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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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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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
  “我明白了。”奥列弗夫人回答说,“那您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什么也没做,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我一时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思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律师们跟大家一样,都不喜欢外国人。我自己也不太喜欢外国人,我承认,怎么说呢,那姑娘洋洋得意、神气活现。我觉得这是法律上的事,他们会说她没有权利得这笔遗产,因为她不是亲属。事实上也差不多。他们放弃了起诉,根本没有开庭,大家都知道奥尔加逃走了,回到中欧某个地方去了,她出生在那儿,看来,她八成心里有鬼,说不定她胁迫老太太写的。谁又说得清呢?我有个侄子就要当医生啦,他说用催眠术可以干很多奇妙的事我猜她是不是对老太太施了催眠术。”
  “离现在多长时间了?”
  “卢埃林-斯迈思夫人死了-我想想,快两年了。”
  “您没担心过?”
  “对,没有,当时没有。因为您要知道我当时不觉得这有什么要紧的。一切都平安无事。奥尔加小姐又没有携款私逃,于是我觉得根本不会传唤我——”
  “您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就因为可怕的谋杀—那孩子让人摁进了苹果桶。她说起什么谋杀案。说她目睹过一桩谋杀案,我猜说不定指奥尔加谋害了老太太,因为她知道遗产都会归她,后来出了麻烦,惊动了律师和警方,她害怕起来,就逃跑了。因此我想我也许应该-我应该告诉某个人,我觉得您合适,您在法律部门会有不少朋友,也许警方也有朋友,您可以向他们解释我只是掸了掸书架上的灰,这份文件藏在一本书里,我把它放回原处了。我没有拿走,也没有干什么坏事。”
  “但事实上当时您取出来了,对吧?您看见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给她的遗嘱写了个附加条款,您看见她签名,您自己和吉姆两人都在场,而且都签了名。对吗?”
  “对。”
  “既然你们两人都看见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么签名下可能是伪造的,是吗?要是你一个人看见的就不一定啦。”
  “我看见她亲自签名的,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吉姆也会这么说的,只是他已经搬到澳大利亚去了,走了一年多了,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他也不是本地人。”
  “那么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呢?”
  “啊,我想问问您我需不需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我是说现在。跟您说吧,从来没有人向我打听过,从来没人问我是否知道遗嘱的事。”
  “您姓利曼,叫什么呢?”
  “哈丽雅特。”
  “哈丽雅特。利曼,吉姆姓什么?”
  “啊,姓什么来着?詹金斯,没错。詹姆斯,詹金斯,您若能帮助我,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因为我太担心了。麻烦都来了,要是奥尔加小姐害死了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的话,而乔伊斯看见她下毒手……听律师们说她要得到很多钱之后,奥尔加小姐那么得意,可当警察询问她时就不同了,她突然溜走了。没人问过我什么,一个人也没有。而现在我却纳闷当初是否应该说出来。”
  “我觉得。”奥列弗夫人说。“您很可能得把这些跟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当时的律师说一说,我相信一个好律师会理解您的感情、您的动机的。”
  “嗯,我相信要是您肯替我说句话,告诉他们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是故意的—您见多识广—告诉他们我不是故意要做不诚实的事。我是说,我所做的一切—”
  “您所做的一切就是保持缄默。”奥列弗夫人说,“这似乎是个很合适的解释。”
  “要是您能够—先替我说句话,解释一下。我会感激不尽的。”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的。”奥列弗夫人说。
  她瞥了一眼花园的小径,看见一个衣装笔挺的人走了过来。
  “那就太感谢您哪。他们说过您心地善良,我肯定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她站起身来,重新戴好手套(她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不停地搓手把手套全搓掉了),屈膝行了礼,就快步离去了。
  奥列弗夫人静候波洛的到来。
  第十八章
  “过来,”奥列弗夫人说,“坐下。你怎么了?好像很难受。”
  “我的双脚痛死啦。”赫尔克里·波洛说。
  “就怪你那双该死的漆皮鞋,”奥列弗夫人回答说,“坐下,跟我说说有什么要告诉我的,然后我要告诉你点事情,你听了没准大吃一惊!”
  波洛坐下来,舒展了一下腿说:“啊!好多啦!”
  “把鞋脱了吧。”奥列弗夫人说,“把你的脚解放出来。”
  “不,不,那怎么行呢。”波洛显然觉得这样太过分了。
  “哎呀,都是老朋友啦,”奥列弗夫人说,“要是朱迪思从屋里出来也不会介意的。不是我说你,在乡下穿什么漆皮鞋呀。干吗不买双好皮鞋呢?那些看上去像嬉皮士的男孩子穿的那种鞋也成啊。你知道吗,那种鞋一蹬就穿上了,又从不需要擦—看样子有一种特别的自净过程。多省事。”
  “我根本不会喜欢那种东西的。”波洛—本正经地说,“真的不会!”
