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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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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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生无可奈何,“你可要抓紧时间,下回一定要带来。”
  两人又开始聊别的,陈国生问他在运输连里混得怎么样,王平叹口气说:“还算可以。”
  “出了什么事?”
  “我成了落后典型了。”
  “为什么?”
  “上级要我写批斗的文章,我写不出来。”
  “唉,写不出来就不写吧,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王平不响了,人往被子里一钻,手不觉碰到了陈国生腿上的伤疤,问道:“这是你打第一仗时受的伤吧?”
  “是的,不过现在全好了,一点也不碍事。”
  “你们太危险了。”
  “是啊,”陈国生抱着膝盖说,“我们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不过,我死了,光杆一个,没什么。我惟一的要求是希望能把我的骨灰盒安放在母校,立块牌子,写着‘此处安眠着我校的一位优秀学生’,你们在每年的清明节能去看看我就够了。你、我,还有鲁革命、张建军四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拜托了。万一找不到尸体,拿件我穿过的衣服烧了也可以。”
  王平默默无言,好久才说:“如果我死了……”
  “你不会死的,你可以开着汽车到处跑,敌机一来还有机会躲避,我可只有干坐着挨炸的份了,你要死了,我可就不知上哪儿去了。”
  “战场上什么都说不准,我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奉养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地把我拉扯大,可是一年也见不上几面……”
  “只要我活着,一定把你的父母当我的父母供养。”
  “这倒不必麻烦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帮一下我小妹小燕,能让她成才,我这个做哥哥的死也情愿了。”
  “这个……我尽力而为吧。”陈国生看了一下夜光表,忙说:“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上部 第十九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7:00 本章字数:3740)
  敌人连日轰炸五水县城,给县城的防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郑营长的那个高炮营被抽到五水,阵地由陈国生营的两个连接替,其中有黎芳连。
  陈国生赶来时,他的部下正在推高射炮,黎芳头上还裹着绷带,站着一块石头上不停地吆喝,指挥大伙推炮。陈国生悄悄地站在她后面,倾听她那迷人的娇喝。有门炮给陷住了,十几个战士围在四周拼命地推,可就是推不上去,黎芳急了,跳下石头也去帮着推。
  陈国生见了,微微一笑,束紧皮带,往巴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搓搓手,走了上去,笑着敲敲黎芳,示意她过来。黎芳见是陈国生,嫣然一笑,无力地下来坐到一块石头上喘粗气。陈国生补上了她的位,对战士们吼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齐用力,一、二、起──”
  陈国生一咬牙,大约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炮车抖了一下,就乖乖地上来了。陈国生松开手,由战士们继续推,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来到黎芳身边,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女同志还是不行吧。”
  “那是我受了伤,身子虚,否则,我不会比你差。”
  “还强嘴!真是虎死不倒架。”陈国生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悄悄塞在黎芳手中,“擦擦脸吧,手帕是刚买的,瞧你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走,咱们到那个林子去谈谈。”
  二人走进林子,黎芳掏出一方圆镜,对镜一照,笑了笑,就用手帕小心地擦试。陈国生等她干完了,就关切地问:“额头上的伤好了没有?”
  “快好了,就是要留个伤疤。”黎芳有些委屈地说,显得挺不高兴。
  “战场本来就不是女人呆的地方……”陈国生见黎芳虎起了脸,忙改口道,“你哥哥给你来信了没有?”
  黎芳忧伤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听说一个和他一起到南方去的战友昨天回来了,可就是没有时间去打听。”
  “这好办,你悄悄去,我来替你干,有人问你,就说你生了病。”
  “行吗?”黎芳胆怯地问。
  “没问题,我是老一连连长,万一敌机来了,让你的副连长干就行了,放心去吧!我是营长,有权暂时批你假。”
  黎芳想想有道理,就高兴起来了,“我可去了?”
  “去吧!”
  黎芳哼着小曲,边舞边跑下了山。陈国生看她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头指挥一连进入阵地。等炮车安好,战士们都围在陈国生周围说说笑笑,陈国生待他们的笑声停止,就说:“这几天晚上大家别睡太死了,敌机很可能要来偷袭。”
  “放心吧,营长,就那几架破飞机,他们来几架,咱们打几架。”
  “是吗,牛皮可别吹太早了。”陈国生笑了笑,回营部了。
  天快黑时,黎芳回来了,这时,陈国生正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黎芳蹑手蹑脚地进屋,打算吓他一吓,不料刚一挪步,陈国生就发觉了,他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带着浓厚的睡意问:
  “谁呀?”
  “是我。”
  “你是谁?”
  “连我也听不出来?”
  “黎芳!”陈国生立刻跳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天还早?我怕你睡迷糊了。”
  陈国生一瞧天色,晚霞正在炫耀自己的风采呢,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睡过去了!打听到你哥哥的消息了没有?”
