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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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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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不过,您是被邀请去参加晚会的吗?”
  “那自然。”
  “出了什么事?”
  “晚会的进程无疑您早已弄清啦。您是想问我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或有没有我觉得很重要的事情?要知道,我不愿意白白浪费您的时间。”
  “我敢打包票您不会是在白白浪费我的时间。对啦,惠特克小姐,简要地跟我说说吧。”
  “那天晚上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最后一项活动实质上是圣诞节游戏,而不是在万圣节前夜玩的。火中取栗,即点燃一盘葡萄干,上面浇了白兰地,大家围在一旁从火中取出葡萄干一惊呼声、笑声不绝于耳。葡萄干熊熊燃烧,大家欢呼着。不一会儿,屋里就变得很热。我走了出去,站在大厅里。正在这时我看见德雷克夫人从厕所出来站在二楼楼梯上。她端着一大瓶秋天的红叶以及花朵。她在楼梯拐角处停了一会儿才下来。她越过楼梯向下看,不是朝我这边,她是在看大厅的另一端,那里有门通向书房,在通往餐厅的门的正对面。她眼睛盯着那边看看,停了一会儿才下楼。她用手轻轻地转动着花瓶的角度,似乎很沉、很费劲,我猜一定是装满了水。她仔细地调整了一下花瓶的位置好一手端稳,另一只手则扶着楼梯的拐弯下来。她在那里站了一会,眼睛仍旧不看手里的花瓶,而是盯着大厅里。她突然动了一下――我想一定是吃了一惊――对,肯定是让什么吓了一大跳,吓得手一哆嗦花瓶掉到地上去了,水溅了她一身。花瓶滚落到楼下的大厅里摔得粉碎。弄得满地都是。”
  “我明白了,”波洛说。他注视着她,沉默了片刻。他注意到,她的双眼十分机警,显得十分睿智,似乎在询问对她的话是否应该发表一点意见。“您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会使她吓着了呢?”
  “后来回忆起来时,我觉得她看见了什么。”
  “您觉得她是看见了什么,”波洛重复着她的话,“会是什么呢?”
  “我说过她的眼睛是在看着书房的门。我猜测她是不是有可能看见门开了,或者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或者实际上她看见的还不止这些。也许是看见谁开了门打算出来。她兴许是看见了一个相当出乎意料的人。”
  “您也朝那边看了吗?”
  “没有,我只是向上盯着楼梯上的德雷克夫人。”
  “您确实觉得是看见了什么才使她吓了一跳吗?”
  “对。也许是只看见门开了。一个人,一个不知怎么混进院子的人从门里进去了。就在一瞬间使她攥紧花瓶的手一哆嗦。装着水和花的沉重的花瓶一下子就跌落下去啦。”
  “您看见有谁从门里出来吗?”
  “没有。我没有朝那边看。我觉得没有人真的从门里出来走进大厅,倒有可能是又缩回书房去啦。”
  “接下来德雷克夫人干什么啦?”
  “她恼怒地尖叫了一声,下了楼梯对我说:”看我都干了些什么!弄得一团槽!她把几块碎片踢到一边。我帮着她扫成一堆,堆在墙角里。当时不可能彻底清扫。孩子们开始从玩火中取栗的屋里跑出来。我取了块擦玻璃的布随便给她擦了擦身上的水,很快晚会就结束啦。“
  “德雷克夫人没有解释一下她是吓着啦,也没说起是什么使她大惊失色吗?”
  “没有。只字未提。”
  “而您觉得她的确吓着啦。”
  “波洛先生,您是否觉得这只不过是完全不重要的小事,我却太小题大做啦?”
  “不。”波洛回答道,“我压根儿没这么想过。我只见过德雷克夫人一面。”他若有所思地接着说,“是在我跟我的朋友奥列弗夫人一道去拜访她的时候――也就是,在察看作案现场的时候。在这短短的一次会面中,我观察了一下,她似乎不是一个很容易被吓着的女人。您同意我的观点吗?”
  “一点不假。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纳闷的原因。”
  “当时您也没有问一句吗?”
  “我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呀。要是您在某家做客,女主人不幸摔碎了她最好的一只玻璃花瓶,作为客人,您要是问,怎么搞的弄成这样啦,似乎也不太礼貌吧?我敢肯定要是说她笨拙她一定会大发雷霆。”
  “您刚说过,随后晚会就结束啦。孩子们跟着母亲或朋友们纷纷告辞,单单不见了乔伊斯。
  这时我们知道乔伊斯死在了书房里。有没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人正想从书房里出来,就听见了大厅里的声音,他重新关好书房门,后来趁人们在大厅里告别、穿大衣等的时候偷偷溜走了?惠特克小姐,我想直到找到尸体您才有时间回忆刚才的一幕吧?“
  “是的,”惠特克小姐站起身来,“恐怕只能告诉您这些了,甚至连这些也无关紧要。”
  “不,很值得注意、凡是值得注意的都值得铭记在心,顺便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实际上是两个问题。”
  伊丽莎白。惠特克重新落座。“说吧,”她回答道,想问就问吧。“
  “您清楚地记得各个游戏的先后顺序吗?”
