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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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十八朝艳史演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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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斗虎之刑,是用罪人去斗虎;抵象之刑,是用罪人去抵象。罪人都是赤手空拳,哪能斗虎抵象,故辄为虎噬象触,立时毙命。
  刘铁与媚狗、媚狮等见了,却以为笑乐。刘鋹又暴敛重征,凡邑民进城的,每人须输纳一钱。琼州地方,斗米税至四五钱。
  更置媚川都,定课税,令入海五百尺采珠进献。所居宫殿,尽用珠玉玳瑁以为妆饰。内官陈延寿,制作诸般淫巧,日费数万金。宫城左右,离宫多至数十处,游幸常至月余或旬日。以豪民为课户,以供饮宴犒赏的用费。百姓深以为苦。太祖在乾德二年九月,曾一度遣潘美、尹崇珂率兵攻取南汉郴州,得南汉内侍余延业。太祖访问他国内政事,尽行知道这种荒淫暴虐的事实,不禁惊骇道:“朕当救此一方百姓。”然而那时正谋伐蜀,虽是这么说着,却未遽实行。至是,才复使潘美、尹崇珂帅兵实行伐罪吊民。
  这时刘鋹正耽于游宴,一切政事,都由侍监李托与龚澄枢专主。李托是李贵妃与李才人的父亲。刘鋹既宠爱他的两个美丽女儿,就进李托任内太师,为南汉宫廷里头一个有权力的。
  一班宦官宫妾各执要政,所有南汉的亲王旧将,都被谗杀殆尽。
  城壁壕隍,亦都饰为宫馆池沼,楼舰皆毁,兵器俱腐,就像天下本无事的一般。乃至宋军入国,这才内外震恐,莫知所措。
  不过兵来将挡的一句话,刘鋹倒还记得;时龚澄枢方握兵权,便命他驰往贺州,划策守御。龚澄枢心内虽然害怕,但无从推诿,只好斗胆领兵前去。行至中途,听得宋军前锋已至芳林,龚澄枢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向前,连夜遁返广州。潘美遂长驱进围贺州。南汉诸大臣因请起用故将潘崇彻,刘鋹不从,别遣伍彦柔将兵往救贺州。潘美闻伍彦柔援贺,潜用奇兵伏南乡岸以待。伍彦柔夜泊南乡,舣舟岸侧;天明,挟弹登岸,踞胡床指挥,旁若无人似的。潘美伏兵卒起,伍彦柔军大乱,死者十之七八;擒伍彦柔斩于贺州城下,枭首以示城中。城中顿时气夺,城遂破了。潘美既破贺州,督率战舰,声称要顺流直下广州。刘鋹忧迫,计无所出,才起用潘崇彻为都统,领众三万屯贺江,潘美乃径趋昭州。潘崇彻但拥众自保,不肯往救。
  潘美遂又克昭州,连拔桂州、连州,进逼韶州。韶州为南汉北门锁钥;若此城一失,广州便难保守了。刘鋹急命李承渥为都统,率领国中精锐十万人,及所有驯象悉数出发,布阵于莲花峰下。以驯象致阵前,每象载十人,皆披坚执锐,军威很是雄壮。潘美见了笑道:“南汉人把这个壮军威,我看它直是儿戏!”便命以强弓劲弩,先破象阵。果然象被射奔踢,乘者皆堕,反践李承渥之军。南汉军遂大败,李承渥仅以身免。潘美乘胜即攻入韶州。
