端曰:“先帝立太子,正为今日,今始弃天下,岂可遽违命,有异议耶。”
  后默然,乃奉太子即位。太宗仁恕恭俭,爱民下土,性无他好,惟喜读书,而李日方、吕蒙正、张齐贤、吕端、寇准、李沆、向敏中等,相继登用,足称守成之令主。然而金匮渝盟,背母负兄,一弟二侄,俱不得其死,后世不能无憾。太子既立,是为真宗,垂帘引见群臣,吕端平立殿下不拜,请卷帘,升殿审视,然后降阶,率群臣拜焉。及吕端以疾免,以寇准平章事。
  初,夏李继迁作乱,叛服不常。其降也,赐姓名为赵保吉。
  时赵保吉死,子德明立,曹玮上书:“继迁擅据河南北二十年,今出其不意,擒德明送关下。复河西为郡县,此其时也。帝以恩致德明,下诏招抚之。德明使中国有西顾之忧,若乘其国危子弱,不即捕灭,后复强盛,不可制矣。愿假臣精兵。”寇准不发,饮笑自若。帝闻之大骇,以问准,准对曰:“陛下欲了此,不过五日,愿驾幸澶州。”帝降于辽。辽册立德明为西平王,辽主隆绪大举入寇,边事告急,一夕五至,中外震惧。寇难之,欲还内,准请母还,而速议行,毕士安力劝,帝如准所请。王钦若,临江人,请帝幸金陵;陈尧叟,阆州人,请帝幸成都。准曰:“陛下神武,将臣协和,大驾亲征,敌当自遁。
  不然,出奇以扰其谋,坚守以老其师,我得胜算矣。若弃宗庙幸他方,示之以弱,敌乘势深入,天下可复保耶!“帝乃决策幸澶州,二人由是怨准。帝废京师,准以钦若多智,惧其妄有关说,疑沮大事,出钦若知天雄军。契丹至城下,钦若束手无策,闭门修斋诵经而已。帝次于澶州,契丹大将萧挞览出视地形。宋威武军头张环守床子弩发矢射死萧挞览,契丹主大惧,欲引去。而宋师数十万方至,帝至澶州南城,望见契丹军势甚盛,群臣请驻跸。寇准固请车驾渡河,远近望见御盖,诸军皆踊跃呼万岁,声闻数十里。契丹益惧,遣骑薄城,高琼击败之。
  契丹大惧请和。准欲击之,帝方厌兵,曰:“吾不忍生灵重困,姑听其和可也。”契丹遣使持书来请盟,宋遣曹利用如契丹军,议岁币。帝曰:“必不得已,虽百万亦可。”准闻之,召利用至帏幄,谓曰:“虽有敕旨,汝所许过三十万,吾斩汝矣。”
  利用竟以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定和议,南朝为兄,北朝为弟,交誓约。各解兵归,自是南北弭兵,寇准之力也。
  帝待寇准甚厚,王钦若深嫉之。一日会朝,准先退,帝目送之。钦若进曰:“陛下敬准,为其有社稷功耶?”帝曰:“然。”钦若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是也。陛下闻博乎?博者输钱欲尽,乃罄其所有出之,谓之孤注。陛下乃寇准之孤注也。”帝由是顾准浸衰,竟罢相,出知陕州。以王旦平章事,帝深以澶渊城下之盟为辱,居常怏怏。王钦若度帝厌兵,因谬进曰:“陛下以兵取幽蓟,乃可涤耻。”帝曰:“河北生灵始免兵革,朕安忍为此?可思其次。”钦若曰:“惟封禅可以镇服四海,夸示外国,然自古封禅,当得天瑞,然后可。天瑞安可必得?前代盖有以力为之者,惟人主深信而崇奉之,以明示天下,则与天瑞无异也。”帝沉思曰:“王旦得无不可乎?”钦若曰:“臣谕以圣意,宜无不可。”乘间为旦言,旦勉强从之。帝召王旦饮,欢甚,赐以樽酒,曰:“此酒甚佳,卿归与妻孥共之。”及归发封,则皆美珠也。旦自是不敢有异议。戊申正月朔,帝谓群臣曰:“朕于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将半,方就寝,忽室中光曜,见神人星冠绛衣,告曰:”当降天书三篇。‘适睹皇城司奏言,承天门有黄帛,曳鸱尾上,其所阵之书乎?“王旦等皆称贺。帝步至承天门,遣二内侍升屋奉之以下,旦跪进帝再拜受之,付陈尧叟启封。其书词类老子《道德经》,读讫,盛之金匮,而言祥瑞者纷纷矣。独龙图阁侍制孙爽言于帝曰:”以臣愚所闻,天何言哉,岂有书耶?“