  “打听到了!我这就是特意来告诉你的,我哥哥很好,美国人可把他恨透了,对他的游击队扫荡频繁,驻地一天要转移三四次,根本没时间写信,写了信也送不来,那个战友是断了条腿才回来的。”
  “是吗,我该怎么祝贺你呢!”
  黎芳突然脸一红,“你吗,以后少贫嘴就行了。”说完就“咯咯”笑着往外跑。
  陈国生此刻的心情像六月里喝了雪水一样舒服,正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时,外面有人喊:“营长,李营长来了。”
  陈国生这才醒悟,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布置雷达。
  这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天空上只抹有几缕淡云,群星璀璨,夜幕中突然钻出了十几架飞机迅疾地扑向吴化大铁桥。铁桥周围静悄悄的,黑沉沉的,仿佛一切都睡熟了。且慢!就在敌机俯冲到一定高度时,黑沉的群山突然发怒了,随着一阵糁人的“嗖嗖”声,成百上千发炮弹扑向了飞贼,立刻就有两架飞机被击中了,化为熊熊的火光,吐出两朵小花,然后冉冉地向地面坠落。
  敌机群并不爬高,从十架飞机的肚皮下闪过十几道火花,导弹如流星般扑向了自己盯好的猎物,高射炮突然沉寂了。敌机群以为得计,依然大摇大摆地往里闯。
  山下又腾起一道火光,一声爆竹般的脆响中,又一架飞机栽了下来。敌机群并不慌张,又是几发导弹射下来,于是导弹部队也不响了。
  就在敌机快要进入最佳攻击位置时,群山摇动了,高炮部队、导弹部队一齐开火,敌机群猝不及防,五架敌机相继化为火球,撒出了五朵“金花”,余者拖着黑烟仓惶逃遁。是役击落敌机八架,高炮击落五架。
  陈国生从营指挥所一出来,立刻就被战士们围上了,“营长可真料事如神,说来敌机就真来了。”……陈国生推开周围的战士,连声说:“诸位,诸位,让开些,庆功会上大家想怎么乐就怎么乐,营长还有事。”
  他急于了解炮瞄雷达的损失情况,回营部时,李营长和导弹营的营长,还有那个讨厌的俄国大鼻子顾问也在。见他进来,众人一齐站了起来,越语、汉语、俄语全向陈国生扑来,陈国生听不懂俄语,但他明白,肯定是称赞的话。
  陈国生忙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问:“雷达损失了几台?”
  一了解,两雷达交替开机的办法真灵,只有导弹部队因开机时间太长挨了“百舌鸟”导弹的炸,其余皆平安无事。
  李营长拉着陈国生的手说:“不出所料,导弹都打在两台雷达之间。”
  防空导弹是半主动式的,雷达被摧毁实属无奈,可陈国生仍不满意,“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太危险了。上级也下了通告,神秘之物确是‘百舌鸟’导弹,明日召集雷达兵介绍这种导弹的性能,让大家想想别的办法,同时我打算派人到兄弟部队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对付它的。”
  陈国生因此战有功,遂代理混成团副团长,但正团长无人,其实两个高炮营,一个导弹营实际上归陈国生指挥了。
  “百舌鸟”导弹迅速在越南的地空大战中得到了广泛使用,各雷达被迫普遍缩短了开机时间。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与“百舌鸟”的争斗中,雷达兵们也发明了许多对付它的办法。第一种是关掉高压,“百舌鸟”导弹失去电波引导,一般从雷达右侧10米处掠过;第二种是不关高压,当发觉“百舌鸟”导弹来袭时,猛摇手轮,使天线转个90度,导弹被引向一边爆炸,然后雷达手又迅速把天线转回原方向,杀个回马枪,对准敌机,高炮同步跟踪,通常两三个点射就能把它打得粉碎。这些办法也很快得到推广,打掉了“百舌鸟”导弹的凶焰。
  陈国生满意地看着这几天的战报,正摇二郎腿之时,下面传来了战士的欢喊:“弹药来了!弹药来了!”
  陈国生忙跳了起来,扯好衣服,扣上风纪扣,就三步两下赶了下去。
  果然,一辆辆满载炮弹的汽车从中国方向开来,安全地驶过了铁桥。陈国生带战士迫不及待地迎到了路边,等候卸车。第一辆车开到“停车场”,刚停下,陈国生就跑上前一把拽开了车门,王平在里面!
  王平跳下车,从书包中拿出了两个笔记本,“给,这是《艰苦破案记》,这是《虹桥公墓》,只抄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恐怕得几个月,它主人出差去了,把《虹桥公墓》带走了,说是要打发时间。”
  “这家伙真该挨刀!”陈国生欣喜地翻开《艰苦破案记》,他急于了解乔振山的命运,当他看到他原来是被兄弟公安局抓住了,才松了一口气,把笔记本合上了,“太好了,怎么谢谢你呢?”
  “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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