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free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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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freedom)-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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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怎么好过。先是去机场接从哥伦比亚赶来的爱德华多·索凯尔,把他安置在“乔伊的”房间。十二名记者参加了周一上午的新闻发布会,沃尔特和爱德华多挺了过来,之后前者又接受了《时报》的丹·卡佩维尔长时间的单独电话采访。沃尔特一直在做公共关系方面的工作,所以他能够成功地压制心中的混乱,专注于目标,拒绝吞下记者们煽动性的诱饵。泛美蔚蓝莺公园,他说,代表了一种以科学为依据、由私人出资的野生生物保护的新范例;它将在西弗吉尼亚和哥伦比亚提供可持续的“绿色职位”(生态旅游、森林复植、林业认证),这可以绰绰有余地抵消山顶剥离开采所拥有的无可辩驳的丑陋性;科伊尔·马西斯和其他搬迁的山区居民从各个方面配合了基金的工作,值得称赞,他们很快就将受雇于基金的合作者LBI属下的一家子公司。因为乔伊告诉他的那些事,在称赞LBI时,沃尔特需要调动额外的自控力。当他结束了和丹·卡佩维尔的通话,他和拉丽莎、爱德华多外出吃晚餐,喝了两瓶啤酒,将他这辈子的总饮酒量提升到了三瓶。

第二天下午,爱德华多返回机场后,拉丽莎锁上沃尔特办公室的门,跪在他两腿之间,希望慰劳一下他这几日的辛苦工作。

“不,不,不。”他说,把座椅从她面前转开。

她跪着跟了过来。“我只是想看看你。我怎么都看不够你。”

“拉丽莎,不要。”他能听到外间屋子里,他的其他下属们办公的动静。

“只是一小会儿,”她说,拉开他的裤链,“让我做,沃尔特。”

他想起了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然后,他看到助手的嘴巴里填满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笑盈盈地抬眼望他,他想起了他那个邪恶的朋友的预言。这样做似乎让她感到高兴,然而……

“不,抱歉。”他说,尽可能温柔地推开她。

她皱起眉。她受伤了。“你一定要让我做,”她说,“如果你爱我。”

“我真的爱你,但现在时间不对。”

“我想要你让我做。我想现在做所有事。”

“对不起,可是,不行。”

他站起身,把他的老二放回裤子里,拉好拉链。拉丽莎低着头,保持跪姿。过了一会儿,她也站起身,拽平大腿位置的裙子,不高兴地转过身去。

“有个问题我们必须先讨论一下。”他说。

“好的。让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吧。”

“问题就是我们必须炒掉理查德。”

这个他在此刻之前一直拒绝说出的名字悬在了空中。“我们为什么必须这么做?”拉丽莎说。

“因为我恨他,因为他和我妻子上床。我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我不可能和他一起工作。”

听到这段话,拉丽莎仿佛缩小了。她低着头,肩膀垂下去,变成了一个悲伤的小女孩。“所以你的妻子才会在周日离开?”

“是的。”

“你仍然爱着她,不是吗?”

“不!”

“不,你爱她。所以你才不想让我靠近你。”

“不,这不是真的。你完全搞错了。”

“好吧,话虽如此,”她说,轻快地挺直身体,“我们仍然不能炒掉理查德。这是我的项目,我需要他。我已经利用他来招揽实习生了,而且我需要他在八月时为我们找来其他大腕。所以,你可以对他不满,为你的妻子难过,但是我不会炒掉理查德。”

“亲爱的,”沃尔特说,“拉丽莎。我真的爱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请你试着从我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

“不要!”她转向他,怒气冲冲,“我不在乎你的角度!我的职责是开展人口工作,而我准备要做好它。如果你真的在意这项工作,在意我,那么就让我按我的方式来进行。”

“我在意,我非常在意。但是……”

“那么,没什么好但是的。我不会再提他的名字。他五月份过来和实习生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去其他地方。至于八月份的事,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

“可是他不会想做的。周六他已经说起要退出。”

“让我去和他谈谈,”她说,“正如你或许还记得的,我很善于劝说人们去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我是你相当有效率的员工,希望你不会不让我做我的工作。”

他急忙从桌子后面绕出来,想要拥抱她,但是她躲去了外间办公室。

因为他爱她的勇气,爱她对工作的投入,且又被她的怒意击中,他没有再去坚持他的立场。然而,几小时过去了,接着好几天过去了,拉丽莎都没有来汇报说理查德要退出“自由空间”,沃尔特由此推断,他必定还在船上。那个什么都他妈的不相信的理查德!他能够想象出的唯一解释是,帕蒂和他通过电话,而负罪感让他继续留在了这个项目中。想到这两个人谈论任何事情,哪怕只有五分钟,尤其是谈论如何不去伤害“可怜的沃尔特”(哦,她用的那个词组,那个令人憎恶的词组),如何去挽救他心爱的项目以作为某种安慰奖,这让他因为自感软弱、堕落、妥协、渺小而心烦意乱。这种情绪也渗透到了他和拉丽莎之间。虽然他们每天Zuo爱,长时间地Zuo爱,可他们的Xing爱却始终笼罩在他认为她也和理查德一起小小地背叛了他这样的感觉之下,所以,它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变得更富有个性。无论他转去哪个方向,都会看到理查德。

