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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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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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很有必要,这种事想瞒是瞒不住的,你首先得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她不赞同你的行为,我看此事就算完了,然后你背着父母和订娃娃亲的人家谈判,由我出面,必要时还要由她出面,软硬兼施,争取能够悄悄解决,免得到时候出麻烦。”
  王平不响了,手不断地揪草,直到揪了一满把,才断然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就要麻烦你了。”
  “麻烦我是小意思,”陈国生慎重地说,“违反部队纪律才是主要的,你打算如何解决?”
  王平笑嘻嘻地说:“这倒好办,蒙混过关,等我转业后再公开,到那时部队可就鞭长莫及了。”
  “蒙混?说倒容易,你能保证不被部队发现吗?目前,她可是每天都在给你写信。”
  “我可以保证,管分发信的同志是我的云南同乡,我和他说好了,我的信一来就马上交给我,绝对不给别人,再说她也知道这条纪律,平时没事是不会到部队来找我的。”
  陈国生一戳他的额头,险些把王平给点倒了,“你可别大意失荆州,这种事给上级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平“嘿嘿”笑了两下,没有做声。
  陈国生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别高兴得太早,结婚后的两地分居你考虑过没有?”
  王平一惊,“这倒没考虑,不过你更糟糕,两国分居都在谈,我两省分居算什么?”
  陈国生微微一笑说:“我的事如果能成,我就打算呆在越南,一辈子不走了,你能保证呆在广西吗?别给热恋冲昏了头!”
  王平挠了挠头,“这事得和她好好商议商议,真是好事多磨,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除非你能再升几级,可以带家属,以你现在的表现和在领导中的映象,我看你一时难以做到。”
  王平翻身跳起,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说:“今天谈得真痛快,好久没有这样畅所欲言了,要是咱们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陈国生慢腾腾地站起来说:“每天在一起就没有这么多话了。”
  他的懒腰还没有伸完,忽听王平喊:“有人!”他忙睁开眼,顺着王平的手指看去,只见刚才怀疑有人笑的地方尚有几根树枝在微微颤动。
  王平建议去看看,陈国生摇了摇头,说:“二十多米远,等咱们蹭过去时,人家早走没影了,你看清了那人长什么样?”
  王平说:“只看了个背影,那人头上裹着绷带,像个日本武士。”
  陈国生脸色大变,让王平瞅见了,“怎么了?”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分手了,你把那个娃娃亲的资料给我。”
  王平递给他一张纸,“这是她和她的家庭简介,我对她了解也不多,直到我上了军校后,我才知道她是我老婆。”
  陈国生小心叠好塞入内衣口袋,说:“下次你可一定要把《虹桥公墓》下半部带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王平指着蓝天说:“老天在上,若我王平食言,当五雷轰顶!”
  二人一路大笑而返。
  王平走后不到两天,防空形势又起了新的变化,美国人改进了“百舌鸟”导弹,在导弹上加装了记忆电路,发射后,即使导弹上定向接收机突然收不到电波,但导弹的记忆电路会立即锁定导弹的舱面,控制导弹按原航向飞行,对炮瞄雷达威胁甚大。尽管雷达兵富有牺牲精神,不顾“百舌鸟”轰炸,快速跟踪,与敌机同归于尽,但纵中国之大,人口之多,也禁不起这个损失,不得不采用光学瞄准具指挥高炮射击。
  依仗新“百舌鸟”导弹,美国飞机又开始光顾吴化铁桥了,在这种形势下,陈国生营被调回吴化铁桥,又加入了残酷的地空大战中。
  由于雷达受压制,高炮部队、导弹部队的命中率都甚低,敌机气焰嚣张。陈国生一恼火,干脆亲自上阵操作高射炮痛击飞贼。他的个人技术好,在其他炮手的配合下,高炮打得相当准,不到三个回合就击伤了一架敌机。陈国生正打得高兴,通信员上来报告说营部中了燃烧弹,请求要不要组织力量抢救,陈国生咬了咬牙说:“不必了,由它烧去。”
  通讯兵鬼得很,又去请示黎芳,不过把陈国生蒙在鼓里。战斗结束后,陈国生拖着疲倦的身体下了阵地,满以为营部给烧得一干二净,他的红木箱──父母留给他仅有的遗物也奉献给火神了。殊不料,他刚坐在一块岩石上“呼啦、呼啦”扇风时,通讯员就扛着一只木箱上来了。陈国生定晴一看,正是他的心爱的红木箱,不过一箱角给烧焦了。不由大喜过望,忙上前接住,连声问是怎么回事。
  通讯员神秘地一笑,说:“是黎连长派人救的,指明一定要把这个木箱抢出来。”
  陈国生一愣,向通讯员致谢后,就命他把黎芳找来。等黎芳一来,陈国生支走通讯员,沉着脸问:“是你派人救的火吧?”
  黎芳一瞧陈国生的阵势,明白了八成,“哟,我把你的宝贝箱子救出来了,你不但不感谢,还想骂我?”
