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之间破大案 作者: 吴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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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之间破大案 作者: 吴乐府-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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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披头散发,满面鲜血,一路吼叫着冲回家去。她的小丈夫见状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但他终究没有忘掉做丈夫的义务,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提出要陪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她以男子汉大丈夫的威武气概命令他乖乖地呆在家里,自己在一帮工友的陪伴下,去到分厂医务室,举起拳头猛砸医务室的门,一边口中还大喊大叫。
那晚医务室的值班大夫名叫洪占平,原先是位军医,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被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和吼叫声惊醒时,差点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洪大夫检查了她的受伤情况,发现伤口主要集中在脸部和头部,手指关节处也有一些挫伤,像是击打物体造成的。
洪大夫边为她处理伤口边询问事件的经过。她眉飞色舞地讲述了自己的光荣经历,完全忘却了身体的疼痛,而且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受惊的样子。
洪大夫直夸她勇敢、坚强,并要她向保卫处报案。
当“母大虫”遭袭的消息如野火般在清钢全厂上上下下蔓延之际,“三零一室”的老兄们却全然不知,一直在蒙头大睡。
第二天,不,应该说是当天接近中午时分,“三零一室”的老兄们从酣睡中苏醒,刚收拾停当,正在那里眯缝着眼抽烟提神,隔壁的贺章林和唐华也踱了进来,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吸烟。
章树理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
这时杨建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声嚷嚷道:“你们听说了吗?何赛娇昨晚遭遇歹徒袭击……”
“死了吗?”我老爸淡淡地问道。
“没有!她拼死搏斗,终于逃脱了。”
众人“哦”了一声,似乎这个消息令他们颇感失望。
“那歹徒真是找死,胆敢袭击那头母老虎!?”
“谁干的?”
“不知道!”
“不知道?搏斗了半天,居然不知道歹徒是谁?”
“她就是这么告诉我们保卫处的。”
“那,至少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了吧?”
“也没看清。”
“没看清?她可真够笨的!真是光长力气,不长大脑。”
“说详细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邝路明不耐烦了。
似乎就等着别人这么要求,杨建平得意洋洋,绘声绘色地地叙述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毕竟这是有史以来,他向“三零一室”的弟兄们发布的最有份量的消息了。
大家听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不是迎面对上了袭击之人吗?难道这都没办法让她看清那厮的模样?”邝路明忍不住问道。
“她说自己没看清。”
“那至少看清是男是女了吧?”我老爸也想搞清这个问题。
“她说感觉到是个男的。”
“感觉?”
“是啊,她是这么说的。她说用胳膊肘撞向对方时,没有碰到什么凸起的东西;在搏斗的过程中,感觉对方力气挺大的……”
大家忍不住又是一阵哄笑。
“我们的处长大人何达安提醒她说,用胳膊肘撞向对方时,对上的部位多半是在胃部至上腹部的地带,不管是男是女,那里都没有什么凸起的东西,不能因此断定对方是男的。可她固执地认为,就是有可能撞到对方的胸部,还要何达安扮演凶手,两人当场演练一下,吓得他拼命往后退。”
杨建平的话再次逗得众人哄笑不止。
不过大家也不得不承认“母大虫”的感觉应该是对的,凶手多半是个男的。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了她的雌威,三两下便被她摆平了,哪里还需要她又踢又抓搏斗了半天!
杨建平接着又说道:“问她对方是否带着面罩或者面具,她倒是飞快地答说没有。问她对方个子有多高,她说反正比她高。问她冲出厕所后,有没有看到凶手是往哪个方向逃跑的,她说没看见……”
贺章林打断他的话道:“哎,你们说,那个女人会不会眼睛有问题?”
“她眼睛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的脑子。”章树理刻薄地说道。
杨建平再度拾起被打断的话头:“我们问她有没有抓伤凶手,她挤眉弄眼地想了老半天说,好像没有,因为自己是用拳头打击对方的。问她咬得是凶手的哪条胳膊,或者说,凶手勒她脖子的手臂是左臂还是右臂?她挥动胳膊比划了老半天,始终搞不清楚。”
杨建平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笑个不停。
对于欣赏别人出洋相有着不可抑止的欲望的章树理,立刻催促道:“别傻笑了,快说,快说!”


第五章 第一起凶案(二)
更新时间2012123 8:50:19  字数:3309

 原来,何赛姣对于没能进一步提供有关凶手的线索感到好生懊恼,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一阵后,提出了一个自认为挺高明的建议----让何达安扮演凶手勒住她的脖子,使她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也许有助于她回忆当时的情况。
没想到这回何达安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不过警告她不许咬人。
何赛姣一点头,何老大二话不说,上来就挥出左臂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弄得她直翻白眼,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何达安意犹未尽地松开胳膊问道:“这下想起来了吧?”
她咬牙切齿地想了半天,说感觉好像不是那只手臂。
何达安点了下头。“那好,换这只试试。”没等何赛娇反应过来,立刻挥出右臂勒紧了她的脖子。
这回她没有鬼叫,而是一声不吭地抱住何达安的胳膊,沉身往下坐,大概想给他来个过背摔。
何达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左手搭住何赛姣的手腕,带着她的身子滴溜溜一阵转圈,然后一个漂亮的解腕招式,便干净利落地脱开了她的手掌。末了,还故作潇洒地弹了弹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说道:“我们至少搞清楚了一点,凶手没有学过格斗擒拿术,看样子不是军人出身。”
接着,他对何赛姣龇了龇牙说:“怎么样,到底是哪条胳膊啊?”
何赛娇想了半天说,也不太像这条胳膊。
何达安眯着眼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凶手长着三头六臂?”
何赛姣气势汹汹地嚷道:“我没说,是你说的!”
何达安没好气地说道:“一个人就两条胳膊,左右两条都试过了,都被你否定了,那你说,这凶手岂不是要三头六臂吗?”
何赛娇无话可说,便耍起无赖,高声嚷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后来何达安不耐烦了,扔给她一叠稿子和一支笔,叫她把事发经过写下来。
她抓耳挠腮写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写了半页纸不到,那字跟鸡抓似的,还文理不通,错别字连篇。大家连蒙带猜,勉强弄懂了意思。
唐华忍不住问了个众人都想问,却一直没有问出来的问题。“你们说,凶手会是咱们厂的人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就这个话题发了一通议论。
“谁知道呢?很难说。”
“我看有可能。这个厂想要给‘母大虫’一顿教训的,大有人在。”
“特别是他们炼钢车间,个个对她咬牙切齿。这会儿好了,终于忍无可忍,痛下杀手。不过在女厕所下手,未免有失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弄不好告你个流氓罪。”
“也许是她的丈夫干的。”魏河舟语出惊人道。
众人齐声喝斥道:“一派胡言!”
“她那个小丈夫见到她就像见到老虎似的,成天躲她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招惹她?亏你想得出来!”
“她丈夫也就一米六几的个头,怎么会比她高?”
“再说,那家伙手无缚鸡之力,别说跟她战上好几回合,就是一个回合都别想撑住!”
“他那条小细胳膊,怎么可能勒得住‘母大虫’的大粗脖子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呛得魏河舟只有干瞪眼的份。他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空挡大叫道:“我又不是说她丈夫自己出手,他可以买凶杀人啊!”
他的奇思妙想再次令众人目瞪口呆,可仔细想想,也不能说完全站不住脚吧?不过大多数人觉得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值得一辨。
可是杨建平乐了。“这也算是一种观点吧,可以跟何老大提醒一下。”说完放声大笑。
“三零一俱乐部”的会众乐不可支地向食堂走去,没有一个人觉得应该对何赛姣表示同情。大家一致认为,相较之下,凶手可能受到的惊吓还更大。
当何赛姣步入食堂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众人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还有人大声呼叫起哄。
她把胸部挺的高高的,象斩妖降魔归来的英雄一般接受众人的检阅。她的额头缝了七、八针,右眼肿得象铃铛;鼻梁好像断了一截,血迹斑斑,青肿歪斜;嘴唇肿得像猪八戒,张嘴十分费劲,说话嘟嘟囔囔、含混不清,而且还因为掉了几颗牙齿,说话直漏风;脸上其它部位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擦伤、挫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面目十分狰狞,不过与勇斗歹徒的英雄形象很是相衬。
大家围着她,要她讲述昨晚的惊险经历,还有人帮她打来了够好几个人吃的饭菜。
她兴高采烈,一遍又一遍地满足众人的要求,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她的遇险经历。每一次讲述,版本都不同。随着她的虚荣心不断地膨胀,她在故事中的角色也变得越来越英勇、威猛,最后发展成她把凶手摁倒在地,骑在他背上,一拳拳地痛揍他!
不过,没有人想要指出其中的破绽和漏洞百出。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大家不过是在寻开心。
原先跟在她身后的“小丈夫”,断然拒绝了跟她坐在一起的要求,一个人躲到角落里,眼皮都不抬一下默默吃着他的午餐,任凭风暴中心掀起的阵阵狂啸在身后激荡。
在之后的一个多星期里,大家都开心得要命。何赛娇尽管脸上仍然青紫斑斓,但她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车间领导心情也很舒畅。因为那一个多星期里,“母大虫”不仅一次也没有凑在他们耳旁嚼舌根,而且干活比以往更加卖劲了。
半个月过去了,人们的兴头逐渐冷却下来,何赛姣也开始淡出众人的视线。一些家伙甚至根据她添枝加叶、抛出一个个不同版本的行径,恶毒地推测,整件事说不定都是她为了吸引众人眼球瞎编出来的,她脸上的伤也可能是自己弄出来的,就是用后来保卫处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那块砖头拍的。
“母大虫”的小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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