同样令他不安的——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是LBI的问题。他们一起吃晚餐的时候,乔伊带着令他感动的谦卑和自责,解释了那单他牵涉其中的肮脏交易。在沃尔特看来,这里的主要罪人是LBI。至于肯尼·巴特尔斯,显然属于那种胆大包天的小丑,一个二流的反社会分子,很快不是进入国会就是进入监狱。而切尼拉姆斯菲尔德'76'那伙人,无论他们入侵伊拉克的动机如何恶臭不堪,一定还是希望收到可以使用的卡车配件,而不是乔伊从巴拉圭运出的那堆垃圾。而乔伊虽然不该蠢到和肯尼混在一起,却使沃尔特相信,他是为了康妮才完成交易的;他对她的忠诚、他的万般懊悔,以及他总体而论的勇敢(他才二十岁!)通通值得称赞。因此,责任方是LBI——对整个骗局完全知情且拥有批准权。沃尔特没有听说过那个和乔伊通电话的副总,那个用法律诉讼威胁他的人,但这家伙无疑和维恩·黑文那个已经承诺在西弗吉尼亚建立防护服生产厂的铁哥们在同一条走廊上工作。乔伊问沃尔特,他认为他该怎么做。是吹响哨子揭露内情?还是干脆把他的利润捐给某家为伤残退役军人服务的慈善机构,然后回学校继续读书?沃尔特答应儿子会在周末好好考虑他的问题,但是这个周末显然——用一种温和的说法——无助于平静的道德思考。直到周一上午和记者们见面,他将LBI描述为支持环保的杰出合作者,他才意识到自己也牵涉其中了。

此刻,他试着把自己的利益——事实是,如果基金执行官的儿子将那个丑陋的故事曝给媒体,维恩·黑文或许会直接炒了他,而LBI或许会收回在西弗吉尼亚建厂的承诺——和怎么做才对乔伊最有利分离开来。无论乔伊曾经表现得多么傲慢和贪婪,但似乎很难要求一个有着问题父母的二十岁的孩子负起全部的道德责任,承受公开指责,甚至可能面对刑罚。不过,沃尔特明白,他为此而想给乔伊的建议——“把你的利润捐给慈善机构,然后继续你的人生”——对他自己和基金也是非常有利的。他想问问拉丽莎的看法,但他答应过乔伊会守口如瓶,于是,他打电话给他,说他仍然在思考,并问他和康妮愿不愿意在他下周过生日的时候一起过来吃晚餐?

“当然愿意。”乔伊说。

“我还需要告诉你,”沃尔特说,“我和你妈妈分居了。很难开口把这件事告诉你,但它就发生在上周日。她已经搬走一段时间了,我们还不确定下一步会怎样。”

“嗯。”乔伊说。

嗯?沃尔特皱起了眉头。“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嗯。她已经告诉我了。”

“好的,当然。为什么不呢。那么她……”

“嗯。她说了很多。甚至是太多,向来如此。”

“所以你明白我的……”

“嗯。”

“而你仍然愿意来为我庆祝生日?”

“嗯。我们一定过去。”

“好的,谢谢你,乔伊。我为此而爱你。我为了很多事爱你。”

“嗯。”

然后,沃尔特给杰西卡的手机留了条言,自那个宿命的周日以来,他每天都要给女儿留两条言,却还没有听到她的回音。“杰西卡,听我说,”他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和你妈妈聊过了,但是无论她对你说了什么,你都需要回电话给我,听听我怎么说。好吗?回电话吧。这个故事绝对有两个方面,我想你都需要听一听。”如果能够加上一句,说他和他的助手之间清清白白,将会有所帮助,然而,事实是,他的手、脸和鼻子是如此这般地充满了她荫道的气味,甚至在淋浴之后都隐约可闻。

每一条战线上他都在妥协和失败。下一个打击在他自由后的第二个周日降临了:丹·卡佩维尔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长篇头版新闻“煤炭公司与土地基金友好合作,摧毁大山以拯救大山”。平心而论,报道不能说是非常的不准确,但是对于沃尔特对山顶剥离开采的相反看法,《时报》显然并不买账。文章甚至没有提到蔚蓝莺公园的南美部分,而沃尔特最具说服力的论点——新范例,绿色经济,科学复植——被掩埋在文章末尾,刚好在乔丝琳·佐恩对他喊叫的描述“我[咒骂语]拥有这块土地!”和科伊尔·马西斯的回想“他当着我的面说我愚蠢”之后。文章的核心内容,除了说明沃尔特是个极其不友善的人外,便是蔚蓝山基金和煤炭公司及国防承包商LBI睡在一张床上,允许他们在本该作为原始林地的保护区进行大规模的山顶剥离开采,为当地的环保组织所憎恶,并迫使山里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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