  刘鋹闻报,穷蹴不知为计,令堑广州东壕,谋守孤城,顾视左右,将没有一个可使的人,急得大哭回宫。宫媪梁鸾真因荐她的养子郭崇岳,说是可以御敌兵。刘鋹此时哪里还来得及查考他能干不能干,听梁鸾真说可用,亟召郭崇岳,命为招讨使,与大将植廷晓统兵六万,出屯马径。那郭崇岳全无谋勇,毫不知兵,只是日夜祷告鬼神,想菩萨差些天兵天将来退宋军。
  四年二月,潘美又克英、雄二州,潘崇彻竟以众降宋,进兵次陇头。郭崇岳正报刘鋹。刘鋹大惧,急忙遣使向潘美求和,且请缓兵。潘美不午,叱退南汉使者,更进兵马径,立寨于双女山下。刘鋹益发恐惧极了,便令取船舶十余艘,载金宝嫔妃,想从海道逃命。未芝,宦者乐范与卫兵千余,盗取船舶先行走了。这正是:欲离险地非容易,浮海乘槎愿总虚。
  要知刘鋹最后如何,宋将潘美、尹崇珂等能收平南汉否,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汉刘鋹丧邦见辩才  唐李煜荒政讲舞术
  刘鋹欲逃不成,只得复遣左仆射萧漼奉表诣潘美军乞降。
  潘美即令人送萧港赴汴京,自引兵趋广州。刘鋹正要再遣弟刘保兴率百官出迎,郭崇岳入阻道:“城内精兵尚有数万人,何妨背城一战呢?”刘鋹道:“既已一败至此,且经奉表乞降,还战甚的!”郭崇岳执意道:“不然,胜败乃兵家常事,最后胜负未必属于宋军。至若已奉表乞降,正是兵不厌诈。就是终不能胜,出降也还未迟呀!”刘鋹本是无主张的,见他说得这样,遂道:“如此,听卿作为便了。”郭崇岳领命,乃与植廷晓复出备战。刘鋹更遣弟刘保兴率倾国兵助阵。植廷晓谓郭崇岳道:“北军乘席卷的威势,这锋芒实不可当。我们的兵丁虽是众多,然而都属伤疲之余,今不驱策使前,必将坐受其毙了。”于是植廷晓乃领前军据水而阵,留郭崇岳殿后。一时,宋军勇跃渡水,植廷晓力战不胜,遂死于阵中。郭崇岳一见,不敢向前,即奔还栅内。原来郭崇岳依江岸设置一道木栅,以为坚守之具。潘美谓诸将道:“彼编木为栅,自谓坚固,若篝火焚烧它,彼必扰乱,然后因而击之,定可破他了!”遂分遣丁夫,每人持二炬,乘夜深齐逼栅下,万炬俱发。值大风,火势极其猛烈,木栅尽行烧着,救无可救。果然南汉兵大乱,潘美督兵一阵攻杀,把郭崇岳击死于乱军中,仅刘保兴一人一骑得逃回城中。李托、龚澄枢相与谋道:“北军之来,不过想我中国的珍宝罢了,今尽焚毁它,使得空城,彼必不能久驻的。”乃纵火焚烧府库宫殿,一夜尽成灰烬。至是城中无人拒守,刘鋹乃出城投降。潘美遂入广州城,擒刘鋹宗室及官属,悉押送入都。
  当潘美军入城,有宦者百余人,盛服诣军前请见。潘美道:“我奉诏伐罪,正要歼除此等人,尚想和我抗礼么?”命卫士悉行执住,一一斩首示众。至是,南汉灭亡,计自刘隐创业至今日,凡传五主,共六十五年。广州悉乎,得州六十、县二百四十。潘美、尹崇珂遂全功而还。太祖大喜,授潘美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尹崇珂以次诸将士,尽都进爵加赏。