  陈国生不理会她,“有人伤亡吗?”
  黎芳梳弄着披在胸前的秀发,歪着头,莞然一笑说:“没有,要是有了伤亡,你还不扒了我的皮呀。”
  陈国生给她弄得哭笑不得,他耐着性子说:“要注意影响,为了一只木箱伤亡战士太不值了,你以后注意点。”
  黎芳把头发向后一甩,“大尉同志,没事了吧?”
  “没事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一笑,“别假正经了,要真的把你的箱子烧了,你的心不疼死才怪!”
  陈国生还来不及回答,她已经走远了,他发觉黎芳比以前放肆多了,看来跟王平说的话,她是偷听无疑了,想到这儿,陈国生的脸不觉红了半截。
  上部 第二十四节
  (更新时间:2003…5…7 0:08:00 本章字数:4564)
  王平的运输连输送“粮食”来了,陈国生闻讯,不顾大战方休的疲劳,匆匆去找王平。他左躲右闪,穿过搬运弹药的人流,按老规矩直奔第一辆车,原先王平总开第一辆车,而且没其它的事的话,肯定在检修车辆了。
  陈国生和几个修车的战士打过招呼后,便兴冲冲地连声吼:“蜀国大将!蜀国大将!”喊了几声,无人应,不觉诧异起来了,如果王平不应,他手下的战士也会应的,甚至会帮他喊人,这次却不同,运输连的战士默默地注视着陈国生,头耷拉着,仿佛刚进行一场激烈的运动。一种不祥之感涌上了他心头,他慌忙就近揪住了一个战士,连声问:“你们连长呢?”
  那个战士没做声,一行热泪滚滚而下,把陈国生的心都冲凉了,“你说呀,你们连长呢?”他几乎吼了起来。那战士呜咽着说:“他……他……牺牲了。”说完便把头歪在一边痛哭起来。
  这不啻如晴空响了一声炸雷,震得阵国生摇摇晃晃,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平竟会先他而去,刚才他还以为是谈恋爱的事败露给撤了职呢。他拚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挣扎着走了两步,倚在一辆汽车的车头上,如大病了一场,他的喉咙里像塞了一块什么似的,含糊地问:“他怎么死的?”
  那战士抹着眼泪说:“我们快过桥时,敌人的飞机就来了,来不及进防空洞,就把车疏散在河滩上,不料狗日的一个燃烧弹击中了我们的一辆车,连长他…他就冲上去把那辆着火的车开进江里去了……连个衣服片也没找着……”话没说完,周围的战士全哭了。
  王平为了车队的安全,牺牲了!陈国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是永远不会再见到王平了,他的挚友!
  正悲痛间,一个小战士捧着一个笔记本来到陈国生面前,小声说:“陈营长,陈营长。”
  陈国生抬起朦胧的泪眼,一看对方,认出是王平连的通讯员,便问:“什么事?”
  小战士把笔记本递给陈国生说:“这是连长临走时塞给我的,说一定要交给你。”
  陈国生忙接了过来,打开第一页,第一行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虹桥公墓(下)”,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了,就跌跌撞撞地返回了他的草房,一头倒在床上,任凭眼泪痛痛快快地流。往日的一幕一幕奔涌而来,尤其是最后一次长谈的情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那竟是最后一次,老天不长眼啊!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惊醒过来,
  翻身跳起,抹了抹通红的眼睛,一瞧,原来是黎芳,她端着一只热汽腾腾的大海碗,细声说:“国生,你已经两顿没吃了。”
  陈国生一愣,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也就是说他竟哭了四个多小时!他匆匆接过碗,“呼啦”扒了两口,又抬起头,嘶哑着说:“黎芳,我打算请个假,明天随运输连回中国。”
  黎芳为难了,“这怕不行,军情这么紧急,团长不会同意的……”陈国生固执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回去一趟,再说也没有什么新情况,付营长在,完全可以应付。”
  黎芳想了想,说:“好吧,我去给你请假,你可要注意身体。”第二天,陈国生作为越南地方政府的慰问代表,随运输连一起返回了久别的中国。
  陈国生在那个战士的带领下,进了王平住的小屋子。几天没人住,桌子、墨水瓶、书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陈国生怔怔地站了半晌,正巧外面有人喊:“王连长,信。”小战士忙跑了出去。陈国生在屋里只听见外面一阵窃窃隅语后,小战士便匆匆跑了回来,对他说:“陈营长,这是连长的一封信。”
  陈国生接过来,翻来覆去把信封看了一遍,表面上看,字迹粗犷,以为是男人的信,但细细品味,就不难发现,字的粗犷是故作姿态,悄隐妩媚于其中,再留心一点,还可以嗅到一丝隐隐的香气。看落址是桂林XX高中,必是王平的女朋友无疑了,她是再也不会见到她的恋人了。
  陈国生缓缓地把信撕开,行使着死人的权利,信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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