  “应该是的。”伊丽莎白。惠特克回忆了片刻,“首先是笤帚比赛――饰过的笤帚,有三四个不同的小奖品。接下来有气球比赛,就是用手或用球拍打着玩。闹着玩让孩子们活跃起来。
  后来女孩子进了一间小屋玩照镜子游戏,她们手执一面小镜子,男孩子的脸反映到镜子上。“
  “这是怎么弄的呢?”
  “哦,简单极了。门橱拆了。不同的脸往里面看,反映到姑娘们的镜子中自然也不同。”
  “姑娘们知道在镜子里看见的是谁吗?”
  “我猜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男孩子们事先化了妆,再加上一些道具,比如说带上面具、假发、络腮胡子,还有大胡子,再加上油彩效果,很有意思。大多数男孩子女孩们早已认识,也许还来了一两个不认识的。反正她们高兴地格格直笑。”惠特克小姐说着。显得有些轻蔑,“后来有障碍赛跑,接着把一个杯子装满面粉压紧,反扣过来,在顶上放一枚六便士的硬币,每个人切下一片粉糕。粉糕若是全都垮了,这个人就被淘汰出比赛,别的人继续进行,直至最后一个人得到这枚硬币。再往后就是跳舞、吃饭。最后的高潮是玩火中取栗的游戏。”
  “您最后见到乔伊斯是在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伊丽莎白。惠特克答道,“我跟她不太熟,她不在我班上。她不是一个很有趣的孩子,因此我没太留心她。不过我记得她切了粉糕,她太笨了,一下子就被淘汰啦。看来那时她至少还活着—但那还早呢。”
  “您没看见她跟谁一道进书房吗?”
  “当然没有。要是我看见了早就会告诉您的。我肯定知道那至少是很重要的。”
  “那好,”波洛说,“第二个问题。也可以说是一系列问题。您在这所学校呆了多久啦?”
  “到秋天就满六年啦。”
  “您教—?”
  “数学和拉丁文。”
  “您记得两年前在此任教的一位姑娘吗?她叫珍妮特。怀特。”
  伊丽莎白。惠特克惊呆了。她欠欠身子。又坐下去了。
  “可是――跟这肯定没什么关系吧?”
  “可能有关系。”波洛说。
  “怎么会呢?有什么关系?”
  教育界消息没有乡村的闲话传得快,波洛暗自思忖着。
  “有证人称乔伊斯说她几年前目睹过一桩谋杀案。您觉得有可能是珍妮特。怀特之死吗?珍妮特。怀特是怎么死的?”
  “有天夜里她从学校回家,走在路上被人掐死啦。”
  “一个人?”
  “很可能不是。”
  “不是跟诺拉。安布罗斯一起?”
  “您知道诺拉。安布罗斯什么吗?”
  “现在还不知道,”波洛说,“但我想知道,珍妮特。怀特和诺拉。安布罗斯都是什么样的?”
  “太轻佻,”伊丽莎白。惠特克说。“不过两人还不太一样,乔伊斯怎么会见到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了解呢?是在离石矿森林不远的一条小路上出事的,当时她不过十一二岁。”
  “谁有男朋友?”波洛问,“是诺拉还是珍妮特?”
  “别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啦。”
  “旧恶影长。”波洛说。“从生活中我们体会到这句话是真理。诺拉。安布罗斯现在在哪儿?”
  “她离开学校去英格兰北部任教去了――然她感到十分不安。她俩—很要好。”
  “警方一直未能破案?”
  惠特克小姐摇摇头。她起身看看表。
  “我得走啦。”
  “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情况。”
  第十一章
  赫尔克里·波洛抬头看了看石矿宅的正面。这是维多利亚时代中期建筑的一个很好的典范。
  他想象得出来。屋里有一个桃花心木的餐具架。正中间摆着一张沉重的桃花心木的长方形大桌子;有一个台球室。说不定有一个大厨房带一个盥洗间,地板上雕刻着石头旗子。还有一个笨重的煤炉,如今肯定早改成电炉或者煤气灶了。
  他注意到楼上的窗帘仍然紧闭。他摁了门铃。一个瘦削、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应声而来,告诉他韦斯顿上校和夫人去了伦敦,下周才回来。
  他问能不能去石矿森林。老太太回答说谁都可以进去,不收费。沿路走大约五分钟就到了入口处,大铁门上有一个告示牌。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大铁门。进去之后有一条小路向下通往树林及灌木丛。
  他很快就停下脚步。在那里浮想联翩。在他脑海中想到的不是眼前以及他身边的景象,而是在细细地琢磨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一两件事。拿他的话说是,不得不狂想起来。伪造遗嘱,一份伪造的遗嘱和一个姑娘。一个失踪的女孩,伪造的遗嘱上把财产都留给了她。
  一个年轻艺术家来到这里,把一个乱石林立的废采石场建成了个地下花园。波洛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又满意地点了点头。什么石矿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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