  “你的毛病在于,”奥列弗夫人一边说一边拆桌上的一小袋东西,一看就知道才买了不久,“你的毛病在于你一味地追求风度。心思全放在衣服呀、胡子呀、姿势呀什么的,完全不顾舒服不舒服。如今舒适可是一个大问题。人一过了五十,舒服不舒服就是第一位的啦。”
  “夫人,亲爱的夫人,我不敢苟同。”
  “是吗。你最好听我的,”奥列弗夫人说,“不然,就是自找苦吃。一岁年纪一岁人,不服老不行。”
  奥列弗夫人从纸袋中掏出一个漂亮的盒子,揭开盖,她用两个手指夹了一点里面装的东西送入口中,然后舔舔手指,又拿手帕擦了擦,顺口小声嘟囔了一句。
  “太粘了。”
  “你不再吃苹果啦?从前老看见你手上拎着一袋苹果。要不就是正在吃。有时候袋子破了。苹果滚得满地都是。”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奥列弗夫人说,“我跟你说过我连看也不愿意再看一眼苹果了。
  不看。我讨厌苹果,兴许有一天我会克服这种心理又吃起苹果来—可是苹果给我的联想太糟糕了。“
  “你吃的是什么?”波洛拿起颜色鲜艳的盒盖,上面画着一棵椰枣树。“啊,改吃枣啦。”
  “没错,”奥列弗夫人答道,“是枣。”
  她又拿起一枚枣放人口中,去了核,扔到树丛中滚了好几下。
  “枣(早),”波洛说,“很不寻常。”
  “吃枣有什么不寻常的?吃的人多着呢。”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吃枣,是你说‘早’字让我听着觉得不寻常。”
  “为什么?”奥列弗夫人追问道。
  “因为。”波洛说,“你一再给我指路,告诉该怎么办,你指明了方向,我愿意听你的,早晚,时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事情发生的日期多么重要。”
  “我不明白早晚跟这里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没牵涉到什么具体的时间。整个事情也不过发生在—仅仅五天之前。”
  “那件事发生在四天前,对,没错。但是对于发生的每一件事来说都有一个过去,过去与现在并非没有任何关系,过去可以是昨天,也可以是上个月、去年。今天总是植根于昨天,一年、两年,甚至三年前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一个孩子目睹了这次谋杀,正因为那个孩子在过去的某一天目睹了这起谋杀案,她才会在四天前丧命,对吧?”
  “嘿,是的。至少我觉得没错。也许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兴许就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干的,他以杀人为乐,一玩水就想把某人的脑袋摁在那儿不动。可以说成是一个心理变态者在晚会上尽情娱乐了一番。”
  “你当初请我来这儿不是出于这种想法吧。夫人。”
  “不是。”奥列弗夫人说,“当然不是。当时我不愿意凭感觉办事。现在我还是不愿意跟着感觉走。”
  “我赞成。你说得对,要是不喜欢跟着感觉走,就得把事实弄个水落石出。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想弄个明白,不过你也许不这么认为。”
  “就凭这里走走那里走走,跟人们聊几句天,看他们是不是好人,然后问几个问题?”
  “完全正确。”
  “那弄出什么结果了吗?”
  “弄清了一些事实,”波洛说,“这些事实到一定的时候按时间先后顺序一排列就能说明问题。”
  “就这些吗?别的还弄清什么了吗?”
  “没有人相信乔伊斯。雷诺兹会说实话。”
  “是指她说目睹过一桩谋杀案?可我亲耳听见她说了。”
  “对,她是说了,但没有人相信是真的。因此,有可能不是实话。”
  “我怎么觉得。”奥列弗夫人说,“你那些事实像是引你倒退了,没有坚持你的立场,更谈不上有什么进展啦。”
  “事情要前后一致才行。比方说伪造遗嘱的事,大家都说那个外国女孩博得了上了年纪的富孀的欢心,老太太留下一份遗嘱(或者说遗嘱的一个附加条款),把全部财产留给了这个女孩。这遗嘱是女孩子本人还是别人伪造的呢?”
  “还会有谁伪造遗嘱?”
  “村子里还有一个伪造文件的人,他曾经被指控过,但是因为是初犯,并且情有可原,就被放过了。”
  “是一个新角色吗?还是我早已知道的?”
  “你不知道他。他死了。”
  “哦?什么时候死的?”
  “大约两年前,具体日期我不得而知。但我会查清的,他伪造过证件,而且住在本地。仅仅因为交女朋友招来嫉妒,在一天深夜被人用刀杀死。我有一个想法,这些事故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联系更紧密。有一些我们想象不出来。兴许不是全都有联系,而是有两三桩。”
  “听起来倒挺有意思,”奥列弗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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