  帝默然。诏议封禅,帝封泰山禅社首,大赦,皇太子生。太子,后宫李氏所生。李氏,杭州人,初入宫侍刘修仪,庄重寡言,帝命为司寝。既有娠,从帝临砌台,玉钗坠地。帝私卜:钗完,当得生男子。左右取钗以进,殊不毁,帝甚喜,已而果生子。
  刘修仪攘为己子,李不言,中外亦不知。帝得子已晚,始生,昼夜啼不止。有道人言能止儿啼,召入,则曰:“莫叫莫叫,何似当初莫笑。”啼即止。盖真宗尝吁上帝求嗣,上帝问群仙:“谁当往者?”皆不应,独赤脚大仙一笑,遂命降为真宗子,在宫中每好赤脚,此其验也。帝立刘氏为后,后家世寒微。而性警敏,渐干外政。立升王受益为太子,更名祯,即李氏所生也。
  帝宽仁慈爱,有帝王之量。景德以前,吕端、张齐贤、李沆、吕蒙正、毕士安、寇准、王旦诸君子辅之,足为继世之贤君。祥符以后,王钦若、陈尧叟、冯拯、丁谓、曹利用诸小人辅之。于是好奉道教,信惑邪说,天书封祀,制作纷纷焉。在位二十五年崩。太子祯立,是为仁宗,时年十三。刘太后与帝五日一御承明殿,垂帘听政。丁谓欲擅权,潜结内侍雷允恭,密谓太后降手书云:帝朔望见群臣,大事则太后召对,辅臣决之;非大事则令允恭传奏,禁中画可。于是允恭恃势专恣,丁谓权倾中外,众莫敢抗,独王曾正色立朝,时倚为重。初,真宗临崩,惟言寇准、李迪可托。丁谓怨准,而太后憾迪,尝谏立己,遂诬以朋党贬之。王曾疑责太重,谓熟视曾曰:“居停主人勿复言,恐不免耳。”曾遂不复言。葬真宗,以丁谓为山陵使,以内侍雷允恭为都监。司天监邢中和谓允恭曰:“今山陵上百步,法宜子,但恐下有石与水耳。”允恭曰:“第移就上|穴,我入见太后言之。”允恭方贵横,人不敢违,太后命与山陵使议,丁谓唯唯而已。既而穿上|穴有石,石尽水出,众惧,不能成功。内侍毛昌达自陵还,奏之,诏遣王曾复视,曾还对,因言丁谓包藏祸心,故令允恭擅移黄堂于绝地。太后大惊,怒甚,欲并诛丁谓。冯拯曰:“帝新即位,亟诛大臣,骇天下耳目。”遂止,诛允恭而贬丁谓。以王曾平章事,吕夷简参知政事。
  初,刘太后既取帝为己子,与杨太妃保护之,李氏默然,处先朝嫔御中,未尝自异,人畏太后,亦无敢言者。以是帝虽春秋长,不自知为李氏出也,至是疾革,乃自顺容进位宸妃,薨。太后欲以宫人礼治丧于外,吕夷简时为首相,奏礼宜从厚,太后遽引帝起。有顷,后独立帘下,曰:“一宫人死,相公云云何也?”夷简对曰:“臣待罪宰相,事无内外,皆当预也。”
  后怒曰:“相公欲离间吾母子耶?”夷简曰:“太后他日不欲全刘氏乎?”时有诏,欲凿宫城垣以出丧,夷简又谓内侍罗勋曰:“宸妃诞育圣躬,而丧不成礼,异日必有受其罪者,莫谓夷简今日不言也。当以后服殓用水银。”崇勋惧,驰告太后,乃许之。刘太后爱帝如己出,帝亦尽孝,故始终无毫发间隙,及刘太后崩,尊杨太妃为皇太后,帝始亲政。帝与吕夷简谋,以张耆、夏竦、陈尧佐等附刘太后,欲悉罢之。夷简以为然。
  帝退,以语郭后。后曰:“夷简独不附太后耶?但多机巧,善应变耳。”由是夷简亦罢。制下,夷简方押班,闻唱名,大骇,不知其故,因令素所厚内侍阎文应洞之,乃知事由郭后,于是深憾后。及吕夷简复相,时尚美人、杨美人俱有宠于上,数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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