  三月,刘鋹等被押至汴京。太祖御明德门亲受汉俘,命刑部尚书卢多逊宣诏责刘鋹。刘鋹此时倒能言语,叩首对道:“臣僭位年才十六,龚澄枢、李托等都系先臣旧人,每事臣不得自专,全是他们把持着,所以臣在国时,臣倒作了臣子,龚澄枢等反实是国主哩!”奏对毕,伏地待罪。太祖闻奏,立命大理卿高继申审讯龚澄枢、李托等罪状,果得实在。遂将龚澄枢、李托斩于午门外,乃特诏赦刘鋹罪,赐袭衣、冠带、器币、鞍马,授检校太保、右千牛卫大将军,封恩赦侯。刘鋹谢恩退出,留居赐第中。刘保兴亦受封为右监门左仆射。萧淮及各官属,俱授职有差。刘鋹有口辩,性绝巧,甚为太祖所喜悦。一日,刘鋹用美珠给勒鞍为戏幡之状,极其精妙,进献太祖。太祖叹息向左右道:“刘鋹好工巧,习以成性,倘能移以治国,何至灭亡呢?”又一日,刘鋹从太祖幸讲武池,从官未集,刘鋹一人先至,太祖因赐酒一卮。刘鋹在国的时候,常用鸩酒杀臣下,便疑太祖亦用他待人的法子待他,接而不敢饮,泣道:“臣承祖父基业,违拒朝廷,劳王师致讨,罪本当诛;但陛下既待臣以不死,臣愿做个大梁百姓,观看太平盛世,却未敢饮此酒。”太祖笑道:“卿怀疑此酒有毒吗?朕推赤心于人腹中,怎肯作此暗刀杀人之事。朕且自饮与卿看。”说着,命取过刘鋹酒来,一饮而尽,再行另酌赐刘鋹。刘鋹大惭,忙饮了赐酒,叩首谢恩。其实太祖此时,不但没有要加害刘鋹的心思,且因他会说话,更加喜爱他,所以赏赐刘鋹还更重厚了。
  十一月,南唐主李煜因南汉已亡,大为震恐,遣弟李从善入朝,奉方物进贡,并上表乞去国号,改唐国主为江南国主,唐国印为江南国主印,且请赐诏呼名。太祖允许他的请求,并授李从善为奉宁军节度使,赐第留住京师。南唐乃贬损制度,下书称教,改中书门下省为左右内史府,尚书省为司会府,其余官称,亦多所更定。从前,李煜曾以白银五万两遣赠赵普,赵普不敢受,即入白太祖。太祖道:“这是不可不受的。卿但作书答谢,少赠他的使者便了。”赵普推辞道:“人臣无有私馈,亦复无有私受,臣窃不敢奉旨。”太祖道:“大国的体面不好自己削弱的,当使他不能测度,卿只自收受了,朕自别有区处。”赵普遵旨,便尽数受了。至是李从善入朝,太祖除授官并照常赏赐外,特密赐白银,仍如李煜赠赵普的原数。李从善见此厚赐,深为惊异,乃作书告李煜。李煜得书,君臣尽皆震骇,佩服太祖的伟度,于是李煜乃手疏求遣李从善归国,太祖优诏不许。五年二月,江南江都留守林仁肇密书向李煜陈规复江北旧境的计划,略说:“淮南戍守的兵丁太少,宋朝前已灭蜀,而今又灭岭南,道远师疲,当不堪再战,愿借臣兵数万,自寿春径渡,规复江北旧境。他纵发兵来援,臣当据淮捍御,与他周旋于疆场之上。要是怕势不能敌,当起兵之日,请以臣叛命奏闻北朝。那么,事成则国享其利,失败便可戮臣全家,以明陛下实无二心。”李煜不听。林仁肇乃沿江巡检卢、绛亡命的人,练习水战,屡次击破吴越兵于海门。因又奏请李煜道:“吴越是仇仇,他日定必为北朝犒角,协力以谋我。臣谓诈以宣、歙叛命,陛下便宣言讨臣,臣便往乞兵吴越。等他到来,蹑而攻之,便可取得吴越国度了。”李煜亦不听。林仁肇本是江南名将,多智足勇,太祖很想先去掉他,好取江南地方。至是谍者又密报林仁肇请李煜规复江北、诈取吴越的两计划,太祖暗道:“若不赶紧去掉他,他必使朕不易收拾东南的。”于是,太祖图去掉林仁肇越加急切。恰巧留得李从善在朝,江南不时有使者往返,便乘间重赂江南使者,窃取得林仁肇画像,悬诸别馆,授意侍臣,故意引李从善